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月圓人滿愛的指環,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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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次打獵歸來,不管他洗得再幹淨——往往不具備那麽好的清洗條件——她還是會因為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而發狂。
但這次他同樣是打獵歸來,她卻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進入房間,像是在等待著他一般。
他有些詫異,但沒有表露出來。
他喂她吃肉時,她的目光會跟隨著他的手轉悠。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喂過來的東西立刻張嘴吞下,而是會先觀察一陣,再嚐試一般的舔一舔,之後才吃進嘴裏。
他覺得她似乎開始有了思維的跡象。
吃完肉後,她的唇角沾血,以往沒人敢碰她的嘴,怕被咬,可這一次,他鬼使神差的嚐試著去給她擦嘴,她卻沒有做出啃咬的舉動。
就像是一隻剛剛被降服的野生動物,開始試探著接納人類的觸碰。
這是個好兆頭。
打從這天開始,雅韻的狂躁狀態越來越輕微,雷蒙的心情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好。
雷蒙嚐試著解開她的束縛,雖然這是一項冒險的行為。
他的隊友就在房間門外,端槍鎮守,以便雅韻向雷蒙發動攻擊時,他們能及時給雅韻的頭來上一槍。
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未發生。
當然,雷蒙也不會讓雅韻被爆頭的。
雅韻沒有攻擊雷蒙,她似乎能夠認得出日常照顧自己的人。
雷蒙給她的右手保留了一根繩子,另一端牢牢牽在自個兒手中,防止她亂跑或者襲擊他人。
一開始,他隻敢帶她在二樓的走廊上閑逛,並不敢把她帶到人相對更多的一樓。
後來,他開始嚐試著讓學生們一個一個的上樓來和雅韻互相“認識”,說些過去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喚醒雅韻的回憶。
再後來,雅韻終於被允許帶到一樓,和大家共進晚餐了。
她首次下樓的那個傍晚,被學生們當作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學生們甚至為她用卡紙製作了王冠和星星手杖。還疊了許多千紙鶴懸掛在各處。
雅韻被雷蒙牽著她帶到餐桌邊——為了以防人數眾多讓她受到驚嚇,從而引發躁動,所以還是不得不將她攔腰綁在了椅子上。
雅韻似乎很不習慣同時被那麽多的人類和濃鬱的人味兒包圍,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底也顯出一絲情緒的躁動。
雷蒙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當學生們端出他們用有限的資源製作的“蛋糕”時,雷蒙朝他們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讓大家保持安靜。
學生們都膽怯而又關心的注視著他們的老師。
麵前的這些人類,雅韻都是曾一一見過的,用喪屍的意識,她能辨認得出他們的形象和氣味特征。
她混沌的大腦裏隱約感覺到熟悉,卻無法將這些熟悉感連接成完整的一根線。
她覺得這些人類似乎很香甜,對,比他們捧到她麵前的這一團圓乎乎的、用肉堆砌而成的怪異東西更加的香甜。她感到唾液腺在大量的分泌口水,有些口水甚至從她的唇角流淌下來,滴落在她麵前的桌沿上。她感到喉口發燙。
但身邊那個男性人類——一直陪伴著她的,擁有著她最熟悉的氣味的人類,卻用一種緊張和鼓勵的眼神,緊緊的凝視著她。
不知為何,被他的眼神這麽一看,喉口那種熱熱的感覺竟消散了。
她被他的眼神安撫,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雷蒙覺得現在的雅韻更像是牙牙學語的幼童,什麽都不懂,對什麽都帶著好奇。
“聽學生們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他點亮了蠟燭,把“肉蛋糕”又向她這邊拉過來一點,“雖然這個生日會辦得有點簡陋了,不過,明年,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辦個更豪華的。”
雅韻翕動著鼻翼,對著麵前躍動的幾點蠟燭上的火光。
她突然做了個張嘴要去咬那些動來動去的燭火的東西,引得雷蒙和學生們都嚇了一大跳。
“噯噯,這個東西是蠟燭,不能吃的,小心把嘴巴燙傷!”雷蒙趕緊把她拉向自己,才避免了她直接跟蠟燭的火苗接觸。
但他這個舉動,隻想著保護她,卻忽略了她本身所具有的攻擊性,和他自身的安危。
所以當他抱住她時,在場所有人都把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的側臉砸在他的胸膛上,可以聽到她的牙關發出一聲咯吱脆響。她的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能清晰的聽到這個人類蓬勃的心髒的躍動聲。
噗通,噗通。
她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但她沒有咬下去,她隻是覺得十分的饑渴。
他沒有立刻推開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是想試探她是不是對他有足夠的信賴,是不是對他會足夠的特別?
