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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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如此澄澈的視線,顧暖暖實在沒法將任何陰暗麵的詞匯解釋出口。

    不過雲朵包子既然這麽問,看來是沒問題的。

    繼續站在小包子身後充當背景,顧暖暖借機用隨身攜帶的微型相機拍了不少的照片,打算等著典禮結束,就邀請小包子回別墅坐坐。

    可是就在典禮接近尾聲的時候,其中一名保鏢接了個電話,一臉嚴肅的應了兩聲以後,便恭恭敬敬的對墨雲朵說:“小太子,法語老師已經到大宅了,您看是不是……”

    墨雲朵看了看手腕上的兒童手表,頗為遺憾的看著顧暖暖點了點頭:“有機會我會去吃布丁的,要做好給我留著哦。”

    “咦?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有點不舍的上前一步,顧暖暖想著能將小包子送出會場也是好的。

    而雲朵包子也自有一種豪門世家才能沉澱出來的紳士氣度,聽了她的挽留頓了頓腳步,卻還是沒有回頭的徑自前行了。

    顧暖暖的跟隨則被另一位保鏢一手擋住,客客氣氣的婉拒道:“顧小姐,請止步。”

    心知一些世家各有各的規矩,顧暖暖遺憾的站住不動,一直目送著墨雲朵小小的背影消失,才趁著典禮尚未結束的時候從安全通道中偷偷溜走,坐車回了別墅。

    事實證明,她這個選擇是相當有遠見的。

    還沒等她在沙發上坐穩,顧建國的奪命連環CALL就不依不饒的追了過來,鬼子進村一樣的詭異鈴聲讓顧暖暖大大的打了個冷顫。

    可惜將母親遷墳的大業還沒有完成,不好將顧建國得罪的太狠。

    做好了被罵的準備接起了電話,可手機那邊傳來的,夏豔狂風驟雨一般的謾罵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女人尖利的嗓音如鋼針一樣鑽進她的耳朵,不依不饒的怒吼著:“你這個死丫頭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知不知道要堵住那些記者的嘴有多難?自己不要臉還嫉妒我女兒,我看你是誠心不讓你爸好過,看著顧家落魄狼藉你才滿意?是不是,你說啊!”

    顧暖暖聽了,幾乎能想象得到夏豔撕去了往日端莊溫柔的麵具,流露出來的那真實而扭曲的表情。

    不久之前,當她的外婆躺在床上要錢救命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是用了一模一樣的表情,惡狠狠的嘲笑她不要想從顧家拿走任何一分錢,就算是借也不行!

    因為每一分錢,都是屬於她和她女兒顧溫雅的,什麽人命都比不上這一點來的重要!

    心中嗤笑一聲,顧暖暖冷漠的給出了回應,誇張的笑了一聲:“好笑,我為什麽要嫉妒一個私生女?還是你做了顧夫人就忘了自己的出身來曆?”

    要是沒有這個恬不知恥的夏豔,她的母親就不會因為丟臉而服藥自殺。

    心中滿溢的憤怒讓顧暖暖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握緊,連指尖刺入了掌心也一無所覺。

    夏豔果然被她穩準狠的踩住了痛腳,尖叫一聲遠離了話筒,嬌滴滴的撲向了顧建國,聲淚俱下的哭訴著:“建國!你也聽到你的好女兒說了些什麽,我就知道她一直都看不起我們母女,以為是我們母女害了她媽。天地良心,我隻是想好好和姐姐相處的,可這孩子就是不肯原諒我!”

    “夏阿姨,你又不是顧溫雅,一把年紀了還賣弄風騷,這合適嗎?。”

    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鬼哭狼嚎,顧暖暖膩味之極的嗤笑了一句,淡淡的說:“沒別的事情,我就掛電話了。”

    “顧暖暖!你還把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被妻子纏的煩不勝煩,顧建國橫眉立目的抓過手機放到耳邊,愀然變色的怒道:“你現在在哪裏?馬上給我滾回家裏來,我要看看你媽媽是怎麽教養的好女兒,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

    心,猛然被揪的生疼。

    顧暖暖捂著胸口喘了口氣,明知道把她氣得半死就是夏豔的最終目的,卻還是控製不住的隨了對方的心意。

    “爸爸。”靜了片刻,顧暖暖輕啟朱唇的開了口,聲音冷然的笑著說:“嫁給你是我媽一生最大的錯誤,你不配提她。”

    一提起自殺身亡的妻子,顧建國難得的窒了窒,放棄了和顧暖暖在這方麵爭辯。

    他威嚴不減的換了話題:“和顧家企業有聯係的那個張董事,你還記得吧?”

    顧暖暖輕而快的眨了下眼睛,想起了那個幾次試圖將鹹豬手伸向她的惡心老男人,漫不經心的問:“怎麽了?”

    “他想娶你做續弦,依我看你也找不到什麽正經人家了,就替你答應下來了,結果人家說還要再見你一麵才能做決定,時間地點我會再通知你。”

    將要吩咐的事情說完,顧建國寒著臉掛斷了電話,將不依不饒的夏豔推到了一邊:“吵死了,閉嘴。”

    另一邊,過了許久許久,顧暖暖才麵無表情的放下了手機。

    同一天,顧溫雅搶了她的未婚夫風光大嫁,她卻被安排給了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做續弦。

    如此殘酷的現實,讓顧暖暖氣的抬起手背抹了抹眼睛,硬氣的不肯哭出聲來。

    她本來並不想哭的,因為哭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是她實在太委屈了,委屈的整顆心都縮成了一團。

    抱著抱枕頹然栽倒在了沙發上,顧暖暖聲嘶力竭的哭出聲來,又漸漸轉為了輕輕地嗚咽。

    她不是被渣爹欺負才要哭的。

    她隻是突然很想媽媽。

    哭著哭著,躺在沙發上的小女人在半夢半醒間皺緊了眉頭,眼角的淚痕未幹。

    牆上的時針緩緩劃過一個角度,別墅的大門滴的一聲輕輕打開。

    頎長的身影遮擋住了門外照射進來的日光,俊美無儔的男人下意識的在大廳內巡視了一下。

    冰冷華美,毫無生氣。

    一切都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趁他離開的這幾天,那個小女人果然偷偷跑掉了嗎?

    心中輕輕地歎了口氣,墨雲端疲倦的抬起手,按壓了一下由於睡眠不足而有些刺痛的額角。

    將五天的工作強行壓縮成三天,果然還是有些太勉強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