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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啊？不長眼啊！”一道聲音有點尖銳地響起，那人險些摔倒，站穩身體後，也看到了林清媛。

    兩個人目光交接，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林清媛很快反應過來，目光裏聚起一抹強烈的恨意，她正要開口，林清遠的聲音卻從前方傳來，隻見他剛好也跨進醫院的大門，老遠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她，“清媛，天氣這麽冷，你怎麽下來了？涼煙呢？”

    那人背對著林清遠，聽到這聲音，他下意識就想逃走，林清遠已經來到跟前，目光自然也看到了他，他眼中同樣閃過難以掩飾的震驚，“你不是……”

    那人嘿嘿地幹笑幾聲，“清遠兄弟，好巧啊，哈，哈哈……”

    林清遠很快冷下臉來，身體擋在林清媛的麵前，護著她，“大川，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我來……”他似有難言之隱，並沒有說出什麽。

    眼前這人名叫張大川，跟林清媛他們是同一個地方的人，他跟林家還是遠房親戚，也是他們那裏最早來盛京這邊“混”的人。

    此時的他，衣著襤褸，大冬天的也隻穿了一件很薄的夾襖，皮膚黝黑，身形消瘦，要不是他眼角的那一道疤太明顯，幾乎快認不出來他了。

    張大川看到林家這對兄妹，心中也是一番計較，他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打量著，林清遠一身黑色長風衣，腳上的軟毛皮鞋鋥亮，才四十出頭的年紀，高挺儒雅，渾身上下的書卷氣濃鬱，再看林清媛，依然還是那麽漂亮，這對兄妹倆，也就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紀，但他現在卻快變成五六十歲的老頭了！

    林清遠看林清媛的臉色很蒼白，不由得伸手又測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嗯，退燒了。怎麽跑下樓了？”

    林清媛在林清遠到來之後，就不再看張大川，盡管臉色蒼白，她還是勉強扯了一抹笑，“我就是想出來走走，小煙去給我拿衣服了。”

    “天氣這麽冷，你的病剛好一點，還是回病房去吧。”說著就準備要推她回去。

    張大川看了眼，不由得問道：“清媛妹子，你這是怎麽了？生病了？”

    林清媛別開臉，語氣很淡，也就“嗯”了一聲。

    “哦，那可要多注意了，最近天氣冷，稍不注意就容易頭疼腦熱什麽的。”

    林清媛礙於林清遠在場，也就隨意地應了幾聲，但她的臉色騙不了人，她不想跟他說話，甚至連麵都不想見一下。

    三個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張大川有意想探聽一點更多的關於林清媛的事，但她一直推來推去的，這時候葉涼煙就下來了，她見到他們微微一怔，喊了聲“舅舅”，手中的大衣給林清媛披上了。

    林清媛一把抓住葉涼煙的手，神色有點緊張，“小煙，我想回病房，你推我回去吧。”

    “啊，哦，那好吧。”葉涼煙正要走，張大川腆著笑臉道：“清媛妹子，這就是你女兒吧？呦，長大了，二十出頭了吧？可真漂亮呢，比你當年還要美……”

    林清媛麵色冷下來，葉涼煙也對這個人有點莫名其妙的反感，微微蹙起了眉，林清遠沉下聲音道：“涼煙，帶你媽回病房。”

    葉涼煙點點頭，很快就推著林清媛走了。

    張大川有點遺憾地望過去，林清遠回頭，“大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哎，等等。”張大川連忙叫住他，知道機不可失，“清遠，我看你如今好像混的不錯哈，果然出了國就是不一樣。對了，你現在怎麽會回國？又怎麽會跟清媛妹子在一起啊？”

    林清遠看他話中有試探之意，知道他另有目的，索性道：“這裏聊不方便，不如去對麵的茶室聊？”

    張大川高興地直點頭，“好啊好啊。”

    ……

    回到病房後，林清媛明顯心情不好，葉涼煙扶著她躺上床後，她就一直目光無神地發呆，葉涼煙怕她多想什麽，就問她：“媽，剛才樓下的那個人是誰啊？”

    林清媛似乎是被驚了一下，連忙回神道：“哦，沒什麽，以前的一個同鄉。”

