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女人就不該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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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也許正在遭遇一個假的春天,明明外麵晴空萬裏,天氣熱的可以直接脫掉厚重的羽絨服,穿著七分褲,一件T恤就可以赤膊上街,偏偏,冷風不知道從哪個下水道裏刮了出來,帶著隱藏了一冬天的寒氣吹的人涼颼颼的。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想到白天的時候,我跟曾黎安發現這個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看似找到了一個線索,卻發現了一團麻線。

    肚子咕咕的叫著,提醒著我剛才一直在床上學著熊貓翻滾也是做了運動了,消耗掉卡路裏之後的腸胃開始發出聲響。

    起身,開燈。

    隨便披著一件睡衣,走出了房門,來到廚房裏,找找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

    夜晚,似乎專屬於人類的另一個世界。以市中心為最閃耀的光芒,成蜘蛛網一樣的擴散到遠處。

    各處的燈光早早的亮了起來,這個佇立在市中心的公寓,最頂層的位置上,讓我更加清晰的看見這個城市的夜景。

    亮光吸引著人的注意力,而常常忘記了那個黑色的背景。

    我走到廚房裏,這廚房裏早被下班的廚娘收拾的幹淨,甚至靠近灶台的牆壁上,都貼上了新的保鮮膜,用來擋住做飯時濺射的油花。

    指望從鍋裏找到點沒吃的飯菜,是不可能的了。我打開冰箱,看著有沒其他可以墊饑的吃的,例如小餅幹之類的食物。

    水果,牛奶還有一些生雞蛋……

    關上冰箱門,手裏抱著一瓶果酒還有那一小籃子水果重新回到了臥室。

    剛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我臥室的陽台上。

    嚇……什麽東西?

    我嚇的手一抖,差點把胳膊下夾著的果酒鬆了。

    “司逸辰?”

    當我看清楚那個人的時候,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

    看著他,“你怎麽在房間裏也不吭一聲,不對,你怎麽在這個地方?”

    我走出去之前臥室裏可是一個人都沒有的,去了一趟廚房,他怎麽就出現在這裏了?我可沒有聽見大門開了的聲音。

    他靜靜的注視了一下我,然後,依舊悄無聲息的走過來,拉著我對著燈光又仔細的凝視著,“我以為你這個時候應該會瑟瑟發抖的睡不著覺。”

    我聽見他的話,歪頭想了想,自己剛才好像是睡不著,但是他的用詞實在太奇怪了,瑟瑟發抖,睡不著覺需要瑟瑟發抖嗎?

    “你還沒有說,你怎麽出現在這裏了?”我看著他。

    他伸出手,在我眉心上點了點,看著我光滑的額頭沒有一點的皺紋,他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遺憾的表情看著,“曾黎安告訴我,你最近眼睛不太好,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你。”

    想到曾黎安,“恩,他又說我是白內障了?”我可沒有忘記曾黎安那點子小心眼,上次我說他嗅覺太好了,堪比警犬之後,他就開始不放過我了,逮著一點機會,就會對我進行判斷攻擊。不過,我才不在乎他,也就他自己欺哄自己,這種白內障的小人身攻擊,司逸辰怎麽可能會相信。

    “恩,他說你看東西有黑點。薑薑,明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司逸辰一臉溫和的說到。

    “……”

    他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我,抬起我下巴,仔細的凝視著,我的眼睛。

    “真沒什麽,眼睛好著呢,那天的事情不是我看東西有黑點,而是曾黎安他……唔唔……”

    嘴巴說不出來話了,被另一個人的雙唇給堵住了。

    被他扣住的後腦勺,甚至在的用力的掌心裏,再次的向他的麵前推進了一尺。

    我甚至感覺到貼上了他的肌膚。

    一瞬間,司逸辰那種皮膚帶著微涼的特有溫度,好像是火焰一樣,在我們中間帶著傳遞的魔法。

    這個吻太過綿長,太過虛幻。

    我總恍惚的以為,他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

    ……

    許久之後,他再確認了我真的沒事之後,他開口問我,“司稜來了?”

