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肆是人工呼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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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時,三人與中年女子告了別。夜嫣然臨走為女子作了一幅畫,畫中的他坐在黃花梨木太師椅上悠悠品著茶,眼神卻深情地注視著麵前的女子,而她便在男子溫柔的視線裏,將自己漸漸旋舞成一朵今生唯一的那朵絕色的花。
顏澤想,其實故事裏的她很幸福,因為她有幸擁有了一個男人對自己徹頭徹尾的愛,無論是故事的最初,還是故事的最後。而她相信,這個女子所曾給與對方的,一定隻多不少。今生,他們已經擁有了彼此最完整的愛,隻是肉體沒能相守到最後,這有什麽關係呢?隻是這話顏澤並不能對女子說,因為他們太年輕,還不具備說什麽的資格,他們所能送給這女子的安慰,便是理解的微笑加沉默的擁抱。
走出老宅後,望著雲層裏霎時顯露的萬丈金光,顏澤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綻出一朵大大的微笑。
雨後的路麵濕漉漉的,緩緩向上反著溫潤的水汽,如果此時穿的是涼鞋,一定會感覺到腳趾縫裏都揉進了熱乎乎的潮濕感,癢癢的很舒服。
此時的鼓浪嶼簡直像是被重新粉刷過,到處都是亮晶晶的新鮮顏色,分明就是一幅飽和度極高的水彩畫。
顏澤大口呼吸著雨後清爽的空氣,心情舒暢得不行,一蹦一跳地便哼起了陳綺貞的那首《雨天的尾巴》:
“雨天的手牽著你的衣袖
雨天的溫柔總是選錯擁擠時候
雨天的小指頭騷動我虛有的鄉愁
雨天的尾巴讓夕陽牽著走
春天的手帕一拍曬幹的枕頭
夏天的溫柔躲在你的畫框不走
秋天的小指頭點亮了小鎮的煙火
冬天的尾巴摩擦愛人的雙手
雨天的尾巴拍打浪花一朵朵
雨天的尾巴讓夕陽牽著走
我的青春是否你也牽著走”
正欲繼續哼唱第二遍,夜嫣然把臉皺得像菊花似的捂住了顏澤的嘴,“顏小綠我拜托你不要再唱了!再唱下去我怕我會吐!”
“納尼?人家唱得有那麽難聽嗎?要不要給你吃點兒暈車藥哇?”說著就給了夜嫣然一胳膊肘。
“歐楊你來評評理!哪有這樣的十句話有九句不在調上,我看你就是個不靠譜的人!”夜嫣然捂著吃痛的肚子叫喚著。
歐楊錦笑著拉住又欲跳起來的顏澤,搖頭道:“我證明,顏顏這人還是挺靠譜的,不過她的歌就兩說了!”
“納尼?你們分明就是合夥欺負我!”顏澤被二人笑得滿臉通紅,背著背包氣呼呼地跑去了前麵。
走過那片植被覆蓋的區域,竟然橫插到濱海路這一帶。路麵明顯寬敞了許多。海邊景致逐漸顯露出來。幾步一棵的檳榔樹,歡快的白色海浪,彎彎的淺金色的沙灘,剛剛避雨的人們又呼啦一下子出現了,很多人開始脫掉T恤和短褲,打算跳到海裏暢遊一番。沙灘上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個個身形窈窕,令人目不暇接。
夜嫣然從歐楊錦手中奪過相機,對著沙灘美女們一陣猛拍,邊拍邊嘟噥:“哇,這個漂亮這個漂亮!顏小綠你也跟人家學學,個子不高嘛好歹也得苗條啊,看人家那長腿,嘖嘖!”
顏澤撩起沙灘裙的一角,露出若隱若現的白花花的大腿來,故作風情地笑道:“哦嗬嗬嗬,我這腿除了腿毛多了點兒,也沒別的缺點了呀!錦你說呢?”
