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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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凡軒出來之後,手機來電。
看了看,是他父親。
問是為什麽沒有回家的吃飯原因。何凡軒說正在忙。然後說再過幾天吧。他父親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抱怨的說他越來越沒有做兒子的樣子,一年到頭都不知道回幾次家!
何凡軒沒有多說什麽就掛電話了。
他現在心底難受,也很亂。
於是他給他姐姐何涫澀打了個電話。
第一次喜歡的人,在自己的麵前墜落下去。
那時候自己的心,是驚恐的。
外人的所說的何凡軒,其實也隻是一個凡夫俗子。
他浪蕩不羈也風流倜儻,隻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收住自己的心。
即使季夏也不是他收心的對象,無論如此,她做到了讓他難受。
難受的要找個人好好說說的地步。
何凡軒站在外麵抽煙。
何涫澀到來的時候,第一次看見自家弟弟如此頹廢。
“凡軒,你到底又在搞什麽鬼。”她蹙眉,看到意氣風發的弟弟,滿臉憔悴,抽著煙,沉默不語。一下子似是成熟內斂了不少,眼神帶著哀傷。她的這個弟弟從來沒有讓家裏麵操心過,每一次不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這次到底是怎麽了?
“凡軒。”何涫澀放軟了語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時何凡軒說人在醫院,她著急得要死。開車的途中還給他打了個電話。然後說是季夏出事了,在醫院。
她對那個季夏不是很了解。局外人的事兒她不想理太多。但是這次是通過自己的弟弟打電話給她告知,季夏出事了。她就不得不正視這個人了。
何涫澀想著,何凡軒吐出了煙氣,低著頭,開始說話了。
“姐。她出事了。”何凡軒問題沒有說出重點,這下子看來是慌亂了。
何涫澀點頭,“怎麽回事?”
“她看到我就怕我,陽台也沒有看,然後掉下陽台了。”何凡軒說這話的時候,忽然用手指捏著自己的襯衣,顯得很是慌亂:“姐,我沒有要傷害她,即使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很生氣,我隻是想讓她過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何涫澀聽得有些雲裏霧裏,想要問清楚,但是看到弟弟眼底的哀傷的這樣巨大的難過包裹起一個堅韌且稱謂惡魔一般的男子,暈散出不一樣的氛圍,讓人感到難受,想要安慰:“沒事了。她沒事了對吧。”
“嗯。姐,她沒事了。可是我心底難受。”第一次在家人麵前如此剖析自己的內心的脆弱,這是第一次。
何涫澀拉過弟弟的手。給予力量一樣安慰:“凡軒。不要著急,她沒事了不是最好了麽。等她醒來。你可以道歉的。”
這個時候安慰弟弟最大,雖然何涫澀和他家老媽一樣不待見那個叫做季夏的女人,但是能讓大魔王弟弟如此費心還難受著的,想必是走進他的心理麵去了。
時間被無限延長。
何凡軒從慌亂中有些清醒了。
他家姐姐已經被他叫回去了。這樣的脆弱一輩子隻展現一次就好。他是何凡軒,可不是別人。
即使他心慌意亂,即使他難受,即使他害怕。那些導致了他的心被迷離。那個叫做季夏的女人,一文不值,完全可以放開,可是為什麽……在看到她墜入陽台的那一刻,心底就會非常難受,想著如果她就此死掉,他何凡軒到底有沒有活法了?
慶幸。陽台下麵有些樹丫。而且別墅不是很高,從三樓掉下去的。到底是沒有什麽大礙。這是沒有什麽大礙沒有錯,但是她腦子那個腫瘤就說不一定了。
視覺性壓縮腫瘤。目前無法判斷出年齡,良性還是惡性,不知道手術的話是否有生命危險。
這一夜驚魂,何凡軒在季夏的病房外麵坐了很久才進入病房。
生命儀器在作響維持著一個人的生命。季夏躺在寬大的病床上,呼吸尚淺,她的人很瘦又很小。孤零零的睡在床上,身上插著儀器,頭上包著繃帶。
她就像是被人丟棄遺失的人一樣。睡著的時候不能寬慰,擔心害怕,孤獨難過。她現在不僅僅是受傷了,還病了。
何凡軒走過去。
坐在她的床沿上。
伸手撫摸著她被樹枝刮著的皮膚,還有額頭上從繃帶上麵滲透出來的血,緊閉的雙眼,微白的嘴唇。她真的很安靜。
其實季夏一直都是個安靜的存在。從認識她到現在。躲避賭債而過著流亡的生活,遇見自己,強行之後生下孩子。生下孩子之後與孩分離,進入公司被人冷言冷語的,然後就是……
何凡軒不敢想了。
他想對她說說話。
客廳裏麵擺弄的電腦上麵,其實何凡軒不想去看的。但是隻是想到季夏平時會在網上做些什麽有了好奇。
於是點開。
之後看到了那封郵件的內容。
署名來自寧和生。何凡軒一直都比較忌諱寧和生,他不喜歡這個人主要是因為他橫城他與季夏之間,而且對自己的挑釁以及對季夏的執著。讓他惱怒。
季夏在他沒有說遊戲STOP之前,別人想都不要想她!這個寧和生倒是鍥而不舍,一直和季夏糾纏不清。雖然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些權利給季夏。但是可是沒有讓人這麽放肆。
尤其是她看到季夏回到一半的郵件說:“我知道了。我會努……”的時候,他是動怒了。
動怒了。而不是殺人的心思。
他從學會在表情裏麵對違逆自己東西或者人生出殺念,但是這下子緊緊隻是動怒了,足夠看出他對季夏是有些改變了。
但是,他隻是讓她過來,她卻像是見到鬼一樣,何凡軒就不能忍受了。
她不過來,自己就過去。
何凡軒想。當時氣昏了頭,沒有想到季夏後麵是陽台,那個陽台欄有些矮。
當季夏掉下去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慌亂大聲的喊著季夏的名字,然後飛奔下樓。馬上拿出手機,讓人準備車輛,讓醫院準備開始手術。
幾乎是第一時間。
抱著昏迷不醒的季夏衝入醫院。
他的心髒還能感受到那個時候的恐懼。他對著已經昏睡的季夏說:“你就真的那麽舍得啊。我是鬼嗎?見到那樣的我?”
病房空蕩蕩,沒有人回答。
季夏覺得渾身疼痛。恍恍惚惚睜開眼睛。
眼眸經曆著黑暗的衝擊,現在有些難受。適應不了光線,但還拚命去適應。
窗外。白色的窗簾。沙發,茶幾上的花朵。再進一點,就是儀器,跳動著頻率和線條的儀器,吊瓶,針管,接著是……
何凡軒拉住自己的手,趴在床沿上睡著的樣子。
發生了什麽事情。何凡軒和自己為什麽在這裏。
而這裏,似乎是……醫院?
渾身都疼。她是怎麽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