    “沒有。”我快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他靜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用那種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看來,有些事情稍微有點距離的時候,謊言變的特別的順口。”

    我:“……”

    “薑薑,我不記得你可以對我撒謊。”他再一次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顎,“我記得,我告訴過你,留在我的身邊。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去想我弟弟。哪怕在夢中都不可以。”

    我看著他那黑色的眼眸更加的深,如深淵一樣的凝視過來,那種在高空中踩在懸崖邊上的感覺,讓我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司逸辰的恐怖,那種帶著死亡,想要把你拖拽進深淵的恐怖。

    我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點點頭。“我知道了。”

    在跟他做出保證之後,他才放手,“這次是司稜的原因,我暫且不追究你的事。不過,薑薑,你要知道,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女人再跟她過去的人有關係,無論是我弟弟還是你的父母,都不允許你跟他們有任何的聯係。”

    冷風吹來,他……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看著關閉的房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有一點點痛感,提醒著我剛才那個人咬了非常狠的一口,留下來的牙齒清晰的痕跡,差一點,我以為自己的皮肉都要被他撕裂下來。

    被狠狠咬著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掙被一頭狼叼著,在他的口下,如盤中肉等著被吃。

    走進浴室,對著那麵跟牆一樣大的鏡子,我微微展開睡衣,其實就是不用掀開,我都知道那個傷口一定破皮了。

    果然,鮮血依舊還流著。

    不想要麻煩管家更不想驚動了曾黎安,我用冷水衝了衝,湊合著度過了剩下的夜晚。

    黑夜將盡,我卻沒有任何的睡,隻是跟一個纏裹好的木乃伊一樣,交叉著雙手放在胸前,然後睜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一直到天空泛白,陽光漸漸照射進這個頂層的落地窗裏。

    第二天清晨,曾黎安在餐廳裏吃著餐點的時候看著我穿著一件襯衣,下半身打著一條極為不協調的牛仔褲出來的時候,他像是痞子一樣的朝我吹了一個口哨,戲謔的笑著,“看來,你昨天晚上過的不錯。”

    我沒有理會這個放了豺狼進來的男人,默默的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麵。將管家為我準備好的全麥麵包攤開,塗好鮮紅如血的草莓果醬之後,大口咬了眼前的麵包。

    “有沒有人說過,呱噪的男人特別特別招人厭。”我看著他,毫不客氣的回擊道。對著曾黎安這個兩麵三刀的男人,我覺得不能給他一個正常人的評價。

    “沒有,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句話放在女人身上尤為適用。”他毫不客氣的跟我回擊道,“有些女人,自詡女權主義的到來,整天長著自己讀了幾本書,上了學,就妄想著跟男人一樣,說出來的話特別的多。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隨著文明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女人變的喋喋不休。對著自己的丈夫還有其他人嘮嘮叨叨沒個完。原本女人就在在家相夫教子,老公說什麽就是什麽,那那麽多話。”

    三口一個麵包下肚,我聽著曾黎安批判著現在的女性,一邊又給自己塗了點蘋果口味的果醬在麵包上。

    “我曾經看到過一些八卦還有訪談類節目,我就弄不明白了,那些女人在電視節目裏為什麽要哭哭啼啼的,就不能好好的在家呆著相夫教子嗎?每天少說幾句話,少拿自己的老公跟比別的女人的老公比的話,這個世界不久太平許多了嗎?”

    他一副對女人完全不可理喻的樣子,我皺了皺眉頭,放下手裏的餐具,“曾少爺,如果你這些話讓你口中的女人聽到的話,我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美女願意的倒貼上來。”

    “哈,你放心吧,薑妃,這個世界,隻要我還站在這個地位,直到我九十歲的時候,依然會有十八歲的小美女願意倒貼上來,畢竟,你們女人不就是隻看錢的嗎?就像司稜和司逸辰,你不一樣選擇了司逸辰了嗎。”

    他帶著嘲諷的笑容,殘酷又無情的說著。

    我感覺腦袋上麵有一顆草慢慢的長了出來,不過,對他之前的一些話,我還沒有說完。

    “從你的前半段來看,你特別的鄙視女性開化,甚至認為讓女性學習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而從後麵來說,你又極端的無恥並且自私,養育孩子的事情成了女人的專屬,而工作又應該是女人本職的一部分,相對男性,你直接的認為女性應該沒有人權甚至沒有地位的在家裏處於弱勢地位,我想,曾少爺,你是不是特別的鄙視女性?”

