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姚慕目睹了秦凱和蘇燦、尹若蝶的死後，走到了李師師的身邊，對李師師伸出了手：“走吧，跟我走吧。”

    李師師隻是拚命地搖頭：“一樣的，我……小蝶和蘇燦，我……要陪著他，我會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就讓晶石的秘密跟著他們永遠沉入這海底吧，那樣，一切都會結束了。

    見李師師隻是低著頭，姚慕猛地捏起了她的下巴：“夠了，抬起頭來看我吧，我也一直在你的身邊啊。”

    姚慕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苦痛喊了出來，如今秦凱已經死了，那麽、那麽……

    然而，在看到李師師臉上的淚水和無盡哀傷時，姚慕的動作僵住了。

    在李師師的眼裏，他看不到他自己的影子。

    難道說，即使秦凱死了，她依然看不到自己嗎？

    “對不起，姚大哥，我……隻想陪在他的身邊……”

    無盡的淚水在李師師的眼裏不斷滑落，順著臉頰、脖頸，滾進了衣服內。

    這時，李師師的胸口忽然綻放出萬丈光芒。

    “這是……”

    李師師低下頭，拿出了項鏈，那項鏈的晶石從李師師的手中飛起，在不斷發燙，發熱，發光。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從晶石裏發出了聲音，那竟然是李師師的聲音。

    “難道說……”那是她的心聲？

    見李師師要上前，姚慕想要拉住她，卻竟然觸摸不到她。

    “師師。。”

    李師師愕然地看到自己的手竟然開始變得有些透明。

    一個聲音傳進了腦海中：“想要救他嗎？”

    拜托了，救救他吧。

    如果我要你的生命呢？

    那也沒有關係，哪怕是要我的生命。

    人類，真是有趣的生命呢。

    在光芒中，李師師看到了一個一頭白發的人。

    人，為了權利，為了力量，為了金錢，勾心鬥角，相互殘殺，破壞環境，但是還是存在有趣的人類呢。

    也是因為這樣，那個女人才會將寶物交給你吧。

    伸出手你的手，我幫你這一次。

    李師師伸出手，看到有羽毛落下，然後她的手……鮮血噴湧而出，朝著秦凱的方向飛去。

    “師師……”

    姚慕看到這奇妙的景象，整個人呆住了。

    此時的李師師和秦凱，以鮮血作為連接，兩個人都閉著眼睛，連撒很難過帶著笑容，就像彼此是對方的唯一一樣。

    誰也無法插足。

    姚慕仿佛看到了從前的那個小女孩一點一點，快速地長大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對不起，現在已經不能陪著你了呢。

    那可愛的笑容在他的腦海裏破碎了。

    隨著光芒的漸漸消失，秦凱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在他的麵前，是李師師淚流不止的臉：“太好了，你真的……醒過來了。”

    光芒消失的瞬間，晶石變成一塊黑色的岩石，砰的爆炸了。

    姚慕看著李師師和秦凱相擁的模樣，閉了閉眼。

    一直以來在他的夢境中盤旋不去的夢，最終還是成為了現實。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姚慕仿佛聽到凱瑟琳在她的耳邊說道。

    如果那個時候他選擇了救凱瑟琳，將她們一起帶出組織的話，凱瑟琳也不會死，李師師也不會因為怨恨他最後被組織消除了記憶。

    他最恨的，其實是做錯了事情的自己。

    有人穿著槍衝了進來：“李師師在哪裏？姚慕……”

    老鍾瞪大了眼睛，看向姚慕：“原來是你。”

    姚慕，也是M情報局特工，亦是李師師曾經的戀人。

    姚慕拿出了槍，槍聲接連響起，他沒有多看那些人一眼，走到李師師的身邊拉起了她。

    老鍾和尹傲同時來阻止姚慕：“你想做什麽？”

    “死在這裏？還是離開這裏？要走的話就帶上秦凱，跟我走。”

    尹傲沒有動，看著姚慕道：“我不能相信你。”

    這個時候，李師師也掙脫開了姚慕的手，卻在姚慕黯淡的目光中，笑了起來：“姚大哥，謝謝你。”

    姚慕帶著他們劫持了飛機，在要離開的時候，姚慕拿走了李師師身上的圖紙以及手表發信器。

    “這個，我就拿走了。”

    姚慕朝著要淪陷的遊輪的方向躍去：“師師，謝謝你。”這輩子遇到了你。

    在李師師的眼前，姚慕跳下之時，風掀起了他的衣襟。

    李師師看到了，那月牙形狀的疤痕。

    那是……

    電光火石間，李師師想起來了，關於那道疤痕的記憶，關於那個沙灘上的時光，關於曾經一起走過的日子。

    李師師衝到機艙口，衝著姚慕道：“一定要活著。要再見啊。”

    隻是越來越高的距離，已經看不清姚慕的表情。

    秦凱醒了過來後，看到眾人都無恙，但是尹若蝶和蘇燦都不見了蹤影。

    “小蝶呢？”

    尹傲這個時候似乎才忽然想起來似的，閉上眼，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小蝶她，跟著蘇燦跳海了。”

    “這樣啊……”秦凱轉過頭看向窗外的藍天：“或許，這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六個月後。

    “姐姐，你不是說再也不想聞消毒水的味道了嗎？”小川跟著秦凱和李師師，與小涵、小寶寶一起到了一家醫院。

    “小鬼，不想來就別跟來，話這麽多幹嘛？”秦凱看李師師一直抱著孩子，想她剛生產完，怕她累壞了，硬是從她手中接過孩子：“我來抱吧，不然你的手臂又要酸痛了。”

    “嗯。”李師師抬頭看著醫院門口：“你說，她真的在裏麵嗎？”

    “是啊，應該是不會錯了。”

    “尹傲也來了。”

    聽到李師師的話，秦凱朝著尹傲的方向望去，卻見他正推著一個輪椅的女孩。那女孩剪著一頭短發，臉上不施粉黛，眼中的神情純真得像是一個孩子。

    但那張臉……“那是……”不會錯的，那個人就是……

    尹傲看到他們，推著女孩走了過來：“你們也來了。”

    李師師隻是低頭看著蘇桃：“她真的……”

    “嗯，她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不過……這或許是蘇燦最希望的，希望她能忘記一切，重新開始。”

    他們一直以為已經被蘇燦殺死的蘇桃，原來隻是被蘇燦藏起來而已。

    “其實，蘇燦最想殺的，其實是自己吧。”

    這個時候，每次聽到蘇燦的話題都會麵露反感的小川，也小小聲地開口了：“其實姐姐她……我想她應該是自殺的吧。蘇桃她看見的，或許是別的。”

    李師師抬起頭，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已經結束了呢，真沒想到……”

    “不，這才剛剛開始。”秦凱舉起小寶寶：“我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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