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歹人一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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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比強烈的陽光打在窗上,折射出一道道白光,灑在辦公桌上,猶如一片片的雲彩移動著。

    何蝶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有氣無力的,好像她所有的血汗都被抽幹了,整個人都癱瘓在桌子上,猶如一灘泥。

    “何蝶?”一個笑容可掬的臉猛然出現在她眼前,令她一驚,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心“砰砰”直跳,這個女人怎麽找到自己,她想幹嘛?

    來人正是張怡然,抽空調查一下她的資料,輕而易舉,何況他這個部門,可謂三兩人,除了老弱病殘,能正常上班的也隻有他們三個。

    “哦。”何蝶努力了牽了一下嘴巴,回頭瞪了瞪一樣目瞠口呆的小翠,望著小翠一臉的崇拜,她真恨不得一把把她的眼睛打開。

    眼前一抹纖細白皙的手,精致的妝容下,那完美的尖下巴,特別是那一套高層人士的製服,把她曼妙的身材襯托的那麽完美,怪不得何蝶一直那麽從容,原來她上麵有人啊,看傻眼的小翠壓根就沒聽清兩人在說什麽?

    總不能裝作不認識,就算想被人逼到跟前,麵對麵,也不好說什麽?

    “有什麽事嗎?”何蝶艱難的問道,自己實在想不出,她到底找自己幹嘛?而且還在電梯裏無事獻殷勤,這種人自己能不小心嘛?

    更何況就是她,她把自己心愛的人給搶走了,還如此咄咄逼人,硬要自己麵對事實嗎?天啊,真不該來,明知道心中的那個他已經心有所屬,為何就不能死心哪?明知道會有麻煩,還是出現在這裏,被她奚落,可為何她就一定要緊跟著自己,不讓自己有絲毫的偷閑。

    難道是林榮炫跟她說什麽了嗎?不像,如果林榮炫把什麽都告訴她,她的態度應該不是這樣的,單純的何蝶如何能看透這些久經沙場的人。而且她的眼裏除了黑,即使白,哪有灰色;孰是孰非,她都是一言而定。

    “你跟炫哥是大學同學嗎?”張怡然好像對她的冷淡直接忽視,依然熱情如故,像她們是多熟絡的人。

    “嗯。”何蝶無力的對她說什麽?隻能應付的回答道。

    “那你一定知道很多有關炫哥的事情了?有空我們一起喝咖啡,好不好?”不知道是張怡然熱情似火,還是自己冷漠過頭,總覺得兩個格格不入的人,為何一定要如此,麵對她,自己心難受的要命,可又能怎樣?躲避嗎?又能躲多遠?

    “你好像不舒服?有什麽我幫忙的嗎??”張怡然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挖走,才甘心,看來自己不說點什麽,估計很難把她打發走。

    “一個大學,不同係的很多,何況同係又不同年級,也很難碰上。我胃不太舒服。對不起,先行一步。”何蝶鼓足勇氣,費勁全身力氣說完這一番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如此?可這能把她的好奇心打發了嗎?一定不能,可自己又該怎麽做?又能怎麽做?

    逃避,還是逃避。好像自己除了逃,沒什麽路可走。

    剛走到電梯門口,無數的人堵在哪裏?令何蝶有些措手不及,嗯,這些?是不是走錯了?隻有二十樓的高層們才有機會被采訪到,可這些記者是?

    還沒等何蝶明白過來,無數的閃光燈就對著她哢哢,派個不停。把她嚇的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頃刻間就要到了的跡象;麵對這些蜂擁而上的記者,她除了搖頭,什麽都不清楚?

    “何小姐嗎?請問你跟雷震天是什麽關係?”

    “何蝶小姐,請問你怎麽從雷震天的私家車裏出來?”

    “何小姐,請問你在這裏工作,跟雷震天有什麽關係嗎?”

    “何小姐,請你不要回避,請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

    ……

    何蝶被蜂擁而上的記住圍得團團轉,她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她怎麽會和雷震天扯上什麽關係?何蝶掙紮著想從這個包圍圈裏逃出,可任憑她使百般口都無法應付這些難纏的記者。

    而這些記者明顯的就是衝她而來,如果不得到一些重大突破,回去如何交差,何況跟雷震天但凡沾上一點關係的,都會被他們造勢,因為雷震天就是一大看點,能得到這樣的獨家專訪,才跟能顯現他們的不凡。

    不知道怎麽回事?其他樓層的職員也都過來圍觀,越來越多的人,令她招架不住,她被緊緊的圍在其中,無法自救。

    “喂,你們怎麽上來了,這裏是麟勵集團,請你們走開。”追趕而來的張怡然,努力的衝破人群,想要解救裏麵被困的何蝶,可她哪裏是這些記者的對手,一會竟然又被擠出包圍圈。

    “炫哥,救命啊,……快,快。在十九樓。”張怡然騰開手,一鍵就按通了林榮炫的電話,急急忙忙的求救道。

    “怎麽回事?”林榮炫聽到手機裏的吵鬧聲,好像跟小蝶有關,心裏猛然一驚,說不出情愫?

