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第二天史無前例地翹班了，顧亞軒到達時，格子間裏的星采員工紛紛探出腦袋看這位帥哥。而顧亞軒徑直向漫漫辦公室走去，對旁人的注目禮熟視無睹。五年時間，他從原來的小心翼翼工作生活到現在對旁人讚賞眼神的淡漠平靜，個中滋味隻有自己懂得。

    “對不起，今天路姐不在。”剛走過去就被漫漫的秘書李麗攔住。

    “我來報道上班。”顧亞軒啟口，漆黑如夜的眸子專注地盯著小秘書，目光堅定灼灼。

    “這個……”李麗正為難著，就看見路漫漫腳下虛浮地走進辦公室。她急急迎上去，“路姐，你沒事吧。”

    漫漫擺擺手，“沒事，小李。再過幾天柯美的競標會就要舉行了，你們要抓緊。”說完視線轉到猶如標杆般直立在辦公室門口的顧亞軒，“你真的決定了就留下吧，最近柯美的競標案追的比較緊，你是前輩，可以替我分擔點。隻是、”漫漫頓了頓，道，“星采現在處於上升階段，工資不會很高。”

    漫漫指給顧亞軒一間空著的格子弧形辦公桌便錯身進辦公室，顧亞軒悶聲不吭向格子裏走去。

    競標會開始在一個明媚的午後。參加競標的有四家，除了星采、歐雅、奧美，還有淺藍。淺藍和星采一樣都是廣告界內的新生力量，而歐雅和奧美則是老牌子中的佼佼者。英皇旗下歐雅的代表是藍靜茹，同時派出總裁秘書揚影隨同協助。奧美老總孫誌成、淺藍總經理曾浩笙則是親偕各自的廣告經理參加此次競標會。

    五邊形方桌，四家廣告公司各占一方，中央主持會議的是柯美總裁邢寒宇和總助莫德明，同時還有開發這款遊戲的代表畢華。

    漫漫看了下表，俯身湊到顧亞軒身邊吩咐他準備好標書。話音剛落，柯美一行人就推門而進。眾人紛紛起立，互相握手。

    漫漫目光掃過眾人，藍靜茹和揚影回視她時，眼中糾結著某種複雜。奧美孫誌成則對她的問候熟視無睹。淺藍總經理倒是禮貌性的略略頷首。這些反應都是預料中的，漫漫一笑了之。

    “開始吧，就這款遊戲，你們著重談談自身具備的優勢。”莫德明得到邢寒宇點頭後轉頭對與會者宣布。

    原本十幾分鍾的自我陳述被突然規定了內容，眾人都一驚，不過總歸是大公司，奧美經理程凱之不敢居後，率先回答，答案無非是奧美在廣告界內的地位，充足的人力物力資源以及曾經令人滿意的一流設計案例。

    漫漫不覺搖頭，僅僅是幾不可察的動作卻在抬眸時與藍靜茹看過來的探究視線撞了正著，她笑著挪開視線靜靜聆聽，餘光瞥過邢寒宇時發現他也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這告訴她：奧美已經被pk掉了。

    顧亞軒也注意到這個細節，眸子瞬間凝重起來。漫漫笑笑，指尖點了下桌麵，在顧亞軒困惑看過來時在桌麵上寫了一個“我”字，他微微怔了一下還是將標書自我陳述部分推到漫漫跟前。

    淺藍回答之後，就剩下歐雅和星采，藍靜茹對漫漫輕點了下頭示意她先來。漫漫友好笑笑，轉眸一一看過邢寒宇、莫德明、畢華最後定在邢寒宇身上，緩緩開口，“星采是在半年前新注冊的公司，我們從半年前接下第一個廣告案之後成績持續呈上升趨勢，這證明我們具有壯大的潛力。再之，《吸血鬼王子》這款遊戲采用的是3D遊戲模式進行打怪升級，我們設計了一套完整的方案來突出這一特點。另外，創新是我們星采的強項……”

