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有些事,是不是該跟我說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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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變成小蜜蜂,把媽咪的臉都叮成大花貓,我要變成小蜜蜂,嗡嗡嗡……”

    “……”沈無憂擺出一副無語凝噎的模樣看他。

    “哈哈哈……”小家夥每回來都把嶽子銘逗得十分開心,這一次也不例外。“小琛乖,外公有獎!”

    “wow,外公最棒!”

    小家夥斜眼瞄一下媽媽,捂嘴偷笑,心想,大款果然是不同凡響的,沒想到他扭扭捏捏了那麽久都沒辦法開口要的東西,這樣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嘿。

    “爺爺,今天我跟媽媽去逛街了,遇到了一個色狼,他假扮爹地,還吃媽媽豆腐。”

    嶽子銘臉色一凜,抱著孩子的手勁微微大了些,小家夥咿呀呀地亂叫一頓,沈無憂覺得爸爸的臉色轉變得太快了,這其中肯定隱瞞著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於是把兒子抱起來,讓Maria給照顧著。

    偌大的書房裏,就隻有嶽子銘和沈無憂二人,嶽子銘坐在沙發上抽雪茄,沈無憂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半晌,開口問:“爸爸,都三年了,有些事,是不是該跟我說一說了?”

    嶽子銘沉吟半刻,道:“你想知道什麽,問便是。”

    “爸——”

    她如果知道該往哪個方麵去思考,她就沒必要親自開口求他把事情都向她坦白了,這不就是明擺著欺瞞她嘛。

    “那個男人有告訴你他叫什麽名字麽?”

    沈無憂仔細想了想,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牢牢記住了他的一句話,“沈忘川,沈陽的沈,忘川河的忘川……是沈忘川,沒錯。”

    嶽子銘臉色大變,“你怎麽想的,告訴爸爸。”

    “我不認識他,可是他跟我是一個姓,這點我一直很在意,當初我問你為什麽我不是姓嶽,而是姓沈,你一直都不願意告訴我……”

    “現在我隻能告訴你,你媽媽姓沈,你隨她姓。”

    沈無憂沉默著,兩眼仔細地在他的臉上探尋,嶽子銘娓娓道來,“你媽生了你以後就去世了,三年前,你二十三年的人生並不是在我的身邊度過的,這兒是法國的巴黎,可是你的故鄉在中國,一個叫然城的地方。”

    中國?

    “為什麽?當年你跟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二十五年都不在你身邊?”

    嶽子銘猛地抽了口雪茄,似乎心裏隱藏著什麽深仇大恨,被她的問題就揪了出來,半晌,道:“有機會我會讓南遲陪你回去看看。”

    然城?

    似乎是一座浪漫的城市,可是為什麽聽見了這兩個字,她的心會一寸寸地抽疼呢?

    南遲坐在大廳裏等著,還在算計著怎麽討好某人,沒一會兒就看見Maria抱著沈暮琛從樓上走下來,小家夥伊伊呀呀地吵著要過去他身邊,南遲主動起身把他抱過來,吩咐Maria走開。

    “怎麽就隻有你下來了?媽媽和外公呢?”南遲親親他的小臉蛋,撥弄他柔軟的頭發。

    小暮琛擺弄身上的連身蜜蜂裝,淺褐色的眉頭皺起,似乎在糾結著這衣服為什麽會穿在自己身上。

    “沈小壞,我在問你話呢!”

    小家立刻夥醒目地笑得眉眼彎彎,一雙大眼睛就像是天上掛著的星星,亮晶晶地一眨一眨的,道:“媽媽不準我偷聽她跟外公說話,於是就派MM去把我給忽悠下來了。”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最後拉長聲音“哼”了一聲。

    “媽媽跟爺爺說什麽了?”

    小家夥搔搔腦袋瓜,在南遲的腿上躍躍然,“爺爺和媽媽都沒說什麽,是我告訴爺爺今天有個色狼假扮我爹地,然後媽媽就讓MM上去把我捉下來了。”

    南遲一愣,“你把事情告訴外公了?”

    小暮琛一臉茫然。

    ……

    沈無憂隨著嶽子銘下樓來時,看見的就是南遲抱著沈暮琛,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沒說話,南遲不惹小家夥就算了,連平常愛打鬧的小家夥都不鬧南遲,那就真的奇也怪也。

    Maria剛好把晚飯準備好了,從廚房裏走出來吆喝:“老爺,小姐,你們下樓來就正好,可以開飯了。”

    南遲這才知道他們都下來了,抖了抖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兒,沒反應,他一看,小人兒嘟著濕潤粉嫩的小嘴兒,小小的鼻孔一張一合的呼吸著,眼睛閉起來,濃密的睫毛在眼袋的地方投下一層陰影。

