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不受掌控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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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先生,所有的事都按你的要求辦理完畢,你還有什麽指示?”簡涼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清新而悅耳,隻是細聽才發覺有絲絲低顫。
她的目光雖然直視前方,卻並沒有直視前方的男人,因為她不敢,她怕看多了,自己會更糟糕。
聶校奈站在窗前,清晨的陽光透過一塵不染的窗子暖暖的照進來,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隻著一件白色的浴袍,才沐浴後的頭發還淩亂的蓬鬆著,烏黑油亮。
這樣的他太性感而撩人,才讓一向把自己隱藏很好的簡涼有所不能克製。
聶校奈抬了下眼瞼,“你的聲音怎麽了?”
細心如他,她的一點點變化,聶校奈還是聽出來了,而他這麽一問,簡涼的心更虛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都不讓自己的氣息變亂,“沒事,可能是喝水太少。”
聶校奈的眉頭微微一動,目光在她的臉上多停了幾秒,她的回答根本不對,但他並沒有追問,隻是點了下頭,話歸正題,“把消息放出去,越快越好,動靜越大越好。”
“是!”
“放完消息,你也給自己放個假,去環遊下世界什麽的,這麽多年你跟著我連休息都沒有,辛苦了,所有費用都由公司承擔,”聶校奈的話讓簡涼的臉色微變,不過轉瞬她還是點了下頭。
“謝謝!”
聶校奈抿了口紅酒,“簡涼,該找個男朋友了。”
簡涼的心一縮,“聶先生……”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下,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說實話看中你的男人可是不少,不過我怕談戀愛會分了你的心,都被我給拒絕回去了,如果需要我願意為你做媒搭橋?”
“不用!”簡涼想都沒想的回絕,“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
最後的話有些衝,有賭氣的成份,簡涼說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可就在這時,她突的感覺頭頂的空氣一下子壓抑沉重起來,但她沒抬頭,卻知道是因為什麽。
“簡涼,這些年謝謝你,”聶校奈的聲音響起,讓簡涼收拾東西的手顫抖起來。
她緊緊的咬住嘴唇,“聶先生太客氣了,你能一直不嫌棄的聘用用,是我該感謝你。”
聶校奈看著她烏黑又簡短利落的發絲,想到她第一次去公司麵試時一頭飄逸的長發,“為什麽剪了?”
雖然她留短發的樣子也很好看,可是她長發飄飄的感覺也很好,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突然就剪了,而且以後再也沒有留長,就這樣一直短短的。
他這麽一問,讓簡涼心中的酸楚開始翻湧,沒人知道她最愛長發,可是在她做了聶校奈的助理不久,發生了一次意外讓她終於痛下決心,剪掉了自己的長發。
記得是他要喝咖啡,她如往常一樣給他送了進去,可是幾分鍾後,她就被叫了進去,然後讓她把咖啡端走,也沒說原由。
簡涼不解,就端著那杯喝了一口,也沒發現味道不對,直到她把咖啡倒掉時,才發現咖啡底有一根發絲。
應該是她衝咖啡時,頭發不甚跌的,聶校奈發現了,所以沒喝就讓她端走。
那次之後,簡涼回家大哭了一場,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比錯事更不能原諒的事,甚至最後剪掉了長發。
簡涼收回思緒,抬手掖了下耳邊的短發,回道,“短發利索。”
聶校奈沒再說什麽,簡涼也收拾完了,“聶先生如果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不知為何,看到她要走,聶校奈的心底竟有那麽一絲永遠要和這丫頭分別的感覺。
簡涼現在已經調整了好心情,微笑麵對著他,似乎在問還有什麽事?
“我襯衣的扣子掉了一顆,你幫我縫上,”突的,聶校奈不知為什麽就提出這個要求了。
他襯衣的扣子確實掉了,是昨天晚上掉的,其實他可以直接拿去專賣店修,但他這一刻竟想讓她來做這件事。
簡涼對於他的這個要求也很意外,但並沒說什麽,隻回了一個好字。
“襯衣在臥室,”聶校奈補充一句。
簡涼隻得放下收拾好的公文包,轉身去了臥室,聶校奈望著她的背影,仰頭把杯裏的紅酒全部倒入口中……
“叮咚——”
門鈴響起的時候,聶校奈正雙手撐在地板上做俯臥撐,他在用這種方式來排解自己剛才的不正常,可是門鈴在響,他不得不停下運動。
起身,他去開門,可是當看到門外的人,他愣了下。
周芝琳緊張的手一再用力捏著自己的包,雖然來的路上她對自己說不用緊張,可真正麵對他,她還是會手心出汗。
“你來幹什麽?”聶校奈語氣依如往常般對她冷漠至極。
周芝琳深吸了口氣,“不請我進去嗎?”
聶校奈的眉心擰了下,遲疑了幾秒,終還是轉身,周芝琳再次深呼吸,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剛才在做俯臥撐的時候,聶校奈已經換了家居服,他直接往沙發一座雙腿疊起,“有什麽事說吧。”
周芝琳會來找他,必定是有事,所以沒用她開口,聶校奈直接開門見山。
他給周芝琳讓座,但是她做為長輩也不能站著和他說話,她便自主的坐在了聶校奈的對麵,“我們能談談嗎?”
