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鍾，季淺綠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唐墨陽跟關雅彥都已經站在大廳裏，看那模樣似乎還是等了她很久的時間。稍有些意外的，她一邊走到茶幾前倒水一邊開口，“你們今天很早起來，有事？”平常她五點鍾出去的時候他們兩個的房間都還沒有動靜，今天她回來比平時還早了半小時，沒想到他們會等在這裏。

    唐墨陽輕道，“你出去晨練怎麽不叫上我們，我們可以陪你一起，也省的再占用其他時間鍛煉身體了不是？”早上她前腳一離開，他跟關雅彥剛好出房間，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季淺綠輕笑了下，“你們最近不是很累麽，我以為你們會想多睡一會兒。關氏分公司這邊應該也有很多事情要熟悉跟處理吧，還有唐家……這幾天你不是都視訊會議開到很晚？”另外就是水半夏前些天在唐墨陽身上留下的那個小口子，傷口本身是沒事，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他休息的不夠。每天這樣朝夕相處已經很夠了，應該沒什麽必要連晨練也擠在一起吧？

    “公司這邊的事我心裏有數，隻要偶爾過去露個麵就好，其他時候不是非要我在場。”關雅彥溫和的看著她，希望她知道工作的事不需要她來擔心。

    “淺綠，你知道那天水半夏對我……”他本來以為淺綠當時人在樓上是沒有看到的，可是昨晚她在PUB裏跟水半夏的對話，顯然自己以為的錯了。

    季淺綠握著水杯的手指稍稍用力，顯出泛白的指間關節，“大廳內發生的任何事，都有地下監控記錄，更何況水半夏會挑在這裏動手，擺明就是想要我知道的。”如果她真的當作不知道那反而還是失禮了。

    地下監控？唐墨陽跟關雅彥對視一眼，這幾天他們也算是把這裏上上下下都打掃過一遍了，凡是能看到的針孔跟防禦設備也都做到了心中有數。可是怎麽也沒想過還有什麽地下監控，難道是他們還不夠細心？

    季淺綠微微一笑，放下杯子後四指屈起握成空拳在玻璃茶幾正中不輕不重卻長短有序的敲了幾聲，之間原本是光可鑒人的地板瞬時變成透明樣，他們竟然全都站在玻璃上，而這大廳的地下還有一處寬敞隱秘的地下室。

    “地下的密室跟其他幾個人的住處是相通的，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密室內的人才是整個天使住宅區最大的保全中心。”季淺綠淡淡的解釋道，“我已經叫人錄過你們的聲紋，以後回來這裏的時候隻要在門口出聲就可以了。”說完便站起身徑直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唐墨陽一臉愕然的看看腳下的玻璃，有種不知該如何反應的茫然。關雅彥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維持著方才的動作變也沒變。

    季淺綠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沒關係的，一分鍾之後地麵自然會恢複成原樣。這裏的每一棟別墅都至少耗資在五千萬上下，其中還有很多東西是你們乍看之下看不出的。”因為其中有許多的技術還是天使集團所獨有，所以他們想不到也是正常。

    大約半小時的時間，餐桌上擺上了簡單的早餐，芝士三明治，鮮牛奶。

    季淺綠動作自然的幫兩人各自倒好一杯，“等一會兒吃完早餐我要去午茶店那邊看看，你們自便吧，聲紋錄完了，你們也就等同於有這裏的鑰匙，想回來的時候不需要知會我，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找別人幫忙。”因為先前沒有這裏的‘鑰匙’，所以這兩人回來如果不是等著她一起就是要別處找人幫忙。

    “去午茶店？我們可以跟著一起嗎？”唐墨陽喝了一口玻璃杯中的白色液體，怪異的味道令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難得淺綠親自倒了牛奶給他，就算再難喝他也會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剛剛跟關雅彥一直在廳內等著她回來，竟然忘記了要先做早餐。

    季淺綠剛要咬下一口三明治，聽到他的話後動作停住，訝異的抬起頭，“你要跟我去午茶店？今天不用回台北麽，我記得你說這個周末有個重要的新產品發布會要在凱悅那邊召開，還聯絡了媒體那邊不是？”

    唐墨陽點了下頭，“本來是我要回去沒錯，不過我三弟剛好這周從法國回來，所以有他代勞就可以了。”這些年有他在家裏頂著，其他的幾個弟弟完全都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事，現在是他要陪老婆，他們犧牲一點不算什麽。如果換做是幾年前可能他們還不會認命，可是通過這幾年看著他到處找淺綠的行動這件事，不要說是代替他開會，恐怕連代替他管理唐家事業的準備都得要做好了。而今慶幸的是他隻是常常留在高雄，並不是完全不管唐家的事，所以這已經是他們最大的福音。

