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風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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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比起這個,我們需要討論下別的事情。”餐廳裏在宮清溪開口的時候,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包括連姐在內。

    “什麽?”宮清溪看著夜殞將報紙疊整放在一旁,抬頭看著她的眼睛,異常的火熱,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宮清溪對上夜殞的視線,想要移開卻整個人都被夜殞攬了過去,擁進了懷裏,宮清溪動了動嘴唇,“那塊血玉……在你手裏?”夜殞想著這兩天線索一直斷在那裏,而宮清溪成了最有可能的人。

    “……嗯?”宮清溪愣了愣,然後抬頭看向夜殞,嘴裏發出一聲疑惑。

    “那塊血玉,在你手裏對不對?”夜殞倒是不介意宮清溪繼續和自己裝傻,直截了當的又重複了一句,宮清溪抿緊了唇這一次倒是沒有繼續裝傻疑惑。

    “我……能問問那塊血玉,究竟和你有什麽關係嗎?又或者換個問法,為什麽母親對那塊血玉不願意多提,父親卻千方百計想要得到那個東西,而你也是如此?”宮清溪沒有回答夜殞的問題,她就知道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透露,但其實那個時候不將他帶到宮家似乎夜殞早晚有一天還是要查到自己身上的,隻因為他當初試探自己的時候,心裏怕是對自己就已經有所懷疑了。

    “那本來……就是我夜家的東西,至於別人想要……不過因為貪婪罷了。”夜殞並沒有多說,但是僅僅一句話,宮清溪就從裏麵聽出了一些信息,怪不得母親要自己若是有一天在亞城碰到了尋找那塊血玉,又姓夜的人,便把那塊血玉交給他,最主要的是不能讓他知道,可是……他已經確定了那塊東西就在自己的手裏了。

    “夜家的……”宮清溪呢喃著,夜殞攬著她的手臂不由得收緊,宮清溪輕抿著嘴唇,閉了閉眼睛,最後還是選擇辜負了母親最後的叮囑。

    “……在我這裏。”宮清溪抬頭看著夜殞的眼睛,定格了幾秒鍾之後,還是說出了夜殞想聽的答案,或者說他已經確定了的答案。

    “知道那是什麽嗎?”夜殞聽到宮清溪的話,不由得額頭抵在她的額頭前,輕聲說著話,帶著一種詢問,卻不是以前的試探性,而是直截了當的詢問。

    宮清溪搖了搖頭,很想說不就是一塊血玉嗎?雖然材質好了一些,但也說不上價值連城,但是隻要一想因為那塊玉,父親逼死母親,父親自殺,夜殞的不間斷調查,那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血玉。

    “我過兩天帶你拿回來,那東西不在我身上。”宮清溪見夜殞還要張嘴說什麽,卻先夜殞一步開口。

    夜殞磨蹭著她的額頭輕輕的嗯了一聲,關於香君宇的報道就這樣被夜殞用話題錯開了,攬著宮清溪去花園散步的時候,眼角瞥過那份報紙,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轉身離開了餐廳。

    “丟掉。”肖然幾乎是和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不過他們是出去,而肖然是進來,肖然看著餐桌上那份報紙,拿起來看了一眼,對於自己和幾個兄弟幾天下來的成果很滿意,隨手遞給身旁的收拾碗筷的女傭。

    “沒想到主子吃這麽大的醋。”那女傭剛要接過,就被蕭靈先了一步搶到了手裏,大致的瀏覽了一遍,將報紙拍在肖任胸膛前,然後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

    “如果你被人抱了一下,肖任也會發飆的。”一直以大哥形象存在於這些兄弟當中的肖然聽到蕭靈這樣一句話,倒也轉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然後一臉嚴肅的和蕭靈開著玩笑,蕭靈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一直在他們麵前稱得上嚴肅的肖然會開玩笑。

    “香家沒那麽簡單,香君宇更沒那麽容易對付,這一次隻是小菜一碟,通知肖一準備接下來的事情。”肖然在蕭靈剛要開口反駁什麽的時候,便又一本正經的開口,肖任對著肖然點點頭,然後拉著蕭靈往外走去,蕭靈掙紮了幾下,被肖任捏著下巴親了一下,頓時老實了下來,小鳥依人一般的依偎在肖任手臂旁。

    宮清溪想要回房間那件外套,夜殞本來想上來拿的,但是宮清溪卻覺得自己回來一趟沒什麽,所以和夜殞進門正準備走向樓梯處,就看見了肖任和蕭靈之間的互動,頓時有些發愣的看了他們一眼,最後被夜殞攬著身帶上了樓梯。

    “別看蕭靈平是伶牙俐齒的,遇上肖任總是被吃的死死的。”夜殞見宮清溪還是時不時的回頭去看樓下的方向,便伸出手指點了點宮清溪的額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宮清溪耳朵有些發癢的往旁邊躲了躲。

    “那個……香家真的販毒嗎?”好歹是和香君宇這麽多年的成長,哪怕是不太要好的朋友,見到了這則消息也要問一問的,不過也知道夜殞不喜歡自己提起香君宇的名字,直接說了香家。

    “嗯,亞城很多家族,豪門都是如此,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實際上內裏的陰暗……比我們這些混黑的來說,還要黑暗。”夜殞點點頭,見宮清溪又一次提起,倒也沒怎麽避諱直接應了一聲,反正宮清溪這裏提起的,他總要在香君宇身上討回來的。

    對於夜殞的話,宮清溪倒是認同的點點頭,隻是心裏依然對香家,香君宇販毒這件事情覺得有些不太敢相信那樣幹淨的一個人怎麽會販毒呢?

