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涼安生的出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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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響起敲門聲,夏純善放下手中的東西去開門。然而把門打開後,夏純善看著眼前的涼安生說不出話來。

    “涼……安生……你……不是……”夏純善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啊!”夏純善驚叫,隨後就要把門關上,卻被涼安生硬擠了進來。涼安生不說話,直愣愣地看著風韻不比當年的夏純善,把夏純善看的有些心裏發毛。

    “你不是死了嗎!”夏純善淒厲地尖叫一聲,現在涼安生就在她麵前,並且用那種死灰般的眼神看著她,她覺得大腦轟的一聲爆炸了,“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涼安生一皺眉,閃身蹭到她跟前,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閉嘴,你這個賤人!”涼安生看著夏純善的臉龐,歲月蹉跎了她的容顏,可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不是仍城府極深!想到這個女人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涼安生真有一種掐死她的衝動。

    “咳咳……咳咳,你……放手……放手。”夏純善的臉漲得通紅,雙手拍打著他的大手,然而她一個女人終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放開……咳咳,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涼安生眼底滿滿的戾氣,突然大手一揚,使出渾身力氣把夏純善甩到一邊,可憐的夏純善被摔到沙發旁邊,又從沙發上掉到地上。

    “瀟然!瀟然!”剛剛被窒息的感覺解救出來的夏純善立刻扯著嗓子尖叫起來,瀟然還在家,夏純善的聲音嘶啞無比。

    “閉嘴!”心急的涼安生又捂上她的嘴,夏純善隻有嗚嗚嗚地亂叫。該死,他居然忘了她家裏應該還有三個孩子?那涼落落的呢?

    正在這時,聽到媽媽撕心裂肺喊叫的季瀟然從臥室裏衝了出來,但當她見到眼前這一幕時嚇呆了。涼安生凶狠的看著季瀟然,季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嗚嗚。”夏純善向季瀟然投去求助的目光,可也隻能是無濟於事。

    這時候,金流光和查蘭德也從門外闖了進來,現在三個原本屬於過去式的人齊刷刷站在她麵前,夏純善的眼眶裏流出兩行清淚。

    見夏純善不再掙紮,涼安生放開了她,季瀟然見這場麵也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於是便跑過去攙起夏純善,扶她坐在沙發上。

    “媽,你沒事吧?”頭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季瀟然也嚇哭了,這樣可憐兮兮的她與平時張揚跋扈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媽,他們是什麽人啊。”季瀟然在夏純善旁邊哭泣著,母子倆一個個眼淚汪汪的。然而涼安生等三人卻無動於衷。

    善有善果,惡有惡報。查蘭德和金流光選擇冷眼看著一切。

    “他們……媽媽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他們來報仇了。嗚嗚。”夏純善抱著季瀟然的頭哭的泣不成聲。在她看到涼安生的第一眼,她就明白自己錯了,而且為了懲罰她的錯誤,她不知道要承受多少。

    “哼。”涼安生不屑地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你的另一個孩子呢?涼落落呢?”

    “你不要對我的孩子們下手啊。”一聽涼安生問她的孩子,夏純善出於本能地以為涼安生不會放過她的孩子。這就是母愛,無論善人還是惡人,都有的一種愛。

    “你以為我會向你虐待落落那樣虐待你的孩子?”涼安生皺著眉頭,眼底裏滿是恨意,他俯下身,離夏純善很近,狠狠地說著。他雖然很恨夏純善,但他至少不會對她的孩子怎樣。

    “嗚嗚……禪風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每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

    “落落呢?!”聽夏純善張口閉口是她的孩子,涼安生也沒耐心聽下去,恨恨地問道。

    “落落……她……她……”涼落落早就自生自滅了,夏純善哪裏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說啊!”聽說涼落落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然而這一家人卻不知道她在哪裏?涼安生一度認為夏純善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這四個字剛一說出口,涼安生就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他眼裏滿是憤怒與凶狠,像是恨不得把夏純善剝了皮。

    “嗚嗚……媽……”季瀟然看到這一幕,抱著夏純善哭的死去活來,然而在她心裏一向雷厲風行的媽媽如今都在他們麵前這樣低聲下氣,看來媽媽真的是理虧了。再說,看著這三個人,涼安生她還是比較眼熟的,畢竟那時爸爸經常看電視報道,她在電視上也知道了這個男人公司破產以及他死亡的消息。他就是涼落落的爸爸吧,如今涼落落的爸爸卻奇跡般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以後涼落落有了靠山,一定會把她所受到的不公統統報複給她吧。季瀟然越想越難過,哭的更大聲。

    “快說!”

