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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婉瑤驚呆了，神情有些恍惚。

    病房內隻有她和小雪，小雪比她還要震驚的樣子，謝婉瑤連忙反應過來道：“醫生，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醫生輕撫眼眶，“請說。”

    “這件事請不要告訴別人，我是公眾人物，你也應該知道……”

    “謝小姐，你放心，病人的隱私我們一定會保護好的。謝小姐，你是勞累過度才會暈倒的，而且我看過病曆，你以前還意外流產過對嗎？這一胎你可要好好保護，前三個月是危險期，我建議你的工作暫停，臥床休息。”

    謝婉瑤嘴角溢出一抹苦澀，她聲音很輕：“我知道，謝謝醫生。”

    “那我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

    醫生說完後就出了病房。外麵，麥晟和向寒九都在，他們當時就在現場，也是嚇出一身冷汗，看到醫生後，兩人一臉焦急地上前，“醫生，婉瑤怎麽樣？”

    “哦，病人是因為勞累過度才暈倒的，而且她本身也有低血壓，多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那就太好了！”

    向寒九準備進去，醫生多叮囑一句：“向先生，病人需要多休息，請勿過多打擾。”

    他欲推門的手一頓，“……好吧。”

    麥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走吧，外麵還有一堆的記者要應付。”

    謝婉瑤在片場因為勞累過度而暈倒的事很快就被媒體大肆渲染開來，從片場一路跟到醫院的記者們幾乎要把醫院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麥晟作為謝婉瑤的經紀人，當然也是最有發言權。

    當記者們的問題拋出來，麥晟簡單地道：“婉瑤是因為勞累過度才導致暈倒，已經沒有大礙，請各位放心，謝謝大家！”

    向寒九這次和謝婉瑤再次合作新戲，他也會從片場趕過來，實在引人遐想。媒體人天生對八卦敏感，既然謝婉瑤暈倒的事問不出有價值的，現在逮住了向寒九，當然不會放過他。而且他們倆這一對熒幕cp也是更多粉絲心中呼聲最高的。

    記者們很快把焦點轉到向寒九身上，紛紛詢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跟謝婉瑤是否還有別的什麽關係？

    向寒九輕鬆一笑，“你們不是希望我能跟她在一起嗎？那她受傷了，我自然要過來看看咯。”

    這話說的……

    模棱兩可，果然藝術啊。

    而在此時，醫院的地下車庫，藍色的跑車叱地一聲停下，男人匆忙下車，直奔電梯。

    來到病房門口，他順了口氣，這才敲了敲門。

    病房內，謝婉瑤閉著眼躺在床上，小雪在一邊照顧著，剛才醫生走過之後，小雪剛要開口，謝婉瑤卻說自己累了，想睡一會，小雪自然不會打擾她，她自己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呢。

    聽到有人敲門，她看一眼謝婉瑤，連忙過去打開門。

    一看到來人，她驚訝地睜大眼，顧時遠剛要開口，小雪連忙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她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示意男人跟她一起出去。

    顧時遠揚高視線往裏看了一眼，隻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影，女人的長發微露出來。

    兩個人一起走到外麵，小雪這才說道：“顧總，婉瑤姐剛睡下，還是別打擾她了吧？”

    “她怎麽樣了？”顧時遠一聽到消息馬上就趕來醫院了。

    “醫生說……”小雪話語微頓，謝婉瑤懷孕的事她不敢亂說，再說，她雖知道她和顧總關係特殊，可這個孩子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她還不知道呢，“……婉瑤姐就是太累了，她有低血壓，所以才會暈倒的。”

    顧時遠濃眉緊擰，“真的是這樣？”

    小雪連忙點頭：“嗯嗯。”

    “好，我進去看看她。”

    “噯，顧總。”小雪連忙攔住他，有些為難道：“醫生剛才說了，婉瑤姐需要多休息，要不，你還是等她醒了再去看她吧？”

