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他虔誠的舔盡她的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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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開了,門外站著的他在燭光下看起來更加美了。噢她心裏的小人被迷得膝蓋都軟了,歪歪扭扭的跪了下來。但表麵上,她還是強裝鎮定。

    “有什麽事嗎?”她的聲音裝得很不自然。

    他拿出他收到的那枚紅包,“我是來問這個的。這有什麽講究嗎?例如……收到它的人,該把它放在什麽地方?”

    原來不是來找她,而是來問紅包的?她揮掉心頭的失望,耐心講解道:“可以放在錢包裏,留一張錢一整年不花掉,會給你帶來好運……”說完,才察覺這位吸血鬼估計根本就沒有用錢包的機會,隻好換個說法:“也可以放在你睡的棺材裏,頭的旁邊,它會守護你,給你一整年的好運。”

    “是嗎?”他頗為驚喜的認真看了看手裏的紅色小紙袋,“它有這麽神奇?”

    他看起來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她這樣想。

    然後,當天黎明時分,當他躺入自己的棺材的時候,也將這隻紅包帶了進去。它被好好的安放在他的棺材的角落,靠近頭部的位置,並且的的確確一整年都沒有離開過它的位置。

    藍宇煊發現自己在除夕那夜差一點吻上這個女孩之後,便陷入了新一輪腦內掙紮。

    他是要吻她?還是隻是當時突然餓了,想吸她的血?

    他回想當時的身體狀態,確認自己並不餓——畢竟那天為了迎接她的家人的作客,他特地事先就將自己喂飽了。

    那麽,他就是想吻她咯?

    是怎樣的吻呢?

    朋友的?祝福的?長輩對晚輩的?抑或者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戀?

    他無法確定她在自己心裏的位置究竟有多少,也不確定她對自己來說是食物的身份占主要地位,還是單純作為愛人的身份占主要地位。

    接下來的白天,他又開始做曾經的愛人出現的夢。夢裏,她似乎在和他道別,他請求她不要走,不要把自己孤孤單單留在世間,忍受這難熬的長夜。但她還是對他揮手,身影越退越遠。

    他拔腿狂追,卻怎麽也追不上她。

    最後,她消失在了黑暗裏,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即使是血族的親王,也有沒法辦到的事。

    失去所愛,他無法追回。心愛的人死去,連屍體都找不到——全都被狼人吃了。

    他連讓她複活的機會都失去了。

    那之後,他一度喪失了活下去的力量,並對爭奪權利、擴張地盤、收納子民再也沒有絲毫興趣。

    後來他反複的想,自己已經失去過一次所愛,不能再度失去了。所以一旦再遇到心愛之人,他一定要將她好好的保護好,將她作為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珍寶來嗬護。

    大部分的吸血鬼為了熬過漫長的永生,都會選擇一個伴侶,將他或她變成自己的同類。但他卻沒有選擇這麽做過。幾百年前,他的戀人就是人類,他沒有讓她變成吸血鬼。

    他倒是不曾想過要把許諾帶到地底巢穴,讓她忍受暗無天日的生活,和他一起睡在陰冷黑暗的棺材裏。

    他隻想讓她保持現在的樣子——一個人類的模樣,過她應該有的人生。

    人類的生老病死無法避免,愛人的死去,會讓身為吸血鬼的他深受煎熬。但,他沒有權利改變許諾的生命的進程。

    除非,她想要丟棄人類的身份。

    但隻要不是她主動提出,他絕對不會要求她變成吸血鬼來陪伴自己。

    許諾沒有想到,在除夕夜之後,那位吸血鬼親王會經曆那麽複雜的思考,會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做一個重新評估——更多的,是她對他來說究竟算什麽的評估。

    當然,他還沒有得出確切的答案。

    她又是半個月沒能見到他。

    開學典禮很快到來,她通過管家給他遞了一封申請,告知他自己要回學校注冊。

    他費了一點勁,才弄懂了“注冊”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沒有想過拒絕讓她回學校,拒絕讓她離開城堡。