不管他怎麽想的,她乖順的反應讓他感到了滿足。
她沒有攻擊他,她隻是像隻小狗一樣使勁的用鼻子貼在他的脖子、心口上嗅聞。
那感覺癢癢的,不光是皮膚上的癢,還有心裏的癢。
他甚至有點不舍得把她推開了。
當他的隊友因為擔心她會襲擊他,而主動上前幫忙拉開她時,她對那些人的觸碰立刻產生了反應——她麵露凶相,對那些人呲出了牙齒。
別人都不敢靠近她,她隻聽雷蒙的話。
雷蒙得到了一種奇妙的心理上的滿足。
生日會在一種小心翼翼但不乏愉悅的氛圍中落幕,雅韻吃飽了,趴在雷蒙的胸膛上打盹兒。
雷蒙對大家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輕手輕腳的解開束縛她的繩子,將她抱上了樓。
這是打從她變成喪屍之後,他們第一次親密無間的、長時間的接近。
雖然她的身上因為長久沒有洗澡更衣,散發出一種類似野生動物般的怪味兒,但他隻是笑了笑,對此並不嫌棄。
他將她放在她的床上時,她睜開了眼睛,用一種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朦朧眼神望著他。
他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又用手指撥弄了一會兒她的頭發,她在這種溫柔的撫慰下再次合上了眼睛,安靜的睡去。
被月色渲染,她顯得如此美好,皮膚上一切屬於喪屍的蒼白、腐敗的痕跡,全都被夜的陰影所遮掩。
她看起來就跟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她沒什麽兩樣。他這樣想到。
這之後的第二天,外麵下了一天的雨。
雷蒙帶人把所有的容器都搬到戶外和屋頂上接雨水。
這些雨水儲存起來,足夠他們這麽多人用上半個月的了。
而他也可以給她好好的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讓她更舒服,更像個人類一點。
之前,因為她的攻擊性很強,所以沒人能長久的觸碰她,甚至包括他。
但現在,她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排斥。
原本他想請她的女性學生來為她洗澡,但是,她對他以外的人都很凶。那些小女孩很快就被嚇哭了,更別提是靠近她。
迫不得己,他隻好親自為她洗澡。
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大難題。
打從當上了特種兵,他就沒有再正兒八經的談過一場戀愛了,甚至這麽多年來,連女人的手都沒碰到過。
所以,一想到要給她寬衣,他就激動得渾身冒汗。
特別是雅韻還沒有完整的人類意識,根本就不懂得配合他的動作,這讓寬衣的過程變得異常的耗時費力。
他解開她的紐扣時,他是不敢看她的。但不看她,又很有可能會被她咬傷,所以權衡之下,他還是不得不把視線移向她。
她懵懂的盯著他的手指,看它們在她的衣襟上移動,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於是流露出一絲好奇。
雷蒙邊給她脫T恤,邊叮囑她以後絕對不可以讓他以外的人對她做這種事,要是有人要脫她的衣服,就咬那個人。言辭中滿含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占有欲。
她的肌膚是灰白色的,毫無人類的血色,有的地方還腐爛了,露出沾染著紫黑色的黏血和黃色粘液的肌肉——這樣的肌膚談不上絲毫的誘人,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怖,但,他卻還是緊張得吞了好幾次口水。
他的心髒因為她而激烈的跳動,每一次搏動都極其有力,擊打著他的腦神經,還有他身體伸出最敏感的核心。
他把已經褪去了衣衫的她抱起來,走向浴室時,心跳更加的快速。他不得不在心裏痛罵自己是個變態,居然連已經變成了喪屍的她都不肯放過。
他是有理智的,他得控製自己。
他把她放在灌入了溫熱的雨水的浴缸中。浴缸被他提前仔細的清洗過,此刻潔白如新。
她灰白色的肢體緩緩的被溫水覆蓋,熱氣蒸騰起來,將她周身的汙垢和血塊、粘液都一一溶解。
在蒸汽的氤氳中,她看起來竟也帶著一絲朦朧的美感。
他掬起水,一點點的淋在她圓潤的肩頭。
肩膀上有一塊腐爛的皮膚,他盡量避開它,以免弄疼她。
但她忽然向著他的方向歪了歪頭,水就這麽澆在了她的傷口上。
他本是以為她會疼的,沒想到她卻像是什麽也沒感覺到一般,好奇的學著他的樣子掬起水來,也往他的身上潑。
他冷不丁被澆了一臉的水,先是一愣,然後試圖按住她的手,讓她乖一點兒。
她似乎愛上了這個遊戲,兩隻手一起大力的拍打水花來攻擊他。
本來他還在躲閃她的攻擊,之後幹脆和她互潑起了水來,兩人玩得不亦樂乎,轉眼間,他從外衣到底褲都濕透了。
他哭笑不得的抓住她兩隻調皮的手,不許她再鬧。
“乖乖洗澡,看你,把水都差點潑光了,總不能拿空氣來洗澡吧?”