歐楊錦循聲看過來,那雪白的大腿差點亮瞎了他的眼,臉“轟”的一下便漲得通紅。
“顏小綠!你這是在引誘我們純潔的歐楊犯罪嗎?”夜嫣然衝上來將顏澤的裙擺放下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是你說人家腿不漂亮的,人家就是想證明給你看人家的腿還是可以看的!”撅著嘴說完又去撩裙擺,被夜嫣然急忙一把抓住。
“好了好了,你腿也漂亮行了吧?真是服了你了!”
三人在海邊又站了一會兒,看大家在海裏撲騰得熱鬧,心裏不禁也癢了起來。
“求我啊,求我給你變泳衣粗來!”顏澤一臉犯二青年的欠扁模樣。
夜嫣然不屑地揮開她,就欲往路邊賣泳衣的攤位走。
“哎哎哎,好啦好啦!真拿你沒辦法!”顏澤攔住夜嫣然皺著眉道,“泳衣我給你們都帶來啦!海邊賣的貴!給,這是你的!”說著從背包裏拿出她事先買好的泳衣。
盡管對顏澤的品味不能苟同,夜嫣然還是很滿意她這份細心的。拍著顏澤的頭誇讚道:“怪不得你行李那麽重!原來準備了這些東西啊!”
三人換好泳衣後便跳進海裏。顏澤那兩下也就剛夠過學校遊泳課那50M距離的,再遠了她就沒力氣了。誰知海裏這時浪有些大,兩個浪頭打過來她就離海邊越變越遠了。加之剛下過雨,海水有些涼,顏澤又折騰了幾下,腿就抽了筋。於是等下一個浪頭拍過來,她隻掙紮了一下,整個人就被浪頭掩蓋了。
歐楊錦本來一直待在顏澤身邊看著她,結果剛剛夜嫣然搞突襲,把他一把按進了水裏麵,這邊好不容易才站起來,一抬頭便不見了顏澤的影子,心下慌張起來,大聲喊著顏澤的名字。
夜嫣然一看頓時傻了眼,瘋了一樣到處紮猛子。
“救、救命——!”微弱的呼救聲傳來,歐楊錦這才重新發現了目標,衝著顏澤的方向奮力遊了過去。
等到把顏澤救上岸,歐楊錦連忙將她平放到沙灘上,按壓了幾下腹部之後,嗆到的海水便被吐了出來。
夜嫣然連滾帶爬地從海裏麵奔回來,推開圍觀的眾人撲在顏澤身上,不管不顧地便做起了人工呼吸。搞得歐楊錦和圍觀群眾的下巴都掉了下來。
顏澤剛剛就已經醒了過來,此時不得不渾身僵硬地看著這個女人一邊流淚一邊往自己嘴裏吹氣。
“咳咳,然然,顏顏已經醒了,再做這個就沒必要了吧……”歐楊錦終於忍不住在一旁提醒。
“啊!小綠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把我嚇死了!你怎麽能隨便就被淹到呢?你以後要是再這樣,我和歐楊都不跟你玩兒了!”夜嫣然摟著顏澤一邊說一邊將眼淚鼻涕都蹭在她胸前,搞得顏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阿、阿嚏——!”顏澤突然打了個噴嚏出來,把仍在不停說著的夜嫣然嚇了一跳。
“搞不好是感冒了,你們快去把衣服換上!”歐楊錦在旁邊皺眉道。
換好衣服後,夜嫣然又將她的牛仔襯衫披在了顏澤肩上,自己隻剩下裏麵黑色的弓字背心,整個人看上去有種邪惡的帥。
顏澤看著她妖孽一般的臉,“咕咚”吞了口口水,肚子便也跟著“咕嚕咕嚕”叫起來。三人麵麵相覷,而後都笑起來,便按攻略上的指示去找傳說中的美味。
經過鼓聲洞時,洞口有個老婆婆在賣海蠣餅和五香腸,歐楊錦便去買了些來給三人墊肚子。(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