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是一個充滿瀛洲風格的房間。

    日本，衍生世界中的國家，地理位置是現實世界的瀛洲，但比現實瀛洲要少4個連鎖群島，麵積隻有瀛洲的三分之一大。

    目前，吳凡除了按步就班做了一些準備工作，還讀完了一些科教、關於基本常識的書籍，足足有十二本，這是屬於地理一部分的信息。

    一個世界的常識，看似不重要，但的確有必要去了解。

    可惜，小光球說要因果點，索性也隻有一些急需的信息，才通過消耗因果點得到，如剛來那會兒的一些基本情況。

    而剩下的，則是吳凡抽時間去了解的。

    軟軟的榻榻米鋪在地麵，裏頭沒有椅凳的家具。

    刺繡的帷幕下，隻放著一張矮桌，幾個厚厚的坐墊，平擺在桌邊。

    吳凡走了進去，在對著門的主位上，不客氣坐了下來。

    冷的，之前應該沒人坐。

    相較坐墊，事實上他更喜歡椅子，別的不說，就論坐久了，坐墊容易讓人的下半身氣血不暢，有可能出現腿發麻的情況，椅子就要好得多。

    關好了門，後麵的人跟著走來，房間中隻有他們兩個。

    山崎龍一臉上沒有辦點異色，隻在吳凡的右手邊位置落座。

    “這是您要的東西。”

    還未等他開口，麵前的矮桌就有一份資料被推了過來。

    昨夜那個金發男的信息，這是吳凡跟山崎龍一索要的東西。

    因為，從那個人的身上，除開第一筆收獲外，他今日又還額外地獲得將近九百的因果點。

    說實在，這數值都已經快趕上女主了。

    近些日子來，桂言葉這個被自己影響最深的女主，每天所提供的因果點，也不過是一千二百多，接近一千三百的程度。

    當然，隨著影響度的加深，數額還再持續上升，估計隻有到達天花板的最高值，才會停下。

    女主，有這種收獲，是因為對方乃是這個世界的主要人物角色。

    但金發男，這個一點戲份都沒的家夥，又憑什麽能有這樣的收益，特別是第一筆時候的十萬因果點的收益。

    這是吳凡想探尋的問題，也是關乎到創收的答案。

    “辦事效率倒是挺快的，我下午才打給你，晚上就全搞定了。”他翻了翻桌上的資料，似乎隨意開口，“該不會，是在糊弄我吧？”

    把資料合上，卻是抬眼看向旁邊的光頭男。

    “沒有的事。”山崎龍一立馬搖頭，又解釋起來，道：“之所以效率這麽快，是因為那個男人本就是我和家姐、家妹的仇人，之前山崎組就有收集對方的情報。”

    “所以您打來後，就隻花了一些時間，這些資料就被整理了出來。”

    “行，我信了。”摘下口罩，吳凡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但你這一臉懷疑的表情，真的是信了麽？

    山崎龍一眼角，不住的抽搐。

    “那金發男呢？我想見見。”吳凡提出了要求。

    “被關在地牢裏。”山崎龍一站起身。

    地牢？吳凡微微愣住，然後就見對方走到旁邊的一麵牆前，伸出手往前就是一推。

    一條幽幽的通道，出現在他視野中，搖曳著燈火忽明忽暗。

    顯然，門被打開後，帶出的風使得掛在牆頭的油燈，上麵燃燒的火焰微微地晃動。

    好家夥，居然是個隱藏起來的旋轉暗門。

    這裏是忍者居住的地方麽？

    要不是知道這個衍生世界裏沒有武者那一類高來高去的人。

    吳凡幾乎就想這麽問了。

    “這宅子是古時候建造的.....”似乎是明白他的驚詫，山崎龍一的解釋隨之而來，他率先走進去那條通道中，“請跟我來。”

    吳凡跟在後頭，也走了進去。

    後麵的旋轉門慢慢合上，周圍的油燈變成了通道內，除小光球外唯一的光源。

    “在戰國時期，我們山崎姓氏也曾有過一位大名.....”

