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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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有想到,兒時的發小,在自己現任的老公麵前喊自己老婆的情況,病房的氣氛驟然降低,王令有種錯覺,她要是不解釋清楚,一定會被丟出病房。

    “不是這樣的,他是我的發小。”

    說完還生怕李承不信,用眼神告訴對麵站著的男人,要是亂搞破壞就絕交的眼神。

    “女人,你那什麽眼神,我可是有真憑實據,可別忘記兒時你可是跟著我屁股後喊老公,老公的,怎麽,n年不見,就想耍賴?”

    王令差點要被口水掐死,這人說的是什麽跟什麽,還是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當年為什麽會喊這個傲嬌男老公呢,原因是這家夥家裏養了一隻可愛的折耳貓,可那是媽媽不願意給她養寵物,於是為了見貓咪,她把自己賣了。

    “那還是你坑我,我今天找你來真的有事,秦大律師!”

    她簡直咬牙切齒,祈求的望著李承,見他臉色不怎麽好,剛想討好的說點什麽,隻見他起身,往外走,順便拉起在一邊看熱鬧的彭莎莎。

    “李承,你不用回避的!”

    她雖然不知道怎麽跟李承說,但是她不想隱瞞,有些事情,她現在也想不明白。

    “你們先聊,我去拿紙杯倒水招待客人。”

    “哦!”王令樂了,隻要他不離開就好,而她並沒有發現,李承故意說客人,還咬字那麽重,當然站在病房的另一個男人不會不知道,這句話明顯是針對他。

    等門關上,秦大律師就自發自的拉著椅子坐在一邊,隨即就用眼睛瞪著她,“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男人是誰,什麽關係,幾歲?”

    還真是律師做久了,習慣性的查戶口。

    “你在我老公麵前喊我老婆,你覺得像話嗎?”

    “哈哈哈,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秦雖醒拉下一副正太臉,他經常是以這副姿容行走在法庭上,人稱黑臉閻羅,可不是徒有虛名。

    “不是笑話,我結婚了。”這一刻她坦坦蕩蕩,比起之前的扭扭捏捏,她發現回了一趟b鎮,她也自信了,這種底氣是他給的。

    “嘿,好家夥,那男人是誰,你知根知底嗎,你還膽子肥了是不是,隨隨便便就嫁了,沈銘知道嗎?”

    她有想過身邊的人會生氣,會反對,可迄今為止,她告訴身邊的人,說自己結婚了,沒有一個人能平靜下來說,恩,你結婚了,祝福你之類的。

    “我媽知道了!”

    那日她媽媽說,等她出差回來,先見見雙方父母,然後商量婚禮細節。

    似乎很意外,之後秦雖醒還想說什麽,病房門打開,李承手裏真的拿了一袋紙杯,倒了水遞給秦雖醒,而他並沒有打算接。

    那杯溫水就這麽端著,兩個男人也像是扛上了,誰也沒有先說話,像是隻要說了就會敗下陣來一樣,還是李承微微一笑,“秦律師喝水!”

    秦雖醒挑眉,如果他不接顯得好像自己很小氣一樣,清了清嗓子,不情不願的接過來,“那啥,喊什麽秦律師,叫哥。”

    王令笑了,這個悶騷男,雖然心裏有千百不願意,隻要她喜歡,關心愛護她的人都會服軟,一並接收。

    兩個男人直接握手言和,其中的彎彎道道,也隻有兩人沒有挑明而已。

    “阿令這人是你哥嗎?”

    這一刻要是不站在秦雖醒這邊,估計這家夥會暴走,點點頭,“鄰居家的小哥哥。”

    “小哥哥?”

    李承非常配合,還不忘繼續把紙杯遞給他,“來,小哥哥喝茶。”

    三人在病床前,隨便聊著聊著,王令就心不在焉,幾次想問,又打住了,直到李承握住她在被子裏打結的手指,“想問就問吧!”

    秦雖醒這才想起,王令主動聯係他,是有事情要問,根本不是來這兒介紹老公這麽簡單的。

    “對啊,需要哥哥的地方直說。”

    得到兩人的鼓勵,王令咬唇,與李承的手緊緊相握,“你知道,爺爺在老家把他的田地房屋都留給了我,對不對?”

    瞧見她這樣的神情,又是做了十多年鄰居,自然是知道,王令小時候生活在鎮上,而且他也跟沈銘去玩過。

    “恩,有什麽問題嗎?”

    就是有問題啊,“他們兩個人離婚的時候,那年我剛好成年,所以我當時沒有選擇跟任何一方,爺爺當時在住院的時候,病床前,族長,那人,都在,說的清清楚楚,這些東西是留給我的,而現在,在我毫不知情情況下,住宅成了王氏敬老院,而田地成了工廠,我要怎麽辦?”

    她可以起訴嗎,如果起訴了,能怎麽樣,讓他賠錢嗎,還是怎麽的,忽然一片迷茫,敬老院讓很多老人,老有所養,可以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可是她氣憤的是,為什麽可以做的這麽悄無聲息,就不能跟她商量一下嗎?

    其實她忽略了,就算跟她商量,也不會答應,而且對那人的恨,根本不可能讓她心平氣和的說話。

    “令令,你想聽實話嗎?”

    她點頭,眼圈紅了,肯定是要聽實話的,聰明如她,豈能不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能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直說吧,不管結果是什麽樣,她都能承受。”

    李承沒有說,因為有他在,那些東西不屬於她也沒有關係,因為他能一直陪著她。

    “根據遺產分割,第一繼承人是配偶,再是子女,按照王爺爺離世的日子,當時令令還未成年,也就是說,財產第一繼承人就是那個人,所以他有權使用,並且合法。”

    王令睜大眼睛,烏黑的眼珠中寫滿了委屈。

    “爺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親口說給我的。”

    爺爺給的,都到不了自己的手裏,這是什麽法律啊?

    “他可以把自己的個人財產給你,但是他配偶的那份不屬於你。”

    也就是說,如果要拿回屬於自己的那部分,還要跟那人糾纏不清,那人也就是算準了這點,她像是記起了什麽,拉著李承要找外衣口袋。

    李承一看就知道她要做什麽,從她的包裏,找到族長給的那張紙遞給秦雖醒。

    他看了上麵的內容,微微的歎氣,“被他算計了?”

    一個父親怎麽可以這麽無恥不要臉,要不是看著王令的遭遇,他完全想不到,一個父親親手毀掉自己的女兒,還樂此不疲。

    “算計,你知道這個簽名怎麽來的嗎?”

    要不是想到這些,她的人生這麽晦暗不明,那段青春期被埋葬的記憶太疼,她不去找那人算賬,是不想那段沉藏的記憶,再次被拉出來淩遲。

    “令令別說了,不要說了,如果你要遺產,我可以幫你拿回屬於你的那一部分?”

    王令搖頭,真的不想再跟那人再有任何瓜葛,心裏若是黑暗的人,是永遠無法觸摸到光明,所以她不能一直留在陰暗裏,擺了,抓住李承的手,“李承,我想回家了。”

    退一萬步,她還有李承,也不能因為跟她結婚了,就改變他的生活軌跡。

    “好,我們回家!”

    她的任何要求,他都會滿足,無法參與她的過去,那麽他要承包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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