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天一心亂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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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順章心想顧寧不會要對曉憶不利吧?嚴重傷害曉憶身體的事他做不來,也絕不能做,就算曉憶過去不是他相好,她現在是小宇的未婚女友,包順章可不想得罪了小宇。

    “你盯得還蠻準嘛,不過,我既然來了,還是去看看她吧!”顧寧心想她又不是為了見曉憶,曉憶在不在宿舍有什麽關係呢?顧寧前不久收到了包順章派人跟蹤曉憶所拍的照片,她這次上來,就是要親自證實包順章所作所為。

    “你又見不到她人,最多是看看她租住的房子。”包順章不想顧寧意外碰上曉憶,也想早些回他工地去,可顧寧不依不繞的,說包順章都放假了,裝什麽積極呢?她在心裏恨恨地罵著曉憶,並希望曉憶因放假正好留在宿舍,讓她逮個正著。

    顧寧堅持著去了小西天宜興苑,她站在曉憶所住的那個單元樓下,對著包順章讓人拍的照片看了又看,她確信曉憶就住在這裏了。曉憶是用鑰匙開她的樓梯門時拍到的,顧寧沒有鑰匙,她無法上樓去證實曉憶是否在宿舍。她隻能望樓興歎了。

    紅牆間那垂掛著窗簾子是紫色的,而窗戶裏麵的宿舍,就是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包小宇和曉憶約會的溫柔鄉了,顧寧心裏急也沒有用,她此生或許隻能與曉憶疑望,並且無法釋懷了。如果曉憶沒有一份高收入工作,她又怎能堅持下去呢?看來,包順章的招數是有點用處的。她問:“老包,你‘舉報’她了嗎?你要讓她徹底失業才行。”

    “舉報了,都好幾天了,還沒有動靜,過幾天有空了,我再找她探探究竟。”包順章這次配合顧寧,並不想弄得曉憶失業,而是表現他對顧寧的配合,從中得到報酬。包順章從別人手上賺得再多,都沒有他從顧寧手中賺的錢更讓他感到快意。

    “老包,曉憶這裏,我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讓她失業喲!絕不能心軟,你送我去望京大酒店吧!”顧寧訂的房間今天騰空了。她得去一趟。

    “我怎麽會心軟呢?她傷害我兒子,就是傷害我。”在去望京大酒店路上,包順章忍不住問顧寧說:“你今年不打算結婚了嗎?”

    “小宇這個樣子,我哪有心情結婚?”顧寧嘴裏說著小宇,心裏怨恨著的卻是曉憶。而她和包順章雖然離了,但在這事上,包順章還是蠻配合她的。包順章在曉憶麵前充好人,背地裏卻要“舉報”曉憶年齡和學曆、資曆造假,企圖讓她一次次地失去工作。他這麽做,應當還有他自己算盤。隻要曉憶不跟她兒子繼續“勾搭”著,管他包順章對曉憶如何使壞呢?顧寧就是要這麽折騰曉憶,讓她知難而退。

    快到望京大酒店時,包順章又問:“那你還計劃讓小宇去澳洲讀書嗎?”

    “不了,費用太貴了。”顧寧自己也讓人谘詢過了。

    “你是不放心小宇一個人去吧?”包順章說,“就因為你老不放心他,才給曉憶創造了機會。其實,小宇長大了。你給了他錢,卻不給他自主,他將來怎麽辦?”

    顧寧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心想去年花了錢,請餘婕去追小宇,沒三個月就讓曉憶和小宇識破了,現在就指望著你包順章這一“舉報”招術管不管用了。曉憶要是還不知趣,她真要用包順章那一招,“抹黃”曉憶嗎?

    盡管仿真女娃娃的製作費用她已經跟對方談妥了,但是這個事,顧寧暫時還不想跟包順章說。回到酒店下車時,包順章說:“明天你自己去機場吧!我就不送你了。”

    “行,謝你了。”顧寧說。

    因為曉憶固執堅持跟小宇相愛,不肯放手,顧寧現在與包順章說話,已經沒過去那麽隔心隔肺了,但是他們原來的婚姻早己解體,不複存在了;他們現在再怎麽樣,也隻是各取所需了。這個晚上,顧寧幾次想拔打曉憶電話,卻又放了下來。

    “五一”節,別人都在度假,曉憶卻一頭紮進了房市,難怪顧寧撲了空了。放假第一天,曉憶自個擠了通州東海岸假日開盤盛典,第二天才跟朱天一一起去了世紀堂看房展會。兩人一起聽過專家的專場講座在咖啡廳小坐時,朱天一問她:“老鄉,你在北京有仇家嗎?”