    但是,在這個年代,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管是平民還是別的什麽身份,學業都是不啻於家族榮耀之戰的重要事情,不能輕易說放棄就放棄。因此,他不得不批準了她。

    但她離開城堡,必然會讓他擔心。

    她去注冊的那個白天,他就壓根沒有睡著,在自己的棺材板上坐了一個白天。

    等她在天黑之前回到城堡時,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在門口迎接了——當然,是從頭到腳蒙著黑色鬥篷的。

    他考慮是不是應該親自接送她上下學,並且在之後的確這麽做了——他們乘坐的車子的車窗貼了特殊的貼膜,隔絕了紫外線,並且還加了一層可以完全隔絕任何光線的窗簾。

    聘請的司機是人類,駕駛席和後座之間隔著一塊板子,板子上有一扇貼著避光貼膜的玻璃窗,窗戶上同樣蒙著遮光窗簾。

    絕對萬無一失的防護措施,隻不過也很是詭異就是了。

    他能夠舍棄睡眠時間,親自接送她,她其實是打從內心裏感動的,但卻又不好意思把感激的話說出口。

    他甚至為她改變了作息時間,百分之百的將精力花費在保護自己的口糧上。

    事實上,她住在城堡的這段時間裏,他已經盡量的減少從她身上抽血的量,為了控製自己不至於對她過份索取,他甚至不親自吸她的血,而是讓管家去給她抽血。

    但每次隻抽那麽二十毫升的血液,隻夠他嚐個味道,連填牙縫都不夠。

    但他明白,她需要留存足夠的血液來保持頭腦清醒,好應付課業——幸虧大學的功課並不算很緊。

    因為對她的血液的渴求遲遲無法得到滿足,他的胃口越變越大,幾乎每夜都必須從比過去多兩三倍的人身上吸血。

    他深知隻有喝到她的血液,才能一解自己的欲求。

    但他忍了。

    就這麽忍過了一個學期,直到她考完了期末考,終於從學業中暫時解脫的那天,他也解脫了——當夜,他就迫不及待的鑽入了她的房間。

    睽違了數月之久的白色大蛇,毫無預兆的又出現在了她的夢中。

    這一次,它不再隻是遠遠的待在角落裏看著她,而是大膽的爬上了她的床。

    白蛇好些日子沒有親近她,這一回簡直像是開了葷戒,一個勁的纏繞在她的全身上下。

    它將它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裏,貓一樣的磨蹭著。

    她在睡夢中發出愉快的輕笑,她並不知道此時趴在自己懷裏的其實是誰。

    夢中,大蛇貪婪的吮吸她的脖頸,久違了的刺痛紮破了她的血管。

    大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緊更瘋狂的纏繞她,幾乎要將她擠斷成好幾截。

    這感覺是疼痛的,但疼痛中也帶著歡愉。

    迎著朝霞醒來時,床上已經隻剩下她自己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頸側,果然,有些刺痛——那不是夢,是真的發生了,他又來吸她的血了。

    懷裏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冰涼冰涼的。睡衣上沾染了他的古龍水香味,枕畔上留下了他的發絲,床單被揉得稀亂——可以見得,昨夜他吸她的血時,是多麽的瘋狂。

    他甚至在不得不離開她的脖頸時,還依依不舍的趴在她的床前,珍惜的將從她脖子上的傷口中流出的血滴舔盡——她的血,他一滴都不想浪費。

    他一直在她的床前待到天將明時才離開。

    此後的連續幾個夜晚,他都來。

    她開始裝睡,想看看他究竟是怎麽潛入她的房間的。為了等他來,她常常等到淩晨兩三點。他有時從敞開的窗戶進來,像一陣風,掀動窗簾;有時,直接從忘了鎖好的門進來,腳步輕得像貓。

