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誰要親你?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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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也是猝不及防,被她撲了個滿懷。
“嘿!才離開兩分鍾就那麽想我了?主動向我投懷送抱?”他開著玩笑,把雅韻扶穩。
雅韻紅著臉推開他,罵了聲:“不要臉!”又轉去門內把慶禮爸爸扶出來。
慶禮爸爸此時情況卻比之前還要虛弱。“別管我了,你們走吧……”
“不行,隻要能出去,一定還有機會的!”雅韻為了說服他,把雷蒙也扯了過來,“他是特種兵,他肯定能幫你的!”
雷蒙同情的看了一眼雅韻,然後,對慶禮爸爸搖了搖頭。
慶禮爸爸苦笑了一下,閉上眼睛,徹底放棄了掙紮。
“噠噠噠噠!”樓道內又傳來了槍響,雅韻精神頓時為之一震——她想的沒錯,是雷蒙的戰友來救援了!
從一樓到三樓的樓梯間的喪屍都被爆頭,樓梯間的門也被拴上。有了支援,他們可以直接從樓梯逃離。
在雅韻的堅持下,慶禮爸爸還是被她攙扶下了樓,送到了卡車上。
護送大家出大堂時,雷蒙又順便把變成了喪屍的前台給幹掉了,派人利用前台的通訊簿和內部電話,一層層的試著聯絡樓內的公司,看還有沒有活人。如果有,便順便救援。
從慶禮爸爸被咬傷直到將他帶到卡車上,隻過去了十分鍾。短短的十分鍾,變異已經蔓延到了大腿。
雅韻提出了一個大膽到令所有人都皺眉的想法:“我曾看過一部喪屍電影,當四肢被啃咬後,隻要在病毒蔓延到軀幹前進行截肢,就能防止變異。”
雷蒙怔了一下,立刻嘲諷道:“嗬!你真是電影看多了,異想天開!”
旁邊的人也跟著發出了諷刺的笑,所有人都在嘲笑雅韻在這種危急時刻所表現出來的想法上的幼稚。
雅韻倍覺羞恥的咬住了下唇。其實她也是救人心切,隻要有一絲救人的可能性她都想去嚐試,她不想讓孩子們失望。
誰知慶禮爸爸卻是唯一讚同她的人:“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我覺得劉老師說的辦法值得一試。”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大約以為他也跟著劉雅韻一起發瘋了。
慶禮爸爸幹脆從身旁一位戰士的身上抽出了匕首來,“我自己來截!”然後對著自己的腿就要刺下去!
雷蒙趕緊製住他的手,把匕首奪下來。
他朝隊友使了個顏色,立刻有人跟司機要了打火機來,然後分別按住慶禮爸爸的手腳。
雷蒙用打火機把刀刃燒熱當作消毒,再用布條把慶禮爸爸的腿根紮緊,最後把布團塞到他口裏,“我可下手了,咬緊了。”
慶禮爸爸雖然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可還是堅決的點了點頭。
此時,變異已經快延伸到了大腿根部。
雷蒙再不遲疑,手起刀落。
“唔!”慶禮爸爸頓時飆出冷汗,渾身劇烈抖動,痛苦得暈了過去。
雷蒙畢竟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實戰過的,在野外為受傷的戰友截肢、挖彈片也不是沒有過,所以盡可能快的完成了這個工作。
雅韻看到那被染紅的刀刃在慶禮爸爸的腿上進出,已經惡心得快要暈倒了,但她擔任著按住慶禮爸爸腿的工作,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斷腿被雷蒙遠遠甩到了車外,卡車上已經流下一大攤血,吸引來了不少的喪屍。
雷蒙三下五除二的把慶禮爸爸的傷口裹緊後,跳下車去撬了一輛小轎車,又把慶禮爸運到車上。
在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卡車上又陸續解救上來了一批人,眼看著也已經客滿。
雷蒙將手槍塞到雅韻手裏,把她拉到小車副駕上坐好,讓她拿槍指著後座上昏迷的慶禮爸爸。
雅韻不解。
雷蒙道:“你不是不放心學生家長的安危嗎?那你就跟我一起把他送回避難所去。如果途中他變異了,你就照著他腦門開槍。”
雅韻頓時覺得這把槍像燙手山芋,拿都拿不住。“為……為什麽是我來開槍?!”
