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好疼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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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激的抵觸,令赫連城心底頗為不悅,他凝著空落落的手,眸光漸漸暗沉。
冷素夕彎腰整理著,不顧其他人複雜的目光,隻想盡快離開這裏,她眼眸模糊,依稀能看見身邊東西的輪廓。
她的冷漠相待,赫連城心底不禁劃過深深的挫敗感,這個女人,從來都是一副要跟他撇清關係的姿態,他在她心底,或許根本沒有占據任何位置。
他漠然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看著她一點點艱辛地彎下腰去整理行李箱。
陸若婷不肯罷休,她衝上去伸手狠狠將冷素夕再次推到在地,“你這個賤女人,背地裏了赫連哥哥對不對?”
“我沒有……陸若婷,不許含血噴人。”冷素夕狼狽地坐在地上,痛的眉頭皺在一起。
“沒有?你還敢騙人!赫連哥為什麽會喊你的乳名?你實話告訴我,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麽?”陸若婷不依不饒地追問,她生來囂張跋扈,絕不容許其他人惦記她的未來丈夫。
“陸若婷……我這輩子,隻愛過天駿一個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的男人,我根本沒有興趣。”冷素夕堅定地回答,心底牽起難掩的絞痛。
她愛了那麽久的男人,滿心歡喜地要嫁給他,原來忙活了整整五年,隻是充當了一個可笑的替身。
“赫連哥,你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對嗎?告訴我!”陸若婷心中越發害怕,隻得追問赫連城。
赫連城笑的諱莫如深,似是為了懲罰冷素夕的口不擇言,繼續給她添加難題,“或許吧,如果你相信一見鍾情的無稽之談。”
他內心深處,對冷素夕存著什麽樣的感情,也唯有他一個人清楚,任何都無法去窺探,包括冷素夕。
隻是,這個女人,如此篤定地說,這輩子隻愛陸天駿一個男人!這話,當真深深觸怒了他曆來高傲的自尊心。
一旁沉默了半晌的陸夫人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於是看向冷素夕質問,“箱子裏,究竟藏著什麽是見不得人的?遮遮掩掩,鬼鬼祟祟,難道真跟別的男人有私情,一直以來還瞞著天駿?”
說罷,她彎腰開始強行翻找冷素夕的箱子。
“伯母……你怎麽能這樣說?”冷素夕無力地看著這個長輩,天駿的親生母親,她打算孝順一輩子的老人。
陶子躲在廚房裏,看著這揪心的一幕,卻無法上前幫襯,而赫連城,此刻儼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似乎鐵了心要冷素夕難堪。
冷素夕滿心疲累,無力反抗,隻能任由陸夫人翻找。
陸夫人將她的東西抖的七零八落,卻翻不出一樣價值昂貴的東西,箱子裏有一堆並不值錢的衣裳,幾個水晶相冊,還有陸天駿每一年送給她的工藝品
各色的工藝品安靜地躺在紙盒子裏,看不出一絲陳舊的痕跡,可見主人對這些禮物的用心嗬護。
陸若婷不肯罷休,蹲下身翻開她的私人相冊,一張一張的翻,但都是她和陸天駿的合影,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她跟赫連城有的關係。
“伯母,若婷,既然找不到要找的東西,那麽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冷素夕拉過空蕩蕩的箱子開始整理,輕聲道,麵無表情地看著陸氏母女。
經過今天的鬧劇,她對陸家的人,徹徹底底地失望了,但願今後再也不會有所交集。她回歸平靜的生活,成全他們所有人的意願。
陸夫人冷冷地剜了她一眼,手一揚,“走走走!自打你一住進來,就搞得整個陸宅烏煙瘴氣的!好在,天駿現在終於醒悟過來,知道該選擇什麽樣的媳婦,才能給陸家帶來和睦安定。”
“以後也別回來了,你的東西,差不多都搬走了,如果忘記了什麽,打個電話,我們回寄到你家裏去。”陸若婷附和兩句,恨不得再也不用見這個女人。
“再見。伯母,若婷,謝謝你們這段日子的照顧。”雖然兩母女的話尖酸刻薄,但冷素夕依舊保持著該有的氣度和涵養道別,她倔強地站起身,朝兩人點了點頭,擰起箱子孤身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地方,陸若婷忽然尖聲喊道,“等等。”
赫連城眉頭一皺,不悅地睇了眼陸若婷,這刁鑽跋扈的大小姐,處處喜歡為難別人以此獲得快樂,她就要成為他未來的妻子嗎?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冷素夕心一沉,止住腳步,“什麽事?”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陸家人眼中,就這麽不受待見,哪怕傾盡所有地付出,依舊得不到一絲的重視。
她們將她驅逐出陸家,像是對待犯人一樣,過分至極。
而她,念著陸天駿的舊情,將她們當做親人一樣對待。
“你腳上那雙鞋,是哥哥送給你的吧,價值一萬多塊,既然現在跟哥哥分手了,是不是該脫下來?走的幹淨點?”陸若婷雙手抱胸,說出惡毒的話來。
她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冷素夕,明明是一個暴發戶的女兒,卻處處顯得比她這個豪門千金要高貴。
每一回兩人出行,媒體記者的目光隻會放在她身上,更離譜的,有人還稱她為不食人間煙火的素顏美人。
她嫉妒冷素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到赫連城會跟她有著不清的關係,她心底的火就無法抑製地燃燒起來。
冷素夕身子僵了半晌,沒有反駁,她默默彎腰,一言不發地將腳上的長筒靴脫下,“麻煩若婷了,記得替我還給陸天駿。”
眼眶裏,淚花打轉,一個月前,她曾天真的以為,嫁給陸天駿,做他最賢惠的妻子,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愛這個男人。
猶記得,那天,他從法國出差回來,帶給她一雙漂亮的長靴,“素素,以後你的鞋子,都由我親自來買,穿著我送你的鞋,我們一起遊遍世界好嗎?”
