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可以開車了。”顧子煙玩著手機。

    看著手機已經不早了。

    她墨鏡口罩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身邊躺著墨璃。

    她多多少少心裏還是有點膈應的慌，因為這畢竟還是個植物人。

    如果不是還有呼吸，看上去還真的就像那麽一具屍體。

    讓人看起來就是瘮的慌。

    “等等。”羽歌在前麵的副駕駛突然說到。

    他正準備開門，可是手伸到半空突然就又縮了回來。

    “還是算了吧。”

    他回眸一笑，好像作釋然的樣子。

    “在等你哥嗎？他應該不會知道你要走了吧。”顧子煙勸慰到。

    這孩子還真的就是那麽的死心眼，現在如果羽歌的哥哥來了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慘了。

    所以就讓羽歌這麽想其實也是好的。

    墨璃的嘴巴微張：“歌，我們不會回來了嗎？”

    這說話，讓顧子煙難免受到了一點兒的驚嚇。

    還好她是受過訓練的人，要是一般人聽到這裏，估計會被嚇死。

    顧子煙拖住墨璃得頭袋。

    撫摸著她的頭發，說到：“以後會有機會的。”

    說的很輕柔，墨璃本來睜開的眼角很快又睡了下去。

    “走吧。”一句話剛剛落下。

    便隻見車屁股早已開動，在別墅的末端停留了一個人。

    墨璃微睜的眼睛透過車鏡子看著那一抹銀色，嘴角勾起。

    “歌，她回來了。你要見她嗎？”墨璃說著，長長柔順的黑發垂落而下。

    她倒在顧子煙的肩膀上。

    羽歌拿起手裏的牛奶，喝著突然說到“有筆嗎？”

    問著後麵的顧子煙。

    顧子煙連連點頭，遞過去一支筆。

    隻見羽歌把牛奶麵盒上的紙給撕開，毛起的灰色帶泛黃的內層紙上用黑色中性筆寫了幾個字。

    朝著窗外丟出一個優美的弧線。

    顧子煙在那一刻懂了。

    她低頭看了看肩頭上的墨璃，說了一句：“那天你還好嗎？”

    “謝謝。”墨璃回答。

    很快又慵懶的像貓咪一樣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顧子煙回過頭，看著因為她坐在後排，剛好可以從玻璃後麵看到那個撿起盒子的人。

    她纖弱的身影捧著羽歌從車窗外丟出去的盒子。

    瑟瑟發抖。

    跪倒在原地，就在一個轉彎處。

    她全身粉色的袍子，衣服長到了膝蓋底下，毛茸茸的大帽子蓋住了臉部。

    隻是在轉彎的時候，顧子煙側臉看到那個粉色長衣的女子的麵目。

    風調皮的掀起她的帽子，顯然沒有成功可是。

    顧子煙卻清楚得看到那個女孩她哭了。

    手指揪著牛奶盒子，絞在了一起。使得牛奶盒子變了形，吸管早已不知道去了哪兒。

    顧子煙想要看到更多，可是車子的速度也不是很慢。

    這一切就跟老時間放電影的機器一樣，沒有辦法重來。

    “你在上麵寫了什麽？”顧子煙突然問了。

    “說明了一些事情，她可能更適合我哥。”羽歌說著。

    眼角的淚痕劃破了臉頰，滴在最為普通的牛仔褲上，使得牛仔褲那一點的顏色加重。

    “你哭了？”顧子煙還是忍不住多嘴。

    羽歌沒有動手去擦掉，他怕越擦越多。

    羽歌的手放在前擋風玻璃上，陽光照的手指中心微微發紅，他緩緩開口：“煙兒，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嗎？”

    顧子煙的眼神柔軟了下來，嘴角掛著真誠的笑容說到：“說說看，就算很長，我相信我能夠聽完的。”

    “謝謝。”羽歌道了聲謝。

    “以前，有一個女孩她很漂亮，她很優秀。同時被兩個男人喜歡，比較弱小那個男孩子發誓一定要要女孩成為他的新娘，可是男孩的哥哥也喜歡女孩。為此兩兄弟開始有了隔閡，女孩選擇了男孩，而男孩的哥哥離了。

    過了五年，男孩聽說哥哥也有了喜歡的人。他放心了，可是哥哥的喜歡的人又死了。女孩聽說以後也失蹤了。

    黑發是她最美的象征……”羽歌說著說著好像哽咽住了。

    “繼續，很精彩。”顧子煙說的很真心。

    雖然沒有華麗的詞語，開頭也很像童話故事那樣沒有什麽可以引用的。

    可是不否認。

    顧子煙的確是被這個故事給吸引了，而且是入了迷。

    她很喜歡這個故事。

    “歌，繼續吧。我睡了太久也快忘了，忘了你當初發瘋的要撕掉我的臉了～”墨璃的嘴角掛著燦爛而幸福的笑容。

    用著幸福的語氣。

    發瘋？

    這個詞在顧子煙腦子一直盤旋。

    羽歌這麽陽光的正太還會發瘋，可是顧子煙也覺得。

    羽歌是不是發過瘋，而且她也是見過羽歌發瘋的。

    羽歌果然不負大家所托。

    一張紅唇猶如引發了洪水一樣的開口：“墨璃回來了，她的一頭黑發變短了，可是女孩也回來了，女孩要求男孩讓她繼續住在別墅裏，男孩答應了。

    男孩再也沒有見過女孩，可是墨璃再也沒有醒來過。直到今天墨璃醒了，男孩見到了女孩。

    男孩愛女孩用了五年，男孩愛墨璃用了兩年和下半輩子。”