    顧時遠看一眼病房門，思慮半晌，“好，等她醒了，你立刻告訴我。”

    “我知道了。”

    顧時遠離開後，小雪趕緊回到病房，隨手關上了門。

    謝婉瑤睜開眼，坐起了身，小雪走過去，“婉瑤姐，你醒了？”

    “我壓根沒睡。”

    “怎麽了？”

    謝婉瑤輕輕搖頭，“睡不著。對了，剛才來的人是誰？”

    小雪瞟她一眼，“是……顧總。”

    謝婉瑤黛眉擰起來，臉色也沉了沉。

    小雪看她麵色不好看，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半晌，謝婉瑤才轉頭看她，“你跟他說了？”

    小雪連忙直擺手，“沒有，沒有，婉瑤姐，我知道輕重的。”

    謝婉瑤鬆了口氣，麵色終於也緩和些，她伸手握住小雪的手，捏了捏，“對不起，剛才我誤會你了。”

    “沒事的，婉瑤姐，我知道你這個孩子來之不易，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亂說的。”

    謝婉瑤沒說什麽，隻是唇角彎了彎。

    顧時遠來到秦少卿的辦公室，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連門都不敲一下。

    秦少卿正低頭寫病曆，感覺到有人來，頭也不抬道：“想要看病，先去掛號，再敲門進來。”

    “操，老子好的很，看什麽病？”

    秦少卿放下筆，看著他直接坐到沙發上，他走過去，“真是難得啊，顧少爺大駕光臨。”

    “別廢話，老子找你有事。”

    秦少卿挑起眉，“謝婉瑤片場暈倒送醫”的新聞早就傳遍了整個醫院，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你想說，讓我幫你照顧照顧婉瑤？”

    “切，老子自己沒有手？要你照顧她？我是想問你，她身體不好，有什麽辦法能調養？”

    秦少卿像看到新大陸一樣，“喲，風流花心的顧小爺準備從良了？”

    顧時遠作勢一腳虛踢過去，“滾蛋！你再囉嗦一句？”

    秦少卿攤手，他不跟野蠻人一般見識，“我雖然是醫生，但我可不會給女人調養身體，這問題，你還是找營養師吧。”

    “操，你不早說。”

    顧時遠站起身就要走，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秦少卿道：“進來吧。”

    推開門進來的人正是剛才給謝婉瑤做檢查的那位醫生，秦少卿眼看她跟顧時遠擦肩而過，突然說了一句：“劉主任，剛才你給婉瑤檢查的結果怎麽樣？”

    顧時遠身影一頓，老實地又回來了。

    劉主任麵色微微尷尬，秦少卿道：“放心，這位跟我都是朋友，你有話直說無妨。”

    劉主任把手中拿著的報告單遞了過去，“秦醫生，這是你要的謝小姐的檢查結果。謝小姐說了，這件事她要求保密，我知道你跟她是朋友我才拿來的。”

    秦少卿伸手接過去，邊道：“嗯，謝謝劉主任。”

    “不客氣。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秦少卿點點頭，目光已經盯著檢查單看了，隻是當看到結果……

    眼前倏地一閃，手中的報告單已經被人奪走了，顧時遠盯著單子看了一下，“這上麵是什麽意思？”

    秦少卿意味不明地瞟他一眼，又瞟了一眼，“可以啊你，真看不出來……”

    顧時遠臉色黑下來，“你有話快點放！”

    “喏——”秦少卿手指一點，“這裏，懷孕了。”

    顧時遠：“……”

    秦少卿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我說阿遠，我知道，以婉瑤的身體，她能再受孕確實不容易。不過我勸你啊，不管她跟誰有了這個孩子，你都別發瘋啊，你冷靜點——”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時遠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哈哈哈……”

    秦少卿：“……”

    顧時遠很快放開了他，“少卿，老子有孩子了！老子要當爸爸了！”

    秦少卿：“……”

    “哈哈，少卿，改天請你吃飯，我先走了！”