    “被問了,快來!”張怡然衝話筒喊叫道。

    “好。”林榮炫不假思索的回答,清楚的聽到手機裏,圍堵的情形。

    “炫哥,快,救救何蝶,她被記者堵在裏麵?”在電梯的玄關處,張怡然一把拉著林榮炫的手,一副欲哭的樣子。

    “你們不用上班嘛?”一聲大吼,把圍觀的職員都驚傻了,一看,副總出現,急忙慌慌張張的逃離,還有一些好事之人,故意磨磨唧唧,想知道何蝶到底怎麽樣?

    林榮炫怒火衝天,好好的工作環境被弄成什麽樣?這些職員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都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讓開,讓開,大家請讓開,這裏是麟勵集團,有關職員的采訪,請私底下進行,這裏是辦公的場地,不要影響辦公。請所有的媒體朋友在十二樓咖啡廳喝茶,我請客。請。”林榮炫壓著自己的怒火,大聲的喊道,到底是媒體老手,很慷慨的,很順利的就把所有的記者給打發了,這就是交際圈的高手。

    既不露痕跡的幫忙,又不得罪這幫媒體,這些媒體也是靠這些有錢人的讚助,當然也不會不給一點麵子,再說,這裏的確不適合采訪,但是誰都想弄獨家新聞,當然不可能放著獨特的新聞不采訪。那就太可惜了。

    何蝶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的壓力令她難以承受,特別是他口中的職員,是啊,她就是一個不應該被關注的小職員,哪有資格跟他理論,百口難辯,可心裏卻為何如此的痛。

    永遠都不想知道答案,可殘忍的現實,就是看著你流血的慘痛,折磨;傷的片甲不留;傷的淋漓盡致,傷的體無全膚,隻有這樣才能領對方解恨。

    真實,麵對真實,誰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麵對真實,誰敢沒有波瀾的麵對它;麵對血淋淋的真實,何蝶感到的隻有刺入骨髓的痛,那種痛,可以令自己窒息。

    心痛,為何如此痛,痛的難以承受,痛的她汗流浹背,順勢癱坐在地,她不知道那些記者怎麽走的,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受那個詞?職員。

    “炫哥,何蝶被嚇壞了,我送她走吧!”眼看記者都散了,張怡然連忙扶起何蝶,關心的情誼無語能表。

    “嗯。”林榮炫複雜的眼神瞄了一眼癱坐在地的何蝶。隨著記者的後麵去請他們喝茶。

    “何蝶,麵對媒體的生活不適合你,你看,就幾個小記者就把你給嚇蒙了,可這些富豪那個不跟媒體掛鉤?是不是?”張怡然手扶著癱坐在地的何蝶,如有所思的說道。

    一字一句,針針見血,深深的插入何蝶的心髒裏。其實,就是在警告何蝶,讓她看清楚局勢,還想喜歡林榮炫,這個小場景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還有什麽膽量跟我鬥?

    說的明白一點,這一切都是她張怡然設計的,她早上來的時候,看到雷震天的私家車,浩氣凜然的停在集團大門口,當時因為著急追林榮炫,也沒在意,可在電梯裏,林榮炫那集中的眼神令她心裏一顫,這個女人竟然敢勾搭她的炫哥。

    找個空閑,收集了一下她的資料,竟然發現她和炫哥是一個學校的,那一定有故事,且不說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就著一條她就不容許她繼續留在這裏?她來給林榮炫當助理,就是為了掃清一切障礙,豈容她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留在這裏給自己當絆腳石。

    而且當她得知今早,雷震天的車竟然送的是何蝶,她更是氣不過,這個女人有什麽好?竟然能讓雷震天對她這樣,雷震天什麽人呢?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人前冷酷無情,人後花團錦簇,風流鬼一個,而且還賭博,打鬥,除了沒有涉及毒品,其他的毒害他是無一例外。為此,她才不屑這樣的人,腦袋簡單,就知道打打殺殺;而且沒有策略,就會一味的擺譜,她不相信以後的蓉城還是他一個人的天下,如果自己能和林榮炫結合,那不說兩家人的勢力,就財團加在一起也能砸著他雷震天,為此,她決定先給何蝶一個警醒,當然,他雷震天不是喜歡熱鬧,喜歡上媒體嗎?再給他一個機會了。

