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謝謝,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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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鑰匙給我!!!”向婉大聲吼著,借著刺眼的車前端大燈,趁著向明一緊皺眉間,對著他的褲襠處又猛的踢過去,再用力的踩了一下,卻踩到了向明的手上。
“啊!!!”向明沒想到向婉趕跑過去補他兩腳,這種憤怒和從前的仇恨逼著他站起來朝著向婉過去,向婉手上的刀沒有章法的亂舞,她有感覺到利刃割破血肉之軀的停頓,血腥味越來越重。可是手突然被捉住。
手中的刀被向明奪了過去。“賤人!你敢耍我?我說過,我要人,你他媽的不準賣身,你還是去賣了,今天就要把你弄死在這裏,搞死你!”
向明像是困獸發出最後的力量一般,向婉的力道全都被缷了去,整個人又被壓載車前蓋上,她的腿還想曲起,卻被向明整個控製住。
向明已經疼得牙齒打架,卻還是咬著牙去斯扯向婉的衣服,拚命的反抗讓她腰部的傷口拉扯得更厲害,疼痛,驚慌,惡心,一陣陣的往她腦子上衝去。
她唯一可以動的地方就是嘴。向明一趴下來,她就去咬他,和咬江琛不一樣,那是一種恨不得將對方咬下來含在嘴裏,永遠都不離開的那種愛。
她咬向明,是想咬下他的肉,然後吐掉再咬,把那些肉扔在路邊,讓狗去吃的恨!
向明說恨她,其實她更恨向明,恨到骨頭裏。
職業的襯衣和包裙根本經不起向明奮力的斯扯,向婉尖叫,嘶吼:“你個畜生!!!你放我!!!你不得好死!!”
爭紮中她除了能咬向明,什麽也不能,她知道向明也疼得受不了,他們拚的是最後殘存的力量。她隻能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堅持一會,堅持一會。
“向明!你個畜生!我一定殺了你!殺了你!!”向婉隻知道全身都汗,因為在她身上遊走的手都滑了起來,“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頭發已散亂如乞丐一般狼狽。
那種心裏築起來跟向明搏鬥的堅強終於摧毀,眼如洪崩一發不可收拾,曾經的脆弱全都襲了上來,蒼穹籠著令人恐懼的黑色,將她最後的意誌完全瓦解。
遠處傳來的汽車的轟油門的聲音,更遠的地方似乎還有警車的警報聲,有很多,向婉心頭一喜,向明心裏一慌,拖著向婉就要往車上拽。
向婉這時候似乎看到希望般用力去跟向明掙紮,死活都不肯上車。
向明心下一橫,把向婉推在地上,趕緊上了車,向婉趕緊將已經推到腰上的裙子往下扯,又被撕破的襯衣往身上攏,無論如何都遮不了羞。
剛一回過神來,她發現不對,向明這是要開車撞她,是的,她不跟他走,他就要撞死她。他已經是亡命之徒,他不怕。
他隻不過是拉一個墊背。
也顧不了那些,褪下高跟鞋,爬起來就跑。這地方空曠,她多希望四周有些什麽東西,比如山溝溝,山坡坡,車子總開不過來。
四周隻有草,沒有樹。
被石塊絆倒的時候,向婉以為自己完蛋了,可她似乎聽到了江琛車子的油門聲,有一種力量一直在體內循環。
揀起地上絆倒她的石塊,站起來,待向明的車快要開過來時,用力的扔出去,迅速往左手邊跑去。
果然,向明的擋風玻璃被砸中,首先是方向盤往自己的左邊打,而於對麵的向婉反了方向。
向婉借著夏夜月光,按原路跑回,她想向明還要倒車,再來追她,她跑到剛才的地方,也許那個出租車司機帶著人來了。
向明聽著遠處的油門聲,奔著這邊而來,一咬牙沒有再去追向婉,踩下出租車的油門,逃竄。
身後沒有車子追來的聲音,向婉突然覺得整個腿都軟了,一點也邁不開步子,一點也動不了,腿跟被灌了鉛泡了醋似的,又酸又重,嘴裏喃喃“江琛,江琛”。
淚如雨下。
江琛的車子上坐著出租車司機,麵色森寒如霜凍,眸子裏的光像絞在一起數千刀金槍銀箭齊齊待發。
江琛的手機出租車司機自然是沒有的,但唯一幸運的是司機的手機有兩個,有一個是私人的,有一個是上班的時候才開機的。向明以為他隻有一個,讓他滾,他就趕緊跑了,躲到被向明看不見的地方,才開始打電話回公司求救。
出租車公司也不敢亂說江琛女朋友被劫的事,隻是通過電台呼籲,一輛出租車被劫,被劫持的女性姓向。
江琛當時聽到就馬上聯係了出租車公司,和司機聯係上了。這事情,警方要介入,介入就介入吧,隻要向婉沒事。
可他還是比警車快了。
江琛看到遠處的那一點在瑟瑟發抖的時候,油門用力踩下去,手機迅速拿起,撥了個號碼出去,本想說很多,卻礙於旁邊坐著一個證人,隻是怒聲道,“計劃不變!你們超我的車過去!”
