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臭神受傷

字數:6136   加入書籤

A+A-




    我當然知道他嘴裏的“他”是誰,更懂他怎麽會問這個。

    我怔了一下,臉驀地紅了,低了頭找不出一句話來回答。

    白子畫那特有的空靈陰柔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但是以後你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茫然的看著他,心裏亂糟糟的,我哪有什麽立場可言。

    他又說:“你要是喜歡他盡可以去迎合他,但是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可以拒絕他,如果他繼續強迫你,我可以為了你跟他決鬥,甚至可以請我師傅和同門師兄弟來對付他,到時候你可以控告他對你犯了奸yin罪,天王老子也包庇不了他。”

    我聽了心中大駭,直直的看著白子畫說:“你——真的那麽恨他嗎?”

    他那雙桃花眼在夜色裏流轉生輝,令人望一眼就欲沉淪。

    他柔柔的說:“我從不去恨一個人,但是為了我愛的人,我可以去恨任何人。”

    我渾身一麻,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肩,神情耳語:“絮兒,請相信,我第一眼就愛上了你,雖然你我一人一畜,但是愛情真的可以跨越一切。”

    我慌忙後退,甩開了他的手,結結巴巴的說:“你、別嚇我,我我……”

    他看到我的慌亂,明顯露出了些許愧疚,就站在原地輕聲說:“我要是嚇著你了,請你原諒,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吧。不過——”他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我覺得跟他比起來我更適合你,最起碼我就是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而他到底是誰,從哪裏來,為什麽要當出馬仙,你都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你跟他會走到哪一步?也許,有一天揭開真相,他會令你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我聽了他的話心底驟然寒如冰窖,他的話猶如一把鑰匙打開了我疑問的大門,玄夜他到底是誰……

    不得不說,白子畫說的句句戳心,我對玄夜確實是一無所知。

    白子畫又認真的說:“我敢說他絕對不是一個像他說的破廟小神,且不說一般小神不會有那麽強大的法力,也不會知曉這麽多事,更不敢這麽猖狂。”

    我喃喃自語:“那、那他到底是誰呢,幹嘛要纏上我當出馬仙呢……”

    手機忽然響起,我拿起一看是媽媽,就接了跟她說事辦完了,我這正回家呢。

    又發現微信裏有好幾條盈盈發來的消息,就低頭當場回起她消息來。

    白子畫有些受冷落了,就清清嗓子說:“當然,如果你喜歡他,這一切都可以不去想,愛情就得不顧一切的去追求。”

    我不由仰頭看了他一眼,脫口說:“我不知道我喜歡不喜歡他。”

    說完我心不覺疼了一下,好像自己說話昧著自己的良心了,我對他真的沒一點喜歡嗎?

    白子畫媚眼如絲的看了我一眼說:“那我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又慌了,身子不由又朝後躲。

    他忽然溫柔的看著我說:“不說這個了,咱們趕快回去吧,你爸媽擔心你呢。”

    說罷就徑直朝前走了。

    他此刻還是一襲白衣一頭長發的古代男子打扮,他的身姿頎長,氣質脫俗,真如畫上的謫仙。而且,他溫文爾雅,善解人意,又從來沒有像那臭神一樣對我毛手毛腳過,好像更應該喜歡他才是……

    不不不,我誰也不要喜歡,我要上完大學,然後找個正常的人過我想要的日子。

    可是我都被那臭神那個了呀,我還有退路嗎?這樣一想,我心又墜了塊石頭,步子沉重的跟在白子畫後麵,默默的回家了。

    剛到家雨就嘩嘩的下起來了,白子畫飛進了仙堂,我跟在門口等我的爸媽進了屋。

    自然爸媽都在等我回來打聽狀況,我就把事情原本跟他們說了。爸媽唏噓不已,說想不到咱們村裏竟然藏著一個收集鬼魂的邪道士。

    我跟媽媽說秀的鬼魂還沒找回來,先不要亂說出去,以免刺激清軍哥,媽媽連聲說記住了記住了。

    爸爸這時正色說:“咱這仙家自己去找那作惡的道士了,萬一遇險咋辦呢?”

    畢竟他這時為民除害去了,又是我堂口裏的仙家,爸爸擔心他很正常。

    媽媽也跟著附和。

    我心裏登時也七上八下的,但是卻裝著無所謂的說:“管他呢,他要是出事了我不就自由了嗎,這也快開學了,我就一走了之唄。”

    沒想到平時把我寵的沒邊的爸爸,聽了這話臉一下子黑了,怒聲說:“胡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再敢說對仙家不敬的話小心你的小命。”

    我縮了一下頭。

    爸爸還不完:“更何況他是咱們堂口裏的仙家,他做的都是為民除害的善事,就算你再不想當這個堂口主,但是你一日是他的弟馬就一日忠於他,你要謹記住你堂叔一家的遭遇。”

    我被訓的灰頭土臉的,嘴硬的嘟囔:“堂叔一家是他們貪財了呀,我又不貪財,怕他什麽。”

    爸爸深深看我一眼,語重心長的說:“妮兒啊,你小孩子不懂世事嫌惡,這仙家可是修煉幾百甚至幾千年的生靈,更何況咱的仙家是廟裏的神仙,他們可是掌管這我們人類的生殺大權呀,你要是對他不敬了,他讓你橫著死你不能豎著死。”

    我又想起玄夜那渾身殺氣的可怕樣子,竟然打了個哆嗦。

    爸爸又厲吼一聲:“記住了嗎?”