如今想起來,陸天駿的誓言,隻覺得異常的諷刺!他要攜手一生的女人,是白惠,每每午夜夢回,他會情不自禁喚出聲的名字。
赫連城凝著她孤冷倔強的背影,心底有什麽被深深的觸動。然而,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就那樣看著女子倔強孤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赫連哥,你吃了飯沒有?”見冷素夕離開,終於解除對她的威脅,陸若婷心情大好,熱情地拉著男人落座。
“赫連是,發生了一些鬧心的家事,讓你見笑了。”陸夫人雖然對男人跟冷素夕的事還存著懷疑,但不敢當麵說出來,和顏悅色道。
赫連城輕點頭,漫不經心地飲著茶,隨口問了句,“伯母,陸家未來長媳,看這架勢,是要換人了嗎?”
“什麽長媳?”陸若婷嗤之以鼻,滿是不屑地道,“我和媽可從來沒承認過她,現在哥哥總算清醒了,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要是真嫁進來,會毀了整個陸家。”
“噢?不是好女人?這話怎麽說?”赫連城一副訝然的神情,眸中漸漸聚集一抹沉重的神色。
冷素夕的過去,他當然早已派人查的一清二楚。
陸若婷親自給男人斟茶,繼續添油加醋地詆毀道,“聽說她是私生女,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性格孤僻,不合群,院長和其他的同學都不喜歡她,她15歲的時候才被冷家接回去,可她哥哥姐姐也不喜歡她,說她喜歡隨便拿人家的東西,尤其是貴重的,拿去外麵買,但她父親一直慣著她。”
“後來,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在學校裏了哥哥,不知廉恥,每天給哥哥送早餐,明明知道白惠姐的存在,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恩……她還真是執著。”旁邊的女人唾沫橫飛地說著,赫連城並未聽進去多少,隻是若有所思地輕恩了聲。
冷素夕拖著沉重的箱子,心情壓抑,孤身一人走出陸宅,徹底離開了這個原本就不屬於她的家。
外麵的天空開始飄起了瑩白的雪花,一片片,一點點,一簇簇落在幹枯的枝頭,落在奢華大氣的建築物上,顯得那麽孤寂。
陸宅坐落於城南邊緣的富人區,這裏的人一般出行都用私家車,過來這裏的出租車少的可憐,而要走到有車的站台,得花上一個多鍾頭的時間。
冷素夕嬌小的身子行走在雪地裏,也不知走了多久,渾身漸漸冰冷,卻冷不過一顆心。
她雙腳隻穿了一雙薄棉襪,才走了一段路程就被蹭的黑乎乎的,腳板裸地踏在冰雪上,像是行走在刀尖上難受,刺骨的寒意滿意周身。
路邊有尖銳的石子刮破腳底,腳底漸漸沁出殷紅的血,落在銀裝素裹的雪地上,仿若綻開的妖嬈花兒。
而她感受不到那痛,因為早已麻木,邁著艱辛的步子,機械性的,一步步前行。
爸爸!不論用什麽法子,我一定會救你出來,她在心底如此告訴自己,以此堅定內心的鬥誌。
這世上,她已經生無所依,隻剩下慈愛的父親將她當做親人看待。
風雪越來越大,而她的腳步沒有一絲停下來的意思,一臉執著地看著前方車裏密集的地方。
眼前的景致越發模糊,腦中亦是牽起一抹尖銳的刺痛感,半年前,她跟陸天駿同時出車禍,陸天駿為了護她,傷了一條腿,而她也被撞得輕微腦震蕩,殘留在腦中的血塊很小,醫生忠告她,必須好好調養身體,而她一直忙著照顧腿傷的陸天駿,將這件事完全拋在了腦後,現在是要複發了嗎?
“輕則失明,重則丟命,冷小姐,你好好考慮清楚。”醫生沉重的話依舊彌留在耳際。
不!在救出父親前,一定得撐下去,冷素夕,你行的,曾經那麽艱難的歲月,都熬過來了,現在這點挫折算什麽?
她在心底如此告訴自己,可意誌力終究抵不過身體的虛弱。
精神恍惚,加上受冷過重,她腳下一個虛步,身子重重地躺在無人的雪地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