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彥旭沉默著看著凝，不去向喬解釋到底是因為什麽？

    凝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跟我說，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他要我打掉我的孩子！他還活生生的活在我的肚子裏，他竟然要我打掉我的孩子！”

    喬生氣的看著一旁的澹台彥旭，若非是此刻的情況，她真的會向澹台彥旭動手。

    聽到凝的話，澹台彥旭額角的青筋凸起憤怒、仇恨的看向聖。若非是他為她注射了病毒，那個孩子他怎麽會舍不得要。

    聖得意的一笑，他成功激起了凝的憤怒。“凝！殺了他，殺了他你就不用擔心他會殺了你的孩子。”聖的手漸漸地從凝的手背上放了下來，抬頭看向了身前的澹台彥旭。

    凝好似換了一個人似得，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槍對上了澹台彥旭。

    “凝兒！”看著凝的變化，澹台彥旭以為聖用DL7號病毒在凝體內的誘因，借著催眠控製了凝，焦急的喊著。

    在眾人毫無防備和驚訝的目光下，凝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子彈射中了澹台彥旭。

    子彈擊中了澹台彥旭的左胸，鮮血瞬間彌漫了胸前的位置。在眾人的目光下，倒在了地上。

    “先生！”

    陳羅遠遠的看著鮮血不斷的從澹台彥旭的心口處漫出，手中握著的槍掉在了地上。

    喬看著身旁中槍的澹台彥旭，錯愕的看向凝，她真的開槍了。

    澹台彥旭周圍僵持不下的人，迅速的分出了一隊圍上了澹台彥旭倒地的位置，隨行的醫生急忙為澹台彥旭止血。

    槍響的聲，心驚醒了被催眠的凝，對於凝來說槍響過後，周圍的世界是無音的。

    凝呆呆的看著身前的景象，看著遠處澹台彥旭心口處漫出的鮮紅的鮮血染紅的那塊地方，轉而又看了看手中的槍，開槍後的挫麻感此刻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她殺了人！是她開的槍，是她殺了澹台彥旭！

    凝看著那處不停彌漫的血紅，眼睛所看到的所有全部都變成了紅色。

    凝回頭看向聖，“為什麽？”

    凝的耳邊回想起昨天聖對自己說過的話，我會親手讓你殺了他的！

    我會親手讓你殺了他的！

    這是對她的懲罰嗎？這就是她脫離組織的代價嗎？

    為了脫離組織，她殺了澹台彥旭！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她手中的槍掉落在地！

    凝睜著眼睛看向那處被人包圍的地方，不知何時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

    凝挪動著身子慢慢的向澹台彥旭靠近。

    聖伸出了手作勢就要拉住失魂落魄的凝！

    “凝！一切都結束了！你自由了！”

    凝看著遠處的腥紅，甩開了他的手。

    一切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嗎？

    結束在哪裏了？

    怎麽結束了？

    凝漸漸的走近了澹台彥旭，從包圍的人群的縫隙看著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的人。

    陳羅根本不了解情況，看到了凝的靠近，握緊了手中的槍抵在了凝的頭上。

    “先生那麽在乎你，你為什麽要開槍？”

    此刻，還能讓凝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問題。

    凝無畏陳羅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槍，緩緩的蹲下了身子看著他。

    澹台彥旭的眼睛看著她想要張嘴說些什麽，口中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陳羅擔心的看著他，“先生！您不能說話！”

    澹台彥旭伸出了手沾染了血跡的手撫上了她的麵龐，凝握著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淚水朦朧了她的一雙眼睛。

    澹台彥旭艱難的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再度張開口，大口的血水從他的喉間咳出。凝皺著眉頭緊張的看向他，伸出了手按住了他心口的傷口。

    確定子彈沒有射中他的心髒懸起來的心放下了，還是有救的。

    凝張了張嘴，喉間的脹痛讓她說不出來話來。反複的試了試，喉間才可以穿出低聲的沙啞的聲音。

    “別……別亂……動了。”說完眼中更多的淚水流了出來。

    陳羅戴著的白色手套早已經被鮮血染紅，手暗向耳側的藍牙耳機。天台樓梯口出出現了三隊的人。

    吩咐完之後，電話撥給了兩公裏外的馮溪，告知了這邊的情況。

    聖看著圍在澹台彥旭身旁的喬，向她的方向靠近。

    陳羅帶著人打散了包圍他們的人，冰冷的帶著殺意的眸子看向走近的聖。

    周圍的槍響聲漸漸地停了，轉為了打鬥的聲音。

    隨行的醫生一邊繼續為澹台彥旭止血，一邊急忙用注射器抽取強心針內的藥劑為澹台彥旭注射。

    凝靠近了澹台彥旭，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彎下了身子嚎啕大哭。

    澹台彥旭救援的人趕到，有人抬著擔架上了天台，馮溪的身影出現在一行人的中間。

    馮溪拉開了她的身體，指揮著急救的醫生講澹台彥旭小心的放到擔架上。

    “阿彥！”

    澹台彥旭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眾人停了下來。

    澹台彥旭艱難的開口說話，可惜傷的太重根本無法發出聲音來。

    凝看著他張合的唇部，清楚的讀出了他要說的話。

    ——凝兒！我愛你！——

    ——我喜歡那個孩子！——

    凝眼中的淚，不由的落下。

    心中的愧意越發的窒悶著她的心髒，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揪著她的心髒，讓她無法喘息。

