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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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門被推開的那千鈞一發之際,我一個伏地挺身,刺溜紮進了會議桌底下。

    推門進來的人一看室內空無一人,驚訝得愣在了原地,“咦?人呢?”

    那帶我進會議室的員工也驚奇無比,“噯?剛還在這兒的呢……會不會是上洗手間去了?”

    “嗯……先進來坐著等一等吧。小張啊,你去吧Demo碟放到機子裏,再放給我們聽聽。”

    一溜人等齊齊入座。

    眼看著一條條或著西褲或穿一步裙的腿一一在會議桌兩側羅列開來,甚至險些踢到藏在下麵的我,我就直冒冷汗。

    馬蛋,我真是腦子脫線了才會想到鑽進會議桌底下躲著這樣的餿主意!萬一被人發現了,丟臉可就丟到家了。而被發現簡直是分分鍾的事。

    好在這群西裝筆挺的人都沒有彎腰到桌底下偷看的壞習慣,會議桌又夠寬,所以我一時半會還不至於被發現。

    藍宇煊就坐在我的腦門正前方,也就是本該由公司老板坐的首位。

    我就奇了怪了,為啥他會坐在這個位置上?寰宇的老板好像不姓藍吧。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會議室裏已經響起了我錄的Demo的樂聲。

    用軟件做出的生硬的無機質伴奏的過門,聽起來的確不怎麽優美,那些與會人員都在交頭接耳的批判。但等到我的演唱響起時,會議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畢竟是學習過一段時間的聲樂的,加上我本來的嗓音天賦,一開口,還是能抓住人的耳朵的。

    人們全副注意都在欣賞歌聲上,正是我開溜的好時機。

    我四肢著地,盡量不發出聲音的,一點一點往會議桌尾部出溜。

    就在我的屁屁剛鑽出會議桌半截的時候,隻聽得“啪嗒”一聲不合時宜的輕響,一隻筆滾到了會議桌下麵。

    當時我心裏就臥了個槽,趕緊加速出溜。

    可為時已晚,已經有人彎腰到桌下撿筆了,而這人就是剛才那個領我來的員工。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底下的我,我倆大眼瞪小眼了十秒鍾,他忽然“哇!”的一聲尖叫,指著桌底下就喊:“她在這!她在桌底下!”

    那一喊,全體人員的注意都被吸引到了桌底下,陸續有人彎下腰來。

    我的天啊!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麽多人的鞠躬禮,我真想對大家高呼一句:免禮免禮,不必行此大禮。

    但我還是保留了理智的,知道這個時候說啥做啥都不如先溜為上。

    我趕緊捂住了臉,噌噌噌倒退出桌底,在眾人的驚詫目光中,貓著腰從後門溜走了——走之前還撞到了門板上,把腦門撞起個一厘米高的包。

    我狼狽逃竄,身後響起了一連串的笑聲。

    跑出寰宇唱片的大樓時,經過前台,聽得兩名員工在交談,說寰宇唱片竟被年輕的藍宇煊收購了。

    怪不得藍宇煊會坐在首座上,隻因他已成為寰宇唱片的新老板。

    本想遠離藍家,沒想到卻逃不出藍家的五指山。

    看來,這個Demo是投錯了地方了。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之後就陸續接到寰宇唱片的電話,邀請我去公司詳談,還指明了這是他們老板的意思,想是要用大老板的麵子來壓我。

    可他們越是搬出大老板的名號,我就越是不肯去。

    某日我打工回來,忽然發現地下室的走廊上氣氛不對,那些租客們都堵在走廊上探頭探腦的往一個方向張望。

    我也好奇的湊近去看,媽呀!竟看到藍宇煊領著幾個屬下,在敲我的房門!

    臥槽,他怎麽找過來的?

    幸虧我不在房間裏,不然豈不是要被逮個正著?

    我趕緊貓腰躲在人群之後。

    藍宇煊見無人應門,便問房東這屋的租客去了哪裏,房東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藍宇煊本想在門口等我回來,但礙於此地環境堪憂,租客們又把他當珍奇動物來看,讓他有些難以忍受,所以他隻得先行離開,改日再來。

    看來這裏是不能住的了。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去退了房,溜之大吉。

    提著行李,孤獨的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頭,無處安身,很有種流浪的淒涼感覺。

    打工存了些錢,也是時候改善一下生活條件了。我在附近的街頭小旅舍裏花80元,暫住一晚,打算第二天就去租房子住。

    可這一晚卻一點也不輕鬆。

    剛睡下,就不停有人往門縫裏塞小卡片。半夜有陌生電話打進房間,嬌滴滴的女聲問:“先生,有沒有需要客房服務的啊?”

    “沒有!”我怒吼著掛斷電話,卻又聽到隔壁響起了談“一晚多少錢”的砍價聲,然後一整夜那“貓叫”此起彼伏,撓得人心癢得難以入眠。

    好不容易“貓叫”停歇了,忽然傳來雜遝的腳步聲,不知哪裏的門被“嘭”的撞開,一扇接著一扇,一直撞到了我住的房間。

    我驚駭的裹著毯子從床上彈起來,臉色嚇得刷白。

    有穿著製服的人衝進來打量,手裏閃現一下搜查令,說是公安突擊來查賣淫嫖娼的,幾個男人闖進來,把窗簾後麵、床褥上、床底下,全都翻開來看。

    又要我亮身份證。

    我說我要穿外衣,總不能穿個褲衩去給他們拿身份證吧?

    那些人才半退出去。

    透過門縫,又看見不少衣衫不整的男女跟對蝦一樣,被從房間裏押出來,在走廊上抱著頭蹲成一排。

    還有記者來拍照,明天一早的新聞肯定要刊出來這突擊抓嫖現場。

    我換了外衣,把身份證給來人看,證明自己的清白。那警察接過了身份證看了幾眼,正待將證件還我,目光卻像是釘在了我臉上一般,遲遲不肯移開。

    我詫異不已,摸摸臉頰,心想自己竟然有這麽大魅力,讓人一見鍾情了?

    正自得瑟時,卻聽得這人說:“你很眼熟啊。”

    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他眼熟了起來。

    “許……諾?”他又看了看我的身份證,“你……和白佳琪是什麽關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