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買，誰都別爭。”陳水好讓淩春華把單買了。四人坐林業清車子出來，去了金暉煌俱樂部，那時人還不多，林業清說：“你們去吧！我得回去。”

    等曉憶把小青平放在副駕位子上，下了車，林業清探著頭說：“憶姐，十一點，我過來接你們吧！玩開心點。”林業清要哄兒子入睡才行。她調過車子，慢慢開著回去了。

    曉憶和陳水好、淩春華進了金輝煌俱樂部，陳水好說：“憶姐，咱們是進包廂K歌呢，還是在大廳喝點啤酒，跚蹦迪？”

    “咱們蹦迪吧！我好久沒瘋了。”顧寧那麽壓著她和小宇，曉憶在北京就想找地方發泄了，但是在北京玩的地方奇貴，也沒有相好姐妹，她無法瘋起來。

    曉憶她們進了迪廳，搖滾樂讓人興奮，仨個女人就這麽融進去了。曉憶今天一回來，中午也沒休息，這會兒蹬著腿蹦迪，她的情緒得到了一定緩解。

    回到酒吧間，仨人要了一打啤酒，陳水好喝著啤酒說：“憶姐，你的事，我們都不好給你意見，剛開始時，我還不相信呢，但是經業清證實之後，我真的很佩服你，想想我那個時候，真的差點就崩潰了。以我的體會，小宇他媽媽不會那麽快接受你的，你們應當適當分開一些，也好有個機會給小宇調整心態。將來你們能在一起自然是好事，我們也都這麽期待。但是要是不能在一起，你們也不至於太過痛苦。是不是？”

    曉憶坦白說：“其實我跟小宇也不常在一起，一個星期也就見一、兩次麵而己。”

    “但是你追著他去了北京，從外麵觀感上，你們是在一起的。”陳水好說。

    曉憶說：“我怎麽說呢，一開始我辭職時，就矛盾死了，我本想著去一個月就回的，可是小宇他外婆說了，要請我去陪著他去一、兩年的，我也答應她老人家了，我是不去不行的。後來她知道了我跟小宇關係，她居然也不反對我們，還常給我安慰，說她就喜歡我。一老一少都對我不錯，我不同意吧！我就讓他們傷心。尤其是小宇，他媽逼得越緊，他就決心越大，就是要娶我，剛才還跟業清商量著明年就娶，我給卡死了。”

    陳水好說：“那你需要我們幫你嗎？我們也不知道如何幫你呀！”

    “算了，我自己挑起來的擔子，還是讓我自己扛著好了。隻要小宇他媽媽不那麽對我，我想我會找到機會，跟小宇說我們的事的。這事需要時間，需要小宇成熟起來，我才好跟他說的。所以我從來不敢說‘不愛’兩個字。”

    “那你愛他嗎？”

    “愛，怎麽不愛？”曉憶認真地說，“但我這愛，能跟誰說呢？說出去沒有人不說我老牛吃嫩草的，以為我勾了小宇。其實，小宇很浪漫的，真的。”

    陳水好和淩春華聽了，都笑了。

    曉憶說：“他自己設計自己的生活，有時我完全是個配角，我不配合的話，他就說我不愛他了，背叛了自己承諾。到了北京，這種境況好了一些，但是我卻太孤獨了。”

    陳水好說：“那你工作怎麽樣了嘛？”

    曉憶說：“一開始是林立春老板幫了我，就因為有他幫我，我才下了決心辭職陪著小宇，可是他在北京那邊說不上話，我才蹭碰了一下公司車子，他們就讓我自行了斷。我辭職出來，進了一家化妝品公司。老板好色得要死，也不知道抽那根筋，硬說我三十歲不到，說我是怕著他什麽，才把年齡改大了。背地裏要我陪他，我不肯。他就讓我去做市調，滿大街丟人現眼，還意外碰上了小宇他媽媽，那時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後來呢？”淩春華插話問。

    “後來，還好啦！雖然小宇他媽要報複我，但是小宇精心準備，說服了他媽媽，讓她不要尋仇，承諾不傷害我。”

    陳水好似乎聽出了希望，她說：“憶姐，小宇既然能說服他媽媽，我覺得你再堅持一段時間，你就會衝破黎明前的黑暗了。我過去也是這樣的，就是要硬扛著，死也不放棄。小宇麵對這麽大壓力都能堅持，我看你不如他了。”

    “是呀！”曉憶感歎一聲說：“就說現在吧，我要是真放棄，小宇會怎麽樣呢？萬念俱灰之下，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啊！”

    陳水好讚歎著說：“憶姐，聽你這麽說，你們真有點驚天動地呢，你明年還要上去嗎？”

    “肯定要上去的。”曉憶停了一下繼續說：“不過，現在還不好決定上去多久，這事要看他媽媽知道我們回家後，她會有什麽反應和行動，我們再做決定。所以我們不敢回小宇外婆那裏，先呆在業清那裏，了解清楚了情況再說。”

