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哽咽，“杜言，你恨我嗎？”

    莫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問這話，不夠既然話已經說出口，無論杜言給她的答案是怎樣她都隻能接受。

    杜言頓了頓，良久沒有作聲。

    莫羽的心有那麽一瞬間真的是像刀絞一般，不過，也無可奈何。

    她不能太過自私和貪婪。

    “莫羽，我恨你。”杜言開口，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過，我會用我的方式來恨你。”

    莫羽撐大了琥珀色的眸子，眼中蓄著淚水，有些不理解杜言話裏的意思。

    還未等莫羽反應過來，杜言猛地一拽就將莫羽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俯身，吻覆蓋在了莫羽的唇上。

    莫羽腦海中滿是杜言的那句我會用我的方式來恨你！

    用他的方式！

    這話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可能莫羽早就嗤笑著，啐了別人一臉的唾沫星子。

    還用自己的方式？你丫的以為自己是誰？

    不過，偏偏，說出這話的人是杜言，是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杜言，那個自己應該會喜歡一輩子的杜言，是那個自己充滿無限愧疚的杜言。

    她沒有一絲絲反駁的餘力，隻能拚命迎合著他。

    杜言將莫羽攔腰抱起，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莫羽以為，這就是他的方式，在床上的方式。

    不過，結果證明她想多了。

    一整個晚上，杜言沒有動她一下，隻是將她擁在懷裏，一直到天明。

    莫羽晚上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在杜言的懷裏感受著他均勻的心跳和呼吸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如果可以，莫羽真的很想每天在杜言的臂彎中醒過來，然後看著他熟睡的模樣，時不時捏捏的他的鼻子，揉揉他的薄唇。

    人生總是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讓人措手不及。

    莫羽不知道意外來什麽時候回來，可是她知道遲早會有的。

    扯著杜言還未醒，莫羽輕手輕腳的下床，隨便洗漱了一下，便廚房看了看。

    冰箱裏除了麵條和雞蛋什麽都沒有，莫羽想大概杜言都不怎麽回這個家吧，絕大部分時間他隻會中意於另外一個公寓。

    隨便下了碗麵，然後加了兩個蛋，就準備好了早餐。

    剛好杜言已經從臥室出來，看到莫羽穿著睡袍在廚房忙碌的模樣，不知道為何心裏微微顫了一下，有些暖。

    六年前的莫羽也是這樣，每天為自己做好早餐。

    從莫羽離開過後，杜言就沒了吃早餐的習慣了，每天醒來，懷裏的人都不一樣，她們從來不會像莫羽一樣踏進廚房一步，隻知道打理自己的臉蛋，用十指不沾陽春水來形容應該都不過分吧。

    杜言繞到莫羽身後，將她擁進臂彎中。

    莫羽笑了，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可是她感覺得到，杜言的眸子中仍舊是沒有溫度，仍舊是冰冷的，毫無感情的。

    杜言看著碗裏的麵，微微擰了擰眉頭，沒有說話，

    “冰箱裏隻有麵條和雞蛋了，所以……”莫羽有些難為的開口，以為杜言是在嫌早餐太過簡單。

    杜言修長的手指拾起筷子，往嘴裏巴拉了幾口麵，仍舊沒有說話。

    看著杜言一臉的不適，莫羽連忙說道：“那個，還是不要吃了吧，我看你不太吃得下。”

    杜言沒有理會莫羽的話，隻是一個勁的往嘴裏巴拉著麵條，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吃的下，就是拚命往嘴裏塞。

    莫羽在一旁看得有些詫異，瞪著眼睛看著他。

    杜言一便塞著一邊含糊的說道：“你別管，我就是想吃。”

    莫羽，“……”

    她不知道杜言為什麽會這樣，可是看得自己老想哭。

    最後杜言將碗裏的麵吃得一幹二淨，連湯都沒剩一滴。

    出門之前，莫羽看了一圈，杜言的這個公寓裏確實是找不出一件女人的衣服，打算換上昨天的那身髒衣服，不過卻被杜言一把扔進了垃圾桶。

    “別穿這衣服了，惡心。”杜言看著莫羽一臉的詫異冷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杜言說話時依舊是沒有表情，可是莫羽卻是莫名的開心。

    杜言去上班之前，將莫羽送回了家，跟她說：“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莫羽連忙搖頭，抿了抿嘴說：“我昨天已經請過假了，而且我喜歡現在的工作。”

    杜言轉眸，意味深長的看了莫羽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麽般，隨後才說：“去換衣服吧，等會我送你過去。”

    莫羽笑著點了點頭，上了樓。

    杜言看著莫羽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眸子中多了幾分暖意。

    他想，如果她沒有離開，他跟她應該已經跟沈奕敏和沈飛一樣了吧。

    不過，現在，杜言不知道莫羽會不會和六年前一樣，會不會再悄無聲息的逃掉？

    每每想到那時候，杜言心裏真的是說不出的難受和痛苦啊。

    杜言看著莫羽進了公司後才離開，看著這個熟悉又微微有些陌生的女人，杜言還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了。說恨她，可是怎麽都討厭不起來，可是，卻又無法再像六年前那樣放下所有防備了。

    有些痛經曆一次就足夠了！

    一整天，莫羽都在想著杜言的那句話。

    我恨你，隻不過我會用我的方式來恨你。

    這句話讓莫羽猜不透，想不清。

    正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呆，周晨曦過來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莫羽整個人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昨天被陸子騰嚇得不輕吧。

    周晨曦顯然也是被莫羽的舉動嚇了一跳，“莫羽，你怎麽了？這麽大反應？出什麽事了嗎？”

    莫羽扯了扯有些慘白的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沒事，就是被你嚇到了。”

    周晨曦撇了撇嘴，一副鬼才信的模樣，“這樣就把你嚇到了？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發生什麽事了吧？昨天你就沒來上班了，今天還遲到，不是我亂講，你肯定是有事瞞著我。”

    莫羽有些心虛的垂下眸子，知道瞞不過周晨曦，想著遲早她也會知道自己跟杜言的事情，還不如現在告訴她吧。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嚴凜進來一把揪住了周晨曦的衣領，像是叼小雞一般，將周晨曦抬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