    在張怡然的眼裏,她可是一箭三雕,即把何蝶這個隱患處理了,又能讓林榮炫看清她的真麵目,還能給那個雷震天一個很小的警告,別得意的太早,就算你是蓉城老大,又能怎麽樣?你也不可能抓著我任何把柄,媒體報道的都是事實。

    “何蝶,你沒事吧?如果能明白著活,才能生活的更有意義,可有些人呢?就是不明白,一定要從高空中摔一次才知道什麽叫疼?你也是聰明人。我就不多說了。你能不能走,要不然我給雷震天打一個電話,讓他接你。”張怡然得意的拿出手機,很是自負的想看一看這個何蝶到底能撐到什麽時間?

    望著她頹廢的樣子,張怡然就由衷的高興,能打擊到她,張怡然當然也不放過了,這樣的女人,估計雷震天多得是,如果今天的報道真能上頭條,估計這個女人在雷震天哪裏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不用。”何蝶尖叫的製止道,她被雷震天這個名字震醒了,自己不要跟他有任何的關係,以前沒有,以後更不可能有。

    努力的扶著玄關門,抓緊手裏的包包,木然的按下電梯,麵無表情的從張怡然麵前消失。

    “慢走!有空來玩!”多麽輕鬆的告別,多麽刺耳的諷刺,多麽有力的證明,就像以前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像送多年的好朋友一樣,這樣狠毒的女人,何蝶怎麽能是她的對手?換句話說,何蝶能成為她的對手,隻能說明了她的不幸。

    揪心的痛,心痛?為了她剛才說的話嘛?還是為了他們的感情?她好像沒有這個必要,可心卻仿佛抽空般痛;卻確切的說,昨天她的心就被麻痹了,可為何還如此的痛。是的,好痛好痛,痛的她都覺得死掉了似得。

    雖然何蝶不斷的告訴自己,提醒自己,自己一定要挺住;不管麵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跟自己沒有關係,可心,還是泛起了無邊無盡的痛,她隻是一個愛他的人,那美好的時光令她有些恍惚,自己是否愛過;每一夜都有溫馨而又綿綿不斷的情話相伴,她能撐到現在,可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她還是不願意去破壞這份美好的回憶,她努力,想盡一切辦法想保留這份美好的記憶。卻發現真的好難,好難。

    特別是他那臨走那複雜的一眼,像一根長劍破腹穿過,他那是什麽意思?嗬嗬,鄙視自己嗎?還是看不起自己,窩在資料室苦苦傻等他,自己真的無藥可救了。明知道他心有所屬,還一門心思的想守護著自己的這片天地,不讓他人侵犯,空閑的時候還能知道他的消息。

    何蝶傻笑道,自己真夠傻的,明知道沒有資格在這裏了,還心存僥幸。這一次鬧大了,估計全公司都知道媒體在追自己,還把自己嚇癱了。

    緊貼著電梯,隨著電梯的一點點下移,她的心也跟著下沉,其實經過昨天的一係列的打擊,她已經蘇醒了,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他們的身份懸殊,他們的經濟實力相差千萬倍,她哪裏還有資格站在他麵前,曾近的美好被就該遺忘,是自己太傻,太過專注,才變成這樣,昨天的夢已經破碎,她也勇敢的承擔下了,今天,她更應該勇敢的離開這裏,堂堂正正的活著,有尊嚴的站著,而不是這樣躲躲閃閃,期期艾艾的隱蔽著,卻始終被拋棄。

    哀莫大於心死,何蝶無力的扶著門,走出自己夢中的天堂,麟勵集團,這裏再也不屬於自己,這裏再也跟自己沒有關係,一年的奮鬥,一年的努力,一年的等待,一切都化成灰燼,讓她隨風而逝吧!