    陳水好在心裏怪笑了一聲，對著曉憶耳語著：“小宇他媽媽過去那個李總，跟李豔相好了，兩人現在經常在一起，連章總都看不下去。”

    “李豔沒往帝豪海岸那邊調吧？”曉憶問。

    “沒調，你上次提醒了我，章總立即幫我們卡下來了，連黃總都不知道這事。現在愛華商城是我和春華在把關了。她一有空就找男商戶眉來眼去，她最善長這些功夫了。”

    曉憶不想說李豔太多“壞”話，陳水好卻滔滔不絕的，直到她老公打電話催她回去，她才自行打車先走了。曉憶跟淩春華喝著最後的三支啤酒，還沒喝完，曉憶問她說：“春華，張老師他放假了嗎？你不用陪他回他老家吧？”

    “放了，我們是隔一年回一次他老家的，北方太冷了，我不習慣。”淩春華笑了笑。

    曉憶說：“那我們再去蹦迪吧！好久沒單獨跟你在一起了。”

    淩春華隨曉憶進去後，她也叫起來了。

    隨著搖滾樂，兩個女人竟貼在了一起。曉憶蹦得滿身是汗，痛快淋漓的。再次回到酒吧間，林業清打電話過來了，問曉憶可以回了沒有？曉憶說要歇口氣，再等十分鍾。

    淩春華坐下，她嗡著嘴，想了半天才說：“憶姐，你跟小宇他媽是同學嗎？我聽了你跟小宇的事，我總不敢相信是真的。”

    “我們是同學呀！我和小宇是真的，已經相愛一年多了，是不是覺得我不可思議呀！”

    “有點吧！我一開始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淩春華說：“小宇他媽媽有四十出頭了吧？”

    曉憶呃了一聲說：“她比我大兩、三歲吧！我是讀初一時，和班裏的一個姓邱的男同學跳班追上她的。我們仨讀高中時還成了好朋友，但是背地裏，顧寧很再乎我們兩人跳級，說無論如何，都得讓我們成為她手下敗將。考大學時，我和小邱都考得比她好。不過，後來，這話說來太長了，春華，要說起來，一個月也說不完我們的故事。”

    “是嗎？”淩春華很想知道顧寧的過去似的說：“聽說她跟我家老張大學時同班了呢。”

    曉憶明白淩春華留下來，是想了解顧寧當年的故事，可是曉憶才讀一年大學，就因為“七三”之事給校方遣返回家了。顧寧後來的那段曆史，曉憶並不清楚。當然，顧寧在新星集團時，當過幾年辦公室主任，直到她父親顧成功當上新星集團公司董事長，她才因為人事避嫌調離了辦公室。那時她就是風雲人物了。曉憶跟淩春華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呢？她說：“小宇他媽媽讀大學時的那段曆史，我也不是太清楚，真的、春華。”

    淩春華是二婚嫁給張千橋的，她有一個她老公前妻的兒子。在她的生活裏，從來也沒有顧寧的影子，但自從曉憶和包小宇“私奔”北京之後，顧寧的影子似乎映到她老公生活裏來了。剛才看到小宇，她就想著到小宇的長相跟她老公張千橋年輕時的一些生活照了，他們長相是那麽相似，淩春華就納悶極了。但她不好對曉憶說什麽。

    喝著最後一點啤酒，兩人也還沒醉，淩春華問曉憶還要不要喝，就當是公司接待一個老員工，曉憶說：“不喝了，春華，業清就快過來了，我也得回去休息了。”

    淩春華結了帳，兩人走出迪廳，噪雜聲遠去了，林業清車子也剛好開過來了。兩人上車後，曉憶說：“業清，先送春華回去吧！”

    將淩春華送到家後，林業清問：“陳總呢，她早回了吧？”

    “早回去了。”曉憶說，“陳總現身說法，說我快衝破黎明前的黑暗了，業清你怎麽看？”

    “我怎麽看？我相信陳總她是經驗之談。”林業清扭頭看了看曉憶，蹙著眉說，“你想放棄小宇嗎？你可不要做傻事哦。小宇都不輕言放棄，你這樣想可不好。”

    “我能怎麽想喲。”曉憶怪笑一聲說：“原來想著跟你做好姐妹呢，小宇一說結婚，你竟想著當婆婆了。你要幫我開曆史倒車嗎？”

    林業清輕笑說：“我這車子永遠是往前開的，隻有往前開，才能回得了家，但為了前進，有時也要倒車才行呀！世事有時也這樣，難說你們就不幸福，我跟老包，多少人羨慕，又有多少人勸我不要嫁他，可是最後我們結婚了。要不是堅持著自己，又哪來今天呢？所以你就不要想著放棄了。你一放棄，小宇一激動，做出什麽事都有可能啊！所以我勸你把心放寬了，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槽的世俗。你一想，你就俗不可奈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