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供奉的衣服
字數:6853 加入書籤
司明遠伸出手杖,慢慢的摩挲著,他喜歡這樣子慢慢的思考著,想著對策,這是他多年以來形成的習慣,他知道也許別人能看出來他的這個習慣,聰明一點的人,例如眼前的這個警察,不難猜出來他在思考問題,想著對策。
可是,那又如何,他並不打算改掉這個習慣。
對他而言,就算別人知道了這個習慣又如何,知道他在思考,但能知道他在想什麽嗎?
不能!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所以,他對自己無比的自信。甚至,對自己這個小小的習慣有種微微的自豪感,隻有像他這樣的人,有度自己獨特的習慣,就如同燙金的請柬,獨特的家族標誌一樣,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他為此更為高傲了。
此時,他慢慢想著關於劉菲兒的事情,在他的腦海裏,已經形成一套方案出來。
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微微笑著,如沐春風般看著對麵的老警察,神情不慌不忙。
“既然你說了我運營的船上多出來這麽一個人,我也好奇,她是怎麽跑到了我船上的,還是說有人刻意的誣陷我。”
他示威的看了看對麵的人,思緒卻想到了其他。
原本,他還舍不得廢棄掉自己培養了許久的女殺手,可是,這次的事情居然還牽扯到船上的事了,那就需要另當別論了。
其他的郵輪還好說,可是,這艘郵輪,卻是他跟另外一些地下勢力開始合作用的工具,如果詳查那艘郵輪的話,對他還有那些惹不得的人來說,都成了一種威脅。
他絕對不能讓這樣子的情況發生。
犧牲掉一個小殺手,和跟其他合作方發生利益衝突,這明顯就是一道隻有唯一選項的題目。
他微微笑著,臉上固定著一個表情,跟那些他培養出來的殺手一樣,似乎是僵化了他的麵部表情,讓別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司明遠暗暗的思索著,警方對那艘郵輪知道多少?這隻是個意外,還是有人專門針對遊輪裏的那些合作方?
那艘遊輪,每次出行的時間都是有嚴格篩查的,固定的乘客都是篩選好的名單,精心準備的節目以及那些人的到來。
他們的盛宴,他們的喜好,是不被這個世界所接納的。
所以,他會將這艘郵輪開到公海裏,一是不被法律約束,更重要的則是跟其他人的交易都是在公海裏完成的,那些人,他們誰都不信任,是不可能在任何一方的地盤上進行交易,隻有公海這樣的位置,才能滿足他們猜忌多疑的心思,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接觸到這些人,買到足夠的血液,好滿足他。
隻是,這次的位置選的離他剛好近了許多。
他明明吩咐過手下的人,一定要辦事仔細在仔細些,絕對不允許出現紕漏,可是,居然這麽一份名單泄露了出去。
其他的名單還好說,偏偏這份名單。
他眯著眼睛掃了一眼警察手裏的那個名單,油膩的汙漬沒有遮住那個紙上印的暗紋,就是憑借著這個暗紋,司明遠無比確信,他手裏拿著的名單是真的名單,隻有那個獨特標誌和獨特的紙張,都隻會用到那一件獨特的事情。
這份不該在警方,不該在任何人手裏的名單,現在居然就這麽出去了。
偏偏就是這麽一件小事,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順手賣了一個女人出去,居然就給他帶來了這麽一個大麻煩,要是他們在公海裏幹的事情被人發現了,那麽,就不是他可以擺平的了。
司明遠想到了這裏,他下定了決定,微笑著看著對方,原本想要調換出他培養的殺手,隻是,他現在必須要想辦法處理掉裏麵的那個女人了。
司明遠絕對不相信警方說的,他培養的殺手,沒有可能會出賣他的可能。
隻可能,是眼前的男人想辦法炸他。
但是,不管裏麵是真的劉菲兒還是殺手劉菲兒,現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現在要想辦法把遊輪的事情給遮掩過去,不能讓他們發現了。
而劉菲兒,就不能被他們發現是出現在輪船上麵的。
“你既然說她出現在我的船上,我還奇怪呢,怎麽我們輕點的人數,你們警方就知道的這麽詳細。不過,可惜你看到是一份虛擬清單,這份單子是扔了的吧,那應該是我們擬廢的單子,有些人名加進去或者刪除都沒有在上麵。”他一邊看著對麵的老警察,一邊想著那艘遊輪算是不能再用了,包括遊輪上麵所有的人都必須重新審查一邊,寧願錯殺一千,也絕對不能放過一個。
不能,因為眼前這些小事把他的事業毀了。
司明遠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得到的財富和地位,若沒有那些人的幫助,是不能一直連年穩居在前麵的。
如果,現在的他倒了下去,那些人還能夠再想辦法幫著他,讓他快速重新回到這個位置,可是,一但,他泄露了那些人的話,也許,他今天就走不出這個警局的門口了。
“司老先生,我看你是不是上了年紀,記憶力減退了,需要我給你衝杯咖啡提提嗎?”老警察嘲諷的看著他,剛才還生氣的拍著桌子,現在卻微笑的看著他,這個男人放鬆的表情讓他越來越生氣不解。
老警察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放鬆了下來。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比那個女人是被從他們手裏塞給劉家的事情更加嚴重的事情。
老警察越來慎重起來。
這個男人又再玩什麽花招了?
