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殺死溫雅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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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溫溫剛從浴室裏走出來,陸景深就進了房間。她隻好慌亂的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像個印第安人,然後驚慌的看向陸景深,“你進來怎麽也不敲門……”
話一出口,林溫溫似乎就意識到了不妥,可還沒來得及改口,陸景深的抱怨就衝了過來,“什麽時候兩夫妻進門還需要這麽多禮節了?”
林溫溫低著頭,想起昨天的事還是有些臉紅心跳,於是立刻轉了話題,“你吃早飯了嗎,我其實……”
“快點收拾好,二十分鍾後出門!”陸景深語氣冷冰冰的,轉身走去了衣帽間,隨手拿了一件西裝外套,反手套在了身上。
林溫溫跟了過去,問道,“去哪裏啊?”
直到陸景深一臉無奈的回頭瞪著她,林溫溫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都怪陸景深昨天一直捉弄自己,搞得連重要的事都差點忘記,她連忙點頭“知道了,我馬上去收拾!”
一路上,林溫溫似乎有些緊張,一種莫名的焦躁始終在心裏不停的徘徊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雅的死,還是因為自己即將去與一個殺人犯麵對麵的緣故,總之就是很不安。
陸景深似乎看出林溫溫的異樣,於是伸出手覆蓋在林溫溫的手背上,緩緩開口,“不用害怕,有我在。”
林溫溫看著陸景深堅毅的側臉,棱角分明的顴骨和下頦,頓時覺得稍稍安心。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家醫院的門口。這家醫院並不是普通的醫院,是政府直屬的安全醫院。來到這裏的病人都是監獄裏正在服刑的犯人,所以這裏並不是誰都可以隨便進來的。
醫院的門口收尾森嚴,看上去與監獄沒什麽兩樣,都像是一個牢籠。
陸景深帶著林溫溫下了車,他早就打點好一切,從一進門開始便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去裏麵,見到他想要見的人。
“陸總,這間病房裏的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之前因為動手打人犯了故意傷害罪,所以進了監獄,本來隻有三年半的刑期。不過她在獄中殺了一個獄友,所以重判到死刑。後來因為表現良好,特批改成無期徒刑,後來又減刑減到了二十三年。”一個獄警站在門口解釋著,陸景深和林溫溫就站在一邊。
透過房間門口的小窗戶,可以看到,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正麵無血色的靠在病床上,她的眼睛半閉著,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
“知不知道她跟那個溫雅有什麽仇,為什麽會動手殺人?”陸景深問道。
說話的警察應該是個管事的領導,他揮了揮手示意站在病房門口的守衛先行離開,才緩緩開口,“其實監控是不允許外傳的,我隻能告訴你我看過,事實上她們之間似乎一直沒有交流,這個女人一入獄沒多久,在自由放風的時候突然間激動的衝向了溫雅,用尖銳的牙刷柄插進了她的大動脈,導致失血過多而死。”
“真是可惜了,本來好好表現很快就能出獄,卻犯了這麽大的事。最終,還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惜了……”獄警感歎著,目光卻停留在病房裏。
“她得了什麽病啊?”林溫溫開口追問,看著裏麵的女人,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殺人犯的固有樣子,她的身上通通沒有。倒是讓人看了,心生憐憫的感覺占多數。
“血癌晚期。”
“知道了,我想單獨跟她說幾句話。”陸景深推門進去,那獄警便點頭離開了那裏,隻有陸氏的幾個保鏢站在門口。
林溫溫也跟著陸景深身後進了病房,一股濃烈的消毒水氣味從病房裏撲麵而來,林溫溫覺得有些反胃,卻還是忍了下來。整個感覺,像是沒有一絲生氣,沒有水果沒有花束,甚至一切都被用柔軟的海綿包裹了起來,應該是害怕犯人自殺所以才這樣的。
這一切,看上去都令人覺得壓抑的幾乎透不過氣。人啊,一旦成了犯人,就活的毫無尊嚴而言了。
見有人進來,那女人才微微睜開眼睛,抬頭打量著陸景深和林溫溫,她的眼神顯得有氣無力。很顯然,說是從監獄來送過來治療,而實際上,根本就是來這裏等死。
“你們是誰啊?”那女人有氣無力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微弱,即便是這麽安靜的病房,依舊聽得不那麽清晰。
“你為什麽要殺溫雅?”林溫溫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她總覺得溫雅死的太過蹊蹺,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這件事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可有些事,越是有人想要隱瞞,林溫溫就越是想要知道真相。
聽了林溫溫的話,那女人明顯身子稍微顫抖了幾下,隨即便搖了搖頭,“原因我都跟警察說過了,你們就不要一遍一遍的問我了。”
“我想聽的不是那些,我想聽的是真話,你到底為什麽殺溫雅?你們根本不認識,不是嗎?根據監控顯示,你們在監獄裏根本就沒有交集,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你為什麽突然間殺她?”
