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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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進了急診室,尤其在一個老醫生與小護士的擁護之下,而且坐在對麵的始作俑者,還一副黑漆漆的臉,原本就在手臂扭轉的時候,疼那麽一下的王令,此時更加的疼了。

    看著厚厚的石膏,手腕之處已經腫的根本無法動彈,她明明好想繼續哭來著,可是想到來的路上,李承沉穩內斂的樣子,眉頭緊鎖,還不忘安慰她,讓她別怕,有他在,莫名的覺得安心。

    “小姑娘,你別怕,你這個打石膏半個多月就能好了,皺巴巴的一張小臉,搞得老頭子我覺得自己的醫術都了問題啊!”

    今晚這個值班醫生,明顯是李承認識的,看她也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讓她一下子想起她最親愛的外公,煞白的小臉,強撐這笑意,“就是有點疼。”

    她是真的有點疼,手腕處,一扭動就火辣辣的疼。

    “那她要住院嗎?”

    一直坐在裏邊未開口的人,終於說話,語氣冰冰涼涼的,像是一點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這個就看你們了,不住院,我就給你們開點藥,要是想住院,也不是不可以!”

    老醫生嘴角擒著笑,在護士的幫忙下,打好石膏之後,還不忘記在上麵簽上他的大名,本來王令隻是隨便掃了一眼,先是看著上麵寫著李又珍,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然後又見他在上麵寫道,“李承的爺爺!”

    他爺爺?

    王令張嘴想要喊出來,被老醫生一個眼神掃過來,交代注意事項,然後帶著小護士們離開了急診室。

    想著李承爺爺的交代,公寓是不能住了,如果打著石膏回去,怕是她老媽要胡思亂想,彭莎莎應該沒有住處,不然也不會前來投奔她,想著她剛剛明明痛的哇哇大哭,那個家夥都能睡的跟死豬一樣,估計放火肯定是嚇到她了。

    “那個,輔導員……”

    “叫我李承,或者你可以叫我阿承,都已經離開學校了,還叫輔導員不是很怪嗎?”

    李承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睡衣,難怪他爺爺剛剛那曖昧的笑容,不由就覺得頭痛,這邊人都沒有搞定,那邊已經給他傳話去了。

    “哦,是這樣的,我現在手這樣,回家也不能自力更生,要不你送我去臨江別墅吧?”她是打著商量的語氣,畢竟現在已經是淩晨二點多了,也不好這麽一直麻煩他,再說連輔導員都不是了話,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什麽關係了啊!

    王令悲催的發現,原來他們真的沒有什麽交流,而且連朋友都算不上,不由心裏就了點苦澀了。

    “你母親不是住在明令花園嗎?”

    李承拿起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男士的黑色西裝外套有那麽股清香傳入她鼻間,她喜歡這個味道,默默的底下頭,“我怕我媽媽擔心,就去沈銘那邊算了。”

    李承忽然抿唇一笑,然後黑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

    王令覺得她會被這股低氣壓給凍死,快走幾步,跟在他後麵取藥,步入電梯,兩人就這麽平排站著,可是李承就是不搭理她。

    “其實,那個……”

    她想解釋的一下的,瞧見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她突然懷念那個在學校,凡事總能眉目含笑的陽光少年。

    A市的天氣已經入秋,白天氣溫還是很高,但是到了夜晚,還是有寒意襲來,王令下意識的抱了抱手臂,認命的跟在李承後麵出了醫院。

    走到他的賓利車旁,李承已經坐上駕駛座,卻不能紳士的給她開門嗎,她剛要伸手去開後座,車門就上了鎖,前窗緩緩落下來,“你不是要去沈銘哪裏嗎,這麽晚了,我不太方便,你打個車自己去吧!”

    王令傻眼了,這麽晚讓她自己打車,她身無分文,手機也不在身上的情況下,忽然就覺得委屈了,這分明是故意欺負她的吧!

    “那啥?”

    王令想說,身上沒有錢,想說這麽晚,讓一個女生打車,很不安全,可是看著昏黃的燈光撒在他的臉上,明明就是那張帶著疏離的臉,她就想著在客廳裏,看見她摔倒,著急抱著她,隨手扯了件外套就帶她出門,來的路上還她擦眼淚,他明明也很著急,還那麽輕聲安慰她,嘴角就惹不住憋起來,委屈極了,從來就沒有覺得這麽委屈。

    “你還有事?”他就這麽不耐煩她嗎?

    “其實是怕麻煩你!”

    她見他發動車子,趕緊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他手臂上的溫暖,讓王令手掌有了溫度,生怕被丟下,緊緊的握住,就是不願意鬆開。

    “你這樣就不是麻煩我?”

    他抬眼盯著王令,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亂糟糟的,出了事情,她怕媽媽擔心,唯一想回到的卻是別的男人身邊,他想,也許等的夠久了,是時候應該放棄了。

    王令在他的眼裏看見了失望,甚至像是看到了決絕,心下一驚,神情也恍恍惚惚的,她急了,“沈銘是我哥哥。”

    王令喊出來之後,時間似乎有一瞬間的停止了,然後兩人就這麽對望著,像是很久以後,聽到李承的聲音,清脆了許多,“沈銘是你哥哥,那是什麽哥哥?”

    什麽哥哥?

    王令聽到車子開鎖的聲音,示意她鬆手,隻見他修長的身影從車上下來,然後摟著她往副駕走,等她坐好,他就幫她係安全帶,再繞回駕駛座,一切都仿佛理所當然。

    “他是我表哥,我舅舅的兒子。”

    王令說完眼神無比堅定的看著李承,生怕他不信,還要繼續說,但是被李承阻攔,“你要住你表哥家,然後把自己的朋友放在一個單身男人家裏?”

    “啊?”

    單身男人,王令不知道她是不是出現了錯覺,李承說道單身男人幾個字的時候,咬字特別的重,而她的確把彭莎莎給忘了,後知後覺的心生愧疚起來,低頭認錯,“你不是那種人!”

    “我不是那種人?”

    李承忽然心情就很愉悅了,隻要她心裏沒有別的男人,那麽他好像也不介意她身邊有別的男人了,“你就住我家吧,你的手腕是因為我嚇傷的,我是個男人要負責,再說沈銘應該沒有空管你,他出差了啊!”

    她怎麽會不知道沈銘出差了啊!

    “還有啊,你身邊也沒有一個能照顧你的吧,你不覺得我是最好的人選嗎?”李承一定不知道,他說話的語氣裏麵都帶了點引誘的成分。

    “好像是的,隻是我的朋友是個闖禍精,我是怕你家……”

    再多的借口,也比不上他嘴角那抹輕輕淺淺的笑容,王令想,她應該是被誘惑了,就如初見時他站在樹蔭下,朝她抿唇一笑,那笑容於她是驚心動魄,是不可觸及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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