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深夜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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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麵對麵的咳嗽了一會兒,咳得笑得出了聲。

    本來就狼狽,這一咳涕淚橫流的,狼狽慘了。

    不得已,等洞裏溫度升高後,隻得又把火滅了。

    兩人都累得慌,臉也不擦牙也不刷,緊緊抱著對方便昏昏沉沉睡去。小豬則窩在那一堆還有餘溫的柴火裏取暖。

    洞裏平靜得隻剩雨聲。

    半夜,被一陣急促的尖叫聲給嚇醒。

    睜眼一看,發現一團黑影正堵在洞口,似乎要爬上來。兩顆血紅的眼珠子在黑灰色的背影裏格外鮮明,一隻爪子按在動口邊緣,把小豬壓在地上。

    我驚悚的彈了起來。“宇煊!有狼!”

    藍宇煊掙紮著從昏睡中爬坐起來,伸手去找他的外套,裏麵有槍。

    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得眼前的景物都在亂晃。他用力甩頭,讓神誌清醒一些,甩去眼裏的重影。槍握在手裏沉得厲害,怎麽也舉不起來。

    那生物聽到我的叫聲,立刻將眼珠子往我這邊轉,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無光自亮。

    我不敢亂動,怕一動,這貨跳將上來,發狠的把小豬並我們全給吞了。

    “草,不是說這山裏沒有大型野獸的嗎?這玩意哪來的?”我用氣音同藍宇煊說話,後頭沒有回答。

    慢慢的偏轉一點頭,飛快看他一眼。

    這一眼,讓我疑惑:藍宇煊一捂著額頭,一手顫巍巍的握著槍,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但就是不對。

    “你……”我剛要問他怎麽了,小豬卻嚎叫了一聲。

    再把目光移回黑影身上,卻發現這東西居然已經跳上了洞口的平地,正準備把牙齒紮進小豬身體裏。

    我驚跳起來,撲過去抓住一條燒糊的樹枝就要向那貨打去。

    卻在這時,臉旁閃過一道熱燙的勁風,還未反應過來,那黑影就嚎叫了一聲,滾到了洞外。

    一道血線飆起來,濺在我臉上,熱得驚人。

    小豬晃動著四肢從地上滾起來,沒受傷,隻是嚇得夠嗆。

    我顫抖的喘著氣兒回頭,見到藍宇煊還端著槍,定定的向前,槍口的消聲器正在冒煙。

    剛才那一槍,是他打的。

    “宇……”話音未落,藍宇煊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衝過去抱起他的頭,檢查有沒有被磕破,觸碰到他的肌膚,比那沸水還要燙人。

    完了,他發燒了。

    正要去找包裏有沒有退燒藥,卻聽到小豬還壓低了身子的衝洞外叫喚。

    我看看在昏迷中還皺著眉頭的藍宇煊,再看看洞口那不消停的小豬,覺得還是應該先去動口看看野獸是不是真趕走了的要緊。

    拿了藍宇煊的槍,往那洞口小心翼翼的挪過去。

    還沒挪到邊兒上呢,黑影又猛的竄了起來,嚇得我差點把槍給甩飛了。

    小豬倒是激靈,在被嚇得倒退之後,又立刻衝過去咬了那黑影的鼻子一口,然後再跳遠,如此往複了三次。

    我太特麽驚訝了。居然還懂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進攻,這不是豬,是鬥牛犬吧?

    鼻子對於動物來說是敏感部位,咬一口也是疼得要命的,那黑影立即嗚咽著又跌了出去。

    我衝過去對著洞外補開一槍,那野獸才打著哆嗦倒了下去,半天不動了。

    小豬立了功,在野獸到來時,當警鈴大叫保護了我們。要是沒它在,我和藍宇煊睡得那麽沉,鐵定要到了被咬住咽喉的那一刻才會醒來。

    怪不得進山前那平淡男會建議我們把這土豬帶上,原來真是有道理的——這豬不是肉豬,受過訓練,估計是用來代替獵犬陪山民進山打野味的,說不定還是專門訓練了來采鬆露的。

    豬喜歡鬆露的味道。

    山民也采鬆露,靠山吃山的營生。

    這座山裏其實不光是狸貓穀裏有鬆露,其他地方也有,昨兒我還見小豬從土裏拱出一塊來吃。可一嚐味道,怪怪的,一嘴巴土腥味,就知道肯定跟黑色黃金不是一個品種。

    果然要采黑色黃金,隻能冒險去狸貓穀。但山民沒人願意進去,問了原因,隻說路不好走。

    他們還說這山裏沒大型野獸,結果今晚也還是見到了。

    所以,山民的話,真不能全信。說不定他們為了收來探尋黑色黃金的人的領路費和住宿費,張口說瞎話。不然把這裏說得太險惡,沒人敢來,他們還賺什麽外快?

    窮山惡水出刁民,原本這話我不信也不愛聽,但放在這座山裏,真是應驗了。

    怕狼血的腥味引來更多的野獸,我冒著雨出去,拿樹棍硬是在地上刨了些土出來,把這狼給蓋住了。

    據說狼一般不會獨行,肯定還有狼群裏的其他狼埋伏在周圍,伺機報複。

    我警惕的朝四野裏張望,雨蒙蒙黑漆漆,啥也看不見。

    這時,洞裏傳出藍宇煊的呻吟聲:“諾……”

    我趕緊丟下樹棍,往洞裏爬。

    小豬拚了老命的把我往上拱。好不容易,我把一條腿搭了上去,可身上太濕滑了,沒吃飽飯又沒什麽體力,一打滑,下巴差點要磕在洞沿上。

    關鍵時刻,一雙手撐住了我的腋下,把我拉進了洞裏,又把小豬也提溜了上去。

    藍宇煊撈了我們上來,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立即躺倒在地。

    地上冰涼,這樣躺著會吸進寒氣,加重病情。

    我移不動他,隻好把衣服都搬過來,墊在他旁邊,又跟小豬一起把他翻到衣服鋪出來的床上。

    藍宇煊被我們這樣折騰都沒醒過來,開始說胡話,燒得厲害。

    我又去把樹枝點燃,煙熏火燎的,嗆得我眼淚直流。但嗆也沒辦法,總得讓他暖和起來才行。

    我們身上的衣服都是潮濕的,也得脫下來,拿火烤幹。

    包裏有消炎藥、感冒藥,也不知道對他的燒管不管用,總之各倒了兩顆喂他。

    他燒得糊塗了,連嘴巴都不會張,是我掰開他的嘴巴,含著藥片送進去,又含了水喂他服下。

    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回想起來,上一次以嘴喂他藥和水,還是在剛來紫藤館沒多久的時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