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薑妃的消失,三方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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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創世紀1:3-4

    這個房間是沒有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司明遠特別的擅長用這種心理方式來折磨對方,讓對方在黑暗中產生各種想法,被自己的產生的心魔折磨瘋掉。

    我是在不知道司明遠那個變態到底是想要幹什麽,但是,現在被困在這裏,就像是聽見了那個夜晚不斷敲響的房門,在恐懼不斷的猜測之後,那扇門終於在你的麵前打開,而你,無論是拒絕還是想要逃避,都知道那扇門背後的恐懼,你再無處避免,無處可逃了。

    我試圖站起來,手指鑽心連著心髒抽痛一下讓我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大概在剛才沒有注意的時候,司明遠那條鐵鏈直接砸在了我的手上。

    現在,我一個人獨享這種沒人任何人物幹擾的時空,我所有的神經元就好像被電流一下子擊穿徹底打開了各個連接通道,身體上的每一種痛都清晰的傳遍我的全身。

    背上依舊能感受到那種鈍器砸重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就好像樹懶一樣的慢,疼痛感遲遲下不去,讓人想要挪動一下,都感覺異常的艱辛,胸口的氣出的多,進的少,簡直像是有什麽戳了我的肺管。

    咳咳,稍微忍不住咳出嘴裏的粘膜的血水,如潮湧般的疼痛突然全被湧了過來,疼的我顧不得一切,用那隻骨折了一個手指的右手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狠狠的咬住自己,完全不顧忌一切,五髒六腑的疼痛已經讓我完全可以以疼代疼,隻為了緩解這一個疼痛感。

    因為少了右手的支撐,我轟然倒地,摔在地上。而這一切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隨著身體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那個後背上的疼痛更加的劇烈,甚至,在這一次,我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趴在這潮濕的地上,冰冷帶走身體上每一點的熱量,那種身體的疼痛就然在這黑暗冰冷中如一點點燃油,借著疼痛讓我微微的冒汗。

    許久之後,我才終於能正常喘息休息一下。

    不敢挪動,每一次的挪動,感覺就好想是被什麽給擠壓住了,呼吸越來越困難。

    好不容易翻身躺在地上,我看著黑暗的上空,雪白的吊頂上,有著點點的黴斑。

    終於,再一次休息了十幾分鍾之後,我才敢繼續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

    用左手,慢慢的摸索著自己的肋骨,原本應該是對稱的在我的身體分布排列下來,現在,明顯有一根非常的不聽話,斷裂了一半不說,還不知道挪動到了身體的哪裏。

    想到在這裏,我連歎氣都不敢怎麽歎了,生怕我在一個大身的喘氣,真能把我身體的肋骨給調皮的戳到我的其他器官裏。

    我敢打保證,無論哪個器官,其實都沒有我想想的那麽結實。

    許久之後,終於,我再次沉寂在黑暗之中了。

    太困太累了,我努力睜著眼睛,睜大了看著吊頂上的斑斑點點,隻在此刻,惟一希望司稜能好好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注定要有很多的壞人存在,永遠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傷害,我隻希望他受的傷害能小一點,再小一點。

    他這一生,前半生已經遭遇的夠多夠苦難了,我隻希望下半生他能安然平靜的生活。

    隻是看著透著這微弱的光線,為什麽吊頂上的黴斑卻不像我平時看到了那些。

    ……

    我從來不知道我的消失,會讓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變的有多瘋狂……

    司稜好不容易從危險中逃脫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打電話,報平安。

    可是……

    “怎麽樣?”曾黎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消瘦的肩膀,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沉默的樣子,一言不發的抽著煙,一口一口的,很快,那卡在他兩根手指上的香煙迅速的自我燃燒掉,灑落了一地灰色的煙灰之外,也沒有用自己有限的尼古丁來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稍微興奮一些。

