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有點疼,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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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被咬到的腿卻疼得有些不聽使喚,站起來卻又跌倒下去。

    由於及時將蛇甩開,所以隻被注入了少量毒液,但腿部的疼痛已經給我造成了不便。

    藍宇煊趕到我麵前時,毒蛇也剛好爬到了我的腿邊。

    它的腳步聲吸引了毒蛇的注意力,蛇立即將頭調轉向他。

    說時遲那時快,藍宇煊飛快的將手對準了蛇。隻聽得“嘭”的一聲槍響,蛇頭被爆成了血肉之花,顫巍巍的垂落到了草叢裏。

    我驚恐的盯著蛇頭倒下的方向,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剛才看到的情景太驚人太惡心了,我忍不住做了一聲嘔。

    藍宇煊立刻收了槍,快步上前單膝跪在我身邊,將我的頭按在懷裏。

    來不及等我的心情平複下來,藍宇煊急匆匆的用隨身小刀割裂了我的褲腿,露出血淋淋的創口。

    撕裂傷,一端還有著毒牙紮出的深洞。由於咬在小腿側外的肌肉上,正是受力的部分,很可能還會影響行走。

    藍宇煊不敢怠慢,飛快的抱著我奔回紮營點。

    他從包裏翻出一隻盒子,裏麵並排碼著一排一指長的便攜式塑料注射器,裏麵都含有液體。

    這是抗蛇毒血清注射器。

    進山前,平淡男曾對此做過簡單的介紹,針對這片山區慣常出沒的毒蛇種類,準備了響應的血清,隻需根據說明書判斷蛇的種類,按需選用即可。

    平常連麵對最最棘手的商業勁敵的威脅,眉毛都不會抖一下的他,此刻卻居然有些手忙腳亂。他的眼睛上上下下的在說明書的一堆細小的圖解和字眼間瀏覽著,尋找相應種類,可那字實在太小了,輕易就能被錯過。他越看越覺得心亂,越亂就越找不到,額頭和手背在火光中逐漸顯出微微的汗液的晶瑩來。

    我抽走了他手裏的說明書,飛快說了一句:“我來找。”然後反手用袖子替他抹去了快要流進眼裏的汗水。

    藍宇煊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手不敢停,又去處理我的傷口。

    傷口以上的部分被用盒子裏的止血膠管緊緊紮住,防止毒液隨血流蔓延。

    “等會可能會有點疼,能忍住嗎?”藍宇煊將刀刃在火上來回烤熱當作消毒,然後擔憂的詢問我道。

    生死關頭,就算忍不住也得忍啊。我隻得故作堅強的點了點頭。

    藍宇煊團了件衣服塞我嘴裏,接著說道:“要開始了。”

    不等我做好準備,微熱的刀刃已經抵在了血洞處。

    “唔!”我咬緊牙關間的衣服,頭猛的後仰。刀縫刺入血肉,慢慢的以血洞為中心點,劃拉出十字型。

    那種皮肉被銳器分離的痛苦,簡直是酷刑,就算隻持續了幾秒鍾,也讓人出了一身虛汗。

    劃開血洞後,藍宇煊扔開小刀,雙膝跪地,俯身將嘴貼上了我的小腿傷口。

    這個姿勢簡直卑微到了極點。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這輩子還從未向任何人下跪過,但此刻的他已經顧不上什麽禮法尊嚴,滿心隻想著必須救我!

    毒血很快被吸了出來,吐在一旁的草地上,藍宇煊又再次俯身下去,持續重複吸血、吐血的動作,直到傷口裏已經吸不出更多的血來,藍宇煊才停下了這個動作。

    他再次看向我,汗水掛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像眼淚一般閃著光。

    我虛弱的張開嘴,任衣服掉落。我指指盒子,說:“找到了,用紅色標簽的那管血清。”

    血清被注射進了體內。

    藍宇煊扔掉空了的注射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滿臉的汗。

    我也噗通一聲仰躺在了地上,渾身跟泡過澡似的,擎著一泡汗水,被夜風一吹,透心的涼。汗倒不是因為中毒而出,完全是被疼出來的。

    小豬則急得圍著我們團團轉,嘴裏焦慮的發出哼哼聲,一會拱拱我,一會兒又去拱拱藍宇煊。

    為了趕在蛇毒擴散之前進行救援,藍宇煊已經盡了最快的速度,真是生死時速的一刻。幸虧弗蘭若董事長提前給每人都準備了抗蛇毒血清,否則在這方圓百裏都不可能找到半座醫院的地方,我必死無疑。

    我們兩都抱著劫後餘生般的慶幸,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後麵的半夜,藍宇煊幾乎沒有睡覺,他說他不困,讓我靠在他的懷裏睡。

    我知道他是擔心夜裏再有毒蛇來偷襲,所以不敢睡覺。但白天還要趕路,不睡覺會嚴重影響體能和判斷力。所以我在稍微打了半小時盹之後,便強製性的提出要和他輪班值守,把他的頭壓在我肩膀上逼著他睡覺。

    藍宇煊淺淺的睡了一個小時,手裏緊握著槍。

    其實對於這把突然出現的槍的來曆,我剛才就已經在好奇了。他醒來後,我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疑惑:“配給的背包裏好像沒有槍吧?這東西什麽時候出現在你身上的?”

    藍宇煊道毫不隱瞞:“出發前,我私藏在衣服夾層裏帶來的。搜身時脫了外套,所以沒被搜出來。”

    搜身的時候搜得並不仔細,讓這把槍僥幸逃過了檢查。

    我訝異的把嘴巴張成了O型,“好啊,原來堂堂藍大總裁,也會私自夾帶違禁物品啊”

    藍宇煊麵對我的調侃,十分坦蕩的說道:其實不光是他,每個小組肯定都私自攜帶了違禁物品,隻不過互相隱瞞不說罷了。兵不厭詐,要想從不知底細的對手手中爭取到勝利,不做點準備是不行的。

    “這就好像做生意或者玩政治。凡是和人打交道的事,總得多留心眼,私底下玩弄些詭計,才有可能從別人的嘴裏叼走食物。就好像這次的競賽,最危險的不是山路和野獸,而是人心。”藍宇煊撫摸了一下槍身,將它收回外套低下的暗袋裏。“也許我們應該為大家都沒有選擇和別組結伴同行而慶幸,祈禱最好一路都不會碰到他們吧。”

    我們在樹下相依偎著捱到了天亮。期間,藍宇煊一直維持著背靠大樹而坐的姿勢,懷裏坐著我,他用寬大的外套將我緊緊和他裹在一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