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呢？沒一起做規劃嗎？”曉憶問。

    “第二期的地現在還沒影呢，不過，它包括當初新星集團機修廠，和附近城中村村民雜貨店及空置房。在這個位置。”顧寧指了指圖紙東麵邊側說，“這塊地在我們做三通後，地價會直線上升的，幾個有實力的發展商都在談，我們呢，是康總在跟進這件事。我不出麵，免得新星集團原來那幫人，都以為是我爸在做這個項目。”

    “那兩期占地加起來有十三萬平米了。”曉憶隻是粗略估計。

    “差不多二十萬平米了。”顧寧說著開了電視錄像，讓曉憶看第一期三維規劃影像。

    播過一遍後，顧寧問：“怎麽樣？還要看嗎？”

    “不用看了。”曉憶想顧寧要幹什麽呢？在她看來，她還沒有跟小宇登記、過門呢，就跟她說這些，早不早了點呀！她又不是她公司員工。曉憶自己在飲水機那接了一杯水喝了。

    顧寧說：“這些都是你能看得到的，一會吃了飯，咱倆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再說叨說叨。”

    “好。”曉憶站起來，顧寧關了電視機，拿了挎包走到大堂電梯口。她手機在響著，她接了說：“我們就下來，康總呢？”

    聽到張強在電話裏說，他們都已經到了，顧寧哦了一聲，和曉憶一起走進了電梯。

    三樓已經空無一人，在三樓辦公的幾間公司的人都已經下班了。

    吃飯時，曉憶見到了公司常務副總康登和顧寧助理餘娟，還有公司財務總監趙冬花。餘娟早在曉憶前年學車牌時就認識了。康登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曉憶此前並不認識，是顧寧前不久用十五萬年薪請的一個經理人，房地產項目的大部分工作由他來統籌。

    晚飯後，顧寧推說要跟曉憶商量她和小宇春節期間結婚的事，讓張強、陳英和康登、餘娟、趙冬花她們去K歌。她自己開車帶著曉憶去了紅樹林會所。這是她和曉憶以前經常來的地方，自從曉憶和她兒子小宇好上，她們就不曾與她來過了。這一次來，兩人身份都變了。

    沐浴之後，她們找了間房，做著腳部按摩，顧寧說：“曉憶，今晚最後一次跟你說，你嫁小宇，你自己千萬別後悔喔。你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我不後悔。”曉憶看著顧寧說，“自從你承認了我們關係，我已經做了一些準備了。”

    “什麽準備？”顧寧對此充滿好奇。

    “我時刻準備著當好三個角色。”曉憶蠻有信心地說。

    “什麽三個角色呀？雖然小宇還沒到法定年齡，可是結了婚，你就是他老婆了。”

    “不，至少，我現在得象他媽媽一樣，將來一段時間，我得當好這個角色，而不僅僅是他老婆。”曉憶想起小宇當初與她過夫妻生活時，他叫她媽媽的事了。

    小宇那時的那一聲“媽媽”，讓曉憶此生難忘。

    “還有一個角色呢？”顧寧看著曉憶，等著她回答。

    “相好。”曉憶不假思索地說，“雖然我比他大了十九歲，但我有信心，在小宇三十五歲之前，我能守住他。當然，這是我個人婚姻最黑暗的時期。”

    “那他三十五歲之後呢，你不管他了？”

    “對，不過，我隻是不管他人而己，讓他象老包那樣。”

    顧寧想了想說：“他人你也得管住呀！”

    曉憶調皮地噓了一聲說：“這話，我們在這裏說說而己，千萬別當他麵說出來。”

    顧寧伸出手，和曉憶手拉在了一起，她說：“行呀，曉憶，你這媳婦，我從心裏認了。”

    “那我可以叫你媽了嗎？”曉憶說著哈哈地笑了。

    “不許叫，要叫，你叫業清去。”顧寧說，“她是小宇小媽，你不想叫她嗎？”

    “以後咱們都叫名字好了。”曉憶說，“我呢，就不在稱呼上，讓你們難堪了。”

    顧寧換了一邊腳，放在毛巾上，讓服務生按著時問曉憶說：“你是在找著你爸媽之後，才決定懷著BB去香港生產嗎？”

    “不是，小宇擰著我，不理我，我就做了這個決定了。可能因為這個決定吧！才過兩天，我尋找我爸媽的事就有著落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BB帶給我的福氣，讓我峰回路轉。”

    “那你爸媽支持你這個決定嗎？”顧寧還沒見過曉憶親生父母。

    “支持呀！三十幾年了，才找著了我，他們現在每一件事都尊重我意見。原來他們一直在找我，還因此受騙了好幾次。”曉憶從挎包裏掏出她和她父母合影照，讓顧寧看，顧寧看了一下說：“這照片我看過了。”

