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等待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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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來越弄不明白司家現在的發展走向了。

    自從司稜告訴我們,那份給媒體的視頻是司明遠弄出來的,我就完全跟不上他們這些人的思路了。這種博弈,讓人如霧裏看花終隔一層,甚至,有時候,你根本分不清敵友。

    莫名的,我心裏總有些不對勁,胃也隱隱的不舒服,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可是,再想要去抓住那種想法,卻無從下手。

    到底哪裏不對勁?

    我打開手機,看著網頁上的跟蹤報道。

    司明遠確實又一輪的吸引了大眾的注意。

    他帶著微笑自信而又從容的再一次走進警局,似乎根本不擔心電台上發出來的視頻。

    雖然沒有提出正式的逮捕,但是,輿論似乎成了一邊倒的傾向。眾多的媒體都在爭相報道,守在了警局以及司家的門口,司明遠的公司更是成了大眾討論的焦點。

    原先那個新聞節目更是收視率直線上升,播放那條新聞的節目是在一個不溫不火的時間段,現在一下子火了之後,反而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個話題焦點。

    我看了看有關司明遠的那篇報道。

    “司先生,傳聞說是您指使劉菲兒小姐殺了劉家七小姐,請問是否有此事?”一名記者舉起高高的話筒,清脆的嗓音快速的提出問題,對準了司明遠。

    攝像師看著攝像頭,自然而然的切換到了司明遠的麵前,鏡頭清晰的對著他,能看出來他的臉上的肌膚紋路。

    許多的明星在鏡頭麵前都需要遮遮掩掩,生怕被大眾發現了塗某了一層厚重的妝容被人看出了實際的年齡。而此刻,司明遠臉上的肌膚在鏡頭下清晰的被人看出來,那是一種充滿了健康的光澤,似乎他根本沒有老過,依舊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相比他毫不掩飾的肌膚,他的笑容更讓人映像深刻。對著記者提出來的問題,他居然隻是淡然的笑了一笑,好像根本聽不出來那個問題有多無禮,他用著官方而又客套的話對著鏡頭,微微的笑著說到。

    “既然都說是傳聞了,你又覺得這種事情可能不?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劉菲兒,更無從說我指使對方去殺死一個無辜的小姑娘。我隻希望逝者能安息,不要在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打擾。像我這種人,被人經常捏造一些假的新聞來詆毀我,這都成了家常便飯,這次的事情雖然鬧的大,但是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公正的裁決。”

    “那請問劉家堅持聲稱劉菲兒曾今就是在您的一艘遊輪上被當成物品買賣的,請問是否有此事?”那個舉著話筒的女記者看著他回答完第一個問題之後,立刻提出更尖銳的問題。

    當她這個問題提出來的時候,周圍其他記者還有旁觀的人都不鎮定了,全場嘩然。

    他們這是第一次聽說那個女殺人犯是被當成貨品買賣的,在他們的映像裏,拐賣婦女兒童通常是發生在深山或者更偏遠的地方,然而,劉家家大業大,想要一個女人,何須用這樣子非法的手段來進行。

    他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們中間的那個同行,有人立刻認出了那個提問的女記者,裴海麗,經常報道些社會類新聞題材,也是上一年度的新聞獎社會類的獲獎得主。她被新聞媒體界稱為敢死隊的5號成員,幾乎數次差點死亡,冒著生命的危險專門報道了那些鮮為人知的事情,從她口裏出來的提問,向來尖銳而犀利。

    這一次,她問出的問題一如以往,不僅讓司明遠楞了片刻,他沒有想到可以掩飾下來的那艘油輪再度被人提起來,這讓他心裏開始有些發慌,警察他不怕,可是這些媒體,如果一個處理不好,總有那些閑的無聊的人會想辦法打聽那艘油輪,這對他來說就極度危險了。

    他無法再繼續保持剛才的優雅淡定了,更沒有辦法不慌不忙的回答裴海麗的問題,看著他這樣表情的記者們驚訝無比,他們甚至開始猛烈的朝司明遠拍攝,想要抓拍到他這個特殊的表情。

