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許妙】白開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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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靳家隻是不和裴家來往,卻和其他家族照樣熟絡,裴家說和靳家斷交,靳家照樣不care裴家。

    前幾年,也是因為嫡長子不在,二房掌事,靳家才在南方有些受製。

    南方就是這樣封建的地方,二房當事總是名不正言不順,許多事情都會受人以詬。

    所以靳家二房即便有野心,隻要靳斯翰有一口氣,哪怕是植物人,二房也當不了事。

    這就是G城的環境。

    說回來,即便如此,裴家也隻能和靳家斷交,其他和裴家來往的,除非拜把子兄弟,也不可能和靳家斷交。

    等靳斯翰一回來,靳家不和裴家往來,照樣出門受人尊崇。

    在我心裏的靳斯翰,是特別剛毅的一個人,不似的他的外貌。

    我以為他會想著和裴家修好,哪怕是找了裴老爺子也行。

    他偏偏不。

    做自己的事,賺自己的錢,照樣不將靳家扔上榜,依舊坐著隱富榜上那把低調又奢華的交椅。

    我以前有許多疑問,心裏想著打聽,又不好問靳斯翰。

    便問雅南,“按理南方的關係你在,為什麽一定要去北方,誰也不敢趕你啊,那裴錦程嘴上說說,真做得那麽絕,怕是別人也會說裴家不仁不義,裴老爺子也不會任著他。”

    雅南說,“哎,那時候也是沒有辦法,那是當初求著璿姐姐去見一麵我哥答應下來的條件。

    後來……

    你知道的,我身世不幹淨,掌不了靳家的權。

    二房又在逼我。

    我就趁著這時候躲到北方去,正好逃了二房的監視,去生了闖闖。

    如果我在南方,裴家是真不敢做出什麽趕我走的事。但是我會在二房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那樣……我哥遲早出事,最危險的人,是身邊的人。

    在北方,哪怕是吊著藥,我哥有一口氣,靳家就不能落到二房手裏。”

    我當時對南方這些家族裏一些東西也想不太明白,結構太過嚴謹,跟選皇帝繼承人一樣。

    偏偏家家如此。

    靳斯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注定了二房的落敗。

    他很輕鬆的拿回來雅南苦苦捍衛的一切,這就是等級。

    除了得不到所愛的女人,除了睡了幾年,他哪樣都讓人豔羨。

    正是這樣優越的靳斯翰,他的自尊心強得很。

    我跟在他身邊這些年就很清楚。

    他因為當初受了傷又被雅南小心的搬去南方,這是第一次累及了還未好透的筋骨。

    不停的轉院,換醫生。

    再好的身體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如果安定,他會醒得更早,而且不會落下裑疾。

    可即便如此,他也高傲得從不讓我在人麵上扶他。

    若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他一定會裝作在位置上閉目養神,等著後麵經濟艙所有旅客都下了飛機才慢悠悠的站起來。

    不跟別人去擠,慢慢的往外走。

    上了車,進了酒店,趴在軟塌之上的時候才會叫我,“許醫生,幫我紮幾針,再按按。”

    今天,他真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狼狽?

    我小聲的,幾乎貼在他胸口問,“你這麽不舒服,我們去住酒店吧,不然去了湘園,被雅南發現了,會擔心,是不是?”

    我說得小聲,是怕魏學聽見。

    等會他嗓門大著一問,我擔心靳斯翰的自尊心會傷到。

    他的聲音從我的頭頂澆下來,“沒事,他們會給我收拾一幢房子。你把門關好就是。”

    魏學一直追在我身邊,要幫我扶,我讓他不要這樣並排著,會擋著後麵旅客的路。

    魏學不高興得很。

    “許妙,晚上你住哪兒,我住哪兒的,我還有許多話要跟你聊的。”

    “我晚上要照顧先生的。”

    “靳先生看著身體挺好的,估計就是飛機坐久了空氣不好所致。”我看見魏學探向靳斯翰的目光很是讚許,“你看看,靳先生這麽年輕,哪會身體不好,男人是很忌諱說身體不好的,你不要亂講。這樣以後沒有漂亮姐姐願意給靳先生生孩子了。”

    我那時候並不知道魏學是在心機深沉的激將靳斯翰。

    靳斯翰當然很在意一個外人這樣說他。

    當即壓載我肩膀上的手便是一緊。

    我差點一腳踩在魏學的腳背上。

    “魏學!!!靳先生沒有身體不好!”此時我的臉一定是綠的,給氣綠的!

    他縱使任性,也不能這樣傷及靳斯翰的自尊!

    哪知我剛一說,魏學突然用手捂著嘴巴,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這一聲拉得很長。

    聽在誰的耳朵裏都有別的意思。

    而且魏學此時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還朝著我擠眼睛。

    他那雙狡黠眼珠子轉動著,演戲似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懂的,放心,我不說了。”

    我空出一隻手來朝著他的背上打了一巴掌。

    “魏學!你夠了!”