聶校奈勾了下唇角,嘲諷的看著周芝琳,“賀太太想和我談什麽?談要我永遠不要進入賀家嗎?
聽到這個稱呼,聽著他這麽衝的話語,周芝琳知道他還在怪自己,這孩子的執拗性格與她太相像了。
想到他是自己生的孩子,周芝琳的心狠狠的一疼,更加捏緊了手中的包,“你就這麽恨我?”
不該問這話的,她明知道答案,可還是問出了口。
“賀太太難道想聽我說愛你嗎?”聶校奈字字含刀。
周芝琳搖頭,她這輩子怎麽敢奢望這三個字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恨我,能不能別恨擎天?你,你們……畢竟是親兄弟。”
“賀太太當年都能奪好姐妹的老公,親兄弟又怎樣?”聶校奈一句話堵住了周芝琳。
“當年是我有錯,是我對不起成茵,”周芝琳眼神灰敗,“可這與擎天無關,校奈別恨他。”
聽到她一口一個擎天的叫著,聶校奈的心就像鑽了毒蛇一般,她這麽樣維護自己的孩子,可是誰來維護他?誰來為他鳴不平?
“抱歉,我做不到,我不僅恨你,我也恨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我要讓他替你來償還欠下的債,你奪走了我母親的老公,我也讓讓你的兒子嚐嚐被人奪去妻子的滋味。”
“你……”
“賀太太這是你種下的孽債,如果要怨就怨你自己。”
“……你,你究竟要怎麽才肯放手?”
“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
“……”周芝琳深深感覺到了一種無力,這孩子太固執,可這又怪得了誰?
是她造就了今天的錯,是她讓這個孩子秉承了自己的任性。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會放過擎天?”周芝琳的聲音虛弱不堪。
“嗬嗬,”聶校奈聽到這話反而笑了,“死?你以為你一死就所有恩怨消除了嗎?賀太太你太天真了,你讓我的母親承受了這麽多的苦,你就算死個幾十回都不夠彌補,但是你休想以死來結束這場恩怨,你死了,我會讓你的兒子來償還你欠下的債,賀擎天要償還,賀一飛也同樣要。”
周芝琳不敢置信的看著聶校奈,他怎麽可以把一飛也扯了進來?
賀擎天的痛苦她已經看見了,可是她絕對不能再讓賀一飛遭受同樣的難過。
隻是周芝琳剛這樣想,就聽到聶校奈說道,“知道為什麽賀一飛非要和蘇欣妍離婚嗎?”
周芝琳心一驚,整個人已經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和我睡過,”聶校奈拋出的話讓周芝琳如同五雷轟頂。
最近一段時間賀一飛整天沉浸在煙花場所和酒吧,周芝琳以為他隻是氣蘇欣妍的欺騙和傷心奶奶的去世,現在才明白他也受了傷。
周芝琳心底苦苦的壓抑一下子變成了憤怒,“聶校奈你這樣做你開心嗎?”
“是的,我看著你們痛,我就好開心,”聶校奈邪佞的笑著。
周芝琳聽到心徹底裂開的聲音,造孽啊造孽啊!
賀一飛和他可是親兄弟,他怎麽能這樣對他?
“你,你……”周芝琳連說了兩個字,隻覺得胸口一痛,再也說不出話來,最後她伸手去掏向自己的包,將那份她和聶校奈的親子鑒定放到了他的麵前,“你自己看……”
聶校奈眯了下眼睛,並沒有因為周芝琳的臉色不好,而語氣有任何改變,“賀太太又想玩什麽花招?”
周芝琳再次搖頭,聶校奈盯著她看了幾秒,修長的手往前一伸,長指拈起檔案袋,可是兩分鍾後,他就笑了,“周芝琳我知道你手段高明,可是沒想到你為了騙人,居然連這種把戲都玩得出來。”
聶校奈說著把檔案袋往周芝琳麵前一甩,裏麵的親子鑒定掉了出來,很諷刺的落在了周芝琳的腳底。
她的手緊捂著胸口,除了搖頭什麽也說不出來,但她現在的反應對聶校奈來說,根本就是演戲,聶校奈起身,向著她走了過來,一米八多的身高讓周芝琳在他麵前看起來特別弱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周女士你大概不知道吧,這種把戲是我早就玩過的。”
“……不,不是,”周芝琳終於發出了聲音,“不是的,這是真的,你真是我的孩子,當年我生下了你,被成茵掉了包。”
“哈哈……”聶校奈發出嘲諷的笑,“看不出來你除了會偷別人的男人,還會編故事”
“我沒有……呃……”周芝琳的話被聶校奈伸過來的手卡住,他沒卡她的脖子,卻揪住了她的衣領。
“你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不僅害的我母親痛苦一生,現在居然敢這樣侮辱她,你真是該死,”聶校奈越說越憤怒,揪著周芝琳衣領的手開始上移。
見他這個樣子,周芝琳也沒有反抗,她閉上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淚,“你掐死我吧,我該死。”
“別以為我不敢,”聶校奈如被惹怒的豹子,也失去了理智。
親子鑒定上居然說他和周芝琳有血緣關係,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是成茵的兒子,眼前這個女人是害他母親痛苦一生的女人。
聶校奈的大腦像被什麽控製了,再也不由自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