    季淺綠頓了頓，“午茶店那邊可能會比較無聊，你們在那邊……也沒有什麽事可以做。”聽邊姽嫿說這些天的生意是相當不錯，但是這兩個男人……出現在那裏真的是不怎麽合適吧。

    “你不是我們，怎麽知道我們會覺得無趣？”關雅彥倒是已經能夠接受早餐的時候喝一杯牛奶，倒不是因為他本人有這樣的習慣，隻是之前個淺綠同居的幾年裏她早上或者晚上多半都要喝上一杯。當時他還說她的好皮膚跟這個習慣是密不可分的，那時候她說他應該也改掉喝黑咖啡的習慣，不然胃要出毛病。他沒有太當作一回事，大概任何一個工作狂都沒有一個強健的胃吧，因為再強的胃也抵不住他們的不愛惜。

    季淺綠點了下頭，“恩……說得也是。”她確實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猜測他們兩人會有點反應，有點過於主觀了。

    見她專心的吃起早餐，唐墨陽雖然還想再問她是不是答應，可是也不好打斷她吃東西。他們三個人還沒有開誠布公的對未來的事好好的談一談，今天這個機會看起來是真的很難得，如果這麽快去午茶店……也許淺綠又不會有時間來搭理他們了。

    季淺綠吃好早餐之後拿起手邊的紙巾輕拭了下唇角，而後掏出手機播了個號碼徑直交代道，“姽嫿，我是淺綠。今天上午我不過去店裏了，有什麽問題的話直接播這個號碼給我，我會一直保持開機，恩，好，再聯絡。”

    唐墨陽錯愕的看著她，“不是吃過早餐之後要去店裏麽，怎麽？”她剛剛才說要出去的，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季淺綠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丟開已經用過的紙巾，“我以為你們兩個人一早就在客廳內等著我是因為有話想跟我談，如果沒有的話，我確實是準備去午茶店。”這幾天因為濮陽宗昊跟水綠的事，她始終都沒有真的為午茶店做過任何貢獻，身為頭號老板，這可是嚴重的不稱職。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濮陽這段時間回去中東處理跟湛亦祺家族那邊的情況，水綠或許會趁著空閑回去美國到季家看看。難保到時候季家不會還有人過來煩她，所以她有必要提前聯係一下還在香港的季傾城幫她傳話回去，她在高雄生活的很好，之前的居留權問題也已經處理妥當，日後除非是有重要的事，不然她是不預備再回去美國了。諸如此類的小問題太多，所以她始終都沒有抽出大段的時間來為自己的這個新事業來努力一番，不過以後不同了，她想要通過這份差事來重新的充實生活。

    唐墨陽一怔，“你知道……”他還沒有說出口呢，淺綠竟然知道他想三個人好好談談。

    季淺綠輕道，“很早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怪過你們任何一個人。原本喜歡一個人也不是一定要跟那個人有必然的關係了，更不是因為我喜歡人家，人家就必須要回報我同樣的感情。隻是集團裏那些好友太過關心我，才會覺得是你們虧欠了我。”她確實還沒有當著這兩個人的麵前把事情解釋清楚，或許之前單獨談過的那些，還是不足以讓他們相信吧。

    “不是的，淺綠，關雅彥或許是真的沒有虧欠你什麽。可是我，我已經欠下了，那一年的時候我就已經欠了你一條命。”他的命都是淺綠的，卻在之後又那樣傷害過她，也難怪水半夏要專挑他來下手了。在這一點上他理虧是虧定了，沒什麽可以解釋的話。