    馮溪鬆開了兩個人緊握的手，澹台彥旭被人用擔架抬著離開。

    凝跪在地上的身子站起了來，作勢要追向澹台彥旭。

    馮溪攔在了她的身前，眼中蘊含著濃濃的殺意。

    “要是還想讓他活，你最好離開他，這輩子再也別出現在他的眼前。”

    凝看著他憤恨的神情，渾身的力氣抽離。

    在馮溪離開視線之時，凝對他說了一句話。

    “好！我答應你，你一定要救活他。”

    馮溪站住的身子有些僵直，終究沒有回過頭來，隨著身前撤離的人員離開。

    凝走向了天台邊，看著樓下的人抬著澹台彥旭上了車離開，這才放下了心來癱坐在地上。

    澹台彥旭撤離，天台處依舊亂作了一團，兩方人在一起纏鬥著。

    黑衣的殺手與喬糾纏在一處，那人手握著一柄小巧的瑞士軍刀，刺向喬的心口。

    喬快速的躲閃開，右腿用力踢向那人，那人下意識躲閃之時，喬用巧勁捏住了那人的手腕，軍刀從那人手腕處滑落。

    喬順勢下蹲將軍刀踢向一旁撿起了軍刀，那名殺手的動作慢於喬，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喬握著軍刀刺向那名殺手。

    軍刀在他眼前的一公分處，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名殺手他記得，曾經在一起一同合作過。喬一時心軟不好對昔日的同伴痛下殺手。

    殺手看著她停在眼前的軍刀沒有再次向前分毫的意思，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笑著看著她，“殺手本就得做到一招斃命，在這個時候你猶豫了。雖然你比我強，但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喬聽完他說的話依舊收回了軍刀，反手將軍刀旋轉交給了他。

    “我不殺你！你走吧！”

    那名殺手接過了她扔來的軍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今日的恩情，我記下了，來日還你。”說完那名殺手轉身離開。

    喬看向凝的方向，剛想走到她的身邊去看她，餘光看向了聖的方向。

    金黃色的頭發在一群人中尤為的紮眼，一身黑色作訓服的他身手矯捷的擊敗了靠近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看過來的目光，聖在解決掉身前的人時看向了她的方向。

    陳羅在聖放鬆了警惕，走神之際，趁著人群的縫隙握緊了手中的槍對上了聖。

    喬的視線看到了陳羅的動作，看著聖與周圍的人纏鬥，絲毫沒有發現陳羅拿著槍對上了他。喬在思索片刻後跑向了聖的方向。

    陳羅的視線集中在聖的身上，沒有看到奔跑過來的喬。陳羅將子彈早已經上了膛，陳羅對上了目標任務人物——聖。

    食指勾著槍的扳機用力的向後，一聲槍響而出，沾了血跡的白色手套的手在子彈射出的同時給了向後的挫力。

    穿著寬鬆的作訓服的喬，後背中槍。

    凝蒼白了一張臉看著後背中彈的她，鮮血從他的身後噴灑處拋物線的弧度。

    聖聽到身後的槍響，轉過了身來看著身後的人。看著後背中槍的人是喬，聖的眼中滿是驚俱，伸出了手抱過了她即將倒地的身子。

    聖單膝跪地，手按在了喬的後背。

    喬眼角的淚從眼尾處滑落，隱沒在發絲裏。

    喬張開了嘴，大口的鮮血從最終湧了出來，看著赤紅了一雙眼睛的聖，伸出了手攥緊了他身前的衣服，看著他。

    “你怎麽了？”

    “別說話了！”

    喬顫抖的身子劇烈的咳嗽，聖無措的看向她，想要緩解她的痛苦，可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喬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已經沒用了！”

    聖，抱緊了她，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後背。“不會的！”

    聖衝著一旁的隨從喊到，“醫生呢？”

    周圍的人都停下了打鬥。

    “沒用了！他的槍法很準。”喬劇烈的咳嗽後，帶動了更多的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別說了，你沒事的。”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是不是到了這個時候你才會這般的在意我。”

    喬的身下湧出了紅色的血跡，聖看著她身下的血，慌張的看向她。

    喬眼角的淚越來越多，感覺到了小腹處傳來的劇烈的痛意。“我真的有了孩子，是我賭贏了。”

    聖的手撫向了她的小腹的位置，顫抖著手。

    喬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對不起！我沒能留下他！”

    聖的眼角留下了淚。“你，怎麽這麽傻，誰讓你跑過來的！誰讓你為我擋子彈的！”

    喬看著他，“你不能有事啊！我怎麽能讓你有事！”

    喬看向聖，“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說！我都答應你！”

    “放了凝吧！”

    “好！”

    凝走到了她的身旁跪坐在她的身邊，哽咽著聲音無法說出話來，眼中的淚水不停地落下。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喬看向她，“你對不起我什麽？我隻是救了我心愛的人。”

    凝再也忍不住了，蜷縮著身子哭了起來。

    “凝！振作點，你還懷著孩子呢！”

    “好！我答應你！”凝握著她的手，不住的點著頭說著。

    “你一定要幸福！”

    聖抱起了喬轉身走上了直升機，直升機上的人關上了門，巨大的螺旋槳轉開，直升機駛離了地麵。

    喬看著抱著自己的人，“聖！你有沒有愛過我？”

    聽到她說話，聖低下了頭，看著懷中的喬。

    “有！我愛過！深愛！”

    喬劇烈的咳嗽了了起來，看著他，“你是不是在騙我？以為我快死了？”

    聖眼角的淚落在了喬的臉上，“沒有！我隻是認清的太晚了而已。”

    聖看著懷中的人兒，手撫著她的臉龐。

    “我第一看見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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