    “同鄉？以前你和舅舅老家那邊的？”

    “嗯。”

    “那挺巧的，竟然在這裏還能遇到老熟人。”

    林清媛不想提他，直接換了話題，“涼煙，馬上就快要過年了，你今年應該會回江家過年吧？”

    “嗯，應該是。”

    “你是頭一年嫁過去的新媳婦，江家是大家庭，過年的時候肯定有很多親戚在，你要多注意點。”

    “嗯，我知道。”提到這，葉涼煙也忽然想到，“媽，那你呢？過年的時候回不回葉家？”

    “我還回去做什麽？”

    葉涼煙一笑，“那回頭我來陪你。”

    “不用，你和阿棠要準備的事情肯定多，你們自己過好就行了。”

    葉涼煙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肩，“那怎麽行呢，讓你一個人過年，我也不放心啊。”

    ……

    茶室。

    林清遠和張大川坐下後，點了一壺茶。張大川望著店裏的那些吃食，咽了下口水，林清遠目光看過去，他笑嘿嘿地，什麽都沒說，但那表情已經夠了。

    “想吃什麽，點吧。”

    張大川眼睛一亮，“那我不客氣了啊。”他一口氣點了十幾樣，服務員離開後，他端著茶杯想喝一口茶，卻被燙了一下。

    “清遠兄弟，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啊。”

    林清遠喊他過來，是另有事要說，也就沒跟他寒暄下去，“大川，我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些事。”

    張大川微怔，很快又笑著道，“嗯，你問你問。”

    林清遠沉吟良久，似乎在考慮怎麽開口，“當年，我離開之後，清媛的生活怎麽樣？她是怎麽過的？又是怎麽嫁到葉家的？”

    “這個嘛……”張大川眼神閃了幾閃，他忽然唉聲歎氣起來，“清遠兄弟，實不相瞞，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醫院嗎？”

    林清遠看他一眼。

    “我的兒子病了，病的很嚴重，他現在就在盛京醫院裏住著呢，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住院了，醫生說，他的病很嚴重，隻有做手術才能好，可手術要那麽多錢，我……我哪有啊！”張大川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中的悲傷和哀愁倒像是真的。

    “你兒子得的什麽病？”

    “尿毒症。”張大川指了指對麵的醫院，“醫生說，得換腎才能治。”

    林清遠沉默下來，這個病如果是真的，倒確實要這樣救治，隻是張大川這個人，現在跟他突然說這麽多，看來還是本性不改……

    他麵無表情地道：“你想要多少錢？”

    張大川立刻笑花了臉，伸出一隻手掌，“不多，五十萬。”

    “我憑什麽給你？”

    “你不是想知道你妹妹怎麽生活的嗎？你不是想知道她怎麽嫁人的嗎？還有她生孩子的事，我都知道啊，當年你走了之後，她就找我了，後來都是我給她找的工作。那時候要不是我，那丫頭估計也就活不下去了，隻能說，你妹妹命好，遇到了葉總裁，而且兩個人一見鍾情啊，那瞬間就天雷勾動地火……”

    “行了！”林清遠突然打斷他，臉色冷沉，“不用說了。”

    他站起身，招來服務員結賬，“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大川站起身，揚聲道：“哎，清遠兄弟，我還沒說完呢，這後來還發生好多事咧！”

    林清遠沒理他，直接走了。

    張大川坐下來，悠哉地一歎，“哎呀，兒子啊，你的手術費老子終於不用愁嘍！”

    ……

    林清遠回到林清媛的病房，見隻有她一個人在，而且她已經換了病號服，正在收拾東西。

    “你這是幹什麽？涼煙呢？”

    “我讓她去幫我辦出院手續了。”

    “你要出院？”

    “嗯，在醫院待著我難受。”林清媛低頭整理著，其實也沒多少東西。

    林清遠伸手攔著，“你身體還沒恢複好，這麽回家怎麽行？還是在這裏再住一天吧。”

    林清媛固執地搖頭，“我在醫院躺著很難受。”

    葉涼煙剛好推門進來，看到林清遠，“舅舅，你來了，正好你勸勸我媽吧，她要出院。”