    秦少卿：“……”

    直到辦公室的門傳來砰的一陣響，秦少卿才回過神來，他摸摸後頸，隻覺得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震撼，嘴角卻漸漸勾起，“嗬，這家夥……”

    顧時遠很快又來到謝婉瑤的病房，他抬手正欲敲門，裏麵卻有說話聲傳來。

    病房內，寧瀟瀟和許安靖圍著謝婉瑤坐在一起。

    她們倆自然也是知道了謝婉瑤暈倒送醫的事才過來看看她，當她們聽說她是因為懷孕了才這樣，都不由得愣了。

    謝婉瑤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並沒有發現她們的異樣，“瀟瀟，安靖，這個孩子……我不想留。”

    門外，顧時遠的呼吸一緊，手不由得握起來。

    寧瀟瀟驚得瞪圓了眼，“為什麽啊？婉瑤，你聽我說，你真的不能衝動……”

    許安靖怕她說漏嘴，連忙接道：“對，我也覺得不能留。”

    “安靖！”

    “婉瑤，可是你真能舍得嗎？”

    這句話，把謝婉瑤問住了，她眸底酸澀難忍。

    “之前的那個孩子，你滿心期待，我還記得當時你說你要做一個好媽媽，你絕對不會做拋棄自己孩子的事，這些你都忘了嗎？是，我知道你心底很難受，可我不相信你會不愛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我……”謝婉瑤微微閉上眼，她當然是喜愛的，可是她再也不想被傷一次，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的住。

    寧瀟瀟也在一邊鼓勵道：“你放心，這個孩子我們大家都期待著，一定不會有事的。”

    過了一會，謝婉瑤睜開眼，神色恢複冷靜，“你們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許安靖和寧瀟瀟吃驚不已。

    “婉瑤！”

    “婉瑤？”

    “就算……我再喜歡孩子又怎樣，我現在根本沒有那個心情了。”以前的那個孩子，謝婉瑤覺得是老天爺賜給自己的禮物，可是這一個，她隻覺得諷刺和笑話。

    她現在根本不想生孩子，隻想專注在事業上。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退縮。如果要生孩子，那她接下來一年的行程又該怎麽辦？很多都還是簽了合約的，公司也肯定不會為了她而損失那麽多。

    她是考慮了幾方麵的原因才決定的，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再跟顧時遠有個孩子的牽扯了，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懷孕，一定會逼她生下孩子的。

    對，一定會這樣。

    不行，她得盡快做下決定才行。

    她突然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握住了寧瀟瀟和許安靖的手，“瀟瀟，安靖，我求你們一件事，你們在醫院裏應該有認識的醫生和護士吧？麻煩你們找個熟悉的人幫我盡快安排手術，越早越好，行不行？”

    寧瀟瀟大驚，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婉瑤？！你真的決定了？”

    許安靖也一臉沉肅地皺起眉，“婉瑤，我不讚同你做這樣的決定，你知不知道流產手術也有風險，萬一以後……”話語一頓，她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寧瀟瀟心疼地抱住謝婉瑤，仿佛此時內心受到煎熬的是她自己一樣，她帶著哭音說：“婉瑤，不要啊，小寶寶多可愛啊，我們都可以給他當幹媽，你怎麽忍心呢？”

    謝婉瑤沒再說話，隻是眼淚卻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

    病房門外，男人的臉色漸漸冷寒起來，他拚命壓著，才不至於衝門而入。

    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最不想見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吧。

    一轉身，他疾步離去。

    ……

    機場。

    葉涼煙拖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從出口漸漸走出來。

    忙了兩個月，最近衛生所清閑下來，她也在徐麗和邢子遊的勸說下，請了幾天假回來盛京一趟。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葉涼煙穿著簡單，一身薄款長風衣加牛仔褲，看起來格外隨性，她剛一走出出站口，目光微抬時，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對方的視線也剛巧落在她的身上。