雷蒙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回答:“因為我得開車,而你比較閑。”
雷蒙以最快速度把小車開回了避難所,一路上撞死了不知道多少喪屍,進了避難所的院子時,引擎蓋和擋風玻璃已經被血肉給糊得連原本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慶禮爸爸一路都在昏迷,扛下車時體溫滾燙。
一開始避難所反對接收這個疑似危險病患,但在雅韻的堅持下,還是送進了醫護中心。
慶禮——也就是體育委員——看到自己爸爸被昏迷著抬進避難所,情緒非常激動。
他不停的問雅韻,自己爸爸是死是活。雅韻無法回答,隻能抱住這可憐的孩子。
慶幸的是,兩個小時的觀察期過去後,慶禮爸爸被確認沒有感染喪屍病毒。可疑的高燒是由於在戶外並不算衛生的環境下截肢引起的。
在對其傷口進行處理後,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同時,這種看似失去理智的截肢行為,反而為挽救被喪屍咬傷的人帶來了希望。
“遠離軀幹的肢端被咬傷,進行截肢,也許對阻止病毒蔓延到大腦是有作用的。”負責給慶禮爸爸進行傷口處理的周醫生如此分析道,“對喪屍的大腦進行破壞,可以使其徹底失去行動力——這也就是說,喪屍病毒是通過感染大腦,對生物體進行操縱的。所以隻要阻止病毒蔓延到大腦,就可以阻止這個人完全的喪屍化。當然了,這還需要許多的試驗證明。”他的眼睛閃動著學者瘋狂求知的光,來回的打量雷蒙和雅韻。“是誰想出這個點子的?”
雷蒙指了指身邊的雅韻,“還能是誰,當然是這個瘋女人。”雖然嘴上罵著雅韻瘋女人,但他看向雅韻的目光顯然是帶著讚賞的。
雅韻還沒來得及反駁雷蒙給她起的新外號,就被周醫生一把抱住。
“噢!你真是上帝派給我的救世主!感謝你想出了這個好主意!我的研究有新方向了!”周醫生說著,就要在雅韻臉上親吻,結果卻被雷蒙用手捂住了嘴巴強行分開。
“滾邊去。”雷蒙捏著周醫生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向自己,“人家劉老師是你能隨便亂親的嗎?要親親我,我不介意給你親。”說著,故意把嘴嘟了上去。
周醫生嫌棄的拍開雷蒙的嘴,“去去去,誰要親你?臭死了,一身血腥味。”
雷蒙痞壞痞壞的笑,“這味道是戰士的勳章,你懂個屁。”
周醫生離開後,雅韻向雷蒙道謝:“謝謝你為我解圍,以及,救了慶禮爸爸。”
雷蒙無所謂的聳聳肩,“這算什麽,救誰不是救。再說了,我本來是打算把他扔下不管了的,真正救他的是你。”說到這,雷蒙戲謔的表情裏帶上了一絲探究,“我倒是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本來還以為你要幫孩子們找父母不過是嘴上說得好聽,便想著帶你去喪屍堆裏晃晃,看看你的笑話。沒想到,你還當真做到了。”
“好啊,原來你是抱著看我笑話的心思才答應幫忙的啊?”雅韻叉起了腰來故作生氣狀,但其實一點都沒有生氣。
“不然呢?沒點樂趣誰願意接這麻煩事?”雷蒙看了一眼時間,“不過,這隻是第一階段,還不能證明你是真的勇敢,還多得是機會讓我看你笑話呢。你也休息夠了吧?走吧,去找下一個了。”
周醫生需要更多的四肢被咬傷的患者作為觀察對象。一旦確定截肢能夠對病毒的蔓延起到確實有效的抑製作用,就可以把這個消息傳播到各個避難所和軍方去。
而雷蒙和雅韻接下來要去一家單位食堂裏尋找一位孩子的父母。
這家單位大院圍滿了喪屍——和寫字樓垂直的構造不同,單位大院這種平麵開闊的結構,更不容易防禦。
這裏的喪屍不像在樓道裏那樣,隻從前後兩個方向來襲,而是會來自四麵八方。這也就意味著在這裏行動,受到攻擊的機會增加了。
雷蒙讓司機把卡車直接開進大院,每個人站在車上防禦不同方向,這樣可以降低受攻擊的概率。
因為雅韻也會用槍,所以自告奮勇的負責了一個方向的防禦,而不是被大家保護在中間。
雷蒙倒是沒有拒絕她的要求,隻不過給她的武器還是一把小手槍。這讓雅韻有些不滿。“要給就給大支的,這麽小,開幾槍就沒子彈了,當玩具使呢?”