    羽歌語畢。

    讓顧子煙知道，羽歌把故事給講完了。

    司機是個粗人，聽不懂什麽男孩女孩，墨璃什麽的。

    “少爺，故事就隻有三個人嗎？你跟墨璃小姐真不容易，七年也。可是少爺為什麽要分開說？”

    果然是個耿直的司機。

    顧子煙噗呲一笑。

    剛剛顧子煙剛聽完也跟司機大哥一樣，都不知道為什麽羽歌要分開說。

    聽完了才知道。

    墨璃就是墨璃，女孩就是女孩。

    人稱改變了，故事第四個人就是墨璃。

    羽歌騙了所有人，卻在最後說了實話。

    羽歌愛那個女孩，因為他就是那個男孩。

    後來墨璃出現，女孩的消失讓羽歌明白了，女孩到底愛的是誰。對他不過隻是年少的喜歡而已。

    五年的喜歡敵不過兩年的愛。

    喜歡的兩倍半就是愛，剛好羽歌就等於喜歡了女孩五年。而愛了墨璃虛年五年。

    這不就是剛剛好嗎？

    就算一樣的臉，一樣的場景。

    可是後來到底是怎樣一個結局。

    例如，一個作家。

    他寫了別人一輩子，而自己卻在別人筆下也活了一輩子。

    俗話說筆中筆，你寫別人。

    那麽你的故事也被別人所譜寫，因為世界上60億人。

    也許你看不到所有的故事，可是別人卻能夠看到。

    “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羽歌背靠在座位上，座位調得低一點。

    方便他仰躺來修神。

    “你會適合做一個合格的丈夫，相信你們以前的故事足夠你們老了以後講給你們的孩子聽的。”顧子煙既然那個語調，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了。

    墨璃垂在她的肩膀上。

    “姐姐。”軟軟的說了一句。

    喚起了什麽。

    顧子煙的手抓緊了座位底下的靠墊。

    埋頭又見墨璃的眼淚積蓄在禁閉的眼關已久了。

    如果稍忍不住就是洪水泛濫一樣。

    會濕了顧子煙的肩頭。

    “姐姐？我也有個姐姐。”顧子煙抱緊了墨璃。

    在她的右肩上有明顯的粗糙的摩擦感覺，這讓顧子煙有點後悔。

    也許她當時下手太重了，所以才會留下這麽嚴重的疤痕的對吧。

    她假寐的眸子一轉，再次睜開說道：“現在可以說，你在盒子的夾層寫了些什麽吧？”

    羽歌帶著習慣的沉默。

    “確定要聽嗎？”學著那冷硬的調調說到。

    這讓顧子煙更加想聽到底是什麽話了。

    “當然。”是個肯定句回答。

    羽歌臉上掛著謎之微笑。

    顧子煙隻見前麵得玻璃上映照出羽歌的飽滿的唇，他張開嘴：“願你安好，後會無期。”

    ……

    “什麽？楓又不回來了？嗯！”關薇薇站起身來。

    身上的衣服已經起了皺了，她的眼白上全是血絲。顯然是熬了一晚上都沒有睡覺。

    聽到女傭的消息傳來。

    她生氣的把化妝鏡麵前的化妝品，護膚品一股腦的宣泄到桌子上。

    刺啦吧啦的玻璃罐子被打碎的阿姨。

    女傭捂住耳朵害怕的躲到一邊。

    飛濺的玻璃瓶的渣子紮到關薇薇的小腿上，讓她的麵部扭曲。

    “少爺去見什麽人了？”關薇薇惡狠狠的問到。

    讓年輕的女傭差點嚇壞了。

    她顫巍巍的鞠躬說到：“少爺昨天留在公司，我們隻是管家的。不……不知道。”

    主子傷心難過，受過遭受牽連的永遠都是他們這些下人。

    關薇薇徒手拔掉那玻璃渣子。

    足足有一指寬，玻璃塊的頭部血紅的液體沾染了。

    鐵鏽的味道讓陰暗暖黃的房間裏更加的淒涼。

    “少夫人，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女傭低著頭。

    等待關薇薇的下一步發話。

    “說。”關薇薇顯得極為的焦躁。

    “少爺可能最近都不會回來了。少爺已經給少夫人的卡裏打了一筆錢，作為少夫人的花銷用度。”女傭誠誠懇懇的說到。

    “滾！給我滾。”關薇薇果然聽到這話以後立馬就咆哮了。

    抄起小櫃子上的東西朝女傭砸去，可憐的女傭閃躲不及。頭上被砸出一個血窟窿出來。

    隻好自己捂著頭灰溜溜的走了。

    為什麽？為什麽蔣禦楓不回來見她。

    而是用錢來堵住她的口。

    她嫁給要的就是那幾個錢嗎？

    關薇薇氣不過，突然想到什麽似得，腦子裏靈光一閃。

    發瘋一樣開始找東西。（m.101novel.com）