    葉涼煙淡淡點頭，對方卻走了過來，“好巧啊，涼煙。”

    “你好，周小姐。”

    周小青望著她手上拉著的行李箱，又轉眸看了看四周，“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剛從外地回來。”

    “這麽巧，我也是剛回來，才下飛機。”

    周小青自然地閑聊著，兩個人都朝路邊走去，也就順道了。

    “涼煙，你回來怎麽沒有跟阿棠說嗎？沒讓他來接你？”

    “我打了電話，估計是他忙吧。”

    周小青莞爾一笑，“你倒是挺獨立的。”

    “你不也是？”葉涼煙轉頭看她，輕輕彎唇。

    周小青紅唇輕揚，“我那是被逼的，沒辦法。”

    葉涼煙沒有再說什麽。

    周小青似有所感：“其實，哪個女人想當女漢子，隻不過是被逼無奈……”

    葉涼煙隻是輕輕一笑，到了路邊，她伸手準備攔出租車，周小青邀請道：“我的車來接了，涼煙，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坐出租車也一樣的。謝謝。”

    葉涼煙客氣地拒絕了，然而機場這時候高峰期，她攔了好幾輛車都是客滿了。

    周小青在一邊看著，堂堂江家的大少奶奶卻獨自坐出租車？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估計沒人會相信吧？

    接她的車停在她麵前，周小青上車之前再次客氣地邀請了一遍，葉涼煙還是拒絕了，周小青看著她有些冷淡疏離的樣子，沒再說話，上車離去。

    葉涼煙總算打到了車，上了車後，她拿出手機準備給江煜棠打電話，可是凝思一想，她又改變了主意。

    回來這個決定是昨晚他們三個人閑聊時臨時決定的，當時徐麗不顧她阻止，直接就給她訂好了機票，她也是一大早才收拾好出發的。所以她其實並沒有給誰打過電話，盛京這邊的家人和朋友都還不知道她今天回來呢。剛才她跟周小青那麽一說，自然也是推托之詞。

    葉涼煙看了一眼時間，今天她回來的時候坐了車，所以時間尚早，她衝口對司機道：“師傅，麻煩去棠遠集團。”

    隨後她又給林清媛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回來休假了。

    林清媛激動不已，連忙問她現在在哪，葉涼煙說已經到了盛京，明天會去看她，林清媛自然也懂“小別勝新婚”的道理，連忙應承下來，還囑咐她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去了給她做些好吃的等等。

    掛了電話後，葉涼煙又給寧瀟瀟打電話，可卻沒打通，她隨後打給許安靖，還是沒有通。

    這就奇怪了點啊。

    難道這兩個人同時都加班？

    車子剛好經過高架橋，旁邊是盛京的一個標誌性建築，葉涼煙立刻用手機拍了照，然後傳到微信群裏，並附上一句：“我回來了。”

    這樣，她們總會知道她回來的消息了吧？

    出租車停在了棠遠集團的門口，葉涼煙下了車後，提著行李箱來到前台。

    “您好，小姐，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葉涼煙張了張口，這才覺得自己來這有點太衝動了。

    前台的小姐微笑地盯著她看。

    “不好意思，我先打個電話。”

    葉涼煙拖著行李箱到了一邊的休息區坐下，剛要準備給江煜棠打電話，旁邊不遠處的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走出來，葉涼煙一眼就認出了江煜棠，眼底不由得染上笑意。

    她靜靜地站在那沒動，江煜棠正在跟人談論著什麽，男人一身修身西裝更襯著他清雋修長，溫雅從容。

    聊了幾句，雙方微笑著握手道別。

    看樣子生意談的不錯。

    江煜棠送完了人，轉身準備進電梯，腳步往前跨了一步，身形卻忽然頓住，他再次回過身，當看到那個安靜站立的倩影時，他眸底乍然爆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和喜悅。