雷蒙驚訝的揚起眉毛,“喲,你口氣還挺大。嫌小是吧?好,給你根大的。”說著,從車上翻出條衝鋒槍扔到她懷裏。“就怕你不會用。”
雅韻不服氣,“誰說我不會了,又不是沒看過你們用。”
“噯,雷蒙,真讓她玩這個?”雷蒙的隊友不放心的問。
“讓她試試,反正她不行還有我呢。”雷蒙說著,就率先打了一梭子彈。
雅韻依葫蘆畫瓢的抱起懷裏的衝鋒槍,剛一扣下扳機,立馬被震得往後倒去,險些把雷蒙給打中。
雷蒙給她嚇了個夠嗆。“我去!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雅韻大驚:“你說什麽?!”
雷蒙望天裝傻:“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是外國人。”
車子直接衝到食堂門口,雷蒙率先跳下,一腳踢開食堂大門就要衝進去。
誰知剛進去,就被敲了一悶棍。
他暈了一下,差點沒栽倒,幸虧頭上頂著個頭盔,否則腦殼開花都是有可能的。
他定睛一看,麵前裏竟然圍了一堆穿著圍裙的大叔大媽,人人手裏都拿著“武器”對準了他。
隨後跳下的人被這場麵嚇了一跳,也把槍口對準了那些人。
“你們什麽人?!”領頭的大媽怒喝一聲,眼裏充滿了不信任和驚懼。
雷蒙知道這些人是在自衛,便主動舉高雙手,表示自己並無惡意。“我們是軍方派來解救你們的。”
雅韻也站了出來,“我是華庭中學的劉老師,請問哪位是陳星的家長?”
一對夫妻聽到自己孩子的名字,趕緊鑽到了人群前麵,“劉老師?您怎麽會來這裏?”
雅韻認出了陳星的父母,“您二位也在,太好了,陳星就在避難所裏呢!大家快跟著車走吧,軍方正在將存活的人解救去避難所,說不定大家可以在那裏見到自己的家人!”
陳星的父母麵露喜色,但是其他的食堂成員,還有單位的人,卻都不是很願意跟他們走。
這也難怪,單位的人家屬大多都住在本單位,工作區域也在所大院裏,災難發生時,能夠僥幸活下來的人都聚集在了這所食堂之中。他們待在這裏有足夠的食物儲備,並且食堂的門一關,並不那麽容易被入侵。
這裏的人都覺得隻要有食物吃,總能熬到病毒被控製下來的那一天。誰知道離開這裏後,他們會得到怎樣的安置?
