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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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琛補充:“江涵現在已經把這句話改了,是——沒喝過假的芝華士的文藝青年是會被人恥笑的。”

    向婉挑眉:“反正我是一個合格的文藝女青年。”

    江琛撇嘴:“沒看出來,除了喝過假酒,你有哪點文藝?難道手拿一瓶假的芝華士站在馬路牙子上然後開始‘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就文藝了嗎?”

    向婉不服氣:“喂,琛哥哥,那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惆悵,文藝青年都該具有的素質,你算不上青年,我沒辦法給你解釋。”

    臭丫頭,又在跟他說三年一個代溝的事,得從哪裏給她找塊膠布,把嘴巴封上,他哪裏老了?28歲,這麽燦爛的年華一到她嘴裏跟五十歲的老頭子似的,氣死人了。

    “向婉,你嘴巴硬,以後要是嫁個跟我年紀一樣大的,你怎麽辦?”

    向婉“哼哧”一聲:“我才不要找個大叔嫁呢,多沒意思。”

    江琛的臉都黑了,覺得頭痛死了,遇到這樣一個鬼丫頭就是來找氣受的,虧他剛才怕把她嚇跑了控製自己,想把她留在這裏陪他說說話,死丫頭說話一點也不中聽,麵露了慍色:“中午刷爆你的卡!”

    向婉半握著雙拳開始很狗腿的給江琛捶腿:“別啊!別啊!江大哥,你別動不動拿我的錢說事啊?你這樣一說,我就覺得壓力大,我等會飯都吃不下了,你看我瘦得一把柴禾似的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讓我多吃兩口?”

    江琛沒好氣的白了向婉一眼:“你真真的是個小氣鬼,哪有請人吃飯這樣跟人打招呼的啊?你懂不懂道上的規矩啊?”

    向婉堅信自己有理:“道上的規矩我懂,但是我不小氣點哪能顯得你大方啊,我太有犧牲精神了!”

    江琛覺得麵對向婉他有些無力,不忍心說重話,忍不住想跟她逗著玩,自己也沒什麽形象,這小丫頭長得這麽水靈靈的,天天晃著在外麵做業務代表也不怕招些爛桃花嗎?想到她的工作,江琛問:“對了,你那合同是不是每次給客戶都像給我的一樣?”她給他兩份合同,都已經簽了自己的名字和蓋了公司的公章,隻等他簽了。

    向婉抬頭:“嗬嗬。是的,我自信嘛。”

    “你這麽自信每個客戶都會簽?”

    “不簽我又不損失什麽,對吧?先把我該簽的簽了,才能顯示我的誠意嘛。”

    “沒見過你這麽做業務代表的,太急功盡利了。”江琛也一頭偏了過去,倒在寬斜厚軟的沙發扶手上。“你的衣服在幹洗部,估計等會送上來,我也要睡一覺,別吵我。”向婉看到江琛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好似真的困極了。俊眉蹙著,睡了還是一臉的疲憊。

    她去找了塊薄毯子給江琛蓋上,伸手想去把他眉手擰著的川字撫平了,可指腹才一觸上那眉心,向婉便迅速把整個掌心放在江琛的額上,驚慌道:“琛哥哥,你發燒了,我吃的退燒藥你能吃嗎?你有沒有什麽過敏史?”

    江琛撥開向婉的手:“跟個麻雀似的叫個不停。你能不能安靜會?”

    向婉急:“那你去床上睡,我扶你去床上睡,我去幫你買點藥回來,有沒有什麽注意的?”

    江琛疲憊的眼睛半睜著,噙著絲笑,一閃而過的精亮:“昨天跟我睡了一天一夜了,還沒睡夠?還想跟我睡?”

    向婉一驚:“昨天你不是睡的沙發?”

    “那麽大張床,你才占多大點地兒?我憑什麽要來睡沙發?你又沒被下藥,難道我還怕你會把我怎麽樣不成?”江琛並沒有撒謊,的確,昨天他睡的床,就睡在向婉旁邊。

    向婉捶胸頓足的挫敗啊,什麽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她這就是一日為賊,終生為賊的傑出典範。

    “你!”撓撓頭,她想重重的撓,但又要顧及一下淑女形象,“那個啊,琛哥哥,過去的事,你能不能不提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眼前這對話情形很奇怪,比如開始的時候明明震驚在為什麽昨天晚上江琛不是睡的沙發,而是跟她一起睡的床,明明是件不好的事,她是要跟江琛討個說法的。

    才說了兩句,成了她的不是了?而且她自己居然倒黴的認為好象的確是她不對,又覺得這錯承認得有些別扭,但再別扭在江琛麵前都沒有轉圜的餘地,她覺得江琛會妖術,她著了他的道。

    江琛似乎很認真:“可是那件事不能說不提就不提了,畢竟給我的生活造成了影響。”

    “什麽影響?”

    “算了,我要睡覺,你別嘰嘰喳喳個不停,說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真是一點也沒錯,你去睡,也讓我睡一會,不然咱們還是像昨天晚上一樣,一起睡好了,反正你生病了,又沒有吃錯藥,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江琛說完,向婉的臉紅的可以滲出血來,能不能不要總提她要把他怎麽樣的那件事啊?不是那是書嗎?翻過去了,怎麽就翻不過去呢?