    “你看過了？在哪看過呀？”曉憶很是奇怪。

    “在你博客上。”顧寧嘿嘿地笑了。

    “你進過我博客？我太大意了。”

    “你以為就你通過網絡了解世界嗎？”顧寧坦然說，“如果我硬不承認你，你真的有勇氣去香港，把BB生下來，自己養著嗎？”

    “有什麽不敢，我已經通過關係，把有關手續都搞定了。生孩子和結婚早就是兩碼事了。”

    “曉憶，你真夠狠呀你。”顧寧乜斜了曉憶一眼說，“看到你為了小宇，連人體模特都當了，我信你，這回你贏了。”

    “不，我沒贏你，我隻是戰勝了自己，讓自己看到了小宇的另一麵。”

    “小宇的另一麵蠻可愛吧？”顧寧說完嬉笑不止。

    “蠻可愛的，想著他對這事也這麽在乎，我覺得愛著他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你真不怕他將來背棄了你？他在林業清麵前罵你，在我麵前也一樣表示不要你了，三十萬元都舍得拿出來。”

    “他有三十萬元嗎？”曉憶說，“他就是有，那又怎麽樣，我不給他帳戶，他匯不出錢，他就會想，我把愛他，看得比他那三十萬元還重要，我是值得他愛的人。”

    “你既然這麽會算，那我告訴你一件事，請你幫我算一算，這個人的愛是怎麽樣的？”

    “我隻會算我自己的愛喲。”曉憶忽然謙虛起來了，她笑著問顧寧說，“不過，你說說，是什麽人的愛，讓你這麽費心的。”

    “那你知道小宇那三十萬元是從哪來的嗎？”

    “你給的唄。”曉憶心想你借用了小宇四十萬元，你還了他，他不就有了？

    “說實話，通過這件事，我知道小宇很愛你，卻又顯得有點幼稚。”顧寧說，“我隻給了他十二萬元，如果他硬地要跟你分手，他要麽湊齊三十萬元跟你分手，要麽會跟你討價還價，隻付你十幾萬。結果怎麽樣？他跟老包借錢，老包不借；為了不失自己麵子，他最後湊足三十萬元，要跟你分手，你要是給了他帳號，你以後就得自己去香港生BB了。”

    “你是說，小宇也在試探著我？”曉憶確實沒想到這一層。

    “對。小宇從你身上學的。”顧寧得意地說，“能跟一個聰明的女人過招，小宇自己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不過，他心裏想什麽，他還是有意向我露出了一點。”

    “他怎麽又對你露出了什麽？這還算是苦肉計嗎？”曉憶不解。

    “是呀！上次我不是讓他回公司參加項目奠基典禮了嗎？他一早悄悄跑回了姥姥那裏，拿了你的裏衣褲，帶回北京去了。所以我知道他嘴上雖然說著要跟你分手，但心裏還是愛著你。你們都這個樣子，都願意為將來付出，我還擰著不同意你們，我都快成滅絕師太了！”

    曉憶聽了，似乎是明白了，卻還是有些不解，她說，“小宇拿了我裏衣褲，這事他後來告訴我了，但他說你不知道這事呢。”

    “我不能裝嗎？真是。”顧寧說完又笑了，“看著小宇做這場戲，我是真開心啊！”

    “這麽說，你不是因為這事才承認我和小宇關係了？”曉憶越發充滿疑惑。

    “你說呢？”顧寧看著曉憶狂笑，“這回你傻了吧？”

    “原來？你一直在考驗我們是否有真愛？”曉憶恍然大悟。

    “對，不過，要是沒有老包夫妻倆的配合，這出戲不好唱呀？”

    “我不信，你連硫酸都帶北京去了，你敢說你沒那份心？”曉憶挑顧寧的破綻。

    “我一開始是不同意你們，是很生氣，不想讓你得逞。硫酸確實是讓小李買了，可是卻讓小李給調包了。硫酸這東西，可以隨便帶上飛機嗎？”

    “你不是坐火車上北京嗎？怎麽變成坐飛機了。”曉憶聽小宇說顧寧是坐火車上北京的。

    “我騙小李了。進了火車站，我又偷跑去了機場，小李調包了硫酸，他還是很有善心啊！連他都暗中支持小宇和你，就我一個人是壞人，我太少伴了。我很無助。在北京又讓小宇痛說一通，心裏很不痛快，真想一死了之。”

    “對不起了。”曉憶接著輕聲說了句。

    顧寧說：“說什麽對不起呢。生你的未必無情，養你的必定有愛，懷著愛生活，生活就有明天。這話是你教給小宇的吧？有你這個教母帶著小宇，我相信他不至於象他爸的。”

    “說了半天，我們都說走題了，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幫你精算一個人的愛嗎？”

    “對了，小宇當時的手裏確實有三十萬元，他就等著你給他帳號了，你知道他另外那些錢從拿來的嗎？”顧寧今天的談話重點還是為了說這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