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再次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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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後,風靜靜繼續留在大風村坐月子。在大風村裏,風靜靜感覺到十分地安心,這樣平和的日子,誰能不喜歡呢?大風村的人比較老實熱情,在啞姑的照料下,風靜靜的生活過的安詳而快樂。
孩子的到來帶給了她新的希望和歡喜,盡管為了他風靜靜總是睡不安穩,但是每每看到他一天一天變化的小臉,那種為人母的幸福感就由心而發。那是前所未有的感動。
雖然啞姑是一個智商不高的中年婦女,還有說話障礙,但是對於養孩子,老人還是比風靜靜有經驗的多,。啞姑平日裏和養女囡囡相依為命。有了風靜靜的到來後,在這個清貧卻溫暖的家多了一絲熱鬧,她一心把風靜靜當成自己的女兒,對待她的孩子,也是寵愛的不得了。
“啊啊啊。”啞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房間內,比劃著手指似乎要對風靜靜說些什麽。
風靜靜正在給孩子喂奶,聽到了啞姑的叫聲,抬頭一看,隻見啞姑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又比劃著門的方向。風靜靜一下子就會意了,這是在告訴自己等一下就要開飯了。
“幹媽,我肚子還不是很餓,你先去忙吧。”風靜靜把孩子放在床上,也跟著啞姑比劃著。自從認了啞姑做幹媽,她也漸漸的學會了看懂手語,也學會了用一些手語跟啞姑交流。
啞姑明白了風靜靜的意思,隻是垂著頭往屋外走去。風靜靜看著啞姑的背影,心裏慢慢湧出一股暖流。當初她發生車禍的時候,都是啞姑在照顧她,如今她生了孩子了,還是要麻煩啞姑照顧她們母子倆。
靠裏屋臨時隔出來的風靜靜的房間的大床上,繡滿了龍虎畫麵的繈褓裏包裹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兒。那便是風靜靜九死一生後生下了的孩子,隻是孩子有些命苦,一生下來就不知道父親是誰。
啞姑走後,風靜靜再次抱起小小的孩子。孩子出生後隻有六斤多一點,體重在正常範圍內,但是風靜靜還是心疼他的瘦小。好在她來大風村之前買了很多營養學的書,帶了很多嬰幼兒吃的營養品,她現在隻要吃得下就一定會大吃特吃,就為了孩子的奶水更多營養更好。雖然眼看著她生產後腰上留下了很多贅肉,體重也在直線飆升,但是隻要看到孩子越過越好,她就滿足了。
不一會兒,囡囡走了進來,手裏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海碗。
“靜靜姐,這是媽媽剛給你燉好的雞湯,對身體好,你快點趁熱喝。”囡囡清脆的聲音在裏屋響起。
啞姑一輩子沒有孩子,把囡囡帶大後,現在她又多出了兩個孩子。在她的眼裏,囡囡和風靜靜都是她的女兒。有時候,機緣很重要,啞姑對風靜靜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兒是喜歡得不得了,這不,還外送了一個外孫。
“囡囡,謝謝你。在這段時間裏,你也辛苦了。讓媽媽不要隻做給我吃,你們也去吃點吧!瞧著你們都瘦了了。”風靜靜接過雞湯,欣慰地看著囡囡。看著囡囡懂事可愛的樣子,想著以後她的孩子要是也這樣的話,是多麽令人欣喜的事。
囡囡完成了自己送雞湯的任務後,便靈巧地爬到了床上,時不時地逗弄著還在繈褓裏的孩子。
“靜靜姐,小外甥長得真好看,姐姐長得這樣好看,姐夫也肯定不差。村裏的叔叔嬸嬸都說父母長得好看,孩子才會漂亮咧。”囡囡無意識的一句話,卻讓風靜靜心神一動。
孩子的父親,對啊,孩子總該是有父親的。可是現在她失憶了,什麽都想不起來,腦海中隻有那個一個模糊的身影。想要找到孩子的父親談何容易,想到這,風靜靜的眼睛慢慢地沉了下去。
當啞姑做好了飯菜,便到裏屋來招呼她們吃飯。正當風靜靜想要下床的時候,啞姑突然間像一陣風一樣快速地衝了過來。
“啊呀”啞姑著急的比劃著,然後拉過一床小棉被蓋在風靜靜的身上。
風靜靜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失憶的這段時間,幸好有啞姑在,讓她能夠在風村裏安心地住下。她笑了笑,把要冒出的眼淚憋回去。
“幹媽,我沒事的。”風靜靜比劃著。此時外麵正是三月天,春暖花開,但是溫度還是不怎麽高。啞姑擔心風靜靜受涼,自然是萬般小心。其實自從風靜靜進入待產期之後,啞姑就是這般對她,簡直就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風靜靜有時候很無奈,她感動啞姑對自己的愛護,可是這樣,未免有點太過於小心了吧?