他走出去,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重新找一下,他到底忽略了什麽。
司明遠看著,這真是糟糕的一步棋。原本,他無比的後悔司稜當初出的那個主意,兩個麵貌相似的女人,一個翻盤的時候,可以隨時找到另外一個代替。
司明遠用他的指甲有節奏的扣響了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愉悅的看著那個警察走了出去,看著那個警察煩躁的樣子,他微微笑了笑,一份名單不能代表什麽,就算是劉家的人看見了劉菲兒也無所謂。
“司先生,您這是打算?”從開始被叫過來之後,卻被要求保持沉默的律師有些不解的看著對方,他不明白,這位老先生心裏是怎麽想的。
自從他被任職在司家這個集團成為首席律師的時候,幾乎是他生平裏麵最輕鬆的一份工作了。高額豐厚的薪水,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案子需要他來處理,他感覺自己已經提前退休了。
作為一個從業多年,經驗豐富的律師,他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家公司的水一定的非常的深,可是,那又怎樣?
在他看來這家公司能給他提供是他同行的同學奮鬥十年都沒有辦法趕上來的。
更何況,他又不用經手什麽案子,這對他來說,更是安全無風險。
惟一討厭的就是最近集團的大換血,不少跟他關係好的中高層領導們都被換了下去,整個集團鬧的人心惶惶的,就連律師本人,他也開始擔心自己常年在公司裏的無作為,會不會被人替換了出去。
他覺得他自己一定是被上天垂憐了,老天在知道他這麽一個焦急的時期裏,就給了他這麽大的一塊餡餅,這一天早上,居然接到了老板的電話,要求他來警局。
他火急火燎的趕往警局之後,快速認真,用了十倍的聚光鏡一樣的眼睛看完了案件有關他老板司明遠的事情,說實話,這事根本就沒有什麽。
就算他老板什麽都不說,這個案子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隻是,律師推了推他滑下鼻梁的眼鏡,他有些看不明白眼前的司老先生到底在想什麽,於是,他開口問了。
“做好你的事情就好,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讓你說話。”司明遠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身邊的律師。
被要求沉默的律師,隻能乖乖的坐在了一遍,盡管他非常的想建議司先生,如果想要快點離開這裏,最好交給他。
司明遠一個人霸道慣了,在他麵前不允許有任何的質疑,不允許其他人反對他的決定。他冷靜的想著,絕對不能讓警察去搜查那個遊輪,那麽,現在該怎麽辦?
“去叫紅玉過來。”司明遠想了許久之後,他開口說到。
“什麽?”
郭律師乍一下子沒有聽明白,他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去叫紅玉過來!”司明遠聲音微微提高了,他有些懷疑,自己花錢養的了這個律師,難道是個蠢貨?
“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雇主已經非常的生氣了,郭律師立刻點頭,站了起來,他聯係了紅玉,在告知對方之後,他將電話交給了司明遠。
“出去。”司明遠命令道。
“是”
等到沒有人的時候,他吩咐起了紅玉,關於劉菲兒的事情。
很快,在老警察的麵前,一張照片證明了劉菲兒不在油輪的證明,矛頭直接指向了劉家。
“他們這種謊言,警方都信,我真不知道我是該對你們同情呢,還是該指責你們武斷之舉。”
司明遠嘲笑的看著老警察拿著那張照片,無可奈何的放開了他。
桀驁的站在老警察麵前,他伸出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前襟,眼神冷漠的看著對方,“說我殺人,就拿出證據。”
“等等,”老警察突然醒悟過來,“司先生,你既然說你不認識那個女人,那麽,你怎麽會有這張照片。”
老警察拿著司明遠遞給他的照片,嚴肅的看著他,“既然你說你不認識劉菲兒,那麽你怎麽解釋這張照片?”
司明遠轉過頭,微微笑著看他,他嘴角微微的翹起,帶著桀驁不馴的笑容,看著老警察的樣子,似乎對他的愚蠢帶著蔑視,“這張照片是我身後的這個女人的照片,無意中正好將你眼前的這個女人給照到了而已。就算不是這樣,我跟劉老板也是有交集的,有多少個場合,都可能會碰到你說的那位劉小姐,就算是我見過她,那我也一定不怎麽有映像了。但是,這不能代表了我就是跟那位劉小姐有交集。”
紅玉等著司明遠說完之後,她走上前冷冷的看著對麵的男人,“警官,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聽說這個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公眾麵前承認了他們犯下了無頭女屍的案子,怎麽聽見那個女人的一句話,就想要誣陷到我們總裁身上,你們這種辦案手段我們會保留起訴權利的。”
“走了,紅玉。”司明遠不想跟警方有過多的糾纏,在他看來,現在的這件事情,已經有些危險了,原本是要劉菲兒來替換菲兒的,現在卻必須反過來了。
帶著紅玉離開之後,郭律師趕緊跟了上去,他再一次發現自己這回什麽都沒有幫上,可是,老板似乎已經對他沒有什麽好映像了,在這麽下去,他的養老院,哦,不是,他的工作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這些,他立刻拿著自己的皮包,趕緊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擠出了記者的包圍圈,他就看見司老先生的汽車啟動開走了,留給他的一地尾氣。
噗噗——
郭律師咳咳了兩下子,看著記者們散開的樣子,抹了抹腦門上的汗,幸好,這些記者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被他們包圍,他這身剛買回來的高級定製西服可就遭殃了。
為了準備好這個機會,他常年隨時都會準備這麽一身高級定製手工西服,雖然跟司家開的薪資比算不得什麽,可是,他這一身可是專門托人幫忙定製的,據說,就算是很多的豪門貴胄,開再多的價錢,也未必能夠得到對方的青眼,能有這個榮幸定製這麽一身衣服。
這身衣服的價值遠遠高過了它的價格,郭律師知道,自己就是以後再想要定製這麽一套,也是沒有機會了。
所以,對著這身衣服,他是慎重再慎重的,這身衣服隻有在去麵見司明遠先生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專門的穿上,平時,他機會都是供奉起來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