    前台小姐和他身邊的人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總裁失去冷靜和從容不迫的姿態，有些快步地跑到了葉涼煙的麵前，他清黑的眸湛亮地盯著她，接著一把緊緊地擁住她。

    “……怎麽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

    他抱的太緊，葉涼煙有點不舒服，輕輕推他一下，“想回來就回來了。”

    “怎麽也沒說一聲？”

    “那樣的話，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樣的驚喜感了？”葉涼煙的眸子閃過一抹調皮。

    江煜棠放開她，“你回來，就是喜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回頭對那邊等著的員工道：“剩下的事以後再談，我先走了。”

    葉涼煙有些尷尬，“你這樣就下班了？”

    “那當然。”

    “可是……”

    “陪老婆最重要。”

    江煜棠牽住她的手，直接帶她去車庫。

    兩個人就在外麵吃了飯，好久沒有回到盛京了，葉涼煙都快有點不適應了。

    江煜棠點了一桌子的菜，每一道都是上品，當然，價格也很高昂。

    葉涼煙笑著感歎一句：這一桌飯菜錢都夠農村一家人的一年收入了。

    江煜棠笑她是在那邊呆久了，有點樂不思蜀。

    兩個人聊著，吃著，臉上都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飯吃一半時，餐廳內又進來幾位客人。

    湊巧的是，葉涼煙一抬頭，又看到了周小青。

    她顯然也有點驚訝，跟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後，她徑直走過來。

    “真是好巧，你們好，阿棠，涼煙。”

    江煜棠看她一眼，俊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周小姐。”

    葉涼煙也淡淡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涼煙，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分，機場上遇到了，晚上用餐居然也遇到了。”

    江煜棠聞言看向了葉涼煙，“是嗎？”

    “是。”

    “對啊，涼煙真的很獨立，我說送她，她卻說要自己打車。阿棠，你這個老公可做的有點不稱職呦。”

    江煜棠的眸光微微沉斂下來，卻是揚唇一笑，“我今天下午有點事，老婆，回家補償你。”

    葉涼煙臉頰微熱起來，男人這話實在太容易引人遐想，更是讓別人陷入尷尬的境地。

    周小青推辭那邊還有朋友在等，轉身走了。

    用完餐後，回到車上，江煜棠這才道：“下午在機場的時候碰上她了？”

    “嗯。”

    “你那時候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我是覺得沒那必要，我自己可以。再說，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說著，她不由得彎起唇。

    江煜棠莞爾，不再說什麽，吩咐老周回半月灣。

    回到了家，葉涼煙這才覺得有點真實感。

    半月灣還是跟以前一樣，江煜槿見到她，高興壞了，拉著她說個不停。

    江煜棠從樓上下來，一把把葉涼煙拉起來，“小槿，很晚了，快點回房去睡覺。”

    江煜槿當然不願意，“哥，我還想跟嫂子聊一會。”

    “不行。”男人難得對妹妹擺起臉色。

    哪知道江煜槿也撅著嘴，“哥，我就是想跟嫂子再聊一會嘛。”

    “要聊明天也可以聊，你嫂子她今天累了。”

    葉涼煙看一眼這兄妹倆，做起了和事佬，“好了，小槿，嫂子今天確實有點累，明天等你哥上班去後，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再好好聊？”

    江煜槿這才高興地道：“好啊好啊！”

    回到臥房後，看到熟悉的一切陳設，葉涼煙這才覺得全身放鬆下來，然而下一秒，男人倏地抱住她，灼燙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臉頰上流連……

    葉涼煙心跳加快，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拒，“別……”

    “去洗澡。”男人在她耳邊說道，嗓音暗啞而低沉。

    葉涼煙感覺全身都在發燙，男人一把抱起她，直接去了衛生間。

    所謂“小別勝新婚”，葉涼煙這一晚，狠狠地切身體會了這句話的意思。

    翌日，一大早，江煜槿精神奕奕地啪啪啪拍著他們的臥房門。

    “哥，嫂子，起來了！”

