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3:綁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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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浩辰婚前一夜最後的念頭是,如果是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麽,沒有愛情的婚姻呢,裏麵埋的是什麽?
寄出了那份禮物,他當然不會再奢望唐蜜會給他星丁半點的回應的。
就算是一個結束吧,對於他來說,愛情是一種奢侈的情感,他買得起任何的奢侈品,卻唯獨漏掉了愛情。
剛要寫上我愛你的那句話,最後收了筆,因為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矯情,何況,那樣的話,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是最好的承諾,而對不愛的人來說,卻是沒必要的負擔了,既然要斷了,就斷得幹淨吧,以此,好好的過餘下的人生吧。
通過唐蜜之事,他也有頓悟,不能再忽略了身邊的女人,也許外麵的人傳得會是對的,常晚心會是讓他收心之人吧,他決定,努力一下,在婚姻裏,做個好人,好丈夫,努力的去愛她,雖然她有種種的缺點,但他自己何嚐不是滿身的毛病呢。
而且,憑著她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陷害唐蜜的手段上看,她也許會是自己的良配的,兩個並不好的人,也許會撞出好來也不一定吧,薑浩辰勸慰著自己,至少她不必自己去想辦法去保護她,她不去害別人,已經是別人的萬幸了。
這婚前的最後一夜,竟那樣的漫長,他躲在別墅的沙發上,望著落地窗外,暗沉沉的一切,而室內,除了他坐的這個沙發,別的家具都蒙上了布,他已經委托一個中介來賣掉他的這間別墅了,這裏有他太多的回憶,初時覺得沒什麽,但他怕以後,他會控製不住的往這裏跑,然後,再想起在這裏的一切來,他不想再自尋煩惱。
薑浩辰二十九歲,即將結婚,無悲無喜,隻有認命。
天終於亮了時,他才迷糊的睡著了,以至於差一點的睡過頭了,幸虧有尊尼,他被準時叫醒了,天亮了,別墅裏的一切,因為被布蒙著,竟顯得陌生了,他要穿的禮服,他昨天拿了過來,此時正掛在浴室裏。
他刮了胡子,洗了臉,電話裏的早間新聞,正在播放天氣預報。
最高氣溫多少,最低氣溫多少,著火指數,穿衣指數等等,最後,播音員還有說,今天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而且是個黃道吉日,萬事諸宜,最宜嫁娶。
好吧,是個好日子,而且還是專屬於他的好日子,他這樣的想著,手卻一抖,刮胡刀的刀片鋒利,他的下頷上立即有了一道血印,竟刮破了下巴了。
他疼得吸氣,這時電話響,他也沒有在意,無非是尊尼又來催他,他保證不遲到就是了,他都認命的來結婚了,還怕他會跑不成嗎?
用棉簽小心的按在傷口上,薑浩辰氣惱的想著,都說今天是好日子,他怎麽還有血光之災呢?
他這時卻不知道,這一天的血光之災,這隻是個引子。
粘上了一個邦迪貼,這讓他看上去滑稽了一些,他向著鏡子裏的自己自嘲似的笑笑。
電話又打了進來,他看也沒有看,直接接聽了,抿著頭發,他將電話按成了免提,卻意外的在裏麵,聽到了程姿的聲音。
“薑浩辰,你在聽嗎?為什麽不說話!”
薑浩辰嚇了一跳,低頭,才看到是一串陌生的號碼:“你是程姿?”
“是,是我,唐蜜有沒有和你在一起?”程姿叫道。
“唐蜜?怎麽會?她怎麽會和我在一起呢?”薑浩辰吃了一驚,有點詫異程姿的話。
“唐蜜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我並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才回來,看到她房間裏的床都沒有動過,人也不在,我報警,人家說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我打她的電話,也不開機,她真的不和你在一起?”程姿說。
“她怎麽會和我在一起?”薑浩辰一隻禮服的袖子穿到了一半,向著程姿說:“你別緊張,也許是她剛好出去買東西,與你錯過了!”
