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心跳快了一拍，回答：“我是擔心高總進去的話，萬一被池老板發現的話就不太好了。昨晚我也隻敢保證池老板是喝醉了，但他醉到什麽程度，會不會醒過來，就說不準了。”

    “是嗎？”高譽森覺得，剛才她在這個問題上回避了他的目光，似乎有問題。

    接觸到高譽森銳利的目光，施恩敏銳感覺到，高譽森明顯是在懷疑她了。

    頓了一下，她勉為其難地“解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慢吞吞，不好意思地樣子：“每一個人都，都有自己獨特的癖好……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我不好意思讓高總看到……”

    高譽森難以置信地打斷她，“好了，你不用說了，出去。”

    “好的。”施恩終於成功溜出，心裏大大鬆了口氣，但一想起剛才自己的表情和說辭，著實把自己惡心得不行。

    不知道高譽森想到哪裏去了，該不會是把她當成變態了吧？那倒不是她關心的問題……

    施恩回到辦公室，鄰邊位置的井雯雯喊她：“施恩，剛才桌上電話響了好幾通了。”

    “好，謝謝。”

    施恩查了下，是陌生號碼。

    她回過身去，對方告訴她，她是運營策劃部經理張梅，想就那批滯銷的產品的處理方向請示一下高總，讓她知會高總過後，能安排時間跟他們開個會。施恩應允下來。

    接著她又回了幾通未結電話過去，其中有三個合作商想約談高譽森，另外是個別部門領導關於工作上一些緊急的批示請示，還有好幾個是小問題越權上報的……總之，更加忙碌的工作來臨了，當然，最忙的那個人還是高譽森。

    施恩將以上這些行程等事情匯報給高譽森之後，高譽森沉吟了瞬，對她說：“先回複運營部，上午十一點開會。至於那三個合作商，時間挪下午。”

    “好的。”

    “還有部門請示問題，我隻說一遍。”高譽森看著她，快速地說：“整理成Email的方式發到我郵箱，不用到我麵前來說。”

    施恩訕然。徐達楓沒有跟她說過這一點啊……

    距離上午十一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施恩把運營部將提出的問題和意見整理成文檔打印出來，交到高譽森麵前。

    高譽森粗略看了一遍，合上文件問她：“作為這支廣告的策劃者，你有什麽想說的？”

    施恩有些意外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畢竟這其中可是包括了很多專業的知識，她哪懂。

    施恩頓了一下，問：“高總指的是哪方麵？”

    高譽森身軀閑適地靠在椅背上，抬眸專注地看著她，“能拍出那組照片，說明你應該是懂拍攝的，而且不比專業的攝像師差。廣告效應和任何流行性東西一樣，都隻是一時的，並不能長久讓大眾記住。這次因為你的主意，得以讓東區製造廠起死回生，確實令我意想不到。”

    這是在誇她嗎？施恩垂著眼眸讓自己盡可能看起來喜怒不形於色。

    “但是起死回生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關於產品的創新，製造，運營還會有很多問題，以前遇到的困難還是會遇到。我不管你是不是歪打正著，但客觀上來說，東區製造廠確實是因為你才能保留下來，所以我決定要你參與這次的會議。如果你能在後續的工作中提出關鍵性的意見，我可以破例提拔你為特助。”

    特助是什麽？好像比助理高級。那是不是代表會漲薪水？

    施恩極力穩住麵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是喜怒不形於色。

    “能為公司出一份力，是我的榮幸，也是身為職員應該做的。謝謝高總的肯定，我一定好好努力的。”

    她看到高譽森對她露出了笑容，是真正的發自內心，讚賞的笑意。

    她微微發怔，不是因為這好不容易得到的認可，而是因為……她從沒想過這個看似一絲不苟，沉穩內斂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麽暖若朝陽般的笑容。這麽看起來，好像不那麽冷了。

    施恩發現高譽森又看了一次牆壁上的掛鍾，不禁問：“高總，是不是你等一下還有其他的安排？我看你一直在看時間？”

    高譽森唇角微挑，“我隻是奇怪池老板怎麽還沒有來。”

    聞言，施恩一下子沒忍住，捂住笑了一聲。

    接收到高譽森詢問的目光，施恩忙斂住心神，說：“他……一時半會兒是過不來了，至少要下午吧。”

    “為什麽？”高譽森端起杯子喝水。

    “一個是他最晚喝太多酒可能沒那麽早起，另一個則是就算他現在起了，也應該在醫院裏。因為我安排人上午在他的鞋底加了很多神奇膠水。”

    高譽森忍不住失笑，“你的鬼主意確實挺多。”他看著施恩忽然話鋒一轉，“但我不理解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想要去變性？”

    施恩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意識到施恩的神色不對，高譽森頓了一下，斂了笑意，目光不似之前那般銳利，略溫和地道：“既然是私人問題，我就不再提問了，你去忙吧。”

    “謝謝高總。”

    施恩轉身之際，抿緊了唇。忽然覺得有些罪惡感是怎麽回事？嗬，她施恩有罪惡感？

    不存在的。

    高譽森在此時撥通了一記電話，“喂，葉梵？”

    ——

    果然和施恩料想的一樣，等到上午他們結束了運營部的會議，也不見池靖找上門。

    施恩想，那神奇膠水要清理幹淨可得花好一番功夫了。

    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想要笑。

    可剛想笑，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和池靖有過節的是高譽森，她做壞事應該心虛才對吧，怎麽一直偷著樂？心理變態嗎？

    可能最近女扮男裝扮演變性人走火入魔了……她給自己這麽一個理由。

    “傳單來電話了！傳單來電話了……”手機響了，施恩笑眯眯地接了起來，“翁哥。”

    ——

    高譽森被幾名東區高層職員帶到外麵餐廳吃飯，回頭卻不見了助理的身影。

    現在已經是午休時間，高譽森隻略看了一圈，繼續隨行離開了廠區。

    施恩氣喘籲籲地跑到電話裏通知的地址，接過翁哥手裏的兩大袋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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