她歪著頭聽著他的話,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他歎了口氣,不得不用一隻手控住她的手,另一隻手騰出來給她往頭發上打泡沫。
泡沫滑落到鼻尖。她舔著滴下來的泡沫,然後似乎覺得很難吃的又把泡沫吐了出來。結果吐出來的肥皂水變成了小小的氣泡,又飄落到她的鼻尖。她用力的盯著這奇妙的小玩意兒,把眼睛都瞪成了鬥雞。
雷蒙被她小孩子一樣天真的神態逗樂了。
頭發衝洗幹淨,又開始擦洗身上的汙垢。
水裏很奢侈的放了許多浴液,攪出一缸子的泡泡,讓她邊玩耍邊洗澡。
雷蒙一邊和內心的種種難以言明的熱浪做著鬥爭,一邊替她認真的搓背。
那些泡沫為她做了障眼法,遮住他的目光,讓他不至於看見她的全身。
這對他來說是好的,可以稍微減退一點兒心裏的熱度。
他囫圇的給她搓了搓背和手臂、腿,其他地方卻是一碰也不敢碰。
接下來,他去提來剛溫好的幹淨的水,準備給她把身上的泡沫衝洗掉。誰知他剛要走,她邊嘩啦一聲從水裏站了起來,猛的從後麵摟住了他的腰。
他被摟了個措手不及,腳底打滑,就這麽倒栽蒜一般的坐進了浴缸裏。
而她也跟著他跌進了水裏。
雖然變成了喪屍,但她身上的肌肉還是軟糯的,這下子好了,就算他剛才再怎麽極力的去避免感受和回味那種擁抱她的感覺,此刻都無法否認——他已經忍到了極限。
明明知道這樣的行為很是危險,但他願意為了一親她的芳澤而死。
寧做風流鬼,也不願錯過這個和她親近的機會。
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就這麽親上了她的唇。
雖然隻是唇和唇的表麵觸碰,比他過去任何一段戀愛的吻都還要清純,但,卻足以讓他渾身的熱度再次升高。
她的唇帶著血腥味兒,還有生肉的氣味,已經剛才用過的洗發液的奶香味兒。
他閉上眼睛品味著這些複雜的氣味的混合體,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奇幻的夢中。
等他終於離開她的唇瓣時,卻發現她整個人都是怔住的,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以為她是剛才跌倒時撞到了頭。
正要查看她的頭部是否有淤痕,她卻忽然用一種生澀的聲音,十分艱難而又緩慢的,念出了他的名字:“雷……蒙……”
雷蒙狠狠地愣住了。
她剛才……說話了?喊他的名字了?
他不敢相信,這不會是自己的幻覺吧?或許,那個摔到腦子的人是他自己?
“雷……雷……蒙。”她又說了一次,這一回,她的眼睛是緊盯著他的。
他激動不已,“你認出我來了?你想起我是誰了?”他渾身發抖的來回查看她的兩隻眼睛,他很確定,這兩隻原本被一層陰翳籠罩的眼睛,此刻看起來似乎帶上了一絲清明。這是她有神誌的象征。他顫抖著嘴唇的發問:“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你的名字……”
“雅……”她費力的思考著,嘴巴不斷的開合。他捧住她的臉,用激動的神情給她加油鼓氣。
好半天,她總算說出了完整的名字:“劉……雅韻……”甚至連姓氏都記起來了!