林溫溫有些急不可耐,那女人的反應已經證實了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你說話呀,到底是為什麽?溫雅本來想要見我,她想跟我說什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你快說呀!”
那女人看著林溫溫,毫無生機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她抬起頭聲音依舊低沉,“沒有為什麽,我都說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我就是想要殺了她!殺一個人必須非要充分的理由嗎?不需要,我想殺就殺了,你們趕快走,不要煩我!”
林溫溫剛想開口,陸景深卻默默抓住了她的手。
“據我所知,你有一個孩子和一個年邁的母親還在外麵對吧,聽說他們現在過得很艱難。一老一小在城南區要飯,連房子都租不起,隻能誰在街上,風吹雨淋。孩子已經發燒到四十度了,恐怕繼續這麽燒下去,以後長大不是癡呆就是智力殘障了吧。”
陸景深雲淡風輕的說著,就像是再講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林溫溫有些驚愕的看向陸景深,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陸景深已經調查的這麽清楚了,這一切,即便是林溫溫高價聘請的私家偵探也沒有調查出來。
聽到陸景深的話,本來靠在床頭上的女人瞬間坐直身子,直勾勾的瞪著陸景深。她的嗓門似乎也提高了不少,“你說什麽?不可能的,不可能啊……”
陸景深打斷了她,輕蔑的笑了笑,“你未免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吧,那個承諾給你錢幫你善後的人,很明顯是騙你的。你不僅白白替他殺了人,還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的孩子和母親了,值得嗎?”
林溫溫默不作聲的聽著這一切,卻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本以為陸景深並不像幫忙這件事,卻沒想到他已經調查的這麽清楚了。
那女人拚命的搖頭,本來空洞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不會的,我的兒子他怎麽樣了,怎樣了?我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
那女人開始語無倫次,她很激動,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樣子。她扯住陸景深的衣袖,死死的抓住,那絕望的樣子似乎把陸景深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一樣,看上去令人心痛。
陸景深稍稍側身,冷酷的甩開了她的手,“你兒子的死活,就看你配不配和了!”
那女人咬著嘴唇,僅僅的攥著拳頭,她似乎在思考。可最終感性還是打敗了理智,她始終在監獄裏無能為力,即便是一丁點的可能,她也不敢拿自己親生兒子的命去做賭注。
於是,她長歎了口氣,緩緩的開了口。
從她的話裏得知,原來她是一個紡織廠的工人,因為一次體檢中得知自己得了血癌,於是被無良的工廠開除,從此就沒了收入。
她的老公也因此離開了她,甚至把孩子扔給她之後就人間蒸發了,不僅如此他還卷走了家裏所有的為數不多的存款。整個家一下子就陷入窘境,她也隻能在家裏等死,每天靠自己的母親出去撿破爛的那一點錢維持生命。
去醫院治病,根本想都不敢想。
後來她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給她指了一條出路。隻要她能幫他殺一個人,她的母親和五歲的兒子就能榮華富貴一生一世,還承諾會讓她的兒子去最好的學校讀書,從此衣食無憂。
走投無路的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那個人,自己本來已經得了絕症,怎麽都是一條死路,還不如用自己的命去換自己兒子和母親的富足無憂。
於是,她按照那個男人的計劃,通過故意傷害罪進了監獄。並且用事先就準備好的鋒利的牙刷,刺進了溫雅的動脈。
她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可眼神裏,除了絕望,卻什麽都看不見。
“那個人是誰?”陸景深的語氣冰冷嚴肅。
那女人頓了頓,閉上眼睛,嘶啞的喉嚨卻說出了令人震驚的名字,“是林氏集團的主席,林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