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一別兩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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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便腳步冷硬的走進了電梯裏,關上了電梯門,把蕭蘇溢隔絕在了電梯外。

    蕭蘇溢咬了咬牙,見朝辭這種態度,心裏不禁一陣冷寒。

    宋遲暮是如此的愛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又是怎麽對她的?

    索性,他用自己的方式,讓宋遲暮看清了他的為人。

    遲早也是要分開的,不如分開得早些,日後所受的痛苦也少些。

    隨後,蕭蘇溢便離開了朝辭的公司,回到了醫院。

    剛回去,宋遲暮剛好醒了過來。

    見到蕭蘇溢,一雙褐色的眸子如同一汪死水,一點波瀾都沒有。

    蕭蘇溢想,大概她是對朝辭死了心。

    他大步上前,在宋遲暮的床邊坐了下來,眸光充滿心疼的看著她,道:“小暮,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他不敢在宋遲暮的麵前談起朝辭,他生怕宋遲暮會因此傷心。

    宋遲暮卻並未說話,她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然後,蕭蘇溢聽見她小聲道:“我餓了。”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便高興的起了身,“我去給你買吃的,想要吃什麽?”

    “飯。”宋遲暮的聲音因為沒有力氣顯得有些虛弱。

    “好,我去給你買,等我回來。”蕭蘇溢回答道,便轉身出了門。

    蕭蘇溢離開之後,病房裏便隻剩下了宋遲暮一個人。

    她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幫著繃帶的小腿上,眸光忽然變得深諳。

    不自覺的,便想起了不久前那個男人神色冷漠的撞向自己時的情景。

    宋遲暮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如此的絕情。

    是不是當初,她就不應該愛上他?

    更不加奢求和他在一起。

    嗬。

    宋遲暮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並嘲笑著自己那些可笑的過往。

    有什麽信念,早在那一刻便崩塌。

    直到這一刻才恍然覺得,原來放下才是一種解脫。

    ……

    蕭蘇溢很快便回來了,像是生怕宋遲暮會餓著。

    好像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他總是最關心自己的那個人。

    宋遲暮坐在床上,眸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卻深知,自己終是不能以心交付。

    後來,她躺在床上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夜。

    身邊那個熟悉的身影已不在,宋遲暮也沒有理會蕭蘇溢去了哪。

    心裏空洞的,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

    宋遲暮在醫院裏休養了一段時間。

    期間,每天隻有蕭蘇溢來看她,並照顧她。

    而她,也漸漸變得沉默寡言。

    蕭蘇溢每次去醫院看她,都是看到她坐在窗邊,望著窗外寧靜的畫麵,和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

    他看著她的變化越來越大,卻無奈做不了任何的改變。

    這天,醫生告訴他,宋遲暮可以出院了。

    蕭蘇溢便馬上回到了病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宋遲暮,卻並未在她的臉上看到任何欣喜的神情。

    “小暮,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蕭蘇溢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宋遲暮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目送著蕭蘇溢離開,卻在他離開後不久,在另外一個出口離開了醫院。

    坐在出租車上,她給朝辭發了條短信。

    因為,她並沒有忘記明天是什麽日子。

    Flora曾經告訴過她,她和朝辭結婚的時間,並警告她不許去打擾。

    就是明天了……

    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麽的快。

    她並不確定朝辭會不會赴約,總之,她就是偏不想要Flora好過。

    那就……送個大禮給她吧,當做是給她的新婚禮物。

    ……

    宋遲暮在一個四星級酒店外下了車,用蕭蘇溢給她的錢,開了一間套房。

    進到房間裏麵,她便馬上去浴室裏麵洗了個澡,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

    她等了很久,等得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

    門鈴這才響了起來。

    宋遲暮穿著拖鞋,緩緩的移步過去。

    房門打開,便看到朝辭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麵色沉靜的站在門外。

    “來了,進來吧。”宋遲暮語氣淡淡,並無任何的情緒。

    朝辭眸光深諳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宋遲暮有些變了,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變了。

    宋遲暮先前就讓服務員送了一瓶紅酒上來,她走到落地窗前,將早就倒好的那杯紅酒端了起來,遞給了朝辭。

    她的嘴邊噙著淺淡的笑意,在房間內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些迷人。

    他原以為,宋遲暮會死心。

    他知道她剛出院,之所以受邀前來,也隻是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畢竟,許久未見。

    朝辭接過宋遲暮遞過來的紅酒,酒杯搖曳,輕輕的抿了一口。

    “有什麽事?”朝辭語氣沉沉,神色冷漠。

    宋遲暮嘴邊的笑意沒有驅散,她望著窗外漆黑無盡的夜空,並未說話。

    過了一會兒,朝辭忽然感到渾身燥熱不已。

    一瞬間,他像是明白了什麽。

    “你給我下藥了?”朝辭的語氣變得陰鶩,透著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宋遲暮這才回過頭來,她笑了笑,“朝先生,你不是已經感覺到了嗎?怎麽,烈火焚身的滋味好受嗎?”