    “仇家?什麽意思?”曉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飲料,一時疑惑不解,因為曉憶並不知道包順章前不久借她以假證件找工作之事,在背後舉報了她。

    “哦,沒什麽意思。我是說,美院前些天收到一封信,信中說你年齡和學曆造假的事,還付了你一張身份證複印件。”朱天一說著將信函給了曉憶。

    曉憶接過,抽出、搗開,看了看,想了一會,心裏騰地想開了,這人這麽處心積慮地“舉報”她,是想讓美院辭退她嗎?她說:“學校是怎麽看這事的?”曉憶心想她這個工作隻是臨時的,她又沒得罪同行中人,誰做了這種事?

    “嘿,學校讓我處理呢,學校當然不會因為這事辭退你了。”朱天一笑著說,“我是說,如果你真有仇家,你平時出行可要注意安全了。”朱天一這是擔心曉憶在北京得罪了人。

    “這事我知道了,謝你了朱老師。”曉憶又看了看信中內容,雖是打印件,心裏卻多少明白了這封信的意涵和可能的出處,在她看來,沒有誰知道她造假,隻有包順章這個經手人,這事一定是他做下了,她淡定地笑了笑說,“你看我應當多大年紀才是真呢?”

    “這個嘛!不好說。”朱天一也笑了,他說:“我還想問你呢,到底哪個年齡是真的嘛!你平時都是獨來獨往的,你的微笑,有些神秘,但是卻很美,真的。”

    朱天一的一句讚歎,讓曉憶臉部騰地紅起來了。在北京,除了小宇和他同學黃俊宇,她就朱天一這個去年才認識的男人可以聊上幾句了。她假設說:“如果那人還這麽不斷地寫信,或者有別的異動,學校會不會辭退我呢?在我看來,我年齡是可以造假的,但是對方所寄的信和資料,不也可以造假麽?”

    “學校是不會因為這事辭退你的,因為年齡和學曆,對你現在這點工作,無關宏旨,你盡管放心。隻是,如果你還有別的事瞞著學校,這就不太好了。”朱天一這可是實話實說了。

    “是擔心我有案底在身嗎?”曉憶笑了一會說,“你看我象個有案底的人嗎?這是有人在背後搗亂呢,這事我心裏清楚。我知道是誰這麽做了,我會想辦法處理好這事,也希望學校不要當一回事,時間長了,他自然就不會這樣了。”

    “行,那你注意就是了,有緊急情況,及時跟我聯係。”朱天一說。

    曉憶感激地看著朱天一,說了一聲“謝謝”。她和朱天一在學校見麵,大都是預約才見得了的。周末容易約見,平時則難得一見。朱天一似乎並非美院教職員那麽簡單,他跟曉憶喝著咖啡的十幾分鍾裏,就接了四個電話,他手裏似乎掌控著一些事情。

    把自己當模特的事做好了,她就會獲得應得的待遇了。朱天一是否婚配?在做著哪些事情?收入如何?家人如何?曉憶關心這些,有必要嗎?她和他隻是工作關係,走得太近了,不好。朱天一不久前也曾這麽說過,在工作上,他是可以做到坦誠相待的。

    朱天一個子比小宇矮一些,但處事老辣、得體,談吐優雅,比小宇成熟多了,三十出頭了吧?朱天一那天先行離去時,將他手裏的一些樓書留給了曉憶。

    曉憶知道顧寧這個五一節到了北京找小宇查賬,所以她安排這個時間去看房,有意避開了顧寧。她拎著沉沉的一大袋子樓盤資料回到她宿舍後隨即關了手機,她不知道顧寧這個中午已經回去了,睡到下午四點多,她開機時,小宇已經在她手機上留言說,晚上要過來一下。

    小宇一定見過顧寧了,他們母子相見,會是如何呢?顧寧這麽快就回去了?要是有大動作,小宇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他一個中午也不曾給她電話,一定沒什麽事了。

    那麽,往學校去信,“揭發”她年齡、學曆造假的事,會是誰幹的?絕對是包順章?包順章這麽熱情地替她辦假證,希望她能早些找到工作,他還“揭發”她?有這個必要麽?想著顧寧和包順章這對離婚夫婦,二十年前一邊充好人,一邊背後使壞,曉憶腦子有些亂了。

    而當模特,一份挺適合她的工作,她不想就這麽丟掉它,至少,在她去包順章那裏上班之前,她還得有份事情做著。既然學校都不在乎這事?我還想著這煩心事幹嗎呢?真是包順章做了這事又如何?查無實據,她能把包順章怎麽樣?算了,隻要學校不辭退她,能忍就忍吧!這事要真是包順章幹的,太象二十年前了,表麵上當好人,背地裏卻做另一套。

    曉憶去樓下小超市購物時,就計劃著明天——這“五一”最後一天假哪裏也不去了,小宇要是不來更好,就她一個人靜一靜,想想自己往後的路該怎麽走。但是天落黑前,小宇真過來了,帶著他幾天沒洗的衣服,看來他要在她這裏過完這個“五一”假期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