    他偷偷摸摸的,好像是個小偷。其實一周裏他隻會那樣吸一次她的血,其他的夜晚他就隻是來看她。

    偶爾,他會忍不住走近她,俯身在她之上距離十厘米的位置,隔空拚命的嗅她的氣味,仿佛這樣就能填補他的空虛一般。

    後來,他漸漸發現,光是吸她的血也無法完全滿足他了,更何況每一次他都不能吸得太多,以免她患上貧血的毛病。

    他又發現,擁抱她,能稍許撫慰心裏的空虛。所以他在不能吸她的血的時候,就緊緊的抱住她。

    他有時還會偷偷的吻她,當然,也是在她睡著的時候。

    有一次,他吻她的時候,被她發現了。其實她當時是在裝睡。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他隻是走近她的床邊,如往常一樣的低頭凝視她的睡顏。

    可突然之間,她就感覺唇部一涼。

    她嚇得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她醒來了,略有些慌張的逃離了她的房間。

    第二天傍晚的晚餐時間——他養成了看著她吃人類的晚餐的習慣,並把自己的晚餐推到她入睡之後,喝她的血,或者,直接去城市裏搜尋其他人類的血——他一瞬不眨的緊盯著她,觀察她的反應,並試圖把昨夜的偷襲解釋為他跟她開的小玩笑——如果吸血鬼親王也會開玩笑的話。

    結果他的解釋把她逗得噴飯。

    她發誓,她當時絕對不是故意惡心他才噴這口飯的,她真的是憋不住了。

    畢竟那麽嚴肅又高雅的他,突然說出那樣一個借口,反差實在是太大了。她不得不用笑來掩飾自己的驚訝,結果笑的時候卻忘了口裏還裝著食物。

    當然,這個小插曲因為太過尷尬,兩人都刻意沒有再提。

    但後來,她好幾個星期的夜晚都沒能再等到他來——說實話,她其實是期盼他再來偷襲一次的,她發誓下一次她無論如何都會把裝睡進行到底,讓他把那個未完成的吻完成得綿綿長長。

    如此度過了一段異常平靜的日子,終於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傍晚,他如往常一樣在學校門外的車裏等她放學時,意外發生了。

    當時她剛好因為輔導員的要求而不得不在教室裏逗留得久了一些,眼看著夕陽已經落到了學校圍牆的下方。

    坐在車裏的藍宇煊看了好幾次懷表——他還是不大習慣使用手機之類的高科技產品,而是更喜歡使用一些堪稱古董的老物件,這些東西讓他覺得親切——時針一格一格的指向晚上七點。

    七點時,天已經幾乎黑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亮起,代替太陽行使照亮城市的夜空的工作。

    他拉開了一側的車窗布簾,終於看到校道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跑來。

    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漾出了微笑。

    “等急了吧?實在對不起,輔導員……”她急匆匆的跟他解釋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將背包放到車內的地上。

    她渾身上下都冒著騰騰的熱氣,那是奔跑時蒸騰而出的汗液帶來的熱浪。他著迷的盯著她臉上的汗水,強忍住伸舌去舔的衝動。

    他很想嚐嚐她的汗水的味道,不過,這個行為不適合在這裏做。

    她注意到他在看著自己,於是又對他說了聲抱歉。

    他回以微笑,微不可查的掩飾掉心裏各種出格的幻想。

    回城堡的途中,他持續不斷的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汗味和血的香味,熏得他越來越饑餓,他簡直忍不住要在車上就壓下她一飽口福。

    當然,也不能那麽做,畢竟他們外聘的司機可還不知道自己居然在為吸血鬼服務呢。

    他強忍吸血的衝動時,情不自禁的緊繃住了臉,她從側麵偷偷看他,看到他繃緊的咬肌,還以為他在生氣。

    “下一次不會再這麽晚了,我發誓,我會想辦法早點從老師那脫身的……”她又一次道歉。

    他正想對她說不需要總是道歉,忽然,窗外黑暗的樹林中閃過了什麽東西。

    作為吸血鬼,對周遭的任何一丁點響動都是很敏感的,他立即意識到究竟是什麽來臨了。

    意外發生得很突然,兩顆紅點從車子的正前方直直撞來。司機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根本就來不及打方向盤閃避。

    擋風玻璃被撞得粉碎,披著黑色毛發的野獸闖入了駕駛室裏,伸出利爪直刺藍宇煊的胸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