    江琛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拉著向婉就往臥室裏走去。

    向婉那個心慌啊:“琛哥哥,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昨天委屈你了,今天我睡沙發,我睡沙發,我頭不痛了,體溫也正常了,你好好休息。”

    “啊!”向婉被扔趴在了床上。感覺到床大力的彈了一下,江琛的聲音很弱,冷冰冰的:“睡,別讓我醒了發現你睡沙發去了。”

    抬起臉,看見江琛已經倒在她的右邊睡著了。向婉哪裏還睡得著,趕緊爬起來給江琛量體溫,不停的擰水換毛巾,可是向婉不懂醫,她可不敢像江琛一樣,直接在賓館裏處理一個不太了解的發燒病人。她怕出人命。

    向婉蹲在床邊,下巴掛在床沿上,看著側躺而臥閉著眼睛的江琛,他的睫毛可真是漂亮啊,像卷著的扇,鼻挺唇薄,輪廓俊美。

    本是有些著急的心思,聲音卻軟了下來:“琛哥哥,你是不是有家庭醫生啊?電話在哪裏啊?我怎麽找他?”江涵生病了都有江家的家庭醫生專門診治,江琛會有嗎?

    見江琛不答,向婉又不忍心搖醒他,想給江涵打個電話問一下,突然又想起江涵好象前幾天去了西藏,手機一直打不通。

    有點煩躁,才一起身,手腕便被捉住,江琛實在太累,閉著眼睛,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可那話分明是說給向婉聽的:“生一次病對抵抗力有好處。你偶爾端杯水給我喝就行。”

    向婉剛把江琛伺候著睡著了,便去把手機卡裝上,撲天蓋地的短信,小鈴當的,淩少傑的,還有些不認識的來電提醒,時間是從昨天中午開始的,看來江老大昨天就把卡給她補好了。

    剛把手機放下,電話便響了起來,陌生的號碼有點不想接,可又在來電提醒裏看到過,難道是朋友換了手機號?

    “喂?哪位?”

    電話那頭的男音一聲冷嗤,向婉下意識的要把手機掛掉,那邊的聲音馬上又傳了過來:“向婉,你最好別掛,否則我立刻就去你相好的那裏找你去。”

    向婉握頭拳,手在打抖,卻盡量讓自己的語音平穩,她再不能像那天一樣失態了:“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男音輕蔑:“查啊,你釣上了江州大公子這麽大條魚,我總不能坐視不理的。”

    向陽摁著太陽穴,走到角落會客廳的角落裏,壓著聲音,卻也是一肚子怒氣:“你胡說什麽?江大哥是我同學的哥哥,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你不要造謠!”

    男人“哼”了一聲:“造謠的可是那些記者啊,向婉,無風不起浪,我可沒那麽多耐心,曾美桂我可是替你照顧得好好的,到最後你可別讓我一樣也落不著。”

    向婉有些氣喘籲籲,扶著牆,“你要落著什麽?不會少你的,我現在不是在努力賺錢嗎?”

    “依我說,你也別賺了,你那錢得賺到什麽時候去,跟姓江的潛規則拿到合同你能提多少錢?反正都是跟人上床才能得到錢,你跟了我,也不需要再賺了。”

    向婉壓著聲音罵:“你變態!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純粹是個癲子!”

    “向婉,我可跟你說清楚,你可別跟我玩心計,那些帳我可得一筆筆跟你們算,拖時間可不是明智之舉。”

    向婉拚命的去揉頭頂,聲音卻發著狠:“你想怎麽算就怎麽算!有本事你就殺我媽!沒本事就跟我叫!隻是這半年不要來打擾我,我現在負責的都是大客戶,很快就可以有錢了。”

    “小賤人,長進了啊?會威脅人了啊?我真殺了曾美桂,你不哭死才怪!”

    向婉的臉上早就掛滿了淚,卻一點哭音都沒有,還帶著點輕飄飄的嘲諷跟電話裏的人講話:“早哭晚哭不都得哭嗎?她百年之後我不一樣得哭,提早幾十年哭而已。更何況,我媽現在是你在贍養,你最好做得密不透風,多看點偵探,千萬別讓警方抓了把柄,整個青州的人都知道你恨我媽,恨不得她早點死,我媽死了,警方第一個懷疑你!你想早點吃槍子兒我可管不了,大不了我提前二十年給我媽上香!”

    電話那頭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小賤人,沒想到出去讀幾年書變得厲害了嘛,以前就是野點,現在威脅起來真是一套一套的,我可跟你說,曾美桂我是不會殺的,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讓她生不如死,逼瘋她總是可以的,你知道的,我手上的東西足夠把她給逼瘋!”

    “說了半年不準找我!你再出現,我就先瘋,你愛逼誰逼誰去!”向婉掛了電話,靠在牆角抬手狠狠的把臉上的淚搓幹,緊緊的握著手機,電話再也沒有響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