    原來是睡著了。

    沈無憂走過去從南遲懷裏把孩子抱過來,輕聲道:“我先抱孩子到樓上去睡,你們先吃,我馬上下樓來。”

    嶽子銘看了眼外孫的睡相,滿目柔和地笑著,道:“去吧,別耽誤太久,讓他睡會兒。”

    “嗯,我知道了。”語畢,她便上樓去了。

    嶽子銘隨手往飯桌上指弄,“我們先就位,不用等她了。”

    南遲點頭說好,就一路尾隨嶽子銘穿過客廳,到了飯廳上,嶽子銘穩坐中間的位置,南遲習慣性地坐在他的左手邊,他剛想要提筷,手背立刻被人用筷子敲了一下,疼得緊。

    南遲縮手縮腳地捂著被打的手背,大喊:“爸,疼呀!”

    嶽子銘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沒禮貌的幹兒子,道:“你也知道疼?!懂不懂禮貌?怎也得等沈無憂來了才能起筷!”

    “明明是你自己說不用等的,出爾反爾還惡人想告狀……”南遲不服氣,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又不敢大點聲說。

    “哼!”嶽子銘瞧也不瞧一下他那委屈的模樣。

    良久,眼看沈無憂還沒有要下樓來的趨勢,南遲就抓緊時機問了,“爸,剛剛在書房裏,你們都說什麽了?”

    “沒什麽,家常事。”明顯就是不告訴他。

    “你不用騙我了,小琛都跟我說了,你知道那件事了……”

    “什麽事?”

    南遲微怔,意識到嶽子銘一步步的引導他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一下子就又把到了喉嚨處的話都咽了回去。

    嶽子銘就不喜歡他這模樣,三年前那會兒,明明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裏,無論是沈忘川和沈無憂之間的關係,還是他和沈無憂之間的碰撞,唯獨沈無憂自殺這件事發生在他所能控製的範圍內,所有的事情他都運籌帷幄,怎麽才三年而已,他就一刻也不敢再提起沈忘川這個名字了?

    “南遲,同是男人,你怕他了?”

    “我沒有!”南遲被他如雷電般的話擊中心髒,心跳一下子跳到了兩百。

    嶽子銘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一會兒,道:“沒有最好,如果連這樣的競爭都要害怕,我會後悔在收養你那一年就把我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你,不要讓爸爸失望!”

    南遲一顆心都在想著嶽子銘的問題,他南遲天不怕地不怕,難道就怕三年後強勢來襲的沈忘川麽?

    笑話!

    他拿起Maria給他端出來的白米飯,大口大口地扒著,把嘴巴都塞滿了,嶽子銘拿起筷子在他的額頭上狠狠地又敲了一記,“我說過什麽話了?讓你等著沈無憂再吃,你肚子就這麽餓麽?”

    沈無憂笑吟吟地從樓梯口走下,正眼就瞧見嶽子銘教訓南遲的畫麵,爸爸似乎對南遲有一種獨特的寵溺,他常常罵他,打他,南遲說他是從小被他打著長大的,可是在別人麵前,嶽子銘絕對不會這樣。

    他是法國首屈一指的商人,他的權利範圍有多大和金錢掌握度有多高沒人知道,可是在法國的金融界,商界,政界,沒有人不認識嶽子銘這個名字,人前他所表現的始終是商人的勢力和冷酷,甚至在她的麵前也嫌少會毫無隔閡地跟她打趣,唯獨南遲是他的例外。

    “某人又犯錯了?”沈無憂訕笑著邊走過去邊嘲諷南遲。

    南遲巴不得她多嘲笑幾句,起碼證明她不再為了他教小琛“老二”這事兒生氣了,沒出息地主動起來給她把凳子拉開,好讓她安然地坐下來。

    嶽子銘笑著說:“你們兩如果談得順利就盡快把婚結了吧,別老拖著了,小琛也不小了,孩子沒個爸爸照顧著始終是不行的,而且你又搬到外麵去住了,他整天不是跟保姆玩就是等你回家,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沈無憂頓時吃癟,剛拿起的碗筷在手裏握緊,她偷偷抬眸俊了眼對麵的南遲,後者正十分樂意地瞅著她,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答案。

    她覺得很為難,如果要順心而為,她不會答應,可是……

    “再看看吧,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隨意地說,並沒有刻意去看誰的目光,因為不管看誰的,她都會覺得愧疚。

    南遲表麵上呲牙咧齒地點頭同意,心裏卻有些失落,抬頭盯著她賣力吃飯的模樣,心一疼,沒敢多想。

    飯後,南遲拖著沈無憂上了他的房間。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進來他的房間了,以前總是亂七八糟的,今天卻特別幹淨,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姓南的,你總算是長大了。”

    南遲笑得稍顯難堪,走過去躺倒床上,雙手枕在腦後,仰頭看著天花板出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