    哪怕是打破這沉重的沉默,也好過他現在意誌消沉心情抑鬱的站在那裏,一遍又一遍的撥打一個無法接通的電話。

    司稜沒有回答他的話。

    司稜看著自己手機,他給薑妃的號碼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聽著裏麵標準的回複,對方已關機,都比讓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這裏什麽都不幹好許多。

    “哎,”曾黎安歎息了一聲,這一對小夫妻可真是多災多難。

    一個是從小娘死的早爹又是那種怪胎根本不把他當兒子養,偏偏好不容易跟騙來一個女人結了婚,結果,那個爹還要作死的把這一對折騰的,上一次,剛剛抓了司稜,他們找他幾乎都要找瘋掉了。

    那個時候,薑妃還好好的,呆在屋子裏,什麽事情都沒有。等到司稜被紅玉那個瘋女人又愛又恨的捅了十幾刀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之後,他這哥們,還沒有見到自己小別的老婆,就被他那沒良心愛出賣人的大哥給搶走了。

    你說要是真喜歡那個女人,搶走了還好說,至少人還是安全的。結果,那個腦殘的司逸辰居然拐來的司稜的丈母娘,這都是什麽破事!

    那老太太再沒地方逛商場了,非要去那個地方,不但讓司明遠抓到了機會,再一次的能威脅到司稜,而且,還讓這兄弟倆簡直要反目成仇。

    原本這倆的關係就緊張齷齪,現在,這中間還夾著一個女人,曾黎安抬起頭看了看司稜那越來越陰鷙瘋狂的眼神,他有些無端的緊張。

    這是要搞事情?

    他跟司稜麵對那些追殺他們的人的時候,司稜拿出小型炸彈都沒有這麽陰狠的眼神,而現在,他老婆被人帶走了,卻讓他簡直跟凝聚在海底的火山一樣,危險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出災難性的恐怖力量。

    曾黎安正發呆的想著,司稜卻已經掐滅了自己手指上的煙頭。

    他不需要別人提醒,也不需要看曾黎安那個臉上快要擔心成娘們一樣的晚娘臉,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

    事實上,他最討厭自己的正是這樣子的臉色。

    他還記得,曾經,他為了更接近,或者說更像司明遠,他那些現在看來無比可笑的事情,他不僅僅是幹了司明遠想要讓他幹的事情,他還不斷的觀摩司明遠,崇拜到他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甚至,他能惟妙惟肖的模仿出來他的聲音。

    像他現在的陰狠的表情,那種毫不在乎人名又完全沒有任何人性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如果再蒼老一些的話,那就活脫脫的像一個司明遠了。

    這種說不出來的感情就想是坐跳樓機一樣,曾經那種急速的崇拜到了現在這一刻,簡直就像是衝上了頂峰,你明明知道身下的座位已經遠離你開始朝下麵運行了,而你卻好像隨著慣性,打算來一場自由落體的結局,驚心動魄但是有好像已經脫離了身上的那條安全帶。

    此刻,他沒有時間後悔了,他知道薑妃還等著自己去救她,他就晚了一步。

    在得知自己的嶽母帶著薑妃去商場裏逛街的時候,他就急衝衝的往哪裏趕了,可是,還是晚了,等他到達那間內衣店的時候,不顧任何人的阻止和尖叫,他推開了那扇試衣間,空的,什麽都沒有,隻有地上薑妃的一隻鞋,遺忘在角落裏。

    “你趕緊跟我女兒離婚……”自己的嶽母衝了過來,她愣愣的看著那件試衣間,還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愣愣的轉過頭,看了看旁邊的店員,“你們這其他的試衣間呢?”