    臨近中午的太陽,異常的毒辣,像是熊熊的烈火,不把人的皮蒸發掉,好像就不能表現它的能量。

    何蝶卻毫無知覺,對這樣的溫度,對這樣的炙烤,她就想盡快的飛離,遠離這個地方,這個令自己傷痕累累的地方。

    無處可藏,無處可躲?無法挽回?這一切都像一個笑話,而自己就是這個笑話的主角,不該發生的,應該發生的,或者說預料中的,沒有預料中的,統統都讓自己經曆了。

    昏昏沉沉的說不出的難受,也說不出的痛。

    “啊!”猛的有人一把撞上走路有些趔趄,重心不穩的何蝶,被他推倒在地,可他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更沒有扶她的意思。

    “喂,你怎麽走路的,也不長眼睛……”劈頭蓋臉的罵聲引起無聊人的關注,很快,她們就被緊緊的包圍其中。

    “喂,你什麽意思?你這樣,裝社麽裝?你可別裝啊,是你推的我,這算怎麽回事?想來一個惡人先告狀,啊,自己坐在地上不動,你想什麽?”也許害怕承擔責任,他先反咬一口,說著歹毒的話。

    何蝶氣結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了,毒辣的太陽光都把她給烤焦了,加上一連串的打擊,她真的吃不消了,頭腦都有些不清醒。

    “我可告訴你,你把我的胳膊撞破了,你要賠,你別想賴……”歹人一看何蝶不言不語,卻得好欺負,幹脆扼上她了,真夠可以的,不得不說何蝶也真夠倒黴的,黴運到家了,走到哪,都厄運連連。躲都躲不開。

    忽然,一輛黑色暴龍車疾馳而來,快速而又準備的停在人群前。

    車內,海拔般的身高,抻著臉的一個男人,霸氣的坐在法拉克寬大的黑色皮質座位上,修長的雙腿疊加,眉宇之間深邃的眼神發出逼人的冷光,像刀刻般的臉上有著一個希臘神般的高聳的鼻梁,在車外強烈的光照下,猶如一尊神般的冷峻。

    他就是雷震天,名震蓉城的人物,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他身上永遠都藏著令人威震的霸氣和囂張。他的能力,他的勢力範圍,他的冷酷無情,都完全取決於他的狂野,但對於他來到這個小小的酒店,卻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了。

    車內,除了他還有一男一女,可謂良才女貌,不過,這對卻是很養眼的俊男靚女,就是他赫赫有名的住手,於東和恩靜,他們不僅是雷震天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代言,隻要是他們交代下來的事情,就如同雷震天到場,可誰也沒想到,他們三人竟然同時出現,而且出現在這裏。

    “老大,我去吧!”俊男於東即將拉開門的手被壓掉了,雷震天如一個豹子般優雅的走下去,撥開人群。

    何蝶緊縮眉頭,無力拉著自己的包,死死的就是不放手,也不說話。那個男人卻抬起腿,就要踢上去。

    “啊!”圍觀的人嚇得都發出驚叫聲,生怕他一腿下去對方會腦殘,或者有什麽意外。

    雷震天動了,那緊緊握著的雙拳在對方還沒有看清怎麽回事的時候,臉上早就被狠狠的揍了一拳,嘴角瞬間血流不止,還沒反應過來,強壯的身體就被狠狠的摔倒在地,脊背後麵的疼痛令他經不住亂叫起來。雷震天犀利的眼神掃過一圈,冷漠的目光射向那一個人,那人就感到一陣冷汗從脊背留下,寒意逼人,連滾連爬的衝出人群。

    周圍的空氣瞬間被凝固了,眼中缺氧的令人無法停留,給人一種想立刻逃命的衝動,卻被他那冷酷的眼神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也會變成那個地上的人。

    “雷震天啊,是啊,竟然是他!”人群中人們小聲的議論著,卻不敢再圍觀,好像腳下長了瘋草般逃離。

    原來,一早送何蝶的師傅回來說,把何蝶在麟勵集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他匯報一遍,令雷震天恨不得殺了這些記者,無事找麻煩,誰讓他們去打擾她的。雷震天怒火衝天的一把抓起眼前的人,眼睛睜的大大的,像用眼神就把這個人消滅掉。

    可更令他生氣的是,師傅回來說,他一個不留神,何蝶竟然走丟了,本來就被氣瘋的雷震天一聽說,他們把何蝶又給跟丟了,氣都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這些人都收拾了。

    “沒用的奴才,養你幹嘛?”雷震天強壓怒火,把他推的遠遠的。

    “雷總,要不要派兄弟趕緊找找看。”一旁多年的兄弟怯怯的說道。

    “滾,都給我滾,連一個人都看不住。”雷震天厲聲的訓斥道。送走這些沒用的,雷震天一個電話,於東利用衛星很快的鎖著何蝶的目標,準時的出現在何蝶的麵前。

    可何蝶卻又累又困,有被太陽炙烤的有氣無力,包裏是她的全部財產,說什麽也不能給歹人奪走,為此,才拚了命也要跟歹人對峙。憑借最後一口氣努力跟歹人僵持著,終於等到人的救援,沒來得及看清,就昏了過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