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認識，哪裏不好。”

    施恩覺得應該是套不出什麽話了，再把話題往那邊引，恐怕會被懷疑，隻好放棄，微笑回道：“說的也對……”

    菜上來了，整整上了一桌，差點都快放不下了。

    施恩咂舌，高譽森則是深有意味地看著她，“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是第一次來。”

    施恩連忙笑起來，“高總你開什麽玩笑，不過是一不小心點多了。不過你放心，我都能吃光的。”

    高譽森的神色微一頓，看著她的雙眸中似乎隱匿著什麽情緒，諱莫而複雜，隻道：“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把這些吃光。”

    施恩臉上的笑容越發牽強，“當然是要和高總一起才能吃得光。不過，吃不完也沒關係，可以打包的。”

    她也很心疼好嗎？剛才一個豪氣，說上特色菜，可下意識覺得特色菜一般都是不超過五道吧，殊不知……這些該得花多少錢啊……

    “說到就要做到。”高譽森絲毫不留餘地。

    施恩認命點了下頭，“我會努力的。”

    ……

    這頓飯，施恩真的要把自己吃撐了，還有幸得到了boss褒獎：“吃相不錯。”

    結束用餐的時候，施恩要到櫃台付賬，高譽森卻告訴她，已經付過了。

    她神色微詫地看著他：“高總，這頓飯是我要請你的。”

    “我隻說讓你帶我來，沒說要你請。”說完便瀟灑轉身走了。

    施恩歎氣想，boss總是這麽有個性。

    手機響了，看到屏幕上閃動的名字，施恩的神色寂靜了下來，而這一瞬的表情，被轉過身望過來的高譽森看到了。

    “高總，我去旁邊接個電話。”

    高譽森輕點了下頭，看著她快步走到海鮮樓旁邊的停車區接起電話，態度客氣中夾著一絲不易察覺地凝重。

    施恩接起電話：“胡醫生，有什麽事嗎？”

    “還能是什麽事。施恩，我幾天前跟你說的事情，你決定了嗎？”

    “我，明天要出趟差，等回來再同你說好嗎？胡醫生，真的很感謝這些時間以來你對我照顧，但如果真的要動手術的話，也必須要我自己能夠承擔那筆醫療費才可以。”

    胡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上次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你知道如果放棄手術，就等於放棄了什麽，你真的要想清楚。”

    “我會的……”

    電話中的盲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歸屬地在何處，自己的未來在何處，迷茫無邊，看不到灰暗的盡頭在哪裏。

    她沉默了一會兒，暗自深吸了口氣，而後露出輕鬆地笑容，朝不遠處那個在這個對她來說，或許在有限的光明的世界中曾帶給她溫暖的男人走去。

    “高總，我講完電話了。”

    “嗯。”他能感覺，她的笑容裏有多少故作輕鬆的成分，但沒有言明。

    ——

    施恩回到辦公室往桌上一趴就睡著了，一覺到下午上班時間。

    井雯雯忽然來找她，問她上次的鹹話梅在哪裏買。

    施恩微詫地問她：“你上次不是受到味蕾的挑戰嗎？還想要？”

    井雯雯神秘一笑，“你怎麽知道我是給自己吃的，還是別人吃的。”

    施恩了然，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包來，問：“你需要幾包？”

    井雯雯思考了一下，“這包先用看看好了。”

    “那這包你拿去，想要多少跟我說。”

    井雯雯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麽會有這麽多鹹話梅？”

    “平常提神的時候就會來一顆。”施恩拿起一包剛開過沒多久的，問她：“要來一顆嗎？其實泡水喝也不錯。”

    井雯雯一臉嫌棄，“咿……不了，我覺得你少吃點吧，吃太鹹對身體不好。”

    施恩點頭。

    井雯雯帶著鹹話梅走了。

    施恩看到陸鬆華笑眯眯地走過來，就知道他想說什麽，於是露出微笑，率先開口道：“對了，正好要跟你們說一下，等我明天出差回來後就請大家吃飯。”

    陸鬆華嗤笑了聲，說：“吃你一頓飯還真是不容易，大家都差不多快把這件事忘記了吧。”麵露不悅：“不過，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以為我找你，就是說請客的事情？”

    施恩微扯了下唇瓣，道：“不是，我剛好想起來，本來就是想跟大家說一下的。”

    “哦。”陸鬆華略一笑。

    施恩想到他剛才說了一半的話，問“你是不是有事情找我？”

    “是啊，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說完頓了一下，又改口道：“也不是幫我，是幫我妹妹。”目光又開始在她的身上來回瞥了一眼，笑容緩和了許多：“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決定找你，覺得找你最合適不過了。”

    施恩沒有多想，直接說：“沒事，你說，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沒有問題。”

    “那可就麻煩你了施恩。”陸鬆華地笑容輕鬆了些許，開始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妹妹現在在讀高中，她說最近被隔壁班的一個男生纏上，非常頭疼，完全無計可施。你一定會想，我去不就行了，可麻煩就麻煩在，這個男生原來還是我們遠方親戚的朋友，還很有身份背景，重要的是對方早就調查過我們，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去的話，是沒有用的，沒辦法讓人死心。所以隻能找別人來充當我妹妹的男朋友。”

    施恩覺得有些荒謬了。她本來就是女扮男裝，維持這個身份用變性人都有些困難，更何況要真的去假扮人家女孩子的男朋友，這也太……

    她想也沒多想地就回絕了，“抱歉，你可能弄錯了，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合適？”

    陸鬆華抱胸打量她，用理所當然地語氣回道：“就是因為是你，我才覺得合適的。首先，你不是那什麽嘛，雖說現在不是了，但應該也比較了解女孩子，也能好好說服我妹妹——”

    她怎麽聽著聽著，覺得他描述的邏輯有點問題，打斷他，“你不是說要讓那個男生死心不纏著你妹嗎？怎麽又說我了解女孩子，說服，說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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