聽風靜靜這樣說,啞姑還是不幹不肯答應,沉著一張臉然後在炕搬來了上支了一個小桌子,當成是簡易的飯桌,一家人就在這裏吃飯。風靜靜心裏暖暖的,啞姑為了照顧她,每次都在這裏屋裏支小飯桌。因為炕上給她臨時搭的房間的空間有限,每次她都要坐在地上吃飯。風靜靜真的很過意不去,卻又沒有辦法改變啞姑的想法。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吃飯,啞姑不停地給風靜靜夾菜。這樣溫馨而熟悉的畫麵讓風靜靜莫名地想起了一個人,可是那個人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她看不清,辯不出那個人究竟是誰,隻是感覺那個人也曾這麽溫柔地對待自己。
“幹媽,你也吃點吧,孩子剛喂過奶,他還不餓。”風靜靜看啞姑都不怎麽吃,而是弄了一點饅頭泡在湯裏,弄碎了給小寶寶吃,,忍不住打斷了她。
她和孩子已經勞煩啞姑很久了,此情此意,她該怎麽償還。
啞姑隻是憨厚地笑笑,並沒有聽從風靜靜的話。風靜靜搖了搖頭,她也是習慣了。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啞姑對她和孩子簡直是像對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每次吃飯都要等喂飽孩子之後再吃,看著她為了照顧自己跟孩子日漸消瘦,風靜靜心裏莫名地一陣愧疚。
吃過了飯,風靜靜抱著孩子在屋裏坐著。撫摸著孩子的小臉蛋,而孩子似乎是有感應似的睜開了迷蒙的小眼睛,衝著她一陣笑。
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而這個孩子,究竟是她和誰的呢?
“媽,我去和隔壁的小紅小明玩去了,等下我就直接去上學了,不回來啦。”說著,囡囡匆匆的扒了幾口飯,然後欣喜的衝了出去,在大風村裏,每天都會聽到她這樣標誌性的清脆的聲音。
村裏的孩子不像城裏的孩子有那麽多的玩具,能夠玩的東西也隻能是土生土長的最簡便的東西,雖然風靜靜之前給他們買過玩具,但是對於沒見過繁華城市的他們來說,這些玩具屬於收藏的寶貝,而不是輕易就拿出來擺弄的“玩具”。所以他們經常在一起進行的遊戲還是老樣子,比如過家家,過家家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們永遠樂此不疲的遊戲之一。不需要什麽工具設備,隻要人在,就是全部。
“我當爸爸,你當媽媽,小寶貝是她。這個是桌子,這是碗,這個是菜,這個是錢。媽媽去買菜,小寶貝去上學啦,我要去工地幹活賺錢養家……”銀鈴般的童聲透過隻開了一絲縫隙的透明窗戶傳來。
一個完整的家庭裏,應該是有爸爸媽媽,還有孩子。一個健康成長的孩子,應該擁有父愛母愛,才算完全。風靜靜心裏一震,目光停留在孩子紅潤稚嫩的小臉蛋上。孩子,孩子的父親究竟在哪兒呢?為什麽她找了那麽久卻沒有發現一點頭緒?