    季淺綠揚揚眉，“救活你的人是水半夏，不是我，我也沒有那個能耐。”她在救人這件事上確實無能為力，也永遠有不了水半夏那種精湛的嚇死人的醫術。

    “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會很樂意看著我死。”唐墨陽直言不諱，“我想你也知道，水半夏並沒有什麽醫者仁心的觀念，也不會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會救我，隻是因為你。”人貴有自知之明，他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季淺綠微微一笑，“不管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那都是我跟水半夏之間的事，與你的關係並不大。你沒有求我救你，這是我自己的行為，所以自有我來負全部責任。你……是不需要為此承擔任何東西的。”也是基於這樣的觀點，在她們那一年又相遇之後她沒有說出過去的這一段，因為若讓唐墨陽因為帶著報恩的心態對她，那不是她想要的。她可以接受這個男人就是不愛她，卻不願意去接受他是因為報恩所以願意跟她在一起。因為那才是對她感情的真正侮辱。不過人與人的觀念總是不同的，她這樣想，別人卻未必會理解。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要為這件事承擔什麽，其實從我跟你來高雄之後沒有多久的時候我就對你坦白過。當初的事我不是沒有記憶，雖然那段時間我眼睛看不到，可是你照顧過我，我是記得的。也因為那種模糊的熟悉感，所以後來我一直試圖想要找出你，可惜……始終沒有成功過。在那之後，我並沒有喜歡過任何女人。”當初的車禍讓他心中好不容易找來的代替品一夕之間破碎，他是恐懼，也是憤怒，因為那個女人死於車禍，他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再找到一個女人來填補他記憶中的相似？直到後來從尹青鳥口中知道了一切之後他才懊悔，為什麽自己在見到淺綠的時候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這種感覺。是因為特訓的六年中她的氣質有些許的改變，還是因為自己當初的感覺其實早已經過於模糊？

    “你在自責？”季淺綠淺笑，“已經過去那麽久的事了，當時你傷得太重，記不得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已經不想再提起那時候的事了，你何必還要這麽斤斤計較？”

    唐墨陽猶豫了下，“淺綠……你心裏真的不怪我？”將心比心，如果換作他是季淺綠，也沒有把握會願意原諒一個這樣傷害過自己的男人。

    季淺綠有些困惑的皺了下眉，“要我怎麽說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不想再為過去的事揪心了？如果我還怪你，你以為我會在多年之後還跟你有所往來？”依照她的個性，大可以跟他老死不相見。

    “我沒有你的胸襟，如果立場對調，我做不到你這樣。”唐墨陽苦笑了下。

    “這不是胸襟的問題，隻是對於感情的觀點不完全相同。我的感情一直是主動的，而你，沒有給我相對的回應也是你自己的權力，沒有人可以勉強。”季淺綠淡淡的道，“人不能總是以自己的意誌去要求別人，這樣做的結果往往是兩敗俱傷，身心俱疲。”放愛自由，這是她在這兩段感情之後得到的最大收獲。這些日子以來她覺得自己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隻可惜，這兩個男人好像都不是很能適應。如果今天不開誠布公的談一次，他們還不知道會繼續胡思亂想到什麽時候。

    “淺綠，你的意思既然已經不怪我或者唐墨陽，那麽以後我們是不是可以……”關雅彥有些困惑自己該怎樣表達，三個人在一起，這感覺總是有些怪異。他跟唐墨陽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但是因為兩人愛著的是同一個女人，所以自然的就有了共通之處。

    季淺綠忍不住一笑，“老實說，我覺得我們三個人相處的模式有點奇怪。本來我想日後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就好，你們還可以風光的娶再喜歡上的女人，而我，也可以像現在這樣過一輩子。可是很多事的確是不如願，所以你們兩個人堅持要吃回頭草，在我不知道該怎樣的選擇的情況下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想要收場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以為我們完全可以好好相處。”唐墨陽有些沉悶的道，“不否認，在此之前，我跟關雅彥都不可能會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守著一個女人，可是真的做了，好像一點兒也不糟糕，至少比起之前幾年沒有你消息的日子，這已經讓我覺得很滿意了。”

    關雅彥輕道，“在這個事情上，我跟唐墨陽確實是一致的，如果之後的生活沒有你，我不會有任何猶豫，對於現在的選擇也永遠不會後悔。”隻是這幾天他一直不能確定淺綠的心思，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出狀況讓自己措手不及。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提前預想到，這太正常了不是麽？如果你們不介意這輩子都不能結婚的話，那麽對於現在的情況，我也沒有什麽意見。”反正她已經決定要做一個花心的女人，喜歡兩個男人，應該也不是什麽罪該萬死的事吧。

    “你答應了？”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同時更是默契十足的各執起她一隻手。

    季淺綠點了下頭，“不答應的話我們現在算是怎樣？你以為集團以外的人是誰都可以住到這裏來的麽？”而且他們都已經見過水綠了不是嗎？這難道還不能代表她的意思嗎？

    “太好了！你終於是點頭了。”唐墨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老實說，我這輩子還沒有這麽緊張過，雖然這幾天是都在這裏，可是你之前也說過你是想要招標情夫，我們在這裏的身份……還真的很不好界定，可是現在不同了，你既然點頭了，那我們的關係就可以定位成男女朋友了……額，當然，還有關雅彥。”

    關雅彥輕笑，“你說了我想說的話，還好後麵加上了一句，不然我馬上就被振出局了。”