    我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記住了。”

    夏天的雨說下就下,說挺就停,不過卻依然悶熱。

    我以為這都折騰到半夜了,會躺到床上就睡著,誰知道我卻無一絲睡意,身子直直的躺著,耳朵卻像狗一樣豎著,全神貫注的留意著外麵的一響一動。

    我在擔心他嗎?我偷偷的問自己。

    不會的,怎麽會呢,這無名小神不但害的我有學不能上,還強要了我,我該恨他才對。

    對,我恨他。

    “噗通”一聲悶響,隨即一聲虛弱的“絮兒”令我心一驚,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

    嘴裏喊出:“玄夜。”

    我看到了黑暗的房間裏的地上被白光護體的玄夜。

    “玄夜,你怎麽了?”我光著腳跑到他跟前抱住他。

    “絮兒,我受了點傷,沒什麽大事。”他聲音虛弱,臉色蒼白。

    自從他以以真麵目示人後,就不再戴麵具了。

    我頓時喉頭哽咽了:“你哪受傷了,我看看。”

    他一直捂著胸口,我把他的手拿開,發現胸口黃色長袍上染了一片黑色的血跡。

    “啊,怎麽辦,我帶你去醫院。”我眼淚滴到了他臉上。

    他縱然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沒正形,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邪邪的問:“小笨妞,擔心你男人啊?”

    我頭一別,躲開他的手嗔他:“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逗人家。你等等,我去叫爸爸,我們去醫院。”說著就要起身去喊爸爸。

    我腰上一緊,身子一下子被他拉到了他身上,我嚇得驚叫:“啊,你的傷……”

    我的耳垂一下子被他咬住了,他冰涼的氣息令我心口一熱,差點軟軟的倒在他懷裏。

    可是不行,他胸口有傷,我得馬上送他去醫院。我剛要掙紮著離開他,他忽然抱住我一滾,把我壓在了涼涼的地上,不等我問他幹嘛我就立刻知道他要幹嘛了。

    可是不行啊,他得去醫院……腦子裏想著這句話我就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再次清醒的時候我躺在一個冰冷的懷裏,但不是在地上了,是在床上,但是渾身不適,尤其下麵隱隱的疼。

    我扭頭看向他那平靜的臉,猛地從他胸口彈開,擔心的問:“你的傷——”

    他眯眼看著我微微一笑,壞壞的說:“你自己看看。”

    我顧不上別的,扒開他的胸口就看傷勢,想起昨晚那駭人的血跡,我心直抽抽。

    忽然我驚呆了:我看到了他那結實的胸脯上完好無損,麥色的皮膚緊致發亮。

    “你不是受傷了嗎?”我難以置信的驚問。

    他雙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的看著我,輕輕的問:“想知道誰給我治好的嗎?”

    我傻傻的問:“誰?”

    他認真的問:“這個屋子裏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

    我看看房子四周說:“沒有啊。”

    他猛然伸手拉過了我,又順勢一滾把我壓在身下,用兩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曖昧的說:“那你說是誰給我治好的?”

    我看著我眼睛上麵的他的俊臉,驀然問:“是我?”

    又叫:“怎麽可能啊,我昨晚明明被你都弄昏過去了……”

    他伸出涼涼的舌頭舔著我的耳珠輕輕的說:“那就是你再給我療傷……”

    霧草……可是我卻被傷了啊啊啊……

    “絮兒,你個懶妮子,你清軍哥都來找你了,你還睡。”外麵媽媽的叫聲陡然響起。

    我嚇得忙推玄夜:“快點走,我媽媽叫我了。”

    他卻作死的說:“你起你的,我睡我的,我傷剛好,昨夜又被你累著了,得躺床上靜養。”

    靠,還怪我了,真是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

    可是這時候可沒工夫跟他磨嘰,我邊起床邊推他:“你可拉倒吧,當自己是個人啊,還躺床上靜養。切,去你牌位裏去。”

    他幹脆耍起了流氓:“就不。”

    我被他萌出了一臉血,看著他那賤賤的樣子,都不舍得罵他了。

    “絮兒,沒聽見嗎,你清軍哥找你有事,還不起來啊。”媽媽開始訓我了。

    她話剛落就想起什麽似的“嗯”了一下問我:“屋裏你跟誰說話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