雖然她有信心自己養活孩子,可是她並不想孩子出生之後就活在一個隻有媽媽的世界。倘若是女兒那還好,可是如果是兒子,沒有父親的話,誰來教孩子陽剛和保護的意義?雖然中國一直在進步,但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總是那麽難免會變得的敏感一些,在成長的過程中也會有很多的麻煩,需要男人來扶持和培養。或許如果孩子不是自己和一個相愛的男人生出來的她也不在意,但如果那個男人隻是不小心丟了她呢?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大以後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被其他的小朋友歧視。
於是,在風靜靜的腦海中有了一個計劃,她一定要找到孩子的父親,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不管前麵的道路有多困難,隻要孩子能夠好好地長大。
直覺告訴她,她孩子的父親肯定是個很厲害的男人,非權即貴。從她銀行卡上不菲的餘額來看,或許那個男人再外麵赫赫有名,所以如果去找,應該還是能找到的。
於是,風靜靜再次把方向轉向了城裏的富豪。也許,她該再次回到城裏去看看,沒準能找到自己的記憶,找到孩子的父親。上次她半途而廢,是因為懷有身孕。如今孩子已經安全地出生,她該再好好計劃了。
但是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她還在做月子,啞姑是不會同意她在這個時候跑出去的。而且這時候的她的身體也不允許她亂跑,更何況,孩子才出生沒多久,她也不舍得。但是趁這個時間,她需要好好地計劃一下,一旦把月子坐完了,也就沒剩多久的時間,她要去哪做什麽,現在就應該規劃了。
如果她帶著一個孩子出去,那肯定有很多不方便和不安分的因素。如果自己的丈夫是個有錢的富豪,那麽自己出車禍就可能不是一個意外。那帶著孩子到處跑,就更加不安全了。啞姑雖然智商不高,但是為人老實,也會照顧人。看囡囡就知道,她照顧孩子很有經驗,那麽她可以將孩子交給啞姑照顧。
畢竟在城裏,她都還是陌生的。她一個單身的女人要找丈夫已經是很不容易,更何況還拖了一個孩子。
她準備先去城裏找工作,作為孩子的母親,就算找不到父親,她也應該有自己可以依傍的工作。
如果去那些市裏的知名企業應聘,就有機會遇見那些高層人士。如果她的猜測沒錯,這樣遇到認識自己的人的幾率也會大一點。
不可謂不說風靜靜這一想法是聰明和正確的。規劃完之後,她先去找到支教的朋友們告訴了他們自己的想法,此時離她答應的支教一年的約定還差幾個月,但是風靜靜打算一個月後就去找孩子。沒想到小朱他們聽了之後一致同意她的想法,還表示會幫啞姑一起照顧她的孩子,說風靜靜的孩子就是他們的幹兒子,讓風靜靜甚是感動。
之後跟啞姑交代,雖然不能跟她說清楚情況,但是當風靜靜說要把孩子交給她來帶的時候,啞姑立馬雙眼放光堅定的對她點了點頭。風靜靜明白,啞姑這是讓自己放心,她一定會把孩子照顧好的。她也放心把孩子交給他們,但是她決定不管怎麽樣,每到周末一定會回來看望孩子。
很快就到了風靜靜坐月子的第一個月底,風靜靜已經能夠下床自由走動了。這天她醒的很早,看了看窗外,天空剛剛泛白了,整個大風村也已經從沉默的黑夜慢慢清醒過來。
啞姑早在雞鳴第二聲的時候就起來了,風靜靜聽到她起床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賴了一會兒床。
現在這個時間,大概是六點多,啞姑通常在不遠的菜園子裏摘菜。回頭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孩子一眼,心裏縱然不舍,卻也是無可奈何。
一些生活用品不必帶走,這樣回來方便用。風靜靜把錢包之類的必要用品裝到包裏,出了自己的屋子,她動手將家裏房間都打掃了一遍,。這個家,她待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卻是她失憶後最熟悉的地方,所以但是感情卻可是不淺。而且現在這裏有了自己至親的骨肉陪伴自己,她相信,無論發生什麽,她都不會拋棄孩子。
