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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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些,她就想去找根繩子,半夜把他勒死算了,勒不死他,還是把自己勒死算了。
當時怎麽就那麽無聊答應了這麽狗血的遊戲?天哪,江琛這個變態,他居然想著用這樣的方式來玩她,她是招他了還是惹他了?他真是閑得蛋疼了嗎?
向婉放好水,準備去喊江琛來洗澡。她氣鼓鼓的走出去,江琛似乎聽到了她從主衛裏出來的聲音,臉上即刻噙上了得意的笑意。
那囂張,那得瑟,那高高在上,向婉心裏那那那,那了半天,後來覺得那簡直是雞犬在升天的表情,他了不起啊,他把她玩弄在股掌之間,她現在還為了以後的聲譽得忍氣吞聲的服從。
一萬字啊,比寧默那個檢查還過份,還真是裱起來掛屋裏,太過份了,還說以後要給孩子看。
向婉走過去,在江琛的右邊彎下裑來,把臉湊近了,仔細的去看江琛的表情,這張臉啊,真的是好看得過份了些,要身材有身材,有臉蛋有臉蛋,這麽漂亮的一個男人,他怎麽可能如此的心如蛇蠍呢?
江琛把頭微微一偏,書往左邊一抬,臉也順著側了過去,眼睛依舊睨著書,聲音冷著卻透著濃濃的揶揄:“愛妃,朕還未沐浴,你便急著想侍寢了嗎?”
向婉咬著牙,退了一步,躬身頷首道:“皇上,熱水已備好,臣妾伺候皇上沐浴。”第一天輸的時候,按賭約是三跪九叩,行大禮,這廝要她跪,她咬著牙剛要願賭服輸的時候,他卻扶住她的雙肘,把她拉起來說,愛妃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此禮罷了,以後見著朕福一福身子便行了,既然大禮免了,愛妃在侍寢的時候,可要費點心思啊。
他的重點,永遠是床單上的事,那還要做這些些無用的幹什麽?
她隻要有一有不服氣,他就說,檢查。
哪怕當著他瞪了瞪眼,他都說,檢查。
向婉想著自己真真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來了一個是長使英雄淚滿襟,人家流的淚是眼淚,她流的都是血淚,心都在滴血。
她每天都在想要再賭一把就翻身的情節中繼續死無葬身之地,賭博就是這樣,輸了之後就想贏回來,機會永遠都在下一把,然後越賭越大,越輸越多,人家那些賭徒是輸得傾家蕩產,褲子都輸沒了,她是輸得裏子麵子都沒了。
江琛把書遞給向婉,然後抬起手臂,頓在半空,向婉氣結,上前,扶著他起身,心裏罵江琛真是作得要死,她是愛妃,又不是小李子小鄧子,還居然要幹宮女太監做的活。
第一次的時候,向婉也提出過,愛妃不是下人,這種事叫小李子小鄧子來伺候。
可江琛說,古代妃子為了彰顯出對帝王的愛,什麽都是親力親為的,愛妃難道不愛朕?
愛?古代的妃子有幾個是愛皇帝的,他還經常在家跟她講甄嬛體,他難道沒有看到結局皇帝是怎麽死的嗎?他是被他自以為愛著自己的妃子給活活氣死的。
江琛說那是個意外。
意外個屁,有好的才是意外。
向婉打算為自己寫一本野史,其中一段的內容為:
小向子在被琛帝奴役的幾天裏,從開始的出言不遜到後來表麵上的服服貼貼,那是經過了漫長的思想鬥爭和各種精神壓迫換來的結果。
琛帝不設私刑卻勝過動用私刑,他從精神上施壓,用人的羞恥心,自尊心,道德觀,價值觀,愛情觀,親情觀各方麵進行攻擊,讓人的心理防線一步步瓦解,最後慢慢變成他的奴隸。
江琛躺在浴缸裏很享受的洗澡,時不時來一句,愛妃,再放點熱水。愛妃,過來搓搓背。愛妃,來揉揉肩。
向婉覺得小向子應該在接受了新生觀念之後重新做人,應該要堅決的推翻封建統治,要翻身自己作主人,小向子扔了手中的毛巾,站了起來,捋了捋額前的斜流海,甩了甩高傲的頭顱,變回三天前的向婉,耍無賴是吧?陰險狡詐耍無賴誰不會,寫檢查?姐不玩,姐不寫!你怎麽滴嘛!
姐就是玩不起,輸不起!你怎麽滴嘛!
江琛被濺了一臉水,看著向婉那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差點就撲哧一聲笑出來了,這丫頭片子居然能忍三天也不錯了,江琛的大掌在臉上一抹,水漬抹了些去,“喲,這是藐視君王啊。”
向婉操著手,哼了一聲,“我這是破舊除新,迎接新的生命,從此推薦封建王朝,走向新社會的新紀元。”說完,頭瀟灑的一甩,拉開主衛的門,走了出去。
向婉出了門便開始找睡衣,去外麵的衛生間洗澡,出來的時候被江琛堵在外麵的衛生間的門口。
向婉打開門時,嚇了一跳,很快她白了江琛一眼,推開就走。
“喂喂喂,愛妃,你想寫檢查嗎?”