“不會的,我淩晨四點到家的,她那時怎麽會出門,我翻她的房間,翻到了你給她的禮服,還以為她與你在一起,她沒與你在一起,會去哪裏呢,這個城市,她除了我,也沒有認識的人了?”程姿的聲音在電話裏要哭出來了。
薑浩辰也愣住了,這時他才覺得緊張了,可是,能出什麽事呢,他忙著說:“你別急,我再報警試試,我叫我手下,陪你一起找她!”
放下電話,薑浩辰立即給警局的朋友打電話,那朋友與程姿說辭一樣,但也答應幫助薑浩辰留意,會給下麵的片警下達任務的。
正巧尊尼的電話接近來,是薑太太督促他打過來的,叫薑浩辰快些的回家,然後隨車隊去接新娘子,他一邊說好,一邊向著尊尼說,讓他叫多些人去唐蜜的家,幫助找人。
薑浩辰這時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也許是程姿太緊張了,他穿好了白色的禮服,啟動車子離開別墅,開車出了別墅區,他就給尊尼打了電話:“怎麽樣?唐蜜回來沒有?”
尊尼在另一邊回他:“好像不對勁,薑少,如程姿說的,唐蜜的電話關機,家裏顯示著她前一天夜裏並沒有在家裏住。而且,我們的人在調小區的監控錄像發現,她晚上七點左右出的門,在門口的攝像頭裏,好像有一個男人尾隨著她……”尊尼剛說到這裏,卻聽到電話那一端,傳來了一聲很長很犀利的刹車聲,他嚇了一跳,忙著問:“薑少,薑少,您怎麽了?”
薑浩辰聽到一個男人尾隨著唐蜜的時候,他一下子踩停了車,刹車聲刺耳,他停在半路上,他說道:“什麽樣子的男人,你們沒有看錯?”
“不會看錯的,有一米八左右的個頭,因為戴帽子,所以看不清長相,穿著的好像一身製服,司機老張說,好像是加油站員工的衣服!”尊尼說道。
薑浩辰感覺到心被一下子揪了起來,一張已經差不多被他遺忘的臉,此時竟浮了出來,那個人,苦苦的求著他:“薑少,求求你,放我一馬,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連看,我都不會再看她一眼了,求求你,薑少……”
他卻沒有回答他,隻狠狠的踹了他兩腳:“我們之間的情義一筆勾銷,你給我滾,滾,再不要出現在的我的麵前,你們聽著,不許給他求情,不許幫他,這種人,我不把他送牢裏,已經是對得起他了……”他向著他身邊圍著的一群男人說道。
那群男人以他為中心,都是他的朋友。
被他踹的男人,也曾是他的朋友,就是那個劉偉業。
他想起來了,前兩天,他在加油站似乎遇到過他,還詢問過趙丹橋。
他現在很害怕,那個劉偉業,現在是什麽樣子,應該就是他了,薑浩辰接通電話,他向著人們布署著,告訴警局的人,連同對劉偉業的猜測。
美浩辰看了看手表,還有一點兒時間了,尊尼打過來電話,叫他快去教堂,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但他想了想,終於將車駛動,方向就是唐蜜的家,卻與婚禮的方向背道而馳著。
唐蜜感覺到後腦一陣陣的疼痛,意識也昏昏沉沉的,一時明白一時糊塗,隻覺得所處之地,又潮又濕,待得她終於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卻讓她害怕,她坐在一張木椅上,手腳同時被縛在椅子上。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是個洞穴一樣的屋子,有微弱的燈光從上麵射下來,牆壁潮濕,不知道哪裏,還向著下麵滴著水。
水滴聲本來極小,但這洞裏極靜又顯得空曠,則把這水滴聲無限的放大了。
這裏是哪裏,又是誰,把她打暈了,拖到這裏來的,這中間的事,她竟一點也記不得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