雷蒙差點飆淚。不過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他這樣的鐵血男兒?所以他努力的忍住了這陣鼻酸。
這次為她洗澡,他有了如此意外的收獲,於是更加積極的幫助她做更多人類的行為。
早上起來後,他第一次為她刷牙。
就像是親手養育一個女兒一般,他教她如何使用牙刷,如何漱口——雖然她第一次刷牙,直接把牙膏給吞掉了。
他對她的笨拙也感覺到可愛可憐,雖然嘴上輕聲罵著她是個小笨蛋,但他卻發揮出了打從母胎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耐心,一遍遍的教導她刷牙洗臉。
他還為她梳頭,把她打結的頭發修剪整齊。
他為她冒著危險,從鎮上的空屋裏尋到合適的衣服,挑選出最美麗的為她穿上。
她在他細心的陪伴下,逐漸的越來越接近一個人類了。
就在他以為會和她永遠在這座小鎮生活下去時,一件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接受到了一個救援組織發出的信號。據說,救援組織所在地在一座海島上,那裏是唯一沒有被喪屍的病毒汙染的土地,人們在那裏耕作生活,自給自足,物資豐富。
經過商討,雷蒙打算帶著大家一路南下,尋找那個救援組織所在的海島。
現在已經到了秋天,氣候越來越幹燥寒冷,野生動物越來越少出沒,他們必須要帶上更多的食物和禦寒衣物。
將鎮子搜遍後,他們分乘好幾輛車,裝載著物資和人員,踏上南下之路。
這時的雅韻已經能說些零散的詞語了,狀態好的時候,甚至可以連成一句磕磕絆絆的話。雷蒙陪她坐在車後座上,一路指給她看外頭的景色變遷。
他的童年是在這座國度度過的,所以這兒的語言說得十分溜。雖然口音因為常年住在海外而改變了,但他覺得自己內心裏還是這個國家的人。
“我和這座國家是有緣的,緣分把我召喚回來,讓我遇見了你。今後,我會永遠留在這座國度,和你一起生活。”他溫柔的把她攬到自己的懷裏,親昵的摩挲她的肩膀。
雅韻若有所思的抬頭看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話。
她也許壓根就沒有聽懂,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不過沒關係,他心想,反正隻要他們兩人在一起,能否得到回應,都無所謂。
至少,她這個人是在他的身邊的。
世間的法則和規矩已經因為病毒肆虐而破滅,沒有任何的倫理再去約束人們選擇伴侶的決定。無論是喪屍也好,是人類也好,他都會陪伴在她身邊的。
據說一見鍾情隻需要03秒的時間,大約就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那短短的03秒裏,他的心就已經淪陷。
他們的車隊在路上遇到好幾撥喪屍潮,損失了一輛車和小部分的人員。
等車子快要接近救援組織所說的那片海域時,他們遇到了數量最大的喪屍潮。
作為公認的領袖,他極力的保護整個車隊的安危。
但這些喪屍實在是數量太多了,而且他們是在夜晚遭遇它們的,喪屍的行動力、速度、跳躍能力都比白天大增。
他手裏的子彈打光了,炸彈扔光了。
當喪屍將他從車頂撲下來時,他最後看的方向卻是車裏的她。
他讓她留在車窗全都關的嚴嚴實實的車裏,這樣,她就不會受到傷害。
但,他大約是無法完成那個約定,無法陪伴她繼續生活下去了。
一旦變成喪屍,他將會失去人類時期的意識和回憶,變得渾渾噩噩,甚至根本不可能認出她來,又何談保護她呢?
他覺得自己真沒用。
他的身體感受到了被牙齒楔入的疼痛,他的目光卻死死的鎖定她,不肯離開。
她使勁的拍打車窗,想出去尋他。
他閉上了眼睛,慶幸自己從沒有教會她如何打開車門。
忽然之間,他卻聽到了車門開啟的聲音。
他驚愕的睜開眼,竟看到她從車裏撲下來,瘋狂的撕扯那些喪屍。
病毒對肌肉和神經的改造,讓她獲得了蠻力。那些喪屍被她高高的拋起又重重的落下,頃刻間就將他周圍的喪屍清空。
她像是守護著自己的幼崽的母獅,對那些侵略者凶狠的炸毛呲牙。
有喪屍撲過來,她就正麵撕咬,甚至把對方扯成碎片。
雷蒙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場麵——仿佛看到複仇女神在黑暗的火焰中重生。
最後,她將他的上半身從滿是黑色血液的地麵抱起,緊緊的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額頭上。
他聽到她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我……答應你……一起……生活……在……這個國家……永遠……”
語法上雖然還是殘破的,但,她的意思很明白了。
他在身體的巨大疼痛中,感受到了心靈的巨大滿足。
他把早就在鎮上搜到的一樣禮物從貼身口袋裏掏出來,掏在她的無名指上。
在月光下,她無名指上的那枚指環散發著銀光。她把它舉起來,對著月亮。今夜的圓月分外的透亮,像是鑲嵌在她的指環上的寶石。
“我愛你,劉雅韻……永遠,嫁給我吧。”雖然這枚戒指和她的尺寸不合,有些鬆了,但,條件有限,希望她不會嘲笑他。
這一回,雅韻似乎聽懂了。
她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扶到車裏,然後,在車的遮掩下,吻上他的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