    “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夏純善哭的撕心裂肺,然而說不知道的下場就是又挨了一巴掌。

    “我知道我知道。”季瀟然再也看不下去了,媽媽被打耳光,就像打在她心上。

    “你知道?”

    “涼落落,被黑道上的人接走了……嗚,我求求你們不要打我媽了。”季瀟然祈求他們。

    “黑道上的人?叫什麽名字?”

    “商瑾。他叫商瑾。”

    涼安生皺著眉頭,眼底像是一潭深淵。他轉身看著查蘭德,似乎在問他該怎麽做。

    查蘭德想了想,走過去和夏純善她們母子倆盡量放平語氣說:“今天的事,你們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們隻會更快的完蛋。知道嗎?”查蘭德雖然也很恨這個女人,但以他心理學的角度來看,把怒氣發泄到她們身上並不能起到什麽正麵的良好效果。

    “嗯嗯嗯。”夏純善點頭如搗蒜。

    “那我們先走。”說著,涼安生就要離開。

    “就這樣走了?”金流光站在原地不動,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麵對夏純善這樣的狠角色,即便她現在唯唯諾諾可憐兮兮,但很有可能他們轉身一走,她立刻就會報警什麽的。

    “那你說怎麽辦?”涼安生看出金流光的猶豫與不安心,又轉過身來問道。

    “要不,你們先走。我就在這看著她們,不就是一個婦女和一個孩子麽,沒問題的。”金流光故意說是“婦女”,夏純善曾讓她過過一段灰暗的時光,金流光雖然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可麵對曾經陷害過她的人,再善良的人也會有想要報複的衝動。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他們已經掌握了第一手資料,就等把夏純善他們告上法庭了。不過當務之急的是,要找到涼安生的寶貝女兒涼落落。

    “好,那你注意點兒,我們先去。”

    “好的。”金流光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在地上相互抱著哭的母女倆。

    涼安生看了查蘭德一眼,兩個男人走出了季家。

    “夏純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等他們都走之後,金流光流露出一絲疲憊。害人害己,有意思嗎?

    “我也是沒辦法啊。”單獨麵對一個女人,夏純善心裏的恐慌減少了幾分,她慢慢站起來,金流光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她就立刻又坐在沙發上,現在的她就像被獵人抓在手中的獵物,掙紮隻有提早開膛破肚的危險,如果乖乖聽話的話,獵人可能還會把她多養幾天。

    “我早就有了季金友的孩子,都是我爸爸的錯,都是我爸爸害了我!”夏純善哭訴著,現在她猛地發覺自己都是按著爸爸的計劃走的,然而走到今天這一步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麽好處,反而讓她的生活徹底暗無天日了。

    “你到現在怨你爸爸?”金流光感到痛心疾首,“你自己做了錯事,現在要怨你爸爸?”

    被金流光這麽一指責,夏純善也不說話了,隻是默默地抽泣著。可不是麽,她又能怪誰呢?這一切都是她造的孽啊。不過……

    “涼安生……他……他不是……”雖然很恐懼金流光,但夏純善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涼安生不是死了麽?為什麽現在又出現在她的麵前?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夏純善突然有些無力感,自己隻是精明一世,卻要悔恨一世啊。

    “嗬嗬,你是不是想說,他不是死了麽,為什麽又出現在你麵前?”說到這個,金流光不免有些得意,她自己也很佩服涼安生和查蘭德這兩個男人,兩個男人居然可以把一出戲演得這麽好這麽完美這麽天衣無縫。

    夏純善默默地低下頭。

    “其實涼安生在住院的期間就已經懷疑你了,他腦溢血是真的,不過沒有死,而是被查蘭德暗中接到了國外——你永遠不要以為自己的計劃多麽完美,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到最後的時候,金流光也不免有些感歎。

    夏純善更沉默了,她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這半生都做了些什麽,最美好最青春的年華給了當初並不真愛的涼安生,涼安生死後又差點遭到季金友的拋棄,精心設計好不容易組成了現在這個家,曾經的報應又來的如此之快,都是她造孽啊,造孽啊。

    而一直在夏純善身邊哭泣的季瀟然現在感到悲哀無比,她隱約知道了自己的爸媽陷害了涼落落的家庭,現在他們一家人要受到懲罰了,而這種懲罰是無法逃避的,隻能默默去承受,去忍受。

    “我們現在有充足的證據,你們,就等著上法庭吧。”金流光並沒有多高興,反而,她也覺得很疲憊。時過境遷,免不了多一些滄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