    朝辭目光沉沉的瞪著她,想要離開,誰知,宋遲暮卻忽然上前,將他抱了住。

    她冰涼的小手趁機滑進他的衣服裏,給他火熱的身體帶來一絲慰藉。

    如一條靈活的蛇,在他的身上肆意遊走。

    她趁機想要脫掉朝辭身上的衣服,朝辭卻一瞬間清醒。

    他猛地推開了宋遲暮,將她柔弱的身軀推倒在地。

    宋遲暮的浴袍頓時散了開,露出她圓潤的香肩,朝辭看到這一幕,眸光忽的變得火熱,身上的燥熱愈加嚴重。

    “宋遲暮,你怎麽就那麽賤?!”不知道心裏是何種滋味,隻是覺得有些失望。

    宋遲暮並未理會朝辭的話,已經不在意了不是嗎?

    她從地上起身,卻並未將浴袍穿好,而是隨之丟落在了地上,潔白而美好的肌膚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朝辭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充血,他明明很不想和宋遲暮發生關係,身體卻又忍不住的上前。

    這一夜,宋遲暮極盡所有的討好著他,迎合著他。

    直到朝辭的藥性過去,她仿若覺得渾身像是散了架。

    朝辭躺在她的身邊,酣暢淋漓。

    奇怪的是,明明心裏是厭惡她的,卻對她的身體舔不知足。

    他想,或許是因為她給他下了藥的緣故。

    耳邊,忽然響起了宋遲暮那如風鈴般清脆的聲音:“朝先生,我們從此,一別兩寬吧。”

    她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朝辭猛然回頭,卻看到宋遲暮笑得風情萬種。

    除了剛才,他幾乎從未見過她如此嫵媚的模樣,魅惑到,他還想再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做一次。

    然而,到底還是忍住了。

    畢竟,他的心裏還是介意那件事的。

    宋遲暮背著他,躺在了別的男人的床上。

    朝辭越想便越心煩,便從床上坐了起來,點了一根煙。

    卻瞥見宋遲暮時刻盯著手機在看,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他並未過問,沒過一會兒,房間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

    見到宋遲暮和朝辭衣衫不縷的躺在一張床上,雙目頓時變得猩紅。

    Flora大步上前,惡狠狠的甩了宋遲暮一個巴掌,“賤人!”

    宋遲暮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嘴邊卻浮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怎麽?看到我和你未婚夫在一起如此氣急敗壞?沒想到你未婚夫的活還是那麽好。”

    她從床上起身,將地上的浴袍撿起來繼而穿在了身上,眼神輕蔑的望著Flora,道:“我之所以把你叫到這裏來,也隻是為了讓你看清楚你未婚夫的真麵目。就算他再怎麽討厭我,也還是會跟我上chuang,而你,也不過是接手了一件我不要的東西!”話落,宋遲暮便優雅的轉身離開。

    對,朝辭如今便是她不要的東西。

    誰說她輸了?

    她便是故意讓Flora過來捉奸,她何曾輸過?

    宋遲暮從浴室裏拿出了自己的衣服,走到門口時,不忘對朝辭又說了句:“朝先生,一別兩寬,兩不相欠,此生也不複再相見。”

    明明她的語氣很淡然,可是朝辭聽在耳朵裏,卻驀然覺得心裏堵得慌。

    特別,是她最後的那句,此生不複再相見。

    也是不久之後,他才徹底的明白了那句話。

    宋遲暮出了酒店之後,便給蕭蘇溢打了個電話。

    他先前打了無數通電話來,但她把手機關機了,就是給Flora發信息的時候才開了一會兒。

    電話剛被接通,蕭蘇溢那充滿擔心的語氣變傳了過來:“小暮,你在哪,怎麽突然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宋遲暮隻是語氣淡淡的回應道:“我現在回來。”

    話落,她便攔了輛出租車,回到了蕭蘇溢的公寓。

    蕭蘇溢一直都在家裏等著她,見她如今平安歸來,懸了一天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隻是,他驀然見到了她脖子上那代表著曖昧的痕跡。

    蕭蘇溢眸色一深,下意識的問道:“小暮……你不會是又去找他了?”

    宋遲暮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嗯,去做了一個了斷。”

    有些事情,必須得做個了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