    我是氣著了。

    他是什麽意思。

    那眼神和語氣,分明是在跟靳斯翰說,我跟魏學說過他的病情,那病似乎難以叫人啟齒。

    不知道靳斯翰會如何想。

    魏學一點也不在意我打了他,好象這隻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他朝我吐了一下舌頭。

    我這時候的臉漲得通紅,“靳先生,不理他,剛從國外回來不懂禮貌。”

    靳斯翰走了很長一路,終於開了口說話。

    “許妙,晚上我們不去湘園住了,就住外麵吧,我也擔心妹妹他們……”

    我鬆了一口氣。

    靳斯翰瞞著家裏人這麽多年,就是覺得虧欠雅南。

    他生怕雅南再對他的身體有任何的負罪感,所以醫治一直都是悄悄進行。

    除了身邊幾個很貼近的人,外麵沒人知道。

    他一下飛機就不舒服,這樣很難說在湘園不會顯出來。

    我同意,“好。”

    “住京都飯店吧,五洲是不能去住的。”

    “聽你的。”

    魏學笑嘻嘻的跟在我身邊。

    我們沒有通知楚家過來接,也沒有安排秘書隨行,靳斯翰不舒服,自然也不會驚動京都靳氏的人過來接。

    所以我們三個人打車。

    靳先生坐在後座,我很自然的也坐進去。

    魏學還要擠進來,靳先生皺了一下眉,“許醫生,太擠了,不如你坐前麵去,讓魏學坐後麵,我不習慣坐副座。”

    靳斯翰當然不習慣坐副座,他要麽自己開車,要麽有司機,哪有他坐副座的道理。

    我瞪了一眼魏學。

    魏學訕訕的坐了前排。

    我們先到京都飯店,前台辦手續的時候,魏學說要三間房。

    靳斯翰靠在前台光涼的大理石麵,他的聲音也如這石麵一樣,透疲冷涼,“兩間。一個豪套,一個單間。”

    魏學瞪圓了眼睛!!嘴裏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為什麽是兩間!!!”他眼裏的心虛一下子爆出來,卻又故作鎮定的說道,“我和許妙有很多話要講,我們住豪套。”

    話一說完,魏學就拿出錢包,抽出卡來要辦往住,“好,一個豪套,一個單間。”

    我感覺今天的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好難受。

    靳斯翰淡淡凝著前台小姐,幽幽道,“掛楚北辰的帳。”

    他隻是遞了一張身份證出去,“你查一下,我的消費楚北辰會來結。”

    靠!

    我當時在心裏就說了這麽一個字!

    以前跟他來京都,基本上都是住在楚家湘園。

    偶爾在外麵住,也是住五洲,那裏的服務員都認識他。沒見他付過錢。

    第一次來京都飯店住,直接就讓楚北辰來付錢了。

    魏學感覺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想要反客為主,結果靳斯翰比他更狠了點。

    我不想摻和了,便等在一旁,誰也不理。

    “為什麽不開三間!”魏學的口氣是質問。

    靳斯翰笑得溫文而雅,帶著仙氣,像是可以化解世界之戰的那種溫和沁美的笑容。

    “好,三間。”靳斯翰答應得爽快,看向前台小姐,“麻煩再加一個單間。”

    我什麽都無所謂。

    楚北辰財大氣粗,一定不會在意他舅子揮金如土的要多睡他一個房間,估計再開十個楚北辰也不會皺個眉頭。

    為了討好大舅子,跟裴錦程都要黑幾次臉,睡幾個大床房算什麽。

    這並不算完,我們三人上了樓,靳斯翰就叫我跟他進了豪套,我便在那裏呆了。

    那一間,真是白開了。

    【靳斯翰】

    “你看看,靳先生這麽年輕,哪會身體不好,男人是很忌諱說身體不好的,你不要亂講。這樣以後沒有漂亮姐姐願意給靳先生生孩子了。”

    我不得不說,魏學說出這一段話的時候,我心裏突然受了震動。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身體不太好。

    好在許妙一在從旁照料。

    男人很忌諱說身體不好?

    生孩子?

    我心裏升起的火,一下子舔到了喉嚨。

    差點燒啞了我的嗓子。

    手上的力道不禁然一捏,我看到許妙的肩膀縮了一下,我捏疼她了,她卻沒有哼一聲。

    我沒反駁,也不理會。

    看到許妙和魏學的互動,我想將這兩人踢開,自己獨自去楚家。

    可轉念一想,我並沒有不舒服,我當時故意捏緊扶手,讓手背筋路顯出暴張的樣子。

    我是想試探許妙的反應和態度。

    她要來扶我,我順手推舟。

    許是好勝的心,許是莫名其妙的感受,我將許妙牢牢控製在自己的臂下。

    這樣一想,我心裏便不再反感魏學說的話。

    他不是陽光朝氣活力四射嗎?

    那我這樣的年紀也確實無法像他一樣張揚。

    我就任他好了。

    不想去湘園的原因是臨時改變的。

    妹妹不但操心我的對象問題,也經常操心許妙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