    “小煙，你手續辦好了沒有？”林清媛道。

    葉涼煙頗有點無奈地點頭。

    林清遠想了想，突然說：“算了，既然你媽想出院就隨她吧，晚上我來照顧她。”

    “……”林清媛一怔，連忙搖頭，“不，不用……”

    葉涼煙倒是笑了，“那就太好了，舅舅，麻煩你了。”

    收好東西後正要離開，病房門突然敲了敲，葉涼煙去開門，發現竟是剛才碰到的那個男人。

    張大川一看他們要走的樣子，腆著臉笑走進來，“清媛妹子，你這是要出院呐？”

    林清遠臉色沉下來，“你來這做什麽？”

    “哦，我找清媛妹子有點事想說。”

    “有什麽話，你跟我說就好。”

    張大川有點無賴的樣子，“我說了，剛才不是跟你聊著嗎，你自己要走，我也攔不住啊。”

    林清遠皺起眉，林清媛突然道：“我跟你沒什麽話說，你出去。”

    “喲，那可不是吧？清媛妹子，你看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可還都一直記得以前的事呢，你說你那時候困難的時候，大川哥好歹也幫過你一把，你看你當上富家太太，日子過的那麽好……”

    他這話還沒說完，林清媛臉色煞白，突然打斷他，“好，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張大川也是懂分寸的，他看一眼病房內的林清遠和葉涼煙，知道林清媛這是鬆了口，他識趣地道，“那好，明天我們約個時間，見麵再說，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記得打我電話啊。”

    他說完丟下手機號碼就走了。

    葉涼煙有些奇怪地來回看看，“媽，這個人你不是說是你同鄉嗎？怎麽說話的語氣……”

    林清媛淡淡地道：“好了，別管他了，我們走吧。”

    回到家，林清媛稱累了，就回了臥房休息，林清遠留下照顧她，並催促著葉涼煙回家去了。

    等到她走後，林清遠望著臥房的門，良久後，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晚飯做好後，他去敲門，“媛媛，飯做好了，出來吃飯吧。”

    裏麵根本沒有動靜，他再次敲了敲門，才傳來林清媛淡淡的聲音，“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林清遠轉了轉門把，房門鎖了。

    最終他也沒有勉強，望著做好的飯菜，也沒胃口動筷子。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林清媛都沒有出房門。

    林清遠再次告知她一聲，這才離開她家。

    第二天一早，林清媛起來洗漱好，穿戴整齊，給張大川打了電話。

    兩人約在了外麵見麵。

    她出門後，林清遠正好從外麵回來，在小區門口看到她的身影過了馬路，然後打了輛車。

    他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到了約定的地方，林清媛走進去時，張大川已經在裏麵等著她了，兩人一照麵，張大川咧開嘴笑，林清媛麵色很冷淡。

    林清遠也推開門進去了，找了一個他們不易發現的角落位置坐下。

    從他這裏可以看到張大川的正麵和林清媛的側麵，但是距離有點遠，聽不到他們的談話，而且他們的聲音也比較低，隻有隱約的聲音傳來。

    林清媛坐下來後，直接了當開口：“張大川，你又要做什麽？”

    “媛媛，話別說那麽難聽嘛，好歹我們也多少年沒見過麵了是不是？敘敘舊也不錯啊……”他說著，手就要伸出去夠她的手，林清媛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臉色更冷了幾分。

    張大川神色訕訕的，清咳一聲，“這富家太太當的，就是不一樣了啊，對了，你哥哥他什麽時候回國的？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打聽了一下，他現在好像挺厲害的啊，不僅是盛京醫院的教授，還在大學裏當教授，當年出國去，還真就不一樣啊！”

    林清媛一臉冰冷地道：“你想要什麽，直接說，我沒什麽時間。”

    “別啊，怎麽說也是老朋友見麵，敘會舊嘛……”

    林清媛拿起包，站起身就要走。

    張大川知道這丫頭脾氣還是那麽倔，立刻張口：“我要一百萬！”

    “……”林清媛回過身，目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在一旁的林清遠別的話沒聽到，這句話卻聽的清清楚楚，他神色震撼！

    林清媛盯著張大川那張幾十年來一直不變的無賴臉，壓下憤怒，緩緩坐下，也沒廢話，“我沒有那麽多錢。”

