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裙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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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次見沈皓潤,那年天津第一場大雪,漫天飄雪。
我在雪地裏被我爸追債的幾個男人扒了衣服,我哭著喊著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
沈皓潤就是這時候出現的,他坐在一輛黑車裏,車上下來幾個打手把那幾個男人打的鼻青臉腫。
我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看著沈皓潤一步步朝我走過來,他走近我脫下黑色外套,蹲下來蓋住我裸露的身體,把我抱進車裏。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個給我溫暖的男人,也讓我在那麽漫長的歲月都無法忘記那個雪天。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孤身一人去深圳找沈皓潤,陰差陽錯成了小姐,成了深圳絕色城夜總會的紅牌。
有意思的是,我卻是個石女,這是我之前都不知道的。
買我初y的那個男人是個東北人,做鋼材生意,長得虎背熊腰。當天晚上,他鉚足了勁硬生生要我,卻發現根本不行。
他當時就生氣了,拽著我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直接就打出血。
我跟場子簽的有賣身契,這件事出了以後,在場子的要求下,我去做了手術。
給我做手術的大夫稱讚我那個部位的肉天生有彈性又柔軟,媽咪也說我天生能吃這碗飯。
在深圳風月場所眾所周知的四大招牌,靈舌音音,翹臀安真,水滴E胸陳素素。
而我,以床上妖嬈的助興舞聞名各大夜總會,不媚俗,不露骨,不色qng,但是勾引男人恰到好處。
石女的事不僅沒有讓我招牌地位受到影響,反而坐實了我入行三年都沒出過台的事實。
媽咪拿著這件事炒作,抬高身價。外界都說我有手段有眼力,是頂級狐狸精,多少姑娘費勁心思也要從我這裏學一套。
可其實我也是比別人稍微多了份運氣,並且在肮髒淤泥中保留最後一份純淨。
其實走不走最後一步,隻能說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親眼看到過剛進來的小姑娘,發誓隻陪酒不陪睡,卻在短短幾天幾星期就忘記初心,縱情在錢和奢侈生活的迷局裏,再也出不來,再也回不去。
從青澀懵懂到老練圓滑,在男人身上玩的風生水起,得心應手。滿足了虛榮心,卻墮落了靈魂,失去了本心。
而我心裏住著一個男人,這輩子即便是再見到,真的還有機會和他再續前緣嗎?
身體未墮落,可是這顆心已經落在塵埃裏,一去不返。
如果後來沒有遇到那個男人,我白婷惜餘生該是怎樣的光景。
可是沒有如果。
這周五晚上本來請了假不去,到點時,媽咪突然來了個電話,火急火燎的,“諾諾啊,你快來吧,楚老板來了,點名找你呢。”
掛了電話,不敢耽誤片刻,著急忙慌地大概收拾下就趕去場子。
下了車,我站在夜總會大門口仰頭觀望絢爛的霓虹燈,它與往日並無分別,這裏仍然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地,可不知為何今天看它,心中竟有種莫名蒼涼的宿命感。
我拿著手牌進去時,包房空無一人,服務生告訴我,楚老板出去接人了,讓我先換好衣服等他。
我這才注意到沙發上放著一個華麗的大箱子,比行李箱還要大許多,上邊鍍著一層金色,閃閃發光。
我走過去打開,果然是空運過來的韓服。
場子裏都知道楚老板的癖好,特別喜歡看人穿著韓服跳舞,比起上下其手的客人,我寧可穿著韓服跳到滿頭大汗。
絕色城裏大概十幾個姐妹兒都穿過,但是他似乎對我比較滿意,誇我端莊文雅,最適合韓服,因此每次他來都會點我。
我抱著衣服來到化妝間,換上了這套看起來相當繁雜的韓服,它的樣式是傳統的赤古裏裙,隻不過這次裙子有五六層,相當蓬鬆,我穿上後在更衣室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我站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這件衣服雖說繁雜,但是花樣和材質都是一等一的,為了配合這套衣服,我專門畫了個韓妝。
準備差不多的時候,我從包裏拿出那塊胸針,陷入沉思之際,化妝間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一個黑色物體撞開,一個人直接摔在地上,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迅速充斥了整個房間。
我“啊”地一聲尖叫出來,捂住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那塊鴛鴦翡翠胸針從我手裏脫落掉在地上,摔出幾米遠。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灰白色頭發的男人,他臉色蒼白到嚇人,整個人起起伏伏喘著粗氣,鮮紅的血液浸染了他大半白色襯衫,並不斷蔓延,令人心驚肉跳。
我屏住呼吸,視線與他相撞,整顆心狂跳到不行,連手指都在顫抖。
那雙眼睛。
就像,像鷹一樣。
深邃而神秘,鋒利而狠絕,洞悉一切,讓人無處藏身。
我從來未見過這樣眼神。
這種僵持的沉默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鍾,那個男人突然向我衝過來,掀開我的裙子然後
鑽了進去
我的腿瞬間被一股火熱和黏膩感緊緊包圍住,絲毫不得動彈。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是怎麽回事,又衝進來幾個人,人高馬大,手裏都拿著鋼棍,來勢洶洶。
他們在化妝間四處翻看,能掀開的全都掀翻,把化妝間砸的亂七八糟。
我僵在原地,指甲嵌進肉裏,不動聲色地把腿分開,那人默契地往裏微微挪動著,使蓬起的下擺更加自然。
到處找不到人,為首的男人拿著打手鋼棍指著我的頭,惡狠狠的問,“剛進來那人呢?”
我咽了口吐沫,屏住呼吸合上眼,臉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整個人都在發抖,我強撐住牙齒的顫抖,“剛是有個受傷的人來過。”
裙下的人身體似乎僵了下,我指甲幾乎要抓破皮肉,緩緩呼了口氣,“化妝間根本無處可藏,他可能注意到了,所以又跑了。”
我強裝作鎮定,可是聲音還是微微顫抖。
“別他媽騙我,我看見他進來就沒出去。”
“他真的不在這裏了,你們現在去追還來得及,出門右拐,他往那個方向跑了。”
那幾個人又胡亂扒了一通,整個化妝間就像遭了劫匪一樣。
再次無果,他們沒再懷疑,便迅速撤離了。
我整個身體都軟了,腿上那黏黏膩膩浸的我難受,裙下微微蠕動,我歎了口氣,“他們走了。”
半晌沒有動靜,我費勁的掀開裙子,滿目皆是鮮紅色的液體。
我驚恐的推了推他,“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他身體微微動了動,艱難的站起來,踉踉蹌蹌跑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鮮血和黑色眸子紅黑相間,對比鮮明得讓人驚心動魄。
那張硬朗的臉越發令人發怵,我嚇的捂著嘴退後了好幾步,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回過神來,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待了大概十分鍾,收拾好情緒,才發現剛才掉在地上的翡翠胸針摔成兩半,隻剩下一隻鴛鴦,另一隻怎麽也找不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