    其他幾家的媒體,有的專門也為此給了裴海麗一個特寫的鏡頭,在鏡頭底下,她消瘦的麵孔,眼睛中銳利的光芒直直的迸發出來,微微卷起的短發,讓她看起來幹練而又有些調皮的樣子,乍眼一看,反而像是一個童星的長大版本,可是,誰又能知道這樣子看著來毫不起眼的一個女性曾經數次報道了震驚無數人的新聞。

    記者們將自己的手中的話筒更是對準了司明遠,他們相信,裴海麗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司明遠這麽一個問題,這個女人隻要報道,總會使因為手裏麵已經有了一些證據。

    她剛才提出來的問題,雖然聽起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有些聰明的人轉念一想,也立刻明白了過來。

    如果司明遠不是像他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清白無辜的話,那麽作為一個吸血鬼資本家,他私底下采取采取一些非法手段,例如買賣女人就完全是有可能的了,畢竟人一旦擁有的金錢,就會擁有更多的權勢或者力量,這給他犯罪提供了更多的路子,隻是要看人願不願意選擇走上這條犯罪的道路。

    有些人順著這個思路一下子心裏清明了過來,如果買賣女人都有可能的話,那麽,已經違法犯了一件極重的罪,眼前這位有錢又有勢的司老先生,難道不能再多犯幾件嗎?聯想到最近引爆話題的視頻,那個當地新聞電台播放的視頻,這位司先生參加了什麽不可告人的活動或者殺了人,那就是完全有可能的了。

    一下子想到這裏的眾多記者們,大腦就好像是被打開了水庫的閘一樣,數以萬計的神經元鏈接起來,他們的思路不斷的開始擴展,更加猛力的朝司明遠開始發問。

    一時間,一個又一個更加尖銳讓人措不及手的問題開始朝司明遠襲來。

    場麵一下子失控起來,麵對這些排山倒海的問題,司明遠根本一張嘴都不夠用的!

    他的臉色越來的越陰沉,甚至,他原本裝出來的風度翩翩從容淡定的樣子也完全破碎,一個沒有忍住,他臉上的表情,陰沉而又殺氣騰騰。

    畫麵停到了這裏,以此為封麵成為了這篇報道的主題——是凶手還是無辜?

    配上司明遠的那張照片,誰都能覺的他會是無辜的?

    我搖搖頭,看著封麵上他的表情,他看起來跟當初拿著鞭子鞭打司逸辰時那殘暴的樣子一模一樣。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打開一看,心裏緊張的感覺頓時鬆懈了下去,點開了司稜的電話。

    “妃妃,一會兒你下樓,我在樓下接你。”

    “好,”我心裏微微的有些詫異,他不是剛出門辦事去了嗎?怎麽又叫上我?我張口多問了一句,“要去哪裏?”

    “……”對方沉默了一下之後,“別問那麽多,我給你一個驚喜。”

    對方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我有些呆愣的看著手機。

    驚喜?

    在我的映像裏麵,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麽驚喜的事情發生吧,上次的事情,他想要給我一個驚喜,結果,我給了司稜一個驚嚇?

    這個時候,想要給我驚喜?我記憶力的司稜可不是一個會玩浪漫的男人啊?

    猶豫的看著那個電話,我確定是司稜的號碼,聲音也像,可是,真的是司稜嗎?我的心裏開始不斷的懷疑起來。

    於是,我給曾黎安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薑妃?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曾黎安有些不解的問我。

    我直接開口問他,“司稜在你身邊嗎?”

    “不在,我們今天分頭行動,哦,對了,你一會兒幫我訂點零食,就要你上次吃的那個特別辣辣的,嚼著特別有勁的東西,那個東西太好吃了。要是錢不夠了從我抽屜裏拿。”

    他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無語的看著曾黎安那邊傳來的嘟嘟的聲音。上次隨便買了一包辣條,曾大少爺居然還記住了,不但記住了,居然還惦念不忘。

    我在備忘錄裏快速的記錄了一條——買辣條。

    寫完之後,還是有些猶豫,剛才的那個電話,真的是司稜的嗎?可是,我還要跟誰才能卻仍聯係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十幾分鍾過去了,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司稜,我要不要下樓去?