    宮清溪並沒有糾結太久,香君宇第二天便出了警察局,同一時刻香家召開了記者發布會澄清了這件事情是有人惡意誹謗,但無風不起浪,雖然報紙上澄清了,可是宮清溪卻覺得這件事不會無緣不顧被報紙刊登出來。

    宮清溪這兩天一直待在家裏,想著明天就要帶著夜殞去墓園把那塊血玉拿出來,心裏總是有些怪怪的,可能是一直記掛著那一樣東西,突然有一天這樣東西不用被記掛了,心裏便空蕩蕩的了,這兩天夜殞都陪著自己在家裏,想來是公司忙了一段時間忙過了這一陣。

    “要吃點甜點嗎?”夜殞攬著宮清溪在客廳裏看電視,見她望著電視出神,瞳孔裏卻沒什麽焦距,便開口轉移著宮清溪的注意力。

    自從那天早上說了血玉的事情,宮清溪這兩天就總是這樣出神,不知道姚妍把血玉交給她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麽,而且他對於宮城的死一直是心有疑慮的,不過宮清溪忘了當時的情景,最近事情多也就沒有提起,看她的樣子倒不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不用。”聽見夜殞的問話,宮清溪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然後又將頭靠在了他的身上。

    夜殞還待說些什麽,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竟然又是鍾宜媛的號碼,起身走到大廳的另一頭去接,因為上段日子鍾宜媛的事情讓宮清溪連一個生日都沒過好,夜殞這段日子隻要看到鍾宜媛電話,基本上都是躲著宮清溪的,讓她知道是鍾宜媛倒是讓她煩心,反正自己之前接重要電話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走到一旁去接的。

    宮清溪見夜殞走開接電話,便以為像以前一樣,也沒在意,繼續轉頭看著電視,不過一開始就沒認真看,現在看著也覺得沒意思,連姐端來一杯熱牛奶示意她倒了該喝的時候了,宮清溪端過杯子,她的手機卻也響了起來,不由得挑了挑眉,她以前的交際就不廣,知道她手機號碼的根本沒幾個人,對於手機響起倒是讓她挺意外的。

    “三姐。”電話裏傳來輕快的男聲,處於變音期的男音,帶著一些嘶啞,不過宮清寒許是從小就學唱歌的,他一直都懂得如何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聲帶,如何調節自己的音調,說出話來倒也讓人覺得舒服。

    “……你在哪裏?”宮清溪將牛奶放在一旁的茶幾上,身體整個向後靠去,眼角瞥過大廳角落裏打著電話的夜殞。

    “啊,在雲城,我沒離亞城太遠,你不知道吧,我被接回宮家之前,是一直在雲城生活的,本來想走遠一點看一看的,但是這段日子還是回來雲城了,總覺得這裏更適合我。”宮清寒或許知道宮清溪這邊多說話不方便,他便一直不停的說,最後報了句在雲城的詳細地址給宮清溪,讓她有機會過去看看他,宮清溪滿嘴應著,心裏倒是漫遊心思的想著,也不知道這個機會要等多久。

    宮清溪估計夜殞在家裏,倒也沒和宮清寒說幾句便掛了,從頭到尾沒有喚出宮清寒的稱呼,甚至連四弟也沒叫,剛掛電話沒一會,夜殞拿著手機也走了過來,不過看他的臉色似乎不是太好,尤其是眉頭還緊緊的蹙著。

    宮清溪看了夜殞一眼,“怎麽了?”

    “沒什麽,出了點小事情,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晚點就回來。”夜殞坐在宮清溪身旁,搖了搖頭,眼裏帶著柔和寵溺,麵對宮清溪的詢問,衝淡了剛才那個電話帶給他的煩躁,夜殞揉了揉宮清溪的發心,然後站起身上樓,準備換掉家居服。

    宮清溪看著沙發上的手機,突然一聲震動帶著短信特屬的鈴聲,短促輕盈,宮清溪看著夜殞已經拐進房間的背影,以及瞬間被關上的房門,還有沙發上屏幕閃了一下的手機,本來隻是隨意一瞥,但下一刻宮清溪的眼睛停留在了手機上,上麵的署名是鍾宜媛,熟悉又讓人厭惡的名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