    “嗬，誰信啊，你堂堂一個葉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會沒區區一百萬？”

    “我從葉家搬出來了，馬上就會離婚。”

    “離婚？”張大川吃驚不已，托著下巴思索著，眼神冷眯起來，“我才不信呢，你蒙誰啊，放著堂堂的總裁夫人不做，偏偏要離婚？再說了，葉總裁他會放過你嗎？你要是不願意給這個錢，我可找別人要了啊，葉總裁一向對我不錯的，你知道，還有你哥哥，他現在回來了，昨天還問我你以前的生活過的怎麽樣呢。你說我是該實話實話呢，還是……”

    “你敢！”林清媛忽然激動地站起身，目光如冷箭般盯著他，半晌後，她重新坐下，隻說了一個字，“好。”

    張大川得逞地笑了，“這就對了嘛。哦對了，你說你哥哥他一個教授，收入應該也不錯吧？不知道他有沒有一百萬的身家哦？對了，我還聽說他沒老婆沒子女呢，嘖嘖……”

    林清媛從葉家離開之後，隻拿了自己的一些存款，數目也不多，加起來也就一百多萬，原本以為這輩子指望這點錢度過餘生也夠了，但是沒想到卻碰上了張大川這個流氓無賴！

    前幾天在酒店裏入住時，她無意中看到的人影看來就是他，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呢。

    “張大川，我告訴你，你想要這個一百萬，我可以給你，但是若你敢在葉禮誠或我哥哥麵前多嘴一句，你就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知道，知道，這點道理我難道還不懂嗎？”

    “還有，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錢，往後不要再出現了。”

    “那可不行，我這往後要用錢的日子還長著呢。”

    林清媛皺起眉，“你說什麽？”

    “告訴你，我兒子他得了尿毒症，要做手術，這花費可不小，往後還得一直做透析，這筆錢我到哪弄去？反正你是葉家的總裁夫人，你們葉氏集團那麽大的企業，這點錢對你們來說也是小意思，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

    林清媛聽了不僅沒有同情，反而哼笑出聲，“原來是這樣，真是老天開眼了，原來你做的惡事，都報應到你兒子身上了！”

    張大川麵色一變，“你這個丫頭，給我閉嘴！”

    “原來你也怕報應？”

    “你——”張大川忽然一聲冷笑，“我告訴你，要是我把你的那些事都告訴了你哥哥，你覺得，他會怎麽看你？”他忽然悄悄湊近她，聲音裏透著幾許得意和淫笑，“我隻找你要錢，這可是看在了你我好歹有一場夫妻的情分上……”

    “啪”的一聲，林清媛重重地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她麵色鐵青，渾身忍不住顫抖，“禽獸！”

    她拎起包，轉身就走。

    店裏的客人並不多，林清媛的那一巴掌特別響亮，為數不多的幾位客人都看了過來。

    張大川摸著被打腫的臉頰，衝著他們吼了一句，“媽的，看什麽看？沒見過被媳婦打的？”

    林清遠等林清媛走了之後，這才有些僵硬地站起身，走到張大川的麵前，他臉色格外冷厲，張大川見到他很明顯一愣，隨後他裝傻地笑，“咦，清遠兄弟，你怎麽在這兒？”

    “你們剛才在聊什麽？”林清遠坐下來，目光冷峻地盯著他。

    張大川一下就知道了他剛才根本沒聽到他跟林清媛的對話，立刻放下心來，“也沒什麽，就跟清媛妹妹好久沒聊了，敘了一會舊。”

    “一百萬又是什麽？你找清媛要一百萬？”

    “這，這哪可能啊？我找她要一百萬做什麽？”

    “你昨天還找我要了五十萬！”

    “那個，你昨天不是沒理我嘛，我以為你不給呢？”

    “那為什麽今天卻要一百萬？”

    張大川被逼問的煩了，“這事你自己去問你妹妹。”

    他說著就要離開，林清遠一把提起他的衣領——

    幾分鍾後，兩人來到一處隱僻的街角。

    林清遠一臉慍怒地把張大川抵在斑駁的牆上，他個子高，身體也一直強健，狠狠地壓製住他，“說！當年的事，還有這麽多年我妹妹經曆過的事，你全都給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張大川一開始還想唬弄，但林清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年輕氣盛的他，但是脾氣倒還在，他一腳踹在張大川的腿彎，“你要是老老實實告訴我，那一百萬我給你，而且我還可以想辦法幫你治你兒子的病，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話，別的不敢說，讓你兒子多受點罪還是很簡單的事。”

