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暑假我不回去，你要回你自己回。”小宇的口氣硬硬的。

    “不回了？”曉憶的任務是陪小宇，這一年快過去了，她說：“小宇打定主意了嗎？”

    “我打定主意了。”小宇在考試結束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給自己不回家過暑假找了個理由，他說，“我要在北京鑲牙，鑲好了再回去，要不然，讓大頭哥他們看到了，還不笑死了我？整天說話漏氣漏氣的。”

    “你是想跟俊宇和餘婕他們待一塊遊山玩水吧？俊宇和餘婕一起寫生，你呢？當電燈泡？回去吧！小宇，別讓姥姥擔心你。”

    “我長大了，你也給我點自由嘛！”小宇說得有些不滿，完全沒有了過去的口氣。

    “給你自由？姐什麽時候不給你自由呀？”曉憶心想我早就想給你自由了，甚至還給你媽了。她說：“那姐你先自己回去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曉憶這個晚上心淡淡的，有些憂愁，小宇沒有行動的意願，曉對此也了無興趣，小宇究竟想幹什麽呢？就顧寧說他鬼混那句話就有了這麽大的反應？

    第二天，曉憶跟小宇說了包順章請客的事，要他跟她去包順章那裏。

    小宇說：“不想去，想跟他斷了關係。”

    “你爸真誠邀請咱們呢？放假了，又沒計劃著去哪裏，去吧小宇。”曉憶幾乎在央求他了，小宇若不跟曉憶一起接受這個飯局，包順章又有想法了。

    “那就去吧！”小宇這天勉強跟著曉憶去了怡香賓館，小宇想起他母親顧寧早先就在這裏查他的帳的事了，如果不借給她錢，顧寧就控製不了他。他有點後悔這事了，他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吃飯時也不象往日那樣跟包順章說話。飯後，包順章趁小宇去洗手間，淩春華去結賬時，他問曉憶說：“小宇這是怎麽樣了？好象很不高興呢？出了什麽事？”

    曉憶估摸著說：“可能考試失手吧？我也不太清楚，我讓他跟我一起回去，他說要待在北京找個暑假工作，想證明自己的能力，還說要在北京鑲牙，一大堆的理由。”

    “喲！是真的嗎？我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你們其實可以大膽地跟顧寧溝通，她這段時間對你們成見少多了。這可是個機會，除非你們不想結婚了。”在顧寧態度未明，曉憶和小宇出了非常狀態的時候，包順章擺出一副支持曉憶和小宇完婚的姿態。

    “我從來沒想過結婚的事。小宇性格不完全，偏執，特別偏執，我現在也有些吃不消了。他不肯回去，我隻好一個人回去了，我個人使命也算完成了。”曉憶知道包順章這不是真心話，她隻好用一些似是無非的話來回應他。

    “你有什麽使命？”包順章問。

    “姥姥不是花錢請我陪他了嗎？我陪了他一年了。可他並不因此而長大，一點都不長大，這是最令我頭痛和傷心的事。原以為他會聽我話回去的，沒想到他堅持不回去。我盡夠我責任了。我不欠你們包家什麽了。”曉憶這話說得很無奈。

    “你也別這麽說。”包順章見小宇從洗手間出來了，他收住口，隨即出來了。小宇不理淩春華，也不理曉憶，包順章看在了眼裏。

    曉憶這天寂然而回，小宇跟在她後麵，兩人打的傍晚前才回到小西天。

    小宇回曉憶宿舍拿了他衣服，就下樓回他學校去了。他不理采曉憶，讓曉憶幾乎掉淚。曉憶急忙給包順章打了電話說：“我們回到了，可小宇卻回學校去了。我大後天能訂到票的話，我就一個人回去了，你有空就聯係他看看。”曉憶這麽說，有點將小宇交還給他的意思。

    “你是要我勸小宇跟你一起回去嗎？你們回去沒吵架吧？”包順章問。

    “我們沒吵架？你也不用勸他，你勸他，可能適得其反的，要是你勸他有用，中午吃飯我就讓你勸他了。”曉憶想她一早勸他都沒起什麽作用，誰的辦法都不管用。小宇悶起來才是可怕的，而不是他張牙舞爪地罵人的時候。

    “那，你們回去真沒吵？”包順章聽出了曉憶聲音跟以往的不同了。

    “我們真沒吵？我犯得著嗎？”曉憶灰灰地說：“他手機碼換了，我一會發給你，你有空時再跟他聯係吧！他可是你兒子，我還給你們了。”曉憶突然有些累了。她說：“我晚上八、九點開機，其餘時間就不要找我了。”曉憶說完就哭了。

    第二天，曉憶訂了票，約了房東，退了租住的房子，裝了兩箱行李，坐上南下的列車，一個人孤單著回到老家時，她給包順章打電話，說她回到老家了，就小宇一個人在北京，要包順章跟小宇聯係，包順章接電話後，即時給顧寧打了電話，可是顧寧沒接聽，她似乎在忙著什麽？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拔過來。