    還是司稜有什麽事?

    我嚐試的撥打了幾個電話過去,想要再次跟司稜確認一下,可是,司稜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這個問題一下子嚴重了。我立刻給曾黎安再次撥打了過去。

    “又幹嘛?”曾黎安沒有好氣的接通了我的電話,“有話趕緊說,我這會正忙著接我們家老爺子出院呢!”

    “司稜的電話關機了。”

    我鄭重的說完,聽見他那邊一陣沉默,“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屋子裏,不過,我還接到一個電話。”我快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像司稜,但是,他讓我一會兒下樓,說是來接我?”

    “不要開門,也不要下去。”曾黎安聽見之後,立刻緊張的朝電話裏吼叫道。

    聽見他那麽焦急的聲音,我心裏轟的一聲,如牆倒塌。

    我既害怕那個電話響起來,又期待那個電話。掛斷曾黎安的電話,在他一再的強調他立刻敢過來之前,我已經聽不見什麽聲音了,耳鳴的聲音好像打雷不斷的敲打著,我感覺眼前一片白霧。

    司稜!!!

    ……

    司稜出事了!

    那個叫我下樓的電話,我等了整整一個早上,卻在也沒有等到對方的來電,給司稜撥打過去無數個電話,全部是關機的提示。

    坐在屋子裏的地板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麽了。沒有意識的不斷撥打著手機電話,想要聽見司稜的聲音,卻是無盡的嗡嗡的聲音。

    除了繼續手下的動作,真不知道該幹什麽。

    咚咚

    咚咚

    外麵傳來的聲音,再一次的敲響了。

    一時間,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麽聲音。

    “薑妃!開門!薑妃!薑妃!”

    那扇門快要被外麵的人敲的好像隨時都能碎裂。

    什麽人在叫我?

    我抬起頭,慢慢的尋找著聲音的源頭,好一會兒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曾黎安在門外叫我。

    我起身,走過去給他開門。

    我們兩個人,一人站在門裏,一人站在門外,不知不覺間,我的淚水刷刷的流了下來。

    他看著我的淚水,伸出手,抹去。

    “薑妃!別哭!”

    他這麽一說,我看著他手上的水漬,才意識到那是我的眼淚,瞬間,眼睛酸紅一片,哭的更凶了。

    默默流著眼淚,看著他,讓開身子,走進了屋子裏。

    我撿起地上的手機,遞給他,“這個電話我已經打了一早上了,他還是沒有開機。你說,他會不會……”

    我已經不敢繼續說下去了。我害怕在繼續說下去的話,會不會一語成戳,更害怕司稜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那些我完全不敢去想象的事情。

    “不會的!”

    曾黎安大聲的說到,聲音洪亮目光堅定的看著他,他用無比確信的表情看著我,伸出手握緊我的肩膀,搖晃著我,試圖讓我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你要相信他!”

    “薑妃,我認識的司稜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的人。

    更重要的是,相比他的不妥協,他更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你看,他在司明遠的手底下活了那麽多年,都依舊安然無恙,現在也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我不確定的看著他,淚水依舊流著。

    曾黎安肯定的看著我,堅定的點點頭。“真的,薑妃,你要相

    終於,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信,當初我不相信他的時候,你看你那會多堅定啊。司逸辰那麽誘惑你,你都被人下了心裏催眠,你被暗示的那麽厲害,當時連司稜的名字都不能從口裏麵說出來了,你不是依舊相信司稜嗎?你的勇氣呢?拿出你的勇氣來,就如同以往一樣,去相信司稜。好不好?!”

    他焦急的看著我,語速極快的說出來這些話想要鼓勵我清醒過來。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神,慢慢的從噩夢的清醒了過來。

    “好。我相信他。他一定活著。我等他回來。”

    勇士奮勇拚搏,為破開前麵的荊棘,而奮不顧身;

    後方等待的人保護好自己,不再讓他擔心;

    為他在家中點起一盞明燈,等候他平安歸來的那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