    前頭一個反射光亮的腦袋，他和那個光頭保持著一段距離，是足以在暴起後把對方搞定的米數。

    然後，他開始聽起了光頭口中，關於這個衍生世界的一部分過去，大抵是和現實世界掛不上鉤的曆史。

    畢竟，這隻是由渡邊友人創作出來的架空世界。

    “以前這裏是關押囚犯的牢房，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才被逐漸舍棄，直到我的曾祖父成立了山崎組，這裏才被重新使用，被當成了嚴刑拷打對手的地方......”

    “山崎組到了我父親的時候，他卻是一個體弱多病的人。”通道不算很長，不一會就來到了頭，兩人的前麵是一扇門。吳凡沒有馬上推開，繼續聽著光頭龍一所講的故事，“說是山崎組做了太多的惡，所以才遭到了報應，是上天所降下的懲罰。”

    似乎光頭男也說上了癮，並沒有停住話的打算，他一臉回憶狀。

    “我父親，是山崎家當時唯一的獨苗。自那個時候起，聽說我的爺爺就變了，逐漸變成了後來我所熟知的，一個隨和又慈祥的老人.....”

    “小時候，一些人說過，我爺爺曾是個狠辣的人。和您一樣.....”

    這是在誇獎，還是在拐著彎罵人？

    吳凡有了這樣的疑惑，但並沒有表露出來。

    “其實，那個人凶惡的樣子，我完全無法想象。因為他教育我父親，就是去做個好人。父親死得早，幺妹不到三歲就離開了人世。那時候我四歲，其實也是他教導的我，同樣如同教導我父親那樣。”

    “我九歲那年，爺爺也離開了。”

    “而當我正式從大姐那接手山崎組的時候，它就是現在這樣，手段溫柔，就不像是個一般黑道，隻有幹架還算是一把好手。”山崎龍一歎了口氣：“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它也逐漸沒落....”

    “有意思，山崎組居然有這麽厚的曆史。”吳凡點點頭，“虧它還能在你手裏，難道就沒人來爭權奪利？”

    “不，還是有的。”山崎龍一搖搖頭，那個油亮的光頭，在吳凡這邊看到的角度，就是一閃一閃亮晶晶。

    “但，自我爺爺改變後，受過山崎組恩惠的人，他們都站在了我們的這一邊，支持我們。”

    “也就是說，比起恐懼的威懾，情誼到最後，反而成為了人心凝聚，更重要的鎖鏈？”

    “是的，但它也會讓人變得優柔寡斷起來，而且隨著時間的發展，新加入的年輕人逐漸也不太願意吃這一套。”

    “等等，我們一開始講的是這地牢，怎麽逐漸都快變成了.....”吳凡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你要跟我攤牌來著。”

    “哈哈.....”山崎龍一也笑了起來，“你猜對了。”

    “想怎麽攤牌說說看，別告訴我前後都被你的人堵了。”吳凡先指了指麵前的門，又指了指來時的路，“別忘了，你在我的旁邊。”

    他臉上微笑，沒說威脅的話，但態度卻溢於言表。

    “別動手，我可沒那個意思。”

    山崎龍一抬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動手的打算。

    “事實上，您確實是我的恩人。”隻聽他說道。

    “現在什麽情況，說。”

    有小光球在，就算真被人堵了，其實他也不怕。

    如其所言，在這個連武者都沒有的世界。

    擁有它的自己，隻要有因果點消耗，就可以像開了掛一般。

    盡管負債還沒追平，小光球也一直是那副不在乎的模樣。

    但吳凡能確定，在不超過一定的額度下，它是不會隨意放棄自己的。

    有恃無恐，唯一擔心的就是得失問題。

    所以此時，吳凡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有些事，因為瞻前顧後，我想做卻不能做，我大姐想做卻也勸著我不做。”說著話，山崎龍一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而你，卻幫了我。”

    “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然後得出這麽一個結論：黑道，不是打打架那麽簡單，需要的是用狠辣的手段來發出自己的聲音，唯有這樣才沒有人膽敢招惹你，以及身邊的人。”

    “你指的是，昨晚那個金發男？”吳凡挑了挑眉。

    “母親死得也早，長姐如母，是大姐拉扯著我和幺妹長大的，曾經她扛起了家中的一切，是個帥氣的人。”山崎龍一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徐徐說道，“本以為，長大了，把大姐替下來，讓她可以體會一下普通女孩應有的生活，但卻未曾想到.....”