    顧寧說：“老包，小宇還在北京嗎？”

    “你問我？我哪知道啊！前幾天他跟我們吃飯，悶悶不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問曉憶，曉憶也不太清楚，隻說小宇想在北京打暑假工，順便鑲牙，就不肯跟曉憶回去。曉憶今天就回去了，小宇一個人在北京，誰知道他呢，他和曉憶之間，終於起了矛盾了。這回你該滿意了吧？”包順章將他知道的都跟顧寧說了。

    “我滿意個屁？我打他電話，他一直關機，你能證實他們真起矛盾了嗎？他們做戲給你看呢，你個傻呆，這種事你都看不出來。”顧寧氣火衝衝的。

    “做戲？嘿，那要看什麽時候了，曉憶說她一個人回去了，我呀！突然之間，我發現他們真的不象以前了。小宇悶聲不說話，曉憶就拿他沒辦法了，我看得出來了。至於曉憶是否真一個人回家了，你問問你媽不就清楚了？小宇換了手機碼了，我發給你，你跟他聯係吧！”

    顧寧接到包順章發來小宇新手機號碼，她順手就拔了過去，這個號碼也處於關機狀態。顧寧氣得不行，心想包順章說的話也許是真的，她即時又打她母親孫媽的電話，說了小宇手機關機，沒跟跟曉憶一起回家的事。

    孫媽不奈煩她，說：“兒子給你鬧成這樣，你還想出了人命才擺休嗎？你有完沒完？”小宇和曉憶有任何事，孫媽都認為是顧寧鬧出來，她每時每刻都站在曉憶和小宇的一邊。

    “媽，你怎麽這麽說我，我沒鬧他們呀！我是想知道曉憶什麽時間回到你那裏？”

    “你又要跟曉憶爭吵嗎？我不告訴你。”曉憶回孫媽這邊就一會兒，顧寧的電話馬上就追過來了。她很生氣地掛了顧寧電話，在孫媽看來，家裏的不和全是顧寧折騰出來的。

    顧寧立時呆住了，心想孫媽這麽護著曉憶，曉憶肯定會回她母親孫媽那裏的。隻是顧寧更想知道小宇暑假為什麽不回家？是不是包順章說的那樣，是否真跟曉憶鬧矛盾了？還是跟曉憶“唱”雙簧。她新公司要注冊，等著小宇暑假回家簽名啊！這是顧寧最焦急的事。

    第二天中午，顧寧再拔小宇電話，電話這回通了，可小宇好久才接，而且百無聊賴地喂了一聲。顧寧問：“小宇，她回來了嗎？”

    “早就回去了，你問姥姥不就清楚了？幹嗎要問我？誰讓你打我這個電話的？”小宇對顧寧打他這個手機號感到可氣。

    “哎喲，你幹嗎不跟她一塊回家啊？你放假了，一個人呆在北京幹嗎呢？”顧寧急死了，小宇不回家，公司的一些文件又要專程送上給他簽嗎？

    “我呆在北京打工。沒事我掛了。”小宇說。

    “你先別掛，你回來吧！媽想找你簽字，注冊新公司。”顧寧說。

    “不回。”小宇口氣硬硬地擱下了電話。

    顧寧再拔，小宇關機了。情急之下，顧寧下午去了孫媽那裏，想看曉憶是否回到了孫媽那裏，孫媽開門後不說話，隻用眼睛橫著顧寧。

    顧寧說：“媽，別這麽看我好不好？曉憶呢？”

    “你來遲了，她回她爸那裏去了，你讓曉憶這麽難做，你還好意思找她？”曉憶昨天在孫媽家隻停了一會，說了她和小宇的事就趕時間回她父親那裏去了。

    “她真一個人回來了？你不是花錢請她陪著小宇嗎？”顧寧覺得孫媽花了錢，曉憶就該善始善終地陪著小宇，小宇回家也是她的責任。

    “我是花錢請她陪小宇了，可是你呢，你怎麽對待人家？你捫一下自己良心，你對她做了什麽事？”孫媽搖頭歎息說，“唉，不跟你說了，髒了我嘴。”

    顧寧在孫媽那裏自討無趣，也不敢肯定曉憶是不是在和小宇、孫媽唱“雙簧”，直到第三天，包順章又跟她打了電話，她才知道曉憶確實是一個人離開北京的，她為什麽一個人離開北京？她真跟小宇鬧矛盾了？還是真如她所說，小宇想在北京打工？顧寧又問包順章。

    包順章說：“她真是這麽說的，她回家前後說了兩次，小宇要在北京打暑假工。曉憶前天中午還去找了我老婆，要我老婆注意跟小宇聯係，怕小宇有事找不著她。”

    “這麽說，他和曉憶感情真出問題了？”曉憶和小宇相戀那麽久，顧寧毫不知情，她不想又讓曉憶和小宇一起騙了。她必須確認這事。

    “嘿，他們感情出問題，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快勝利了，顧總，我要恭喜你了。”包順包章話語間充滿耶諭之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