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呀！你先跟他做些溝通吧！確實不行，我來替你出頭。”朱天一今天手機不象往日那麽響了。過去一頓飯功夫，他就要接幾個電話。

    曉憶可不敢讓朱天一替她出頭，朱天一這些天看她的眼光大不象以前，她不能對朱天一過分熱情，她說：“這事還是讓我跟他溝通吧！需要你出麵，我會跟你說的。”

    “好的，你抓緊時間跟他溝通，免得影響你工作。”

    曉憶在這事上是不能跟小宇商量的，她隻能向朱天一稍做靠攏。她應當如何跟包順章說這事呢？沒有證據說明這些匿名信都是包順章所為呀！但曉憶相信這事絕對與包順章有關，因為隻有他知道她曉憶用了那些假證件。

    這天在學校食堂跟朱天一分開後，曉憶沒有午休，特意在這個時間打了包順章電話。

    包順章接電話後有些不快，說曉憶影響他午休了，曉憶仍嬉笑著跟他說：“我剛找到工作，不是一時高興嗎？跟你說一聲嘛。”

    “你說什麽？你找到工作了？”包順章有些睡眼蒙朧。

    “對，我找到工作了。”曉憶想她這麽久“沒”工作，讓包順章“記掛”了。

    包順章說：“什麽工作？人工多少？”

    “是給一間學校食堂當大廚。”曉憶淡定地說。

    “當大廚？你開什麽玩笑？”包順章不相信。

    “不是開玩笑，你別忘了，保姆我都當過，還參加的營養師培訓，我當個大廚，很丟人嗎？要不然，我參加營養師培訓有什麽意義？”

    包順章笑了一下，說：“原來你參加營養師培訓，就是為了當大廚？你真當大廚了？哎呀曉憶，我說你什麽好呢。當大廚，幾個月下來，別把自己弄得味道減半。”

    曉憶知道包順章那意思，她無不愛昧地說，“我那體香，真的那麽誘人嗎？它現在可是屬於小宇的，我謝你關心了。”

    包順章嗬嗬笑著說：“那當然了，我是提醒你，關心你和小宇生活，你別不當回事哦。你要是能當個圖書管理員，那多好？”

    “我又不是學圖書管理專業的？那有這麽好的機會。再說了，上次你給我辦的那些證件，我一次也沒用，人家看也沒看這些東西。”曉憶還沒說完，包順章就在那邊“哦”了一聲。人家看也沒看，包順章揭發曉憶年齡和學曆有假，能起到什麽作用呢？這才是曉憶最想說的一句話。她說，“包總你知道，我一向膽小，我怕這事讓別人給揭發了呢，所以那些假證件，我一次也沒用過。”

    “真沒用過？”包順章仍不死心。

    “是真沒用過，我是應聘大廚這樣的工作，又不是去上天人間吃青春飯，我犯得著讓人揭發我嗎？”曉憶意有所指，是想讓包順章收斂一些。末了，她又說了句：“你要是真關心我和小宇，你抓緊時間解決我工作問題啊！我就不用天天泡在廚房裏，給薰得變了味了。”

    “哎呀！上次我們這邊有個行政崗位，你卻拒絕了人家章總的安排，還給我出了難題。你知不知道，總公司給我派了淩春華上來，我差點給氣死了。”

    “你氣什麽喲？淩春華不好嗎？”曉憶心想讓淩春華到你老包身邊，這是她曉憶給章總出的主意呢，就是要氣死了你老包，誰讓你那麽壞？她說：“她上來了嗎？”

    “還沒上來，下個星期吧！唉，想要個漂亮門麵呢，總公司卻給我派了她，還不如不要。”

    曉憶在心裏樂開了花，她說：“你不是有李中這個漂亮門麵了嗎？淩春華不能替你充門麵搞攻關，那你讓她待在公司裏，讓李中專職替你在外麵攻關呀！我看這麽搭配挺好的。”

    “好個屁。”包順章在那邊惡聲說，“不說了，我掛了。”

    包順章掛電話後，曉憶在學校美教室工作間小休了一會，就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第二天上班前，曉憶給林業清打電話，詢問總公司是不是真給包順章派了淩春華

    林業清很高興，說這事是真的。

    淩華春長相一般，與林業清關係也不錯，這事包順章是清楚的。總公司給他派淩春華，包順章一定以為是林業清主意了。曉憶說：“春華下周什麽時候上來？”

    林業清說：“要看她這兩天工作安排，要是能找到接替她崗位的人，下周二就會上去，或者遲兩天的。”

