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莫名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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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混亂得像一個剛剛橫掃萬軍的戰場,可惜她現在沒有心思去對付這場混亂。於子叔盯著手中的那張化驗單,時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了,她的意識還是沒有恢複過來,也感覺不到腦袋的陣痛了,想是也被這場驚嚇給嚇沒了。

    她不自覺地伸出手,隔著外套的長風衣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在那裏,如今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雖然現在還是平坦的一片,也感知不到什麽,可是一想到這裏頭,是與她相連的一條血脈,她就覺得有種異樣的情緒在心底蕩漾,這是為人父母的感覺嗎?

    可是她才十五歲,對於自己的身孕,說不出來是悲是喜。要不要和孩子的父親商量一下,可是孩子的父親是誰呢?這套房子裏除了那幾樣男人的物件外,就沒有其他能表明男人身份的東西了,和她一樣神秘。

    人工流產,這樣的事她沒有想過,她的內心直覺地排斥這樣的行為。她想找那個男人商量,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以及他們的未來,看情形,她的身份是比較特殊的,是金屋藏嬌?還是……

    看著床腳、桌腳還有角落處幾個開袋的安全套,她皺了皺眉,還是說是一個年紀小卻思想成熟的千金小姐在外的淫亂生活?

    子叔心中猜測著,嫌惡地撇開頭。

    “叮冬,叮冬。”門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子叔的思緒,她起身,看看自己包得嚴實的一身服裝,走出臥室,扶著門框問道:“是哪位?”

    在問話的同時,她將門又下了鎖,不能怪她太過謹慎了,現在的她就像一隻驚弓之鳥,她謎樣的身份,這混亂的環境讓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似乎聽到她鎖門的聲音,門外的聲音停頓了許久,才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於小姐,我是秦觀,今天我是代表段遠希先生來與你談話的。”

    子叔側頭想了想,段遠希?她不認得。可是總不能實話實說她不認得吧,於是子叔隔著門又小聲問道:“段遠希?為什麽他自己不來,要你代表他來?”

    “我是他的律師,段先生公務繁忙,一些瑣屑的事他沒有什麽時間處理,隻能由我出麵。”門外的人說出的話冷靜而公式化,子叔從貓眼向外看去,看到一個戴著銀邊細框眼鏡的斯文男人立於門前,淺色襯衫磚色領帶,下著一條灰色西褲,簡簡單單的裝束卻穿出了一身儒雅風範。

    子叔將視線又調回男人的麵容,一張柔和的五官,皮膚白皙,眉略細,仔細看去,眉心卻有些微皺,不細看很難發現其中隱含著一些煩厭,薄薄的鏡片隱去了那雙如墨雙眸中的情緒,薄唇微微帶笑,但笑意也很公式化,總的說,長得很儒雅很賞心悅目,可惜不能讓她心動。誰能讓她心動呢?孩子的爸爸?誰知道。

    子叔兀自出神,門外的男人眉不著痕跡地皺了皺,又喚了聲,“於小姐?”

    子叔回過神,再一看,感覺那男人正透過那貓眼向她看來,銳利的眼神如劍一般掃來,她嚇了一跳,忙退後了去,摸摸小胸脯定下神來。想想,還是開了鎖放這男人進來。

    門半開,秦觀向裏望去,看著猶如戰場般混亂的客廳,眼中一道嫌惡飛快閃過,再看向扶著門的那個少女,包得一身緊緊,素淨的小臉不施脂粉,仿佛純潔的天使。

    純潔?秦觀嘲諷地壓下那個形容詞,不排除世間有純潔少女,但絕對不可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秦先生,家裏沒打掃,亂了些,讓你見笑啦,進來坐進來坐,嗯,不用脫鞋了,過會我可能得做個大掃除,你直接踩進來吧。”子叔微仰俏臉,帶笑地看著他。秦觀微訝,卻很快恢複正常,向她點點頭,走進大廳,在真皮沙發前很自然地坐下,整理起手中的文件,沒有一分拘謹。

    子叔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卻不知從何而來,沒有多想,進了廚房打開冰箱,裏頭倒是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食物飲料,她開了瓶橙汁倒了一杯端出去。

    秦觀見她出來,眼神很奇怪地看了眼那瓶橙汁,嘴角便勾起一抹耐人尋思的笑容。

    她的腳步頓了頓,看著手中的飲料。這橙汁……有什麽問題嗎?正想著,沒注意到腳下被什麽給拌了一跤,她整個人向前撲去,扔了手中的杯子,子叔下意識地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眼前,是那個男人看好戲的眼神,他側身閃過了潑將出來的飲料,眼睜睜地看著子叔摔倒,卻沒有伸出手相扶的打算。子叔心中冒火,對他的好感大打折扣,這個人還真是冷血動物,鄙視他。

    子叔跌在了秦觀的腳邊,幸好身下是一個大大的靠枕,子叔沒有感到多少的疼痛,心中正鄙視著那個看好戲的家夥時,冷不防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坐到了溫熱結實的東西上,呃,秦觀的腿上。與他相對,上身和他毫無縫隙地相貼,兩人的麵容不到一指的距離。

    曖昧的姿勢啊。

    他是孩子的父親?子叔努力忽視掉兩人身體緊貼以及腰間鐵鉗般的束縛帶來的窒息感,隔著那兩片鏡片注視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問道:“你是我的情人?”

    她的語氣聽來很是冷靜,美目中的認真讓秦觀又一次愣了愣,接著他眼中的嘲諷漸濃,勾唇道:“怎麽?當段遠希的人當不夠,想紅杏出牆,不過對象是不是搞錯了,又來勾引我?你忘記以前的教訓了?”

    又勾引?教訓?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可以知道他不是她肚中孩子的父親。

    秦觀的眼睛掃過那灑了一地的橙汁鄙夷地看了眼她,“可惜我對參了迷幻藥的橙汁不感興趣。”

    距離太近,秦觀的氣息隨著他的話語交織在子叔鼻間,淡淡的酒香讓她微微有些混沌了神誌,集中注意力對上那雙黑眸,子叔眨了眨眼說道:“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可是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杯橙汁是剛開瓶的,沒有其他任何藥物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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