風靜靜依然記得,她懷孕的日子裏,是啞姑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做月子時,是囡囡為她端茶送水。原本車禍後她還可以幫忙做飯,現在她幾乎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風靜靜在熟睡的孩子的臉上親了一口,看了看外屋還在熟睡中的囡囡,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而本來在睡覺的囡囡卻在她關上門之後掙開了眼。
啞姑已經從菜園裏走回來了,看到風靜靜,愣了下。風靜靜跟她說了自己的想法。啞姑一開始隻是驚訝,繼而明白過來,歎了歎口氣。她知道風靜靜肯定要走的,隻是沒料到,會來的這麽快。
風靜靜將自己的一部分現金交給啞姑,這些錢足夠啞姑和孩子們的生活起居。雖然在這麽破舊落後的村裏根本用不上,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啞姑突然放下手上的菜籃子,衝進廚房,從大鍋裏拿出幾個茶葉蛋,用稻草包裹好,又匆匆跑出來,硬是塞到了風靜靜的手上。風靜靜推脫不過,隻得接受。啞姑咿咿呀呀的打著手勢,句句都是關懷聲聲都是體貼。
“靜靜姐,路上小心,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我和小風兒都在家等著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囡囡站在了風靜靜身後說,風靜靜回過頭,看到她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這時候,屋裏傳來孩子的哭聲。
“好,姐姐一定會盡快回來。”風靜靜低下頭,隻說了一句話,轉身就出去了。她實在不忍,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因為她怕自己會心軟,如果回頭了,也許就再也下不了這樣的決心走了。
孩子,媽媽也舍不得你,媽媽是為了你才出去的,你要理解,我很快就會帶著爸爸回來看你!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次出了村裏,風靜靜就知道怎麽坐車回到自己的那個小出租屋了。坐了幾個小時的客車,一路從顛簸到平穩,風靜靜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城市。白天的城市熱鬧繁華,也隻有到了夜晚,這裏才會帶著黑的魅惑,吸引著城市裏的男男女女走向欲望的深淵。
風靜靜回到了上次租的房子裏,房東不在,風靜靜把房間收拾了下,出去買了點食材回來煮飯吃。房子裏許久沒有人氣,顯得冷清。吃過自己親手做的午飯後,在簡易的出租屋裏,風靜靜開始製作自己的電子簡曆,專門投向市裏的各大公司。
在這個城裏要生存下去,她就必須要出去工作。更何況,在工作中能接觸到更多的人。所幸風靜靜丟掉的隻是自己的記憶,那些學曆,知識依舊是在她的腦海裏存在著。
隻是,在這個社會裏,經驗遠遠比理論知識更有說服力。但是風靜靜卻不想偽造自己的經曆,她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否工作過,對於工作經驗方麵,她隻能選擇“無經驗”。
好在她對word和excel非常熟悉,於是她製作了一份精美的簡曆上傳到了網上,這花費了她不少的時間。篩選企業也讓她有點傷神,但是那個楊氏珠寶公司的招聘公告還是很吸引她。因為它的招聘要求和待遇幾乎符合她所有的條件和希冀,除了,經驗。
當簡曆一一投了出去,風靜靜躺在了房間裏的小床上。閉目養神之間,胸口一陣疼痛。她的孩子還在村子裏啊,母子連心,她怎麽能不想孩子。更何況,那隻是她剛生下不久的孩子。那麽小,那麽可愛,想到他不能在她身邊,想到今夜沒有他的啼哭吵醒自己,她就忍不住要落淚。
眼淚在風靜靜的眼裏四處流轉,她本不是一個脆弱的女人。孤身一人,卻不免任性一次。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風靜靜打開了電腦。她的這些經曆,足以豐富到寫成一部了。本是發泄情緒的想法,風靜靜在鍵盤上揮動自己的手指,寫下了自己的心情。
在大風村的時候她就在電腦上存儲過自己的心情和經曆,拉上電線之後,她也一度想給村裏連上網。可是這個不比水電,很不容易做到。所以她隻能寫下,偶爾無聊的時候,自己看看。
夜還很長,通常一個夜晚的到來,從來都不是意味著結束。有的時候,那僅僅是一場新遊戲的開始。贏的人,笑傲風聲;輸的人,一敗塗地。
直到,她接到楊氏集團的麵試電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