    “創新具有風險性，你們如何保證將風險性降到最低？”邢寒宇突然插話，看向漫漫時目光如炬。

    漫漫略略沉吟了片刻，突然俏皮地笑了下，反問道：“如果再加上炒作點呢？柯美如果將如此大氣的遊戲交給一個小小的星采是不是更會引起人們的好奇和注意？”

    來此之前漫漫已經分析過，依照柯美以往的一貫作風，定會選擇對此款遊戲有濃厚興趣具有炒作價值的廣告公司。而新生力量炒作的潛力更大。星采雖在技術的某些方麵不及歐雅和奧美，可是要想將一款遊戲通過廣告的形式推出去，更需要的是炒作。如此一來，星采中標的可能性也不是那樣悲觀。

    想當初，遊戲在政府的宏觀調控中走向低迷，柯美總裁邢寒宇力排眾議選擇一家頻臨破產的廣告公司進行廣告宣傳。此事一出，紛紛引起遊戲業界、廣告業界的雙重關注，各大媒體爭相跟蹤報道，而其遊戲的宣傳語“健康遊戲、適度遊戲、智力遊戲”也受到政府的一致好評與推崇。它不僅使人們正確認識了遊戲，也挽救了那家破產廣告公司，此事一直是業內流傳的一段傳奇佳話。

    饒是邢寒宇如此古板嚴肅的人在聽到這點也微微笑了起來，莫德明與畢華對視一眼，微點了下頭。從他們的眸光中，漫漫已經得到肯定的答案。坐下後藍靜茹又向她看來，其中含義深深。漫漫不懂，也不想懂。

    之後的歐雅陳述地也很完美。他們同樣注意到了這款遊戲的3D打怪升級模式，當然他們的優勢在於資金雄厚，向柯美索取的廣告費低之又低。

    一下午會議之後，邢寒宇與奧美和淺藍握別。剩下的就是歐雅與星采的pk。

    出了會議室，小秘書李麗輕輕抹了把汗，對著漫漫直豎大拇指，“路姐，不不，陸經理，你實在太厲害了，竟然把奧美給pk下去了。”

    漫漫淺笑不答，顧亞軒扭頭看了眼漫漫，第一次安靜出其。

    “今晚到我家加班，我給你們做夜宵加工資，ok？”

    “好啊，正好我們宿舍的今晚都有事不在，我一個人也害怕。”李麗歡快地答應。

    “我也可以。”顧亞軒看了漫漫一眼，回道。

    第一次坐漫漫的敞篷跑車，李麗在後座興奮地站起來，將手高高揚起，歡快地尖叫。

    風拂過臉頰、發梢，猶如情人的撫摸旖旎暢快。

    “你覺得星采勝算有多大？”

    風聲弱化了顧亞軒的問話，可漫漫還是依稀聽到一點，她回頭看了顧亞軒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如果可以用最少的錢得到最好的效果，沒人願意把毛東東亂撒。”言下之意，得到這個案子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我倒不這麽認為。”漫漫分析，“當下情形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柯美在星采和歐雅之間猶豫，另一種是柯美決定改變之前的決定，將一份錢分給歐雅和星采兩家。”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你覺得歐雅會同意嗎？”

    “所以柯美還在權衡利弊。至少我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漫漫自信地笑笑。

    “你變了。”顧亞軒看著漫漫的側顏，若有所思地道。

    “文傑還說我沒變呢。”漫漫打趣，笑著不以為意。

    “那是因為你隱瞞了他許多事情。”顧亞軒雖然極力控製著，可是口氣還是有點硬。

    “你也不是完全知道。”

    “什麽事情？啊，什麽隱瞞？”李麗突然坐下來，巴在兩人後座上好奇地問。

    “噗，我家裏藏了個小帥哥，稍後介紹給你。”漫漫握著方向盤笑著打趣。顧亞軒含義深深地看漫漫一眼，擰緊眉頭再不說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