    嘵憶想，春華上來了，有她跟她商量著事情，她就用不著找朱天一說什麽心事了。

    朱天一給她介紹工作，他從中抽傭，這事曉憶上個月就知道了。

    朱天一朋友中既有粗野之人，也有文雅之士，他個人交際廣泛，處事周圓，對曉憶有著一種無形的吸引力。曉憶是擔心自己會日久生情，深陷其中。朱天一這些天，眼光充滿期待，幾次說了，希望她下周一能先做裸背回首姿勢，開始她的人體模特工作。他似乎一直在等著她的這一張人體像。希望他的想法是單純的吧？

    曉憶這個周五結束營養師培訓班課程後，隨即參加了考試。她每周末的學習也就這樣結束了，但她並沒有將這事告訴小宇。小宇周六晚上到她宿舍與她相會前，詢問她是否在宿舍？曉憶說剛回來。小宇說：“姐，我們到外麵吃飯吧！你下來，我快到了。”

    曉憶換衣服下樓，到小區大門外街候著。小宇不一會就打著車過來了，他顯得很興奮。每一周相見，隻要他母親顧寧沒煩著他，他都是那麽興奮的。

    兩人在學院路尋了家家常菜館，找了個避靜之位坐下，點菜，吃飯。

    小宇說：“我媽今天又給我打電話了。你猜她說什麽來著？”

    “說什麽了？承認咱們訂婚了？”曉憶最關心這個。

    “不是。”小宇雖然否認了，臉上卻仍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曉憶有些失望，心想無緣無故，顧寧怎麽就同意她和小宇相好，承認他們訂婚呢？也許自己心裏太渴望這事能及早塵埃落定了。她說：“那是什麽事嘛？”

    “我媽她又要開公司了。”小宇說，“她要我當大股東，也許很快就要上來，讓我簽字。”

    “是什麽公司？”曉憶想，顧寧有兩間公司了，還開公司，她開公司開上癮了？

    小宇說：“還不清楚，不過，她說了，要一定保密這事。她明明知道我會告訴你，她還是這麽說了，她這是什麽意思嘛？”

    曉憶說：“她又沒說是什麽公司，做什麽商意的？你告訴我，又能怎麽樣？”

    “我開始說要看是什麽商意，我才會簽字，她說我看了也不懂。我說我不懂，但是有人懂呢。你猜她怎麽說？她說不許告訴我爸，這不是明擺著我可以跟你說了嗎？我覺得呀，我媽對你的態度，已經開始改變了。”

    “是嘛？”曉憶是一點也沒感覺出來，顧寧讓小宇這麽跟她說事，目的是什麽呢？試探她是否仍在算計她財產之類？還是真的希望她能指導小宇，給小宇出些主意？還是另有原因？曉憶沒有立即表態。

    小宇說：“姐，我媽那些生意，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可她要是非得讓我當個大股東不可，我簽不簽名？”

    “我也不知道啊！到時再說吧！”

    “不行，要現在說好，萬一我媽馬上上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曉憶說：“你讓你媽給你傳個電子文本，先看看公司章程，弄清楚了，再決定嘛！”

    “這是個好主意呀！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小宇一拍大腿，興奮起來了。

    曉憶笑著說：“小宇，姐希望你思想能當純些，專心讀書，你媽那些商意，遲早都是你的。你不要你專業了？要改行經商了？”

    “我不是要丟掉我專業，我媽我不幫她，誰幫她？她對咱們是不怎麽好，可是我和我媽母子關係，誰也無法改變，包括我爸。”

    “對，這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曉憶說著讓服務員過來買單。

    兩人從菜館出來，小宇挎著曉憶右手時，曉憶挪開了，反過來挎在了小宇右手彎上。她這是在暗示小宇，你小宇是個男人，手是讓女人挎的。順路進了一家女裝店，小宇要送給曉憶衣服，曉憶阻止了，她說：“姐不缺衣服，小宇省點吧！”

    “我偏不。”小宇堅持送給了曉憶一套時裝，他在想著好久沒送曉憶什麽了，曉憶卻想著不能打小宇“錢”的主意，才是消除顧寧對她成見的最好辦法。

    回到宿舍，小宇讓曉憶再次換上新衣服試試。他這是按自己審美需要“打扮”曉憶，曉憶對著鏡子，瞧了又瞧，心想小宇果然眼光獨到。曉憶給了他一個香吻說：“不錯，姐喜歡，姐收下了。”說著解下套裝，泡到洗衣桶裏去了。

    星期一上午，小宇早早回學校後，曉憶穿上小宇送的時裝，懷著複雜的心情，走進美院美教室。她聽從朱天一建議，先解上衣，裸背背對學生，做出回首的姿勢。她沒有注意到，此時的朱天一，正特意在教室後麵看著她。他在那裏看了很久才離去。

    由於這一天一直是站著，曉憶一個上午下來，她的脛部有些僵。她去學校食堂用了午膳後，給朱天一打電話，問他怎麽不過來一下，今天可是她人體第一堂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