向婉將手裏的毛巾扔到江琛的臉上,“寫你妹啊,姐不陪你玩了,猴似的被你耍了幾天,你也賺到了。”
“沒誠信!你這樣不遵循約定,是沒誠信的表現,我以後得講給孩子們聽。”
向婉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轉過身來看著江琛笑了好一陣子才停止,“江老大啊江老大啊,你也好意思跟我說誠信,你自己都說自己是個奸商,讓誠信見鬼去吧,你現在在這裏教育你媳婦兒要講誠信,你知不知道以身作則啊?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授人以漁啊?你是我的榜樣啊,你教會我的就是怎麽變著法的不講誠信,現在居然要我講誠信,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江琛“嘶”了一聲,咂咂嘴,皺皺紋,盯著向婉,“臭丫頭,名師高徒的程序不是這樣走的。”
向婉的小腦袋,輕一側仰,得瑟,“要的不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嗎?這也是你教我的,出奇不意,出奇致勝!今天晚上開始,你自己玩兒去!去把雪園的人都叫來伺候你這個皇帝,敢挨著我睡,我踢死你!”說完就走,不給敵人留思考的時間和機會。哼!
江琛趕緊追上去,“喂!媳婦兒,我教你不按常理出牌,不是拿來對付你家男人的啊。”
“那你讓我出去上班,我對付別人去。”
“行行行,過幾天就給你安排工作,那我要跟你睡的。”
“不行,小向子已死!”向婉已經倒在了床上。
江琛撲過去,向婉推開他,江琛道:“喲,你這個對我使用冷暴力了?”
“錯!這是對你惡劣行徑做出的應有製裁!”
“我哪有什麽惡劣行徑?”
“你把陰險狡詐的作派用在純真善良、品性純良、毫無城府的弱女人身上,你就是惡劣行徑!”
“我沒有啊!”
“你還敢狡辯?”
“你又不是這樣的女人。”江琛死皮賴臉的往向婉身邊擠,然後摟過來,一本正經的說:“你看看哈,別的咱不說,就看你智鬥蘇苓的時候就已經充分說明了,你不是一個這樣的女人,那些話,句句都是往人家蘇苓心窩子上戳的,你說你善良、純良,毫無城府,這從何說起啊?你城府深著呢,是吧?而且我也不是陰險狡詐,我這頂多算是在為我們小夫妻的生活加點作料而已。”
江琛還在那想要天花亂墜的說,這邊向婉已經變了臉色,騰的坐了起來:“好你個江琛,好家夥,你還在為了我戳了蘇苓姑娘耿耿於懷啊?果然啊,就為了蘇姑娘,你就把我的善良、純良、心無城府的優點全都抹殺了,難道我麵對她還得繼續做個小白兔嗎?任她像你欺負我似的對付我?”
江琛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把主次搞錯了,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立場出現了問題,可是分明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剛才他們說的是他惡劣行徑的事,怎麽扯成了他和蘇苓之間的事了?他現在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不是不是,你應該強硬點,喂,媳婦兒,說點別的吧?”
“說什麽?不說了。睡覺!一臂之遠!”向婉黑著臉背朝著江琛倒下去,拉過被子把自己捂了個嚴實,捂上被子的時候,臉埋了起來,臉貼著床單,想笑不敢笑,隻能忍著,哎,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要跟江琛過日子,就是得學會耍無賴,耍流氓,老老實實的那肯定就是活脫脫的一顆小白菜。
江琛伸手去搖向婉,“喂,向婉,咱們在一起這麽久,革命情意難能可貴,你怎麽能隨便對我使用冷暴力?”這丫頭太小氣了,玩的時候是她跳著說著who怕who的,現在不玩了也是她,不玩就不玩吧,動不動就叫他一臂之遠,真想抽死她。
向婉讓自己嚴肅點,嚴肅點,然後轉過身,正經的看著江琛,“誰跟你革命情意啦?你就是革命隊伍中的敗類,身在社會主義,心在封建王朝,我要跟你這種意誌不堅定的黨棍劃清界限!”
“你怎麽能如此汙蔑我,我怎麽能是黨棍?喂喂喂,你有沒有錢,你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沒事玩敲詐啊?也行,我男人有的是錢,你想騙錢,找我男人要!隻要你有本事要得到!除非你比他陰險!”向婉一拉被子又把自己捂了個嚴實,雖然自己快要憋成內傷了,但她覺得很爽,江琛啊江琛,總有一天,咱們可以打個平手的,咱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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