    “遇到了那個金發男，”吳凡接口道，“我聽人說了，對方是個ren zha。”

    “不，對方是個ren zha中的ren zha。”山崎龍一反駁道，“如果你把我給你的資料看完。”

    吳凡聳了聳肩，大致是了解了一些情況。

    把信息一整理，就差不多能推導出：金發男傷害了光頭龍一視之如母的大姐，但因為顧及一些事情，所以光頭龍一並沒能做什麽.....可能，這群人就處於某種平衡關係。而自己的介入，則打破了這一點。或許，這件事最開始的時間並不是昨天，而是打翻山崎組一群人時，在那個偏僻公園的那個晚上。

    昨夜，金發男似乎有提過一句，他之所以會到山崎組夜店的原因。

    “所以呢，你要攤牌什麽？”吳凡問。

    “你對我有恩，是為道上的義理，我服氣。”山崎龍一看著他，接著道，“本身又看得出是個幹大事的。”

    “你這潛台詞，該不會是狠辣吧？”

    “眼都不眨，熟練地就用水果刀，把一群人的大腿筋給割了，這不算狠麽？”山崎龍一嘴角咧開，笑著回道。

    “如果我說，我是怕你們手藝不精，把動脈當腿筋割了，怕會鬧出人命，所以才自己動手，你信麽？”吳凡有些無奈。

    “若你說的是假的，我跟你幹，因為你狠，我怕是鬥不過你。看得出，組內年輕的人已經向著你了。”

    “若你說的是真的，我更想跟你幹，因為你仁慈，你就是我爺爺說的那種人，身處於修羅道卻依舊有著慈悲的大鬼。”

    “帽子倒是一頂頂地往我頭上蓋，難不成你還能把我蓋暈了？”吳凡說道，卻是突然問：“是你沒搞定那家夥？”

    “是啊，雖然那人是個ren zha，但骨頭卻硬得很。”山崎龍一笑道，“我用錘子，幫他去了勢，沒想到，他愣是沒吐出自己掌握的東西。”

    “去了勢，這麽狠，我還以為，那隻是說說呢？”吳凡歎了口氣，“看來，我算是接觸到了真正的黑暗麵。”

    藏於平凡之下，那些不為人知，位於暗中的醜陋。

    “但我似乎說過，別鬧出人命來著吧？”

    “是，沒鬧...出...人命。”山崎龍一艱難地說著，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眼前的人僅用單手，就把他給提了起來，“他就...在裏...麵。”

    “好吧。”吳凡放開了手。

    “咳咳...”光頭男劇烈地咳嗽起來，卻是笑了起來，“果然，我的直覺沒有錯，這股力量....咳咳，簡直隻有那些大力士才能擁有的。”

    吳凡沒理會他，自己的力氣，也隻是在這個世界會讓人驚訝：為什麽這種體格，能使出這麽大的力氣？

    在現實中，頂多就是觸碰過那道門，屬於半武者的程度，而他還是拒絕入門，力氣消退很久的那種，僅是依靠身體技巧，才做到了單手提起對方。

    “別太多話，開門我進去看看。”

    “好。”光頭龍一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

    地牢裏頭，金發男被鐐銬銬住手，整個人都被掛了起來。

    吳凡不禁搖了搖頭，“到底是有什麽仇，什麽怨。就算他對不起你姐姐，但這也太狠了，下麵簡直就像是打了血紅馬薩克一般。”

    “不過，看來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一雙陰狠的目光正朝他望來，似乎想把他給吃了，吳凡卻是渾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這ren zha，如果對不起我大姐，我最多打一頓；敢打姐妹蓋飯的主意，頂多就是切了；但此人非是一般的ren zha，恐怕就算是無仇無怨，一旦得知這個家夥所做的事，很多人也會想給這個家夥一刀。”

    “那我倒是得看看，”吳凡翻開一起帶進來的那份資料，“澤越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