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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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可算是來了!剛才我還問賀銘你是不是從烏鎮帶回一個姑娘藏家了,不然怎麽天天不見人影兒?”一個左擁右抱的長相帥氣的男人眯著桃花眼朝著剛進門的蘇塵說。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堂堂安家小少爺整天以泡一些年輕小明星為樂?坐你身邊的這個又是誰?上次的那個叫什麽溪的呢?”蘇塵踢了一下安子皓,坐到裏麵去。
安子皓抽了抽嘴角,眼看身邊的美人兒就要變臉,趕忙湊上前安慰:“寶寶,不要聽他亂說,我隻有你一個。”邊說還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蘇塵。
喝醉酒的賀銘大著舌頭湊到蘇塵跟前:“你不會還在找那個,那個女的吧?她叫什麽來著?”
“我操!真的假的?你小子真有豔遇了?”安子皓一下從身邊的女人身邊彈開,坐到蘇塵身邊。而蘇塵則一副冷淡的樣子喝著杯中的酒,不發一言。
安子皓一把奪過蘇塵手中的酒,眼裏冒著光似得盯著蘇塵:“你趕緊給哥們兒說說啊,什麽情況這是?”對於一向在感情方麵不太感興趣的蘇塵如今卻聽說他在找一個女人,這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打電話給嚴宇了。隻是他不知此時的嚴宇正在幫蘇塵賣命找那個女人,並且對於蘇塵威逼利誘的行為感到非常憤怒。
被奪了酒杯的蘇塵並不惱而是換了另一個幹淨的杯子倒上,拿在手上的酒杯晃了晃,慢悠悠的開口:“老四,手頭上有沒有長得清白又會演戲的小姑娘?”
等著聽八卦的安子皓卻等來這樣一個問題,他愣了愣,點點頭:“有啊,前不久剛簽了幾個大學生。不是,你問這幹嘛?快給我說說你找什麽女人的事!”
“過兩天給我送過去一個,老爺子那邊開始逼婚了。”蘇塵依舊搖晃著手裏的酒杯,卻不再喝一口,仿佛這酒在他這裏也像沒了味道一般。
聽到從蘇塵口中說出“老爺子”三個字,安子皓正了正身子收起了一副不正經的表情,盯著蘇塵毫無表情的臉開口:“好,過幾天我親自給你送過去。隻是你確定你家老爺子會同意你在外麵找?”像他們這種公子哥兒,對於女人玩玩可以,但如果想結婚勢必是要聽從家裏的意見,不是商業聯姻就是要娶個高官的女兒。
“這個他還管不著”蘇塵放下手中的酒起身,“哦,對了!記得找個家底清白一點的過來,省得日後麻煩。”然後瞥了一眼醉倒在沙發上嘴裏還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些什麽的賀銘。
安子皓看著蘇塵離開的背影,不知怎地竟有一種淒涼的感覺。他,蘇塵,賀銘還有嚴宇是高中拜把子的兄弟,四個人從小混到大。蘇塵作為他們的老大,表麵看起來堅強勇敢,實則內心脆弱善良,小時候他們在網吧和人打群架,他們幾個都是紅了眼拚命上,而蘇塵隻是保護他們不受傷害,對於對手總是會手下留情,從那時候他就知道蘇塵是個重情義的人,他有心。可他常常為這個大哥擔心,如今的蘇氏企業已經是城的老大了,如果蘇塵一直狠不下心,恐怕原本屬於他的東西會落入他手。但是當蘇塵告訴自己他要順從老爺子的話的時候,他又覺得他認識的蘇塵不該如此。
而早就喝大了的賀銘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似得,一下坐起來激動的對著安子皓說:“我想起來了!沈婉,那個女的叫沈婉。”
沈婉?安子皓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並沒有任何印象。然後走到賀銘跟前狠狠的踹了一腳:“你還是睡你的吧!”