    張大川有點急了，“你，你不能這麽做，不然我就去告你！”

    “你可以去試試！”

    兩人對峙半晌，張大川終於示弱，“好，你鬆開我，我告訴你。”

    林清遠緊了緊力道，“就這樣說。”

    “啊——”

    張大川疼的嚎叫，他強忍著痛，還是開口說了當年的事，隻不過，有些對他自己不利的內容還是沒有說出來，不過這已經讓林清遠足夠震撼了！

    半小多小時後，林清遠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張大川早已經不知所蹤。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一直到天黑，又到深夜，才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了碧海藍天。

    電梯門一打開，他抬頭看了看，發現自己按錯了樓層，電梯停在了十五樓。

    他盯著1501室的大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伸手敲門。

    林清媛很快就過來開了門，見到他，有點吃驚，“哥，你……怎麽了？”

    林清遠一步步走進去，站在客廳中央，他沒有回頭，“清媛，你告訴我，當年我走了之後，你……是怎麽過的？”

    “……”林清媛身體一僵，很快她輕輕地關上門，語氣輕描淡寫的，“都是過去那麽久的事了，有什麽好說的。”

    “但我想知道。”

    “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出國之後，我原本想回家的，但是湊巧找到了份工作，就留在了盛京。”

    林清遠轉過身，目光緊緊盯著她，“沒了麽？”

    林清媛搖搖頭。

    “啪”的一聲，她驚訝地抬眸，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眼眶裏霧氣縈繞。

    林清遠的右手忍不住顫抖著，眼底的驚怒難以掩飾，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對最疼愛的妹妹動手的這一天。

    “你還不說實話？！”

    林清媛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淡淡地勾了下唇，已經什麽都明白了，“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

    “是張大川告訴你的吧？”

    “……”

    見他沉默，林清媛也就明白了，她心底思索著，以她對張大川的了解，他再大的膽子，有些事也肯定沒有說出口，那就好，她稍稍放心，有些苦澀地扯唇，“那時候我年紀小，在盛京又是舉目無親的，除了你，隻認識張大川他一個人。你出國之後，我想回老家，我也是被他騙了，簽了合同後才知道那份工作是陪酒小姐。我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遇到了葉禮誠，他點了我的台……後來他說他要包養我，我就……”

    “你就那樣把自己賣了是嗎？”林清遠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林清媛閉上眼，任淚水在肆意流下。

    “那涼煙呢？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林清媛別開臉，她捂著嘴，阻止哭泣聲溢出來。

    林清遠忽然有些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雙臂，目光緊緊地鎖著她，激動，期待，彷徨，悲傷，痛苦……很多種情緒全都交織在那一雙幽深冷邃的眸子裏。

    “她不是葉禮誠的，那她是不是……”

    林清媛忽然明白過來，激動地連忙掙紮著，連哭泣都忘了，使勁搖著頭，“不！不是！不是！不是！”

    一連三個“不是”，林清遠眸中的那點光亮徹底黯淡下來。

    －－－－－－題外話－－－－－－

    囧，別說我又虐了啊，其實這段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可以當回憶來看……

    ……

    大齡租婚之老公很無賴

    情雪凝鈺特工婚戀文：

    她，不過是做個任務，卻被一聲貓叫給攪和了……

    急中生智，隨手抓了一個男公關壁咚在廁所門上，然後初吻就這麽沒了。

    他，也是做個任務，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剛想離開，就被人拖進廁所了，然後他如獲至寶地吻了下去！

    緊接著，救護車來了，他進了醫院。

    ……

    三天後，她卻花錢租了他，成為回家過年的男朋友。

    ◎

    結果——

    她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租來的男朋友，成了紅本子上的合法丈夫。

    “臭鴨子，你敢碰我試試！”

    “老婆大人，洞房花燭，不碰的話，我會被人笑話無能的。”

    所以，好事就這麽糊裏糊塗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