    一直到最後,他從大廳裏走出來的時候,自己那嶽母還是不感相信她的女兒在這家店裏消失不見了。

    兩方人不停的爭吵起來,而那幾個女仆,司稜撇了他們一眼,其中一個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嘴角的冷笑毫無遮掩,“難怪薑妃這麽容易被人帶走了。”

    那個女仆不是別人,正是第一個被薑妃媽媽推進試衣間裏膽小的女仆。

    他隻知道司逸辰的消息越來越難拿到了,在司明遠這會進警局開始,司逸辰就對自己的莊園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秉著他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血腥方案,他那個看似整天裝著溫良,看似柔弱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藏了多年伺機而動的毒蛇。

    這回,他可算是自己出手把司明遠派過來監視他的人給換了下來。

    隻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算是忍了司明遠十幾年是司逸辰,也還是沒有完全刪幹淨那些監視的人。

    他目光若無其事的從哪個打電話的女仆身邊轉過去,看了一眼其他的幾個女仆,盯著自己嶽母,等著她出來找自己的事。

    半靠在這個扶欄邊,他有些不自在的鬆了鬆衣服的領子,微微有些憋著的氣還有身體上那些傷口再次裂開,無論哪種都讓他感到不太舒服。

    尤其是這間商場裏的熱度,因為外麵的溫度適宜,整個商場裏的暖氣還有冷氣都不知道該開那個,於是省電的什麽都不開,真個大廳裏,所有人的熱氣全部集中在了這裏,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孤島,還混雜著人類特有的氣味。

    被各種奇怪的味道熏的有些頭暈,他捏了捏眉心。

    “都是你,都是你!我女兒呢?是不是你把我女兒給嚇走了?”他這位特別有智慧的嶽母立刻衝了過來,照著司稜的臉就開始猛烈的扇了兩巴掌,毫不客氣的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隻要人多的地方,總有看熱鬧不嫌熱鬧的人聚集在一起,正常行走的人不知道是怎麽偏離了他的既定路線的,直接拐著詭異的弧度停在了司稜和他嶽母的麵前,人群自發的形成另一個小小的包圍圈,並且,這個包圍圈的壁壘還在不停的增加當中。

    “你說呀,我女兒呢!”薑媽媽不解恨的伸出手質問他。

    “媽,我這剛來找你倆,就看見你了,你不是也看見了!”司稜溫和的看著對方,可是,他心裏有了焦躁不安。

    他微微瞟了一眼對麵的那個女仆,都怪自己出來太急,手下還沒有來得及跟上,這下好了,那個女仆……他隻能在下次找人監督了。

    可是,眼下,他周圍嶽母,司稜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對麵的這個老太太。

    “別叫我媽,我可沒你這麽大的兒子。我告訴你,我找你可是找了好幾天了,今天既然碰上了,你就別想走,說,你什麽時候跟我女兒離婚!”

    全場的人聽見薑媽媽這一聲尖銳的嗓子裏喊出來的聲音,配上她那個明朗清晰的離婚,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開始腦補起來各種情節。

    女仆看著聚集起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報告了少爺,得到的指令,先帶著薑小姐的母親離開這裏。

    她們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決定先哄走這個老太太。

    “夫人,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少爺在莊園裏,可能會等急的。”一號小女仆溫柔的勸著,在她看來,走著走著突然沒有了一個人似乎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但是,來這裏麵惟一的目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跟女婿離婚的薑媽媽,她一下子生氣的甩開那個女仆的手,好像才發現他們這些小女仆其實根本就沒心沒肺的,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女兒突然不見了這件事。

    “走什麽走,我家妃妃還沒找到呢!”她甩開那個女仆的手,使勁的抓著司稜的袖子,把他上衣的頭一個扣子都扯壞,崩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是不是你,故意的讓我的女兒不見了,說,是不是你藏起了妃妃……”她聲嘶力竭的喊著,幾乎快要喊斷她的聲帶,這一嗓子,讓周圍的人都知道商場裏走丟了一個女孩。

    司稜冷淡的看著那幾個女仆,這一刻,他有些痛恨她們,既然是看人,為什麽就不好好的看好,他不敢想象落在司明遠手裏的妃妃會是什麽樣!他寧願薑妃是被司逸辰那個孫子給帶走了,也比現在這樣子強。

    所有的事情都被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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