讓他們輕易放棄這些儲備離開,他們當然是不那麽願意的。
雷蒙不能強迫這些人離開,所以隻帶回了陳星的父母。
車裏很快駛去下一個目的地。
沿路救上車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四肢被喪屍咬傷的人。
有些軀幹被咬傷的人也想上車,被雷蒙驅趕下去。
那些人十分不滿,覺得軍方的解救是帶有選擇性的,為什麽那些人被咬傷了可以上車,他們卻不行,這肯定是因為那些人收買了軍方。於是沒得上車的人便擋在了車頭前,阻止車子前進。
而這時天色已經愈發的陰沉,太陽開始落山了。
在那些建築陰影的角落中,陸續湧出了好些黑影,一個挨著一個,擠得密密麻麻。
當那些攔車的人和雷蒙他們糾纏時,陰影中突然躥出好幾道黑影,將那些車下的人撲倒在地,肌肉的撕扯聲、哭號聲猛然響徹天地。
很明顯,太陽的落山讓喪屍的活躍度提升了,喪屍行動的速度比白天快上了不止一倍。
雷蒙等人猛的繃緊了神經,對著地上那堆蠕動著啃食人體的頭一陣狂射!
槍聲和哭喊聲吸引了更多的喪屍,有喪屍從高處跳下來,竟落到了卡車駕駛室的車頂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而更多的喪屍正試圖爬到車上來。
“快開車!”雷蒙嘶吼道,手裏的槍已經打得發燙。
而那些喪屍竟赤紅了眼睛,露出獠牙,攀著被爆頭的同伴的屍體堆成的斜坡,往車上狂衝。
車上的人發出驚天動地的哀鳴。
車子前後左右都被無數的屍體、喪屍卡住,就跟輪胎陷入了爛泥地一般,移動困難!
“不行啊!車走不動!”司機剛吼完,一隻喪屍竟用自己的腦門撞碎了駕駛室側麵的玻璃,把頭伸進來就咬他。
司機趕緊往旁邊跌去,順手操起槍懟進那家夥嘴裏,“嗙!”的開了一發子彈。
喪屍的腦子開了花,頭卻還掛在窗洞上,而後頭更的喪屍正試圖把手伸進窗洞裏!場麵驚心動魄。
本來計劃用二十分鍾將車子以最快速度開回避難點,在車上完成簡單的截肢手術。可現在這顯然是做不到了的。
司機還在持續著前進、倒車、前進、倒車,試圖靠這樣的掙紮,把車子前後都騰出一些空隙來,說不定就能突圍出去。
車頂上的喪屍飛跳起來,撲到雷蒙身上,把他壓倒。
眼看著雷蒙就要被咬。
雅韻抓起準備用來給被咬的人做包紮用的布條,用力往那喪屍脖子上一套,再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它往後勒。
雷蒙和喪失之間被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這給了雷蒙用槍爆掉喪屍頭的機會!
“嘭!”血塊濺了雅韻一臉。
雷蒙一腳把喪屍踹到車下,把眼睛被血漿糊著睜不開眼的雅韻從地上拽起來,把自己的T恤脫下來給她胡亂抹了一圈臉,然後就跳上車頂,去對付那些試圖鑽進駕駛室的喪屍去了。
雅韻睜開眼往手裏一看,認出手裏拿來擦臉的東西竟然是雷蒙的T恤,再一聞,一股子酸臭味,也不知這家夥是幾天沒洗澡了,差點把她給熏吐了。
再扭頭往車頂上一看,雷蒙竟不知何時扯掉了頭盔、頭套和墨鏡。而他端著槍掃射時的一臉熱血和瘋狂,讓那混血兒深邃的五官添上了一抹不羈,男兒的血性在每根血管裏流淌!
在泄入高樓縫隙間那一絲夕陽的殘輝的映襯下,他一頭的亂發在風中狂野的躍動著,身上和臉上掛滿的金色汗水、黑色的喪屍的血水,順著他虯結的肌肉溝壑流下,一直流進低低的迷彩褲的褲腰裏。
雅韻看得眼神發直,不禁用力咽了口口水。
她竟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性感。
不過現在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就在她發怔的當兒,車上被解救上來的四肢被咬的人中,有人已經病毒入腦,喪屍化了!
他們被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車上陸陸續續有人喪屍化,陷入一片混亂!
“臥槽!老大!怎麽辦?!”有隊友在槍聲中高聲吼著,詢問雷蒙的指示。
“馬蛋!棄車!用跑的!”雷蒙不再管那些爬到引擎蓋上的喪屍,果斷跳下車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