沈晴站在窗前看著對麵的樓房發呆,那裏是景苑,蘇塵住的地方。她不知道蘇塵住幾樓,可她仍然是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跑到窗前看一會兒才能去睡覺。景苑對麵的樓房並不便宜,一個月都租金都快趕上她半個月的工資了,可是她還是選擇住在這裏,雖然從來沒有和蘇塵偶遇過,可一想到他離自己很近,她就覺得開心的不得了。沈晴想著想著又想起前幾日在公司門前遇到蘇塵的場景了,那是他們畢業後她第一次見到他,她畢業的時候無意聽到蘇塵原來是城蘇氏企業的少爺,所以她一畢業就來城找工作,並且成功進入到了蘇氏。但她也隻見過他那一次而已,不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帥氣,隻是如今帥氣中更添了幾分沉穩的魅力。
沈晴每晚入睡前都會翻開她大學時候寫的日記,裏麵記載的滿滿的都是關於蘇塵的記憶。比如今天蘇塵又穿了那件她喜歡的襯衫,蘇塵又考了全係第一名,蘇塵又贏了一場籃球賽裏麵承載著的是她大學四年的不能與人說的秘密。算起來如今已經是她喜歡蘇塵的第七年了,她覺得自己可以再去靠近他一點了。
沈婉從事務所離開後獨自一個人回了住的地方,前幾日因為和新室友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沈婉懶得去解釋索性直接搬了出來。沈婉一直知道自己也許是個不那麽討人喜歡的人,可是她大學的大學四年仍然耐下性子和親近的人處理好關係,她不知道為什麽從烏鎮回來以後她變得那麽懶,懶得和任何人打交道。她洗完澡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影,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坐起來從包裏翻出白天導師給她的資料,翻到一個電話,她猶豫了一會兒撥了出去:
“喂?”是陸婷的聲音。
“我是沈婉”
“沈婉?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你有什麽事嗎?我不是說了要求換律師了嗎?”陸婷有些激動。
“你可以先聽我把話說完嗎?據我所知你這個案子在我們事務所是不收取任何費用的,也就是說我們事務所是義務幫你解決你的難題。而我作為我們事務所的一員,既然接了你這個案子我是一定會負責到底的。當然,你可以選擇換律師,換事務所,前提是你能支付得起一筆比你的賠償金還要高出許多的錢。”
陸婷聽到後麵的話把想要說出口的話終究憋在了心底,是的,沈婉說的對,她支付不起那麽一大筆錢。
沈婉聽著那頭的沉默,頓了頓開口:“明天是周末,有時間出來我們談一談。”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兼職,後天吧,後天我去你們事務所。”陸婷匆忙的把電話掛斷。
“陸婷,怎麽了?”察覺有些不對勁的室友開口詢問。
“沒,沒什麽。我先出去一趟。”陸婷背起包跑出了宿舍。
坐在湖邊一個人發呆的陸婷想起這幾日在蘇塵家的家教兼職,在烏鎮她就看出蘇塵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也知道蘇塵是個有錢人,可是當她在那家待了幾天後發現原來有錢人和有錢人也是有區別的,她從來沒見過那麽大的一座房子,裏麵的傭人保姆有好幾個,而那家的女主人比她大不了幾歲。她在那裏做了幾天卻從來沒見過蘇塵回家,聽保姆吳媽說蘇塵在外麵有自己住的地方,很少回老宅。想到蘇塵,她便想到了沈婉,也不知道蘇塵現在還記不記得沈婉。
安子皓動作很快,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便帶著一個長相清純的女人去了蘇塵的公司。正在忙著看資料的蘇塵,抬眼便看見了那個女人,但好像又不能稱之為女人,因為在他看來像個未成年兒童。
“喂,我讓你帶給女人過來,你帶個小朋友來算什麽意思?”蘇塵繼續看資料。
“這哪像小朋友了?”安子皓上下打量他帶來的人,不到一米六的身高,長裙,短發,沒化妝。這明明就是按照賀銘提供的情報來的呀!
“行了!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蘇塵放下資料走到那個小姑娘身邊,打量著她。
那小姑娘頭也不敢抬,支支吾吾開口:“十”“哦?”蘇塵看著她又看了一眼安子皓。
“十十八”
“我還以為你要說十歲呢,行了行了,領走。”蘇塵揮了揮手,頗有幾分不耐煩。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個合適的,你說領走就領走?把我當什麽?”這邊安子皓不樂意了,聽了賀銘的描述,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找著這麽一個,本想邀邀功,沒想到被拒了!
“我讓你找個女人,你給我領一18歲小姑娘來?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
“可是,賀銘說你就喜歡這一款的。”安子皓委屈的開口。
蘇塵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確實和沈婉一樣瘦,也留著短發,甚至穿的也是沈婉會穿的裙子,可她不是,不是沈婉。
“行了,別聽賀銘那小子瞎說,帶走吧。你這功勞我記下了,好處少不了你小子的。”
“那我走了”安子皓可憐巴巴的帶著那小姑娘離開了。
隻剩一個人的蘇塵,好像在思考些什麽。距離那段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他也開始接受父親的建議願意找一個合適的對象結婚,這一切看起來和從前沒什麽兩樣,結婚,繼承蘇氏,擴大蘇氏完成父親的心願,這原本就是他該走的路。可是,為什麽現在他覺得這一切變得那麽困難了呢?從前在他眼裏和誰結婚過一生並不重要,反正他從來沒打算要孩子,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像自己一樣擁有不幸的童年。他覺得成家是立業的基礎,而對於這個基礎他並不執著,和誰都是一樣的,他以為自己是這樣想的也會這樣做。
剛剛加完班準備回家的沈晴卻看到頂層的燈光還在亮著,鬼使神差的她偷偷上了白天她從來不敢上也不讓進的頂層,她一直知道蘇塵在裏麵工作,可她從來沒有機會上去過。此時,有些寂靜的辦公間裏她的高跟鞋聲格外響亮,她脫下了鞋,躡手躡腳的往裏走,在心裏對自己說:看一眼,看一眼就走。可沒想到,身後的燈光一下打開,隨著燈光的還有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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