剛掛了電話,江琛的車便停到了向婉邊上,迅速抓起椅背上掛著的西裝便下了車。身後四輛越野飛馳而過。
把向婉抱到後排坐上放好,江琛神色凝重,一句話也沒有說,上車後,拉開副駕駛室的車屜,取出一個牛皮紙袋,裏麵拿出一張卡,遞給出租車司機,道,“謝謝你,這是一點心意。”
司機不肯要,江琛道,“收著吧,麻煩你在這裏等下警車,等會就說看到幾輛車過去,就說嚇著了,沒看清車牌,顏色亂說一通吧。麻煩了。”
江琛的話,明明是感激話,卻帶著威脅的味道。
出租車司機也不敢說什麽,這些人他怕是惹不起,還是不肯要錢,說不會亂說話。
江琛笑了笑,“這錢,純粹是感激,別多想,我相信你不會亂說話,你的工號我都知道了。”
又是一句威脅。
司機心裏一跳,拿過江琛遞過去的卡,趕緊下了車,“大公子,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你沒見過大公子。”
“是是是,剛才過去幾輛車,我一輛也沒看清,也不敢去追,怕是匪徒。”
江琛嘴角扯了一個幹幹的弧度,“密碼六個零。”頓了頓,“真的謝謝。”
車子絕塵而去,司機趕緊把卡收起來,又重新在地上跑了幾圈,直到聽到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才停下來。
江琛握著方向的盤的手,緊緊的,像是要把那真皮套著的圈捏碎似的,眼睛裏的血絲一根根的,密密的,織成的網,有些嚇人,他沒看後排座,車子開得很快,沒多久就繞到了主幹道。
電話撥出去,冷聲道,“記得換車追。那車輪印子,八成能分辨出車型來。”
說了幾句話,掛了電話。
又撥了個電話出去,“廖雪,我車子上有血跡和塵土,我馬上到魯正的醫院,你過來把車給我開走去處理一下,還有,幫我買條女式的裙子,170的碼數,顏色隨便吧。麻煩了。”
廖雪在電話裏很快應下。
車子停到了魯正的私立的醫院,從地下停車庫,直接抱著向婉進了魯正的私人電梯,江琛一直沒看向婉,向婉也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躲在江琛懷裏,抖得厲害。
魯正收到消息就關了好自己辦公室的門,電梯到了他房間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江琛不苟言笑的樣子像是身體裏有一顆原子彈似的隨時要炸,他有些怕這樣子的江琛。
“腰上被捅了一刀,趕緊給她處理。”
魯正這才聽才江琛的聲音有些低沉顫啞,甚至有些輕哽,眼珠子紅紅的,像要吃人似的。
魯正也不敢去問什麽事,晚上他聽過廣播,姓向的,難道就是向婉?
“這事情,誰也別說,把監控裏的時間調一下,我的車子進來和出去,都抹掉。”
魯正應下,這樣子的江琛,他不敢問為什麽。
向婉的傷口處理跟縫和沒有進手術室並叫其他醫生,而是在魯正的辦公室裏麵的休息室進行的,江琛在一旁遞著鑷子,紗布一係列用具,一言不發,看起來異常冷靜,隻是偶爾咬著牙,額上的青筋時不時的跳一跳。
直到傷口縫好,魯正把一切收好,床上墊的隔血墊拉開,讓向婉休息,便出去了。
局部麻醉,向婉很清醒,“我應該給媽媽打個電話。就說今天有事,不回去了,景董安排我出差。”
江琛還是沒說話,點頭。
他們之間沒有相互的深擁,哭泣,沒有歇斯底裏的表現出心痛和關懷,誰都不肯如此激動讓對方難受,便各自忍著。
江琛知道向婉的手機和包都在出租車上,便拿了新買的手機遞給她,向婉撥了曾美桂的電話,“媽媽,景董說有個重要的合同要我負責,我立刻得出差,今天不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我手機沒電了,用的同事的手機。”
曾美桂隻是叫向婉注意安全,在外麵要飲食規律之類的便掛了電話。
等到向婉把手機遞給江琛的時候,江琛才在向婉身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闔在他的額頭上,“對不起。”
聲音很輕,不僅僅的字麵上的歉疚,則是那種理應歇斯底裏的心痛,因為被長久的壓抑擊碎,顯得無力。
他以為他可以照顧她,她十六歲的時候受過那種罪,他還信誓旦旦的在媒體麵前說要替她撫平那些傷口,可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