    葉涼煙迷迷糊糊地醒來，男人的手臂緊緊圈住她的腰，兩個人昨晚幾乎都沒怎麽睡，她這時又累又困，可是敲門聲一直響，她正要起來，男人一把抱住她，“別管，她過一會自然就會走了。”

    葉涼煙：“……”

    這還是那個疼愛妹妹的男人嗎？

    過了一會，隱約聽到外麵傳來說話聲，好像是孫阿姨把江煜槿帶走了。

    葉涼煙閉著眼，躺在男人懷裏很快又睡過去了。

    等她再次醒來時，先是懵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昨天回家了。

    看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頓時驚醒了，連忙翻身起床，沒想到一動，渾身一痛。

    在心底翻了下白眼，決定在田家窪村的工作未結束前，她再也不要回來了！

    洗漱之後下了樓，江煜槿好像正在等她，見到她，高興地跑過來，“嫂子，你起來啦！”

    葉涼煙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嗯。”

    “哥說你累了，讓你多休息會。他有事先出去了。對了，我們下午去逛街吧？昨天說好的。”

    “好，我陪你去。”

    吃過午飯後，葉涼煙自己開車，帶著她就出發了。

    路上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剛好遇到堵車，葉涼煙拿出手機，一看是許安靖打來的。

    她戴上藍牙耳機，“喂，安靖。”

    “涼煙，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

    “我們看到你發的消息了，我知道你在盛京，你快來醫院一趟，有急事！”

    “怎麽了？”

    “婉瑤非要做手術！我們怎麽勸都沒用。”

    “什麽手術？”葉涼煙被說愣了。

    “人流手術啊！”

    “……”葉涼煙猛地踩下刹車，“她懷孕了？”

    “是啊，也是昨天剛知道的，可她這次很堅決，非要做手術拿掉。我私下問過醫生了，她的身體不適合再做流產，否則以後恐怕就真的很難再懷上了。可我和瀟瀟都不忍心告訴她實情……”

    許安靖很少有這麽著急的時候，葉涼煙聽了也是一陣陣心痛，“好，你們等一會，我馬上就來。”

    前麵的路通了，她很快掛斷電話，方向盤一轉，朝著盛京醫院而去。

    旁邊的江煜槿看了看她，“嫂子，我們是不是不逛街了？”

    葉涼煙聞言，隻得凝重地道：“嗯，嫂子現在有個好朋友有點事，我要趕去看她，小槿你乖乖跟著嫂子，我處理完事情再陪你一起去逛街，這樣可以嗎？”

    “嗯，可以。”

    很快到了醫院，葉涼煙停好車，拉著江煜槿來到了謝婉瑤的病房。

    寧瀟瀟和許安靖都在裏麵，見到她，都來不及說別的，謝婉瑤躺在病床上，看到葉涼煙來，一時眼圈又紅了。

    “涼煙……”

    “婉瑤！”葉涼煙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不要這個孩子了？”

    謝婉瑤盡管眸底有痛苦，還是點點頭：“嗯。”

    “……”

    旁邊寧瀟瀟和許安靖都是一臉愁容，葉涼煙麵色沉冷，她思慮半晌，忽然開口：“好。隻要是你不後悔，那你就做這個手術吧。”

    “涼煙？”

    “涼煙！”

    三個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葉涼煙繼續道：“但是在做手術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聽完之後，還是決定要做這個手術，我不攔你。”

    謝婉瑤微愣，旁邊寧瀟瀟和許安靖倒是明白了，她們想開口阻止，葉涼煙先道：“總有一天，她也會知道的，不如現在就說。”

    她正要張口說，病房門突然砰一聲打開了。

    幾個人同時抬頭望過去。

    顧時遠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病床上的謝婉瑤，黑冷暗沉的眸子藏著一抹說不清的情緒，他渾身上下有一股酒氣，還有一些邋遢，似乎像是一夜未睡，眸眶還隱約泛著紅血絲。

    “你們都出去，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