“不行，你是病人。都怪我們沒照顧你，啊”小櫻桃爸爸忍不住打一個哈欠。

    “叔叔，你還是回去吧，看，你都打哈欠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這樣好嗎？”小櫻桃爸爸撓著頭問。

    莫小小微笑著點頭，接過藥單，獨自走去醫院大廳。

    她邊走邊戴上口罩，她的臉本來就很小，這樣一戴別人更是瞧不出她的模樣。

    深夜掛水的人很少，即便是這樣，病人身邊還是會有家人陪伴。也隻有莫小小孤身一人，她佯裝睡著，不想別人看出她的難過……

    掛完水，天已經朦朦亮了，莫小小想著先在醫院轉轉，等到公交公司上班再乘車回去。

    她無意間走到病房區域，她坐在公椅上，看著一個個病人家屬出出入入，那種盡心盡力為家人忙碌的樣子，她非常羨慕，她也幻想能為家人做些什麽，可是她的親人又在哪裏？

    此時，一個男人推著輪椅靠近過來。

    莫小小好奇朝他看去，他臉色蒼白，牙齒緊緊咬住焦青的嘴唇，麵容清秀但不失剛玉的氣質，眼神有些落寞，看得很讓人揪心。

    她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或許他是演員吧，不過看情形，他應該出了車禍，他的雙腿都打滿了石膏。

    喬瑜凡意識到被一個戴口罩的怪女人盯著看，但仍然吃力繼續推著輪椅的車輪。

    莫小小起身，輕輕走到他的身旁，聲音沙啞地問：“咳咳……你需要幫助嗎？你想去哪裏，我可以推你的。”

    喬瑜凡敏感地擺了擺手，繼續推著輪椅前行。

    她心裏有些失落，又靜悄悄尾隨在他的身後，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著了魔，所以才會跟著他。又想，或許自己是擔心這個男人吧。

    喬瑜凡吃力地來到醫院的陽台，他抬頭看著天空，又不以為然回頭看了看這個怪女人。

    “對不起，我怕你出意外……”莫小小尷尬地解釋。

    喬瑜凡以為她是護工，又繼續抬頭看東邊的天空。

    這時，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朧，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整個世界變得光亮起來。

    莫小小有些明白，原來他是來看日出的，但是他的眼睛紅紅的，應該是想起傷心的事情吧。去安慰他？算了，還是不要找麻煩了。

    喬瑜凡清淚縱橫，他聽說人死後，會在七七四十九天的早晨離開塵世，並且會回頭看一眼自己的親人，而今天就是她離開的第四十九天。而過去的每個晚上，他都夢不見莫小小，難道她就那麽恨他，連一個夢境都不舍得給他？

    莫小小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幹淨手帕放在他的腿上，也不管他接受不接受，然後扭頭就走了。

    喬瑜凡一愣，他覺著這個怪女人的身影很是熟悉，像是莫小小一樣。然而他轉念又想，或許他是太想念莫小小了，所以才這樣聯想。

    他心裏哀聲輕歎幾聲，繼續抬頭看天空的紅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