    我覺得自己是忍著火氣,讓自己盡量心平氣和的說出來的。

    曾黎安卻好像根本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麽,甚至認為自己說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看著說到,“過去幾千年的傳統裏,女人不就是這樣的指責嗎。怎麽我說的有什麽不對。”

    他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我差點想把手裏的餐刀當飛鏢一樣扔出去。

    “你說幾千年的傳統?”我看著他,再次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當然。就遠的不說,說近點的,例如民國的女人前期的女人,你看大部分的婦女不都是非常保守的呆在家裏嗎。”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到曾黎安這個言論,我看著他,“你一定沒有把這個言論給你朋友圈裏的那些貴族小姐們說。”

    他看著我,一臉表情,好像在說,我有這麽傻嗎?!

    兩三下吃完手裏的蘋果味麵包,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聽到曾黎安早上的這一番言論之後,我已經吃不下任何的東西了。

    我抹幹淨嘴巴邊的碎渣之後,放下餐巾,看著他,“曾少爺,你喜歡淼淼小姐嗎,你的妹妹?”

    一提到淼淼,他的眼神立刻變了,變的鋒利無比,好像森裏裏惡極的狼,那抓著地麵的利爪隱隱的伸出來,準備著隨時撕碎眼前的人。

    我鎮定的看著他,不被他釋放出來的氣勢壓倒。

    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和退縮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慢慢收斂起自己的利爪和威脅的眼眸,他知道我是極認真極認真的看著他,並且向他詢問了一個問題。

    有關淼淼,隻要一提出來,曾黎安就好像是護衛著自己稀世珍寶一樣,提名都要小心翼翼的提。

    他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我,“我當然喜歡我妹妹,你問這個幹什麽?”

    “哦”我看了看手裏的餐刀,放在手裏把玩著。餐刀鋒利的一麵其實並不鋒利,鋸齒狀的邊緣,稍微有些鈍。“那你說到的民國,你一定不清楚,那個時候,在很多地方,特別是不發達的地方,大部分的家庭並不怎麽重視女兒。”

    “這個我很清楚,你不就是想說他們重男輕女嘛,當時,當時的生產勞動主力就是男性,要一個對家族更有用的男孩,當然比女孩有用多了。”

    他應對著我的話題,甚至在說出這些的時候感覺給他自己找到了更加強大的理由。

    我搖搖頭,看著他,“你沒有聽完我說的。”

    “ok。你說。”

    “你說到沒錯,那個時候,就勞動力來說,男性要比女性更加的吃香,能掙到更多的錢,但是,在那個時候,很多家庭在生完女孩子之後,就直接將女孩子溺死了。因為女孩子不值錢,所以,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那麽,我想請問你,你認可這樣的價值觀嗎,覺得我們女性現在就該回歸到那樣的思想裏嗎?”

    “哈,怎麽可能會溺死,薑妃,所以我說你就是蠢。女人就算是看了書,上了學依舊是腦子不夠用。”他哈哈笑起來,根本不相信我說的。

    “你平時肯定不怎麽看曆史,或者,你看的曆史都是上學時期的那種帝王將相的曆史,所以,相反,我認為曾先生,你的學識也是相當的有限。你稍微了解一下,就能知道我說的不是什麽空穴來風的事情,而是那個時代公認的事情。甚至,有些家庭,即使是大戶人家,女人也隻會聲稱自己有幾個男孩子,女孩子的話,運氣好的就被養著,有的運氣不好,早就成了這地上的一片黃土。”

    “所以,曾先生,在你說我們女人就該相夫教子並且不學無術,一輩子任勞任怨不該有任何反抗的時候,在你說那個民國的時代有多麽好,女人就該學習那個時代思想的時候,你有想過,你的家人也是從那樣的時代裏荼毒過來的,並且對你的妹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