    不懷疑這兩人現在顯而易見的神情中帶著喜悅，隻是淺綠仍然有一些顧慮，這個樣子的相處對這兩人來說是不是代價太大了一些？畢竟他們不像她孑然一身。

    “怎麽了，你不開心？”關雅彥看著淺綠若有所思的神情，通常她在困惑的時候都會有這種神情出現。

    季淺綠勉強的笑了下，“喜歡兩個男人……卻不能給任何一個結果，這樣……是不是自私的？”如果她真的愛，是不是真的應該放手才是最好？

    “不許你放手！”幾乎是同時，唐墨陽跟關雅彥都緊張起來，因為方才季淺綠眼中有著明顯的遲疑，這說明她心裏還在猶豫。

    “我沒有，隻是……”淺綠開口想要解釋，卻被唐墨陽先一步打斷，“你擔心的那些根本都不是問題，如果你是害怕我跟關雅彥日後會因為現在的做法後悔，那我們馬上就可以簽訂一份契約，若是有一天我們後悔了，那麽我們所有的一切都轉給你。”

    “這個提議不錯，明天我找律師過來擬協議內容，如果沒問題的話大家把字簽一簽就可以了。”關雅彥眼前一亮，看得出是真欣賞唐墨陽的提議。

    季淺綠皺眉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他們兩個最近真是瘋到一起去了，一個人做出決定，還有另一個人可以在一旁附和。

    “誰說我是在開玩笑？如果你現在想要公正把我名下的所有動產不動產都轉到你名下也沒有問題，不過我自己估計了下，大概你不會在意，因為以你的身價，不會比我跟唐墨陽低。”關雅彥非常清楚的認識到實際的情況。

    “既然知道我並不需要什麽動產跟不動產，那麽方才的話你們可以收回去了。如果我想要，濮陽宗昊現在會很願意給我。”因為之前季水綠說過，女兒不開心，她就不會開心。疼她如命的濮陽宗昊很清楚自己該怎麽做。

    唐墨陽正經的道，“不是那些財產的事情，這麽做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們不會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所以你的顧慮中可以把這一條刪掉了。接下來，我們說說看第二條。”

    “第二條？”季淺綠傻傻的看著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還列出了條款。

    關雅彥接下棒子道，“你會有顧慮，除了是擔心我們日後會因為今天的決定後悔之外，還有就是來自外界的輿論。首先我要說，我們不是突然做出的衝動選擇，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要這樣做。對於家族內要如何交代，這些我們會去處理好，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至於外界的看法，我不認為天使集團的人還會在乎這些，別人怎麽看，根本與我們無關，如果你還做不到這一點，你也不可能成為天使聯盟的‘綠’。”

    季淺綠猛然怔愣，是啊，她何嚐在乎過別人是怎麽看她？除了集團裏這些好友之外，任何人的喜怒哀樂她都是不屑於去在意的。如今雖然多了水綠，可是她知道，不管自己做出任何決定水綠都隻會在背後給予支持。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如果這是你們希望的，那……就按照這樣的步調走下去吧，我能保證的，是我不會臨陣脫逃，這樣可以嗎？”季淺綠小心的看著兩人的神情，正式表態。

    唐墨陽先是一臉高興，跟著則是有些懊惱的搔了下頭發，“通常這種高興的時候至少該抱一抱表示一下，而是現在……到底是要怎樣？”是他抱還是關雅彥來？或者改說淺綠是想要抱誰？

    季淺綠愣過之後笑開，“不要這麽無聊好不好？難得這麽快把話都說清楚，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換掉我房間裏那個淺藍色的窗簾？”那個顏色是藍雅羽偏愛的，害得她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是睡在別人的房間裏。

    “換掉窗簾？怎麽了？”聽到跟方才的話題完全無關的事，關雅彥好奇的問道。

    “那個顏色原本是藍雅羽挑了要用的，後來千帆拿到了我這裏，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是睡在雅羽那裏，這個感覺太詭異了。等一會兒我換個青綠色上去。”這個顏色應該對眼睛更好一些。

    “要出去買麽？我們可以開車子出去，你做司機。”唐墨陽笑著說，因為知道季淺綠喜歡車子，所以他們都很樂得把司機的位置讓出來。

    季淺綠搖了下頭，“你覺得市麵上能買得到可以擋子彈的窗簾麽？”這裏的窗簾都是自己出品的，材質摸上去柔軟，韌性卻強的讓人驚愕。

    “可以擋子彈的窗簾？”唐墨陽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他一直以為這都是特製玻璃的功勞，他之前看過房間內的玻璃